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回憶篇^死渣男(三章合為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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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清淮轉身上樓。

  許盈望著那道毅然決然的背影,睫羽輕顫,父親的腳步輕快,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更不會回頭看她一眼,她情緒崩潰與否根本不可能會在乎。

  視線上移,看見藍衣白裙的孟初析正站在二樓護欄前,對她扯扯唇,弧度的意味不明。

  許盈仰著頭,無用的眼淚沒有留下,垂著身側的手握緊成拳。

  孟初析突然沖她開口:「你房間在哪呀,我可不可以去看看?」

  許盈冷臉走上樓。

  到了二樓,孟初析幾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滿臉笑容:「對不起呀,我也不知道我爸媽怎麼就領證了呢,你也不用太難過,以後有什麼我們一起分享。」

  ?!

  許盈冷冽的視線從她身上掃過,一個用力,猛地甩開她的手,「我爸的東西都是我媽媽留下來的,你們沒有任何資格跟我分享。」

  孟初析掩嘴哂笑,挑釁地挑挑眉,「你媽都不在了,還在這裡跟我拽呢,現在你只不過是爹不愛的草,哦對,還有你的靳舟哥現在也是我的了!」

  話剛落,許盈抬手一個巴掌快速甩過去。

  響亮清脆聲響起。

  對方捂著臉兩眼震驚:「你居然敢打我,我可是你姐姐。」

  「我什麼時候承認你是我姐姐了。」許盈雖比她小三歲,卻高她不止半個頭,在氣勢上自然就壓她一籌。

  「沈靳舟怎麼樣也輪不到是你的,他和女朋友連孩子都有了,你還不知道嗎?」

  還不知道嗎?

  「什麼?」

  孟初析被她逼退到欄杆邊,腳下一滑,直直往後倒去,背脊撞到護欄,尖叫了一聲,眼看就要翻身墜下樓。

  忽然,一隻強壯的手臂橫過面前。

  許盈只覺有一道勁風撲來,那人把自己撞開,這一瞬間,她真真切切看到許清淮臉上繃得很緊的下頜線,以及青筋暴起的手背。

  他將孟初析扶穩後,才鬆了口氣。

  倏地偏頭過來,怒斥:「許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許盈人還沒站穩,就被一個寬大的巴掌扇到了臉上,身體徹底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這一巴掌的力度很大,不在她的承受範圍,眩暈了好一會,才抬起頭。

  便看到了孟初析被許清淮摟在懷裡抽涕落淚,「我以為摔下去就再也見不到爸爸了。」

  「乖,析析,沒事了,有我在,她欺負不了你。」

  許清淮順著孟初析的手臂,輕輕的哄,而後冷漠視線掃向許盈,「還不快跟姐姐道歉?」

  許盈從地上爬起,「如果我不呢?」

  許清淮氣得不輕:「我看你是想去地下室待上兩天。」

  許盈指尖驟然發白,一些不好的記憶浮現在腦海,讓她驚恐萬分。

  後退兩步,一言不發轉身跑上樓,回到房間迅速把門反鎖,跪坐在地上,用顫抖的手抓起手機,撥去一個號碼。

  剛接通,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像洪水一樣湧出。

  那頭聽到電話里崩潰的哭聲,心頭一緊,「妹妹遇到什麼事了?」

  許盈聽到他的聲音,淚腺徹底崩塌,呼吸深深,聲音顫抖:「哥哥,你快回來,幫我趕孟初析他們出去,我討厭他們,他們搶走了我的爸爸……」

  「哥哥,你一定要幫我。」許盈越說情緒越激動,眼睛都快哭腫了,「爸爸說指望不上我,才把他們帶回家,我求求你了,幫幫我好不好?」

  沈靳舟聽著小姑娘沙啞絕望的聲音,心裡很痛很難受,話到嘴邊又突然改口:「妹妹冷靜點,乖,別哭,聽話,你就算哭瞎了眼睛,不愛你的人依然也是不愛你,哭哭啼啼改變不了任何事。」

