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是她識人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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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太傅看了眼郡主,他和喬婦人雖未成事,但他的確錯認了郡主,心中有愧疚、不安,而在看見郡主身旁的趙非荀,胸口一陣翻湧,險些嘔出血來。

  此等有礙顏面的事情,豈能讓兒見!

  還有躲在外面窺探的喬家女——

  他斷了出去更衣的念想,哪怕迷情藥還在體內作祟,他也強撐著,不能再讓郡主被喬家這對母女蠱惑。

  趙太傅一把抓起放在最上層的外衣穿上,沉聲下令:「派人把這屋子圍住,沒有我和郡主的吩咐,一個人也別想出去!」

  隨從應下,聽出主君話里的狠意,速速閃身出去。

  別說是一個人了,就是一隻鳥、一隻蟲也別想從裡面出來!

  禾陽郡主仍站在門檻之外,目光看向穿好衣裳的喬母,眼神仍是平靜的,宛如空谷幽蘭、清冷高雅。

  她掀唇,叫了聲喬母的閨名,問道:「綰黃,你有什麼要同我說的。」

  喬母背著她們。

  手指微微有些顫抖的系上最後一個系帶。

  不是害怕,而是激動。

  她最明了禾陽的性子,怕是此時心中已經生了齟齬,只要她咬定了是言煜吃醉了酒冒犯了她,禾陽面冷心軟,又向來同情她的日子艱難,定會心軟,偏信她的話。

  喬母轉過身去,淚流滿面。

  撲通一聲重重跪在地上,「是我今日舊疾發了,來前院找大郎拿藥吃,誰知、誰知遇上了太傅,我見他神色有意,上前才問了兩句…是太傅他吃醉了酒…將我拽了進…來…」

  再後面的話,她難以啟齒,以手掩面,低聲啜泣。

  這滿口謊言的毒婦——

  趙太傅怒得要開口,被禾陽郡主一個手勢打斷,只能生生忍下來。

  禾陽盯著跪在地上的姊妹,眼底的平靜緩緩被失望取代,她再次開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綰黃,真是如此嗎?」

  喬母心驚了一下。

  難道是哪裡出了紕漏?

  禾陽已經知道了言煜是中了迷情藥?

  不,絕不可能。

  大郎是在前院下的藥,連言煜他都沒有找出來,只想著要儘快解藥,身在後宅的禾陽怎麼可能知道這些!

  「禾陽…你這話是…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實在懷疑我?咱們多年姊妹的情分……」喬母用手捂著胸口,眉心皺起,一臉的心痛絕望之色,「我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人老珠黃、舊疾纏身……又為何要作踐自己……」

  在喬母哭訴出這一段話後,禾陽眼底泛起漣漪。

  將平靜徹底掩蓋。

  繼而湧出來的,是失望,還有隱隱的憤怒。

  她抬手,厲聲下令:「把人提上來!」

  立即見兩個府衛壓著一人上來,用力將他推進屋裡跪下,膝蓋在青石板上砸出一聲巨響。

  喬母還未看清楚人臉,就聽見一陣痛嚎聲。

  定睛一看,是她的大郎!

  被打的鼻青臉腫,一張口哭喊著,連一顆門牙都被打落了,滿口的腥紅鮮血,「娘親……娘親救救兒子…我……快被趙非荀打死了……啊——」

  身後的府衛抬腳就是一踹。

  厲聲呵斥:「放肆!大公子的名諱也是你這等宵小能叫的!」

  「孩子…」喬母似乎想要伸手觸碰他,看見兒子疼哭出了眼淚,心中劇痛。

  禾陽清冷的嗓音再次響起:「當著你母親的面,把你做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

  喬母的身子狠狠顫了下。

  身子幾乎要癱軟跌坐下去……

  禾陽……她都知道了……?

  怎麼會……如此……

  喬大畏懼身後府衛的手段,連忙說道:「是、是我給趙非……將軍下藥,不知怎麼……怎麼被太傅大人吃、吃了下去……」他看著眼前娘親的懼怕到失神的模樣,顧不得府衛,轉過身去,向禾陽的方向砰砰磕頭,沒兩下額頭就已經血腫:「是我罪該萬死——是我動了歪腦筋!娘娘大人有大量——要打就打我一個人——不要牽連我娘親——」

  禾陽郡主對他都哀求視若無睹。


  繼續追問:「為何要給趙非荀下藥?」

  喬大吞吐了半句,不敢直言:「是…是我……看不慣他……」

  禾陽郡主眼底閃過厭惡,收回視線,「給我打!打到他說為止!」

  「不——娘娘饒——唔!!!」

  趙家府衛個個身手過人,這會兒更是往死里下手,偏偏還在動手前扯了一團布把他的嘴巴塞住,不讓他叫出聲來。

  「禾陽…別打了……」喬母心如刀割,要撲上去恨不能以身代之,「在打他就真的沒命了……我求求你……別打了……」她護著喬大,府衛一時無法下手,「我只有這一個兒子,更是我的命根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別…別打他了……」

  禾陽郡主淡淡笑了聲。

  她竟然還想繼續瞞著——

  這十多年自己對她的照顧、信任,還不如餵了畜生,至少在危急關頭還知道護主。

  可笑——

  諷刺至極!

  「喬大在前院給我荀哥兒下了春情藥、你提前離席來前院、櫻姐兒也聲稱不適離席去了水榭——若不是春情藥被太傅誤服,此時我見到的就該是荀哥兒強占了櫻姐兒的身子,你們母女以死威脅,讓荀哥兒風風光光的把櫻兒娶進門,徹底如了你們的願是不是!」

  禾陽郡主當真怒了,字字擲地有聲。

  目光咄咄逼人,盯著地上孱弱的喬母,面上的厭惡刺眼。

  喬母面色煞白,猛的抬頭看向禾陽。

  囁嚅著唇,「禾陽,你聽解釋……不是……不是這樣的……」

  禾陽譏諷一笑。

  「自然不是。」

  喬母微愣,可下一句話,就朝著她的臉面狠狠甩去。

  「喬大這個廢物不成器,下個藥都辦不成,被太傅誤服,而你,綰黃,」禾陽冷冷掀唇,措辭冷硬,「知道荀哥兒沒有中藥,櫻兒送不上去,就想把自己送上太傅的床,然後如何?讓他開口,逼我同意櫻兒入趙家的門?」

  趙太傅聽得胸口一陣刺痛。

  郡主素來要強,但她亦是女子。

  他強撐著慾火翻滾的身軀,眼底一片血紅,喉嚨口冒出腥甜,「我趙某早已立誓,此生絕不會再有其他女——咳……」

  情緒激動之下,他仍是沒有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言——」

  「夫——」

  兩道急切的聲音撞在一起。

  在禾陽的余光中,喬母面上的擔憂分明。

  她只覺得諷刺。

  是自己被蒙蔽了雙目,識人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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