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該克制的是小鳶兒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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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鳶的面頰染紅,眼神立刻就虛晃了下,眼中水色大綻,輕輕咬著唇,「奴婢是替大公子上藥,沒、沒有旁的意思!」

  趙非荀嘴角微勾。

  害羞起來的小丫鬟愈發可愛。

  眉目微垂,眼梢染紅。

  趙非荀直起腰,不再哄她作樂,任由錦鳶替自己上藥。

  有這樣一個小丫鬟時刻記掛關心自己,好像……還不錯,趙非荀在方凳上坐下,看著小丫鬟在自己身邊忙碌,一臉的認真。

  錦鳶用乾淨帕子蘸了藥粉,在傷痕上輕輕塗抹。

  昨天半日再加上今天一整日,即便他不再馬背上也穿著甲冑,層層疊疊的衣裳下,又被甲冑壓住,才見好的傷口又開始發紅,有兩道比較深的還滲出水來。

  這會兒又在浴桶里泡了後出來,傷口發紅腫脹,愈發駭人。

  上著上著藥,小丫鬟漸漸安靜下來。

  呼吸聲也輕了許多。

  等到上完藥後,錦鳶去淨手,才捧了裡衣來,抖開衣裳服侍趙非荀穿上後,發現裡衣剛才被她團的皺巴巴的……

  雖是穿在裡面的,皺些也不礙事。

  但畢竟手上這身還是乾淨的,未上過身的。

  錦鳶咬著唇,短暫的有些尷尬。

  「奴婢去換新的來。」她低頭,匆匆說了句,轉身出去。

  「不必費事。」

  趙非荀人高手臂也長,伸出胳膊從她肩上越過,從她懷裡把那件團皺了的裡衣拿起,抖開後穿上。

  錦鳶轉身看去,他已在系帶。

  「大公子……」

  她伸手,似乎想要撫平上面那些褶皺。

  趙非荀穿好裡衣,把小丫鬟拉到面前,抬起她的面,借著耳房裡不算明亮的燭火,仔細看著她面頰上的印,劍眉微蹙,語氣略沉些,「急著要我上藥,怎麼自個兒臉上就不知道用藥,不疼了?」

  她膚色白皙。

  面上的紅暈褪去後,臉頰上打出來的紅暈愈發醒目。

  錦鳶想說不疼了,不上藥也是怕膏藥氣味難聞,左右夜裡光線差,說不定大公子不會察覺,用了藥反而顯得刻意。

  可聽著大公子的語氣,心頭微熱。

  她昂起頭。

  動作間的變化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少了許多主子丫鬟間的尊卑,她自然而然的柔著語氣,想明明白白告訴他不疼了,一點兒也不疼了。

  比起大公子身上的傷,她的一點都不疼。

  話到嘴邊,視線撞入趙非荀眼底細碎的溫柔。

  不知怎麼的,想起了在馬場時,府兵同她說的話。

  「大公子來了庇護奴婢,替奴婢撐腰……」她的聲音溫柔,似又有些靦腆羞澀,但仍是口齒清楚的說了出來,「奴婢就不疼了。」

  杏眸明亮,似盛星海。

  趙非荀有些意外,挑了眉看小丫鬟,嘴角揚起:「晚上吃了什麼,嘴竟這麼甜?」他把人圈在懷裡,仔細盤問,「都是從哪兒學來的,嗯?」

  語氣亦是溫柔。

  兩人擁在一起,體溫身高。

  烘的人心跳也漸漸加速。

  錦鳶麵皮薄,說完後已經十分害羞,又被趙非荀盤問,羞的臉都快抬不起來了,伸手輕輕推他:「沒、沒從哪兒學來,都是奴婢自己想的。」她試圖將這件事囫圇過去,「大公子還不曾用晚膳罷,快出去用膳吧。」

  男人含笑,看她顧左言他。

  等著她說完後,低下頭,手掌穩穩拖住她的後腦勺,吻上小丫鬟言不由衷的唇。

  當真是甜的。

  這一鬧,鬧得久了些。

  等到趙非荀出去用膳時,姚嬤嬤已經把飯菜端下去熱了一遍再端上來。

  趙非荀用不慣丫鬟侍候自己。

  如今換成錦鳶在屋子裡伺候,他更不用錦鳶布菜侍候,把她趕去書桌前寫大字——

  美其名曰要考考她這兩日的功課。

  錦鳶熱的頭腦發暈、渾身發軟。

  坐在書桌前寫字,本就沒什麼形態的一個個字,今夜更是寫得纏綿不清,看的趙非荀要笑不笑的挑眉,捏了下小丫鬟的臉,問她:「方才還沒夠,寫這一筆字來暗示爺?」


  錦鳶面染酡紅,「大公子為何總…總說這些話來臊奴婢,分明、分明奴婢沒有。」

  她盯著手裡的筆,不敢看人。

  生怕自己面上有難掩的春情。

  這會兒,她心跳如擂鼓。

  趙非荀低沉著嗯了聲,「是爺還未夠。」

  一句話出,他清晰地看見潮紅把小丫鬟的耳垂、脖子染得通紅,像是只煮熟了蝦子,蜷縮在他懷裡,一動也不敢動。

  「請、請大公子節制…」

  她被攔腰抱起,朝著裡間大步流星的走去。

  床上,月色曖昧。

  青紗帳垂下,模糊了裡面交疊的一雙身影。

  許久喘息聲忽然停止,換來一聲低啜聲,隨即是男人的低笑聲,他撐起胳膊,又去吻她的唇,嘶啞的聲音含著淺淺笑意,「該克制的是小鳶兒才是。」

  夜色漫漫,教人沉醉於中。

  將帳外的塵事,徹底拋之腦後。

  *

  南定王府,後宅。

  喬櫻兒坐在屋中,聽著婆子說,王爺打發了個管事去喬家,備了一份不算厚的禮,草草就將她的事情過了明路。

  她不敢置信。

  可後面婆子的話,更是將她的期盼狠狠捏碎。

  王爺已有三位側妃,她是第四位。至於侍妾,那就更多了,而王爺寵幸過的歌伎、舞妓更是數不勝數。

  她如雲端墜落的禽鳥。

  嘴角笑著,眼中蔓延出嘲諷,混在淚光點點中。

  「你莫不是在誆騙我,本朝有妻妾是有規制的,王爺是郡王,按制側妃數目不得超過兩人。」

  婆子這幾日算是看清了這位新側妃的心性。

  是個愚蠢沒腦子的。

  畢竟但凡有些腦子,也不會放著禾陽郡主的義女不做,跑來給他們家王爺當側妃。

  婆子坦然回道:「側妃有所不知,因王爺膝下無所出,為早日開枝散葉,這些都是陛下特準的。」

  喬櫻兒愣了下。

  王爺沒孩子?

  她甚至來不及掩飾面上的驚色,「一個都沒有?連個庶子庶女都沒有?」

  婆子點頭。

  喬櫻兒一改方才的失魂落魄、屈辱,她想起那些歌伎、舞妓的低俗妖艷,肯定是那些卑賤女子早早的壞了身子,才沒有懷上個一男半女。她同那些賤人自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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