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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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陣法已成,天譴將落,地面開始搖晃,萬物震顫。【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郁姝終於崩潰的發出了一聲啼血的哀吼。

  她吼的撕心裂肺,讓聽到的人都忍不住心顫。

  一直站在遠處的隗沐,長嘆了一聲。

  隗沐望著郁姝,幽幽的說道,「我早就說過了,你很招妖獸喜歡啊。」

  說著,隗沐抬腳朝前面走去。

  一旁將姬決包裹的密不透風的藤蔓,鬆了。

  姬決直接揮劍,破了出來。

  他望著前面的陣法,當即就愣住了,心一瞬間就沉了下來。

  他看著遠處泣不成聲的郁姝,整個人如墜冰窟。

  隗沐走到姬決身邊,緩緩說道,「若是不想要他們魂飛破散,就為我護法。」

  姬決聞言,眼睛睜大,顫聲問道,「可以救他們嗎?」

  「別廢話了。」隗沐神色嚴肅,「跟我來。」

  兩人向陣法靠近了一些,姬決從丹田中調動出所有靈力,全部覆在了隗沐的藤蔓上。

  隗沐目光沉沉的望著眼前的陣法。

  下一秒,天雷驟降,猶如一道巨大的光束降了下來。

  樂正庚的哀嚎聲猛地響起,神嚎鬼哭,萬分悽厲。

  餘威向周圍盪了開來,地面開始塌裂,修為低的人,直接噴血,昏死在地上。

  天地都開始震動,所有人都發了瘋似的逃離這裡。

  隗沐深吸一口氣,然後操縱著藤蔓猛地衝進了天雷裡面。

  金光包裹著綠色的藤蔓,陷入到天雷里,消失的無影無蹤。

  片刻,姬決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來,眼前開始發黑。

  一旁的隗沐更是沒好到哪裡去。

  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灰敗,七竅開始流血,滴到藤蔓上,被藤蔓吸收殆盡。

  陣法持續了很長時間,才開始消散。

  天譴結束,隗沐的藤蔓緩緩收了回去,隨即昏死在地上。

  一眼望去,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在許多人,生死不明。

  天空恢復常色,萬物歸於平靜,包括瀰漫著血腥味和硝煙的妖鬼獄境。

  雲層開始飄移,忽的一縷陽光射了下來。

  ------

  那一次戰事,死傷超過半數修士。

  一切又回到當初的修仙大陸,所有人都在忙著重建宗門。

  姬決昏睡了數天,才醒了過來。

  他看著四周的景象,認出來這是在他的赤羽峰上。

  「郁姝呢?」姬決自言自語的念叨著。

  他從床上下來,忽的看見了枕頭下的一封信。

  上面寫著姬決親啟。

  姬決一眼就猜到這是誰寫的了,他神色黯然了一瞬。

  隨後他打開信封,信封裡面有兩張紙。

  第一張紙上只有寥寥數行。

  「大王,大王,大王。」

  「大王真的不會養孩子,還是讓王妃養吧。」

  「西兒走了,大王勿念。」

  姬決眼眶一瞬間就紅了,眼中閃過幾絲淚光。

  那個時候封印陣法完成,姬決被關在了妖鬼獄境,偶然發現了那鬼修解躍的煉魂鼎。

  他正想毀掉的時候,卻聽見了煉魂鼎里傳來一聲啼哭。

  姬決打開煉魂鼎,看見了一個嬰孩端坐在鼎里,小眼哭的紅腫。

  無奈之下,姬決就將他抱走了,因為是在西邊發現,所以取名為西兒。

  西兒生性活潑、跳脫,愛四處亂逛。

  姬決鬼獄王的名字,住的鬼獄殿,全部都是西兒弄的。

  想到往事,姬決的心忍不住傳來一陣刺痛。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了第二封信。

  「姬決,爺走了,這裡不是爺的歸處,不用為爺哭。」

  「欠你的一條命,爺還上了,雖然爺知道你不用爺還。」


  「哈哈哈,頭一次跟你說話這麼硬氣。」

  「叫郁姝好好煉丹,別污了爺的盛名。」

  「沒事的時候也不用想爺。」

  「火延留。」

  姬決一行一行的讀下來,唇角揚起的瞬間,淚珠就落了下來。

  姬決嘀咕道,「死鳥。」

  當初火延就是掉在了鬼獄殿門口,那個時候火延還沒化形,被西兒撿了回來。

  正準備炭烤的時候,火延猛地叫了一聲,這才沒被西兒做成鳥肉。

  姬決見他傷的太重,就留他在鬼獄殿養了幾日。

  一連幾日昏睡不醒,西兒天天追在姬決屁股後面問,啥時候能把那隻死鳥吃了。

  好在火延最後醒了,不然就真的被西兒吃了。

  看完信封,姬決就小心翼翼的將信紙收了回去。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周圍靜的掉根針都能聽的清。