  「那我應該怎麼辦嘛!」許盈心生出了更多絕望,可憐巴巴的樣子,「靳舟哥愛我嗎?」

  「愛,當然。」沈靳舟毫不猶豫,且語氣堅定。

  許盈的哭聲頓時小了,像是找到了些安慰。

  沈靳舟舒了口氣,「我前不久在申城買了很多新房子,我送你幾套,你隨便挑一套喜歡的搬過去住,我也會一直付陳嫂的工資,讓她照顧你。」


  許盈的眼淚又簌簌掉落,「可是,我討厭孟初析,討厭許旻言,還有那個壞女人,我不想他們占有我媽媽辛苦賺來的東西,你幫幫我好不好?」

  沈靳舟沉默了一會兒,「妹妹想我怎麼幫你?」

  許盈抹了一把眼淚,「我想你幫我把媽媽的東西都搶回來,還有,讓我爸破產。」

  「還有呢?」沈靳舟笑了一下。

  「最重要的是,你幫我雇個人殺了我繼母他們!我恨死他們了。」

  「好狠的妹妹啊。」沈靳舟失笑,心忖,跟秦家的人確實有得一拼。

  「妹妹別衝動,殺了他們,我和你下半生都得在監獄裡度過,而且永不能相見,得不償失啊。」

  許盈吸了吸鼻子,「我沒衝動,我們可以製造一個意外,神不知鬼不覺……」

  沈靳舟皺了皺眉,語氣兇狠:「你要是再想這些,信不信我先弄死你。」

  完全就是個三觀還沒塑造好的小屁孩,衝動一時,只會後悔一世。

  許盈錯愕,又開始流眼淚,「你竟然凶我,我又沒惹你,弄死我做什麼?」

  「你說呢,妹妹。」沈靳舟氣不打一處來,倒是心平氣和跟她說話。

  許盈剛才也是因為情緒崩潰,才說這樣的話,被他凶那麼一下,冷靜了不少,「我錯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她現在很無助,很需要有個人能幫她,毫無保留地站在她身邊。

  她潛意識裡這個人是他。

  沈靳舟怕她不是真的知道錯,而是在忽悠他,然後背後偷偷幹壞事,他知道她心裡野得很,偏偏又長得乖,才氣人。

  「那你聽話,不許做衝動的事。」

  沈靳舟頓了一下,語重心長,「妹妹不要你爸爸了好不好?他不愛你,你也要對他有任何期望了,小時候他是怎麼對你的,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呢,妹妹應該也沒忘吧?」

  許盈用指尖掐進自己肉里,可是她不甘心,是不甘心的情緒讓她反覆淪陷泥濘。

  她深深吸了口氣,冷不丁道:「那你當我爸爸吧?」

  沈靳舟頓時啞口無言,一方面是這個話對他來說有些曖昧,聽得他全身肌肉硬邦邦的。

  另一方面,他們的年齡差也沒有那麼大,他還是比較想當她老公,丈夫也有照顧妻子的義務。

  「這個……」沈靳舟憋了好一會,才道,「再說,很晚了,妹妹早點睡。」

  話剛落,他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哄了她一個多小時,直到聽到那邊響起均勻沉重的呼吸聲,也沒捨得把電話掛了。

