第160章 好狠的女人,好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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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單子我雖然接下了,但我並沒有讓傑少和我一起去。

  首先,曾靜是個聰明人,上次七叔的壽宴,她肯定知道了我和七叔的關係,所以她應該不會亂來。

  而後,因為四年前老黑的事,她也必定一直在忌憚我,所以更加不會亂來,不然,她有膽子報復的話,早就對我動手了。

  所以這一單,我一個人去拜訪這曾靜就夠了。

  我這麼一說,傑少也覺得有道理,在留下了一句有事打電話後,便讓蘇青給他派了其他單子。

  只是當傑少離開時,蘇青卻明顯有些擔心,就蹙著眉兒看著我,也問我要不要她陪我一起去。

  「你去幹嘛?罵街啊?」我笑。

  蘇青瞪了我一眼:「給老娘平安回來啊!」

  說完她才聯繫了那供應商,談好了具細後,也給了我曾靜住宅的地址。

  我也沒多想,吻了吻蘇青的額頭,出了老屋上了車,便照著這地址找了過去。

  就在七叔老屋後方坡頂那片的一個新開發的小區,一棟帶電梯的居民樓四樓。

  我也沒帶傢伙,乘著電梯上了這四樓,敲響了曾靜這住宅的房門。

  沒有動靜,別說回應,連來開門的腳步聲都沒有。

  什麼情況?不在家?

  我瞧了眼這房門外靠著的一個鞋櫃,瞬間否定了這個可能,因為這鞋櫃裡什麼款式的鞋子都有,但唯獨沒有居家的拖鞋。

  這說明這住宅里的住戶並沒有出門。

  我上前一步,又透過這房門的貓眼看了看,卻發現這貓眼裡是一片漆黑……等等……

  我凝視著這貓眼的漆黑皺了眉,因為我發現這貓眼裡的漆黑中正有什麼東西在眨著,好像是……一個人的眼睛……

  我退了一步,沒再貼著這房門,但也就沉著臉盯著這貓眼,因為我要讓門裡的人知道,我已經發現了她。

  果然,「咔」的一聲,房門洞開。

  「你怎麼來了?」自然是曾靜。

  還是那一頭大波浪,也還是那微微昂著腦袋高冷著的神色,以及雙手環胸著的「大嫂」姿態。

  「受人之託,談一件事。」我回得平靜。

  曾靜微微蹙了眉頭,不過也終究讓開了身子,示意我進了她這住宅。

  屋裡挺寬敞,裝潢也挺好。

  曾靜帶著我進了客廳,讓我坐一會兒,說要給我去泡杯茶。

  「不用了。」我打算直接開門見山。

  曾靜則奇怪的有些欲言又止。

  我這才發現,她的一隻手正微微地捂著小腹,看來是有些不舒服。

  「行吧,我等你。」我也沒說破。

  果然,曾靜點頭出了客廳後,明顯進了一個雕花的塑料房門,那自然是衛生間的房門。

  我也就在她這客廳了叼了根煙、等了起來。

  只是等著等著,我便發現了一絲異樣。

  自從我進來後,這客廳一邊的陽台方向,便在不停傳來一陣「嘎吱嘎吱」的奇怪聲音,並且,這聲響隨著我的等待是越來越頻繁,就好像這曾靜的陽台上有什麼東西,在我進來後十分激動似的……

  我瞧了眼曾靜進入的那衛生間,也起身就去往了傳來這動靜的陽台。

  陽台很大,一側還有一個拐角,似乎那邊還有一個更大的空間,而這「嘎吱嘎吱」的聲響,也就是從那邊空間傳過來的。

  我順著又靠了過去,然後就在拐角處愣住了。

  因為我看見了一張搖椅,搖椅上,也正躺著一個男人。

  這男人皮膚黝黑,右手手臂上還豎著一條長長的刀疤,就躺在這搖椅上不停地蠕動著身子搖著,其手腳卻怪異地呈扭曲形態,無力地垂在這搖椅的四周。

  這男人……是老黑……

  不錯!就是在四年前被我廢了的老黑!

