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是、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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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鬟似是沒想到有此一舉。

  驚愕下,眼睛不自覺地睜大了,愈發顯得一汪杏仁眼兒里藏著一池湖水。

  表情卻因雙唇被捏住,猶顯無辜。

  趙非荀逼近了她,低聲問道:「叫我什麼?」

  問完後,手指略鬆動些。

  錦鳶心口狂跳不止,卻還要勉強著自己鎮定下來,細顫的嗓音回著:「大公子…唔——」

  男人故技重施,漆黑瞳孔里清晰印著小丫鬟面龐。

  聲線低沉。

  「錯了,再好好想想。」

  手指又鬆開了,讓她回答。

  錦鳶只覺得雙唇發紅髮燙,心臟幾乎要從喉嚨口跳出來,因她吃了半碗薑湯,這會兒手掌、後背都熱氣騰騰的。

  「是…」她啟唇,眼神不敢看他,聲音更低,「爺——」

  這一次,堵住雙唇的,不是粗糲的指腹,而是他壓來的唇。

  趙非荀吻在那柔軟微燙的唇上,柔軟如順滑的糕團,輕輕一咬,就能滲出裡頭的餡兒來,他克制輕重,輕得仿佛淺嘗即止,漸深漸熱,也嘗到了薑湯的一絲辛辣味兒。

  男人有些不虞,扶著她腰肢的手輕輕掐了一把。

  小丫鬟怕的就要躲開。

  身子不經意蹭著。

  繾綣曖昧的動作,猛一下加深了力道,吻的錦鳶心亂如麻、面紅耳赤,恨不得要推開他逃出去。

  她、她雖是通房丫鬟。

  但絕不願在這張書案上從他…

  她胡思亂想著,卻被男人發現,輕輕咬了下她的唇,聽得小丫鬟吃痛了,才放過她,黑沉沉的眼底閃著熾熱的神采,燙得她只想要避開。

  卻被他困住。

  「給你一個提示,學生在學堂里是怎麼叫人的。」

  是…先生。

  錦鳶心底立刻有了答案。

  剛要脫口而出時,察覺到此時二人曖昧的姿勢,若稱呼他為先生,未免、未免有褻瀆先生之感…

  錦鳶潤了眼眶,咬著唇,羞辱啟齒。

  趙非荀想要聽到的話,豈會輕易放過她,小丫鬟實在嬌氣,又膽小,稍稍有了些手段,就逼的她險些落淚,烏潤著一雙令人垂憐的紅眼眶,嬌弱的,帶了些許哭音的,喚他作先生。

  之後,掐著她的腰從書案上提了下來,坐在他懷裡,胳膊圈著,親自把著她的手,在紙上寫筆畫。

  從橫平豎直教起來。

  這份耐心,怕是讓城羽營里的將士見了都要驚脫了下巴。

  寫完筆畫,又帶著她寫了幾個大字。

  錦鳶坐在他懷中,起先還嚇得身軀無比僵硬,以為這是另欺負她的藉口,誰知,趙非荀竟然真的帶著她寫字。

  寫完一字,就告訴她念做什麼。

  不知不覺中,她的身心撲在書案紙上,雙眸明亮,神色無比專注,連緊張都拋之腦後了。

  寫完十來個大字後,趙非荀鬆開手,不再帶著她繼續寫下去。

  小丫鬟握著筆的手也停下,一時間,把規矩也忘了,有些不解的轉頭看向趙非荀,眼神似乎是在詢問:為什麼不繼續教了?

  趙非荀將後背靠在太師椅背上,眸色平靜的打量著眼前的丫鬟,想教她識字,不過是他覺得有趣一時興起,但小丫鬟卻比他想像中更求知若渴。

  瞧,這會兒都不怕他、畏他了。

  這般神色,實在鮮活可愛。

  看得他心頭微熱,貪念更多。

  在趙非荀平靜看她的這一瞬,錦鳶才徹底回神,意識到自己錯了規矩,連忙垂下頭,從他身上下來,退到半步遠,驚慌失措的請罪:「奴婢僭越!」

  趙非荀淡淡嗯了聲。

  錦鳶膝蓋一軟,險些跪下。

  去聽見他對自己說,「幼童啟蒙的書籍多為《三字經》《千字文》《百家姓》,像你這樣的後宅女子,識得這三本上的字詞足夠用了。我手邊沒有這些書,等小廝買來後再給你。今日帶著寫的就是三字經第一頁,拿回去仔細識字、背下來,明日我要看你,若答不出來——」

  他故意拖長了音調,語氣微微加重。


  在小丫鬟不安的抬頭時,手指在書案上敲了兩下。

  「是要挨手板子的。」

  錦鳶吃驚。

  不是吃驚挨罰,而是趙非荀說的這些話。

  他真的想教她識字,不是…不是因那些奇怪的事情……?甚至還要買書來念。

  一時間,她心頭滋味難辨。

  而小丫鬟眼底的意外卻被趙非荀誤解成了,她對挨手板子這事不服,不由得氣笑一聲,還沒開始學,倒先開始退堂鼓了?他嘖了一聲,故意皺眉問:「是不服?還是不願意挨罰?說。」

  錦鳶低頭,「奴婢——」

  「嗯?」

  被一聲打斷。

  她抿了下唇,有些羞恥的張口,恨不得把頭埋進胸口,囁嚅著回道:「學…學生不敢……」

  混不知,這番模樣,又嬌又羞。

  「過來。」

  男人的嗓音聽著比方才更沉了些。

  錦鳶不敢不從。

  趙非荀坐著,她雖躬身站著,卻於規矩不妥,便打算屈膝蹲下,又一次被扯進懷裡,手指將她的面龐抬起,欣賞著她面上媚人的羞澀,掌心貼上她的面頰。

  錦鳶甚至連呼吸都屏住。

  鴉黑的羽睫顫抖著。

  「大…」她及時住口,硬生生改了口,「先生…還、還有什麼吩咐…」

  她似乎聽見姚嬤嬤她們回來了。

  趙非荀的手掌壓在她的後腦勺上,薄唇輕啟,低低笑了聲,「孺子可教也。」

  一室春色,淺淺半露。

  沒了說話聲,只有細細的,和略粗重些的喘息聲交織著。

  書房外,院子裡。

  果真是姚嬤嬤領著人回來了。

  前院這幾日正忙著,見著空閒的人就逮著指派任務,瞧著這次壽誕延慶的規模,竟要比整十的排場還要闊綽些。

  姚嬤嬤原也是禾陽郡主屋裡的人,多少也能揣摩些主子的心思。

  這樁事雖然錯的是沈家。

  但趙家的顏面、郡主娘娘這個身份的顏面、最最重要的是大公子的顏面,都需要亮一亮。

  姚嬤嬤領著姑娘們雖然回來的,卻是領了差事回來的。

  這差事,還同錦鳶姑娘有關。

  進了院子裡,姚嬤嬤一眼就瞧見了守在外頭的輕風。

  輕風見了姚嬤嬤,先一步客氣地請安,樂呵呵道:「嬤嬤從前邊兒回來了啊。」

  姚嬤嬤點了頭,視線越過輕風,朝著他身後的書房看了眼,聲音不自覺放輕了些,「大公子也回來了?在書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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