  他在想,要是可以,就把她抓在身邊,時刻盯著她,不能讓她長歪了。

  陶平在客廳待了很久,好不容易等到裡面聊電話的聲音停下,門沒關,他輕步走進來。

  沈靳舟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眼底倒映出維多利亞港的霓虹夜景。

  他們昨天就回國了,先到港城找林淑談事情,明天再飛回申城。

  陶平手裡拿著兩杯醒好的紅酒,遞給他一杯,在空位坐下,打趣道:「終於把小祖宗哄好了?」

  沈靳舟在他開口說話的前一刻就按斷了通話,把手機隨手丟在桌面,抿了口紅酒,情緒淡淡:「真讓人頭疼。」

  陶平覺得他在說反話,他可稀罕小祖宗給他頭疼的機會了,要是人家哪一天遇上事不找他,就該著急了。

  陶平無聲無息笑了一下,迅速轉移話鋒:「許清淮的事情,我們真打算幫他?」

  「當然要幫。」

  沈靳舟又喝了口紅酒,放下酒杯,順手點燃了一根煙,「幫一件,背後給他拆十件,總之,讓他的資金永遠都沒辦法得到運轉。」

  「你清算一下,他公司里還有多少業務,我們一件件拆了,爭取讓他上半年宣告破產。」

  陶平挑挑眉,勢在必得:「讓他負債破產簡單,只不過,會不會東山再起,就難說了。」

  他指的是,梁敏跟許清淮是一夥的,多多少少會念在床友的關係上會幫他。

  他又道:「許清淮最近急於拋售顧傾南的資產,被我們壓價收下了,這個你先可以跟小祖宗交差。」

  「也不用特意告訴她。」沈靳舟呼出一口煙,瞥向他,情緒沉沉,「明晚過後,都不知道小姑娘還會不會跟我好。」


  陶平扯了扯唇,「有得必有失,反正目的達成就好。」

  ……

  第二天晚上。

  孟初析的生日宴沒有太多圈內人過來參加,來的大多數都是孟初析的好朋友。

  許盈穿了條比較低調的裙子,不太顯眼,但那張臉在哪都不容人忽視,特別是越長大越有顧傾南的影子。

  孟初析打扮得特別隆重,提著高定裙走來,「許盈妹妹,謝謝你賞臉下來陪我過生日。」

  「不必叫的如此客氣。」許盈用斜眼看她,冷笑,「而且你誤會了,我並不是給你過生日,這裡是我家,我只是下來逛逛。」

  「你!」孟初析氣得牙痒痒的,咬牙切齒道,「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小心我跟爸爸告狀,把你從這裡趕出去!」

  許盈聞言,驀地轉身,即使孟初析穿了高跟,也沒她高,她是居高臨下的姿態,還帶著些輕蔑:「我說了,這裡的東西沒有一件是屬於你的,包括我爸!」

  話剛落,許清淮走來,礙於有很多人在,看到許盈的時候,臉上也一樣掛著笑容:「我的兩個寶貝女兒,在聊什麼呢?」

  孟初析迫不及待開口:「爸爸,妹妹跟我說忘了準備生日禮物,叫我不要怪她。」

  「那你是怎麼說的呀?」許清淮凝著孟初析笑。

  「我當然是說不介意咯。」孟初析嗲聲嗲氣,「都是一家人,沒那麼多講究的,反正,有爸爸給我送,還有我的好朋友,我很滿足了。」

  許清淮哈哈大笑:「我的女兒真懂事。」

  「當然,我知道爸爸對我最好了。」

  孟初析撒嬌的話剛落,府邸就迎來了兩位貴客。

  眾人的目光紛紛向門口投去。

  許盈在看到那道高大矚目的身影時,把眼睛睜得更大了,璀璨的燈光照得她眼睛眩暈。

  他竟然回來了,她為什麼不知道,昨晚他們還聊了兩個小時的電話。

  而且他怎麼會來參加孟初析的生日宴。

  孟初析看到來人,興高采烈奔過去,展開雙臂,「靳舟哥,歡迎回國。」

  許盈眼眶一澀。

  他要是敢抱她,他們就徹底完了!

  他無論跟誰交往她都會憋著不開心送上祝福,唯獨孟初析不可以。

  沈靳舟無波無瀾的視線穿過人群,準確落在許盈身上,烏黑的眸子深沉得令人看不透。

  小姑娘瘦了不少,特別是今晚穿了條比較貼身的裙子,顯得她的腰不禁一握。

  他的視線僅是停留在許盈身上幾秒,隨即回到面前的女孩,微笑,很輕地抱了她一下,連手都沒碰到她的人。

  但在許盈這個角度看來就不一樣了,她看到的是他們熱情相擁,還有他臉上溫柔的笑容。

  許盈瞬間就紅了眼眶。

  不是難過,而是氣憤,氣他昨晚哄著她,今晚竟然給孟初析撐腰來了。

  旁邊的人議論紛紛。

  「哇,孟初析的男朋友也太帥了吧。」

  「他們雖然看起來不太登對,但是也很幸福啊,她男朋友對她真好。」

  「就是就是,羨慕死我了,我的白馬王子什麼時候才來呀。」

  「……」

  孟初析的圈子跟許盈他們的圈子不同,這裡面沒有多少人認識許盈,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

  許盈看向許清淮,紅著眼睛,聲音有些沙啞:「這就是爸爸說的孟初析能幫上你。」

  許清淮漫不經心:「是啊,沈大少爺這樣的人,還得是我的初析才拿得下。」

  許盈沒什麼笑意地勾勾唇:「他能出席孟初析的成人宴不代表什麼,可能只是路過,順便進來湊湊熱鬧罷了。」

  許清淮笑了,笑她傻:「那他回國這件事你知道嗎?他們已經好上了,你又知道了嗎?」

  許盈抿唇。

  「原來你不知道啊?」許清淮得意忘形,「我之前讓你跟他提的事情,他已經答應我了,說是看在孟初析的份上,他還說,等孟初析畢業,他們就正式交往。」

  許盈聞言,不爭氣的眼淚悄然滑落。

  她抬手拭去。


  孟初析挽著沈靳舟的胳膊走到他們面前,她微微一笑:「爸爸,妹妹,跟你們鄭重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