  此時,老黑就整個癱在這搖椅上,一張嘴微微張開,目光無比呆滯,就垂著斷掉且明顯已經開始萎縮的四肢,不停地搖晃著這搖椅。

  我看著,心裡漸漸就有些五味雜陳。

  不是憐憫。


  這老黑的所作所為,落得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活該。

  我只是心裡有些說不上的不舒服,畢竟這老黑曾經也風光過,也曾一呼百應,在這片的摩托團行當里隻手遮天過。

  如今這般模樣,怎能讓人不唏噓?

  而這老黑也明顯發現了我,在微微轉過頭看向我後,那原本呆滯的雙眼終於開始聚焦。

  他「嗚嗚嗚」地從喉嚨中發出嘶啞而細微的聲音,似乎是在咒罵我。

  我也沒回應他,掏出香菸上前,塞了一根在他嘴裡,幫他點燃後便想掉頭離開。

  可我才一轉頭,卻又發現了不對,因為這老黑「嗚嗚嗚」的呼聲不僅急切了起來,其聲音的語氣也並不像是咒罵,而像是……哀求?

  我皺了眉,回頭再次看向了他,又發現他正朝著我不停地、努力著地點頭,哪怕他腦袋的行動也十分有限,但他就不停點著,似乎在示意著我什麼。

  直到我發現他的眼神正朝著他的胸口,似乎也就是在示意我看向他胸口。

  可他胸口又什麼都沒有。

  我上前,順著撥了撥他衣服的領口,而只是一眼,我便不由得瞪了眼。

  因為老黑這領口中的胸膛肌膚,竟遍布了一片觸目驚心的疤痕!

  不是刀傷或其他傢伙事留下的傷疤,而是一個個指頭大小的、明顯是菸頭燙出來的傷疤,密密麻麻著,已經將他的整個胸口燙成了一片蜂窩!

  並且,其中還有明顯剛燙上去的、皮肉紅白的新傷!

  曾靜……在虐待他!

  我自然不可思議,要知道四年前可就是曾靜求著我饒他一命,我也一直以為,曾靜和他之間是有真情。

  可按照現在他胸口這些傷疤來看,好像並不是這樣。

  曾靜在虐待他,那麼曾靜對他肯定也就沒有什麼所謂的真情。

  但曾靜為什麼要這樣做?

  只是一瞬,我便想通了。

  之前康有為說過,多虧我把老黑廢了他才能成功上位,接管了那夜總會,也接管了老黑的摩托團。

  曾靜保老黑一命,就是在做給老黑之前的手下們看!以讓老黑之前的手下們對她這個「大嫂」感恩戴德,她也就能順利地接管老黑的所有生意!

  沒有其他原因了……

  我不由得咬了牙,細細打量了一番,又發現老黑躺著的這搖椅兩邊護手,還牽著一根隱藏在老黑衣擺里,像安全帶一樣綁住了老黑腹部的鋼絲頭。

  我再掀開了老黑的衣擺,是更加的皺了眉。

  確實是鋼絲,不過不是一般的鋼絲,而是帶著無數小刺的鋼絲!將老黑整個綁死在了搖椅上!許多鋼絲細刺已經深深扎入了他腹部的肌膚,甚至已經因為傷口的閉合,「長」在了老黑腹部的肉里!

  曾靜這麼做,自然是在保證老黑會永遠躺在這搖椅上,永遠無法起身逃離她這住宅,那麼她的真面目也就永遠不會被揭穿!

  所以老黑聽到有人進來,會這麼的激動,所以我敲門時,曾靜會那麼的警惕。

  好狠的女人,好狠的心!

  我長呼出一口氣,老黑卻已經吐掉了我塞進他嘴裡的香菸,再次急促地「嗚嗚嗚」了起來。

  我知道他是想對我說什麼,也就湊近了他的嘴邊。

  然後我就聽到了模糊的三個語調。

  雖然他已經說不了話,但就憑這三個語調,我便知道他要說什麼,因為這三個語調,在不久前,我才在那駭人的木屋裡聽到過……

  「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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