  心底忽的升起了一陣落寞。

  姬決起身,身體各處還傳來一陣細微的痛,不過姬決卻管不了這麼多。

  他現在要去找隗沐。

  姬決一出寢殿,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隗沐。

  隗沐神色萎靡,臉色慘白,他看見姬決,就直接朝姬決扔了四個木瓶。

  他氣若遊絲的說道,「這是他們四個的魂魄。」

  「我只能做到這一步。」

  隗沐是棘木藤,棘木藤有收籠神魂之效,常與修補神魂的荼蘼之蓮相伴而生。

  姬決眼中閃過幾絲波瀾,「謝謝。」

  隗沐哼笑了一聲,「他們也算是我的朋友。」

  「郁姝還沒醒,我就不去見了。」

  姬決眉心微微蹙起,關切道,「你傷的很重,可以留在萬佛宗休息。」

  姬決剛說完,就被隗沐,一口回絕了。

  「不要。」隗沐眨了眨眼,「我估計要睡個一百多年了。」

  「告訴郁姝,等我睡醒就去天雪峰找她玩。」

  隗沐說完,就轉身走了,他真的撐不住了。

  姬決握著手裡的木瓶,直接朝郁姝的院落飛去。

  床上,郁姝多了許多的白髮,夾雜黑髮中間,極其顯眼。

  郁姝雙眼緊閉,眉心皺起,滿頭冷汗,嘴裡囈語著什麼。

  姬決走到床邊,眼神中透出了幾分憐惜,他輕聲喚道,「郁姝。」

  「郁姝」

  郁姝緩緩睜開眼,她望著姬決,像是還沒從噩夢中緩過神來。

  忽的,淚珠從郁姝眼角滑了下來。

  「他們死了,」郁姝抽噎的說道,「他們用了劫天陣」

  姬決輕輕的擦著郁姝的眼淚,將手中的木瓶給郁姝看,「隗沐將他們的魂魄收攏了起來。」

  「魂魄?」郁姝動作一僵,她望著姬決手中的木瓶。

  郁姝從姬決手中,將木瓶接了過來,神色閃過幾絲複雜。

  「嗯,隗沐是棘木藤,棘木藤有收籠神魂之效。」姬決聞聲解釋道。

  她目光沉沉的望著那些木瓶,好半晌,露出了一個笑顏,「太好了。」

  可是就算這樣,郁姝也止不住的往下落淚。

  郁姝神情哀切的望著姬決,啞聲道,「我想回天雪峰了。」

  「好。」姬決想也不想的就應了下來,「我陪你回去。」

  姬決帶著郁姝,朝天雪峰飛去。

  不多時,兩人就來到了天雪峰。

  郁姝步伐緩慢的朝山上走去,她看著這熟悉的一切。

  心中湧上來陣陣悲慟,眼淚一汪一汪的流下來。

  走到最上面,郁姝停了下來,她轉身朝山下望去,終是繃不住了。

  郁姝渾身沒有了一點力氣,她跪坐在地上,忍不住嚎啕大哭。

  「怎麼、怎麼就剩我一個人了?」

  「怎麼只有我了。」

  「姬決,我的天雪峰沒有了」


  「所有人都沒有了。」

  那個曾經有著眾多妖獸好友,被前呼後擁,漫天遍野玩樂,無拘無束的小孩兒。

  到最後卻是一個人,面對著滿山的墓碑。

  郁姝哭得撕心裂肺,淚水像決了堤的洪水似的從眼窩裡傾瀉出來。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她竟然一個人都沒有留下來。

  姬決眼眶泛紅,將郁姝攬在了懷裡,什麼樣安慰的話語,在此刻都是無比的蒼白。

  他緊緊的抱住郁姝,「一切都會好的。」

  兩人緊緊依偎著,天地之間,只剩彼此。

  所有事情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釋然。

  ------

  凌三七、況尤、火延和西兒的魂魄,都被姬決送去了轉世。

  郁姝足足消沉了好幾個月,才振作了起來。

  她親手給凌三七和況尤立好了碑墓。

  姬決留在了天雪峰,陪著郁姝一起,重建了宗門。

  天雪峰上又不知從哪兒跑來了幾隻妖獸,時常想捉弄郁姝玩兒,卻總被郁姝識破。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所有事物都回到了正軌。

  郁姝和姬決終於要結為道侶了。

  這消息傳了出去,震驚了各大宗門。

  結親禮的那天,天雪峰來了許多人,這是天雪峰自創宗以來,第一次有這麼多人修在山上。

  郁姝穿著紅色的錦袍,姬決穿著紅色長衫。

  本該由長輩坐的位置上,擺了兩個牌位。

  是郁姝和姬決,兩人師尊的牌位。

  那一天艷陽高照,樹木鬱鬱蔥蔥,偶有清脆的鳥鳴傳來。

  郁姝和姬決兩人並肩而站,手中各自執著一本紅帖。

  兩人同時朗聲念道。

  「一紙婚書,上表天庭,」

  「下鳴地府,當上奏九霄,諸天祖師見證。」

  姬決望了一眼郁姝,隨後揚聲說道,「若負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

  郁姝清脆緊接著響起,「佳人負卿,那便是有違天意,三界除名,永無輪迴。」

  說完,兩人將紅帖放到一起。

  下一秒,紅帖瞬間變換成龍鳳的虛影,出現在了上空。

  下面恭賀的聲音接連響起。

  郁姝望著人群,恍惚間,好像看見了許多虛影。

  有花霖,佘葉,白落塵,凌三七,況尤,火延,小西兒,還有天雪峰的各位妖獸。

  郁姝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賓客散去,天雪峰又回歸平靜。

  郁姝提著一壺酒,溜溜達達的走到了後山。

  那棵被白落塵砍斷的古樹,又長了出來,樹葉茂盛,密密匝匝的。

  郁姝席地而坐,倚靠在樹上,自顧自的斟了一杯酒。

  一陣微風輕輕吹了過來,烏髮被撩起,滿是愜意。

  郁姝舒服的眯了一下眼,她舉起杯子,對著滿山的墓碑,自言自語道,「請各位喝杯喜酒。」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郁姝卻直接把酒灌進了自己的嘴裡。

  喝完她就忍不住壞笑起來,「就不給你們喝。」

  「郁姝。」

  郁姝聞聲,扭頭看去,望著朝她走過來的姬決,揮手喊道,「姬決!」

  姬決忍不住的露出了一個笑,褪去了往日的穩重,像是一個肆意的少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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