  許清淮嗔怪:「別亂說,析析怎麼能早戀呢,高中還沒畢業呢。」

  「可是我滿十八了呀。」孟初析嘟嘟嘴,撒嬌地看向沈靳舟。

  沈靳舟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情緒不多,但沒否認孟初析是他女朋友這個身份,目光放在許清淮身上,「許叔叔,公司那邊還好嗎?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有你出手就是不一樣。」許清淮別提多開心了,殊不知這開心也不過是一時的。

  許盈胸口悶得厲害,招呼也不打轉身就走出院落。

  沈靳舟眼尾的餘光瞥向那抹纖細的身影,心裡想著晚點一定要讓陳嫂叮囑她按時吃飯才行,不然再瘦下去就不好看了。

  關鍵是怕在發育期的時候營養不良,他的小姑娘還在長身體呢。

  許盈一個人來到池塘的大理石邊坐下,她在地上撿起一把小石子,一邊扔一邊念叨。

  「這個宴會一點都不好玩,來的客人一個都不認識,煩死了!」

  「死渣男!死賤人!你們都去吃屎吧!」

  她身後不遠處,一個高大的身軀隨意地倚在一塊大石頭前,鏡片後的眼神興趣很濃。

  祁晏覺得她生氣的時候蠻可愛的,便拿起手機錄視頻,打算晚點給沈靳舟看。

  不料鏡頭中突然闖進一個男生。

  這邊,許盈也看到了池面的影子,直覺告訴她,身後的人來者不善,眼尾的餘光瞥過去。

  是許旻言。

  她默數三、二、一!

  在許旻言衝上來推她的那一刻,許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到一邊,來避開他的衝力。

  「啊———」

  結果就是,許旻言整個人倒頭衝進了池裡。

  池塘的水不算淺,對於不會水的人來說,那就是災難,說不準還會被淹死。

  許盈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看著在池塘呼救掙扎的人,幸災樂禍地笑了笑,才慢悠悠地撿起旁邊的棍子伸給他。

  不忘冷嘲熱諷:「哎呀,你也有今天呀,就你這麼笨的,還想襲擊我。」

  大廳里的人聞聲而出,許旻言也不是特別怕水,主要是夜晚的天氣太冷了,又加上恐懼,他抓了好幾次都抓不到許盈遞來的那根棍子。

  許盈剛想嘲笑他什麼,忽然就被人猝不及防推到一邊。

  許清淮二話不說跳下去救人。

  孟初析就是推開許盈的人,她指著許盈鼻子大罵:「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旻言又沒有惹你,幹嘛要謀害他!你不知道他不熟悉水性嗎?」

  許盈踉蹌著險些摔倒,是一雙有力的手臂把她扶穩,她直接墜入那人的懷抱里,很溫暖很熟悉。

  她偏頭一看,臉色一變,果斷推開那人,看著孟初析一字一字:「你嘴巴放乾淨點,我沒有推他,是他想要推我進池塘里,只不過沒讓他得逞而已。」

  周圍看熱鬧的人唏噓一片。

  許清淮把許旻言從池塘里抱出來,擁人上前遞上一條大毛巾。

  許旻言冷得渾身顫抖,指著許盈,「是她,她說想要推我下去淹死我。」

  許清淮上前不由分說,先揚手給了許盈一巴掌。

  沈靳舟沒來得及阻止,眉頭緊蹙,把被打得搖搖欲墜的小姑娘護在懷裡,冷聲道:「還是先查清楚事情,再下定論。」

  他儘可能地很客氣,要不是為了離間許盈父女倆的關係,他現在就衝上去揍許清淮。

  竟然敢對許盈動手!他自己都沒捨得動她一根汗毛。

  許清淮對上沈靳舟冷冽的視線,愣了愣,意識到他還是很喜歡許盈的。

  「大家進去再說吧,外面冷。」

  許清淮回房間把濕衣服換下,來到二樓書房。

  他掃過被沈靳舟控制在懷裡的小姑娘,眼神意味深長,在思忖著什麼。

  他開始搞不懂沈靳舟了,或者說男人確實都一個樣,朝三暮四,愛著一個想著一個。

  孟初析看到這一幕,憤恨地咬著唇,「旻言都說是她故意推他下水了,那肯定就是了,還有昨晚,她還想把我從二樓護欄推下去,還好有爸爸救了我,要不然我就……」


  沈靳舟眯了眯眸,低頭凝著懷裡在掙扎的小姑娘,溫聲問:「是她說的這樣嗎?」

  許盈看進他烏黑的眼睛裡,「是又怎樣,我就是要把他們……」

  話沒說完就被他的大掌捂住了嘴,「妹妹,說這種話要承擔後果,你該不會不知道吧,也不小了,十五了。」

  許盈掙脫不開他的懷抱,氣得都哭了,張嘴狠狠咬住他的手指。

  沈靳舟任她咬任她鬧,就是不鬆手,順便說一句:「妹妹咬吧,最好咬斷我的手指,我就把你交給警.察叔叔,關你一段時間。」

  許盈這才鬆開,但眼神兇狠,「好啊,反正我活膩了!」

  沈靳舟徹底氣笑,妹妹這是造反了,還要拿自己過不去。

  他心裡相信她才不會做這種害人的事情。

  孟初析衝上來,扯住許盈的頭髮,「你不要咬靳舟哥,你這個瘋子。」

  沈靳舟這次沒有幫她,反而控制了她的手,故意讓她吃點苦頭。

  孟初析不敢表現得太過分,怕損壞自己的形象,很快就鬆開,轉身看向一言不發的許清淮:「爸,我們報警吧,她這是故意傷害的行為。」

  許清淮坐在辦公桌前,手指點了點桌面,思量著該怎麼做,要是沈靳舟不在,他當即就報警了。

  許盈情緒一直都很激動,主要是這兩天堆積起來的事情,並不只是被人誣陷。

  祁晏看了好久的戲,終於忍不住站出來,把正在播放的視頻放在辦公桌,「都別吵了,全過程我剛好拍下來,我想該送去警察局的人,不是許盈。」

  孟初析看到事情的真相都驚呆了,「怎麼會……」

  許清淮眉心凜然,怒拍桌而起,「豈有此理,讓你們都見笑了。」

  而後讓擁人把許旻言叫過來。

  沈靳舟用力捏了一把許盈的臉蛋,壓低聲音道:「不是你做的胡亂承認什麼,真想進去待幾天啊?活膩了?信不信我揍你。」

  許盈冷冷:「你這個渣男放開我。」

  「渣男?」沈靳舟眼裡漾起淺淺笑意,「好,我放開你。」

  話落當即鬆開,許盈下一秒就跑到祁晏身後,扯著他的衣服,「祁晏哥還好有你把視頻拍了下來,要不然我跳進浦江都洗不清了。」

  祁晏被逗笑,輕輕摟過她肩膀,「是我的錯,不早點拿視頻出來,害你哭得稀里嘩啦。」

  他揉了揉她的頭,「再哭就不好看了。」

  許盈感覺頭上一暖,心裡也暖暖的,對他擠出了一抹笑容:「好,我不哭了,祁晏哥真是個溫暖的大哥哥。」

  沈靳舟視線微冷。

  許旻言裹著棉被進來,擁人已經告訴他事情已經敗露,他低著頭不敢看父親的目光,一言不發。

  許清淮一頓訓話,但人倒是沒捨得打,最後只道:「快給許盈姐姐道歉。」

  許盈:「我不接受道歉。」

  許清淮低聲哄著她:「那你想要怎麼解決?」

  「爸爸剛才因為他打了我一巴掌,現在我要爸爸打回他兩巴掌。」

  許清淮雖不情願,奈何大家都在,他猶豫了會兒,上去給了許清淮兩巴掌,這事就算是過去了。

  但許盈不會放過他,立即拿起手機報警。

  但下一秒就被許清淮奪過去,「好了,別鬧了。」

  許盈就要鬧:「憑什麼是我推他,你們就要報警,現在事實證明是他推我,你卻要息事寧人。」

  許清淮眉峰皺得很深,聲音低下:「就當爸爸求你了,我會看好旻言,不會再讓他做壞事。」

  許盈呵呵:「他做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話落,拉起祁晏的手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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