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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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鈍子大將軍快報,今天又是一場大捷呀!早說了光明星海不過土雞瓦狗耳,對面被我揍得又從元首制改回議會制啦,那新選出來的議長,我早晚必擒之!」

  活力四射的聲音在左吳耳邊響起,比每日的鬧鈴要悅耳無數。【更新的章節最完整全面,無錯內容修復最及時,由於緩存原因推薦瀏覽器訪問官網】從亂七八糟的床鋪上醒來,左吳抓了抓頭髮,一時竟然不想關掉這吵醒自己的聲音。

  睜眼,鈍子的報告已經大大咧咧的躺在了自己的視界裡。

  不用點開,就知道裡面自吹自擂一定居多,可就算如此,左吳還是小心翼翼把報告貼在自己視界最顯眼的桌面上,為的是遮住幾行再顯眼不過的文字——

  劇本名:《兩河系千年戰爭!》

  背景簡介:統一銀河的國度,盛極而衰的腐朽,被排擠封印的勇者,驟然出現的神秘星門卻與魔王的世界相連……

  已進行時間:七年零三個月。

  進度:光明星海潰不成軍,新帝聯宛如天神。

  左吳咂舌,縱然用鈍子的報告將這些文字遮掩,可稍不注意,它們還是跑到了桌面的最上層。

  這是自己朝燃蘿提的要求,說一定要在最顯眼的地方時刻提醒自己這方世界是虛擬出的劇本。

  燃蘿照做了,可就像忠言逆耳一般,左吳有時候會覺得這些文字真是格外掃興。

  此時。

  鈍子隨她的報告一同發來,被設置成自動播放的聲音依舊沒被左吳關掉,而清晨的鬧鐘聲又適時響起,亮亮迭加,物理意義上的餘音繞樑。

  同左吳一同躺在亂糟糟的床鋪上的艾山山被惹惱了。

  艾山山咂舌,一把將惟一一床被子全部搶走,狠狠裹在頭上,只露出了經過一晚變得毛毛糙糙的珠白長發,煩躁的聲音悶悶:

  「我真的不明白了,那臭AI,你究竟是喜歡還是討厭她?早聽說你想討厭某種聲音,某首歌的話,就把它設置成鬧鐘,效果總會很好……呀你別搶我被子!」

  左吳沒搶被子,只是幫艾山山拽了拽,蓋住她只顧捂耳朵,而沒顧得上的肚子和腰肢,又有些沒眼看昨晚自己在上面留下的淤青和指痕,別過視線,聳肩說:

  「沒記錯的話,鬧鐘是你設的。」

  「是嗎,那為什麼最近我老是一覺睡到中午?」

  「你沒聽見鬧鐘唄。」左吳說,忽然開始有些心虛。

  「那怪誰?」艾山山輕哼,翻身,雙腿翹起一搖一搖。

  左吳愈發慌張:「總不能是怪我吧。」

  「哈,是嗎。」

  艾山山一搖一搖的雙腿忽然止住,剛被她搶到手的被子也直接掀開,順勢側身,就這樣大大咧咧的用一隻手杵腮看著左吳。

  而另一隻手,卻是指著她肚子上昨晚被新添上的淤青和指痕,還有更早之前每每的舊傷:「可我怎麼覺得,某人最近越來越激烈的『玩法』好像也難辭其咎呢?」

  左吳咂舌:「你不也挺配合。」

  艾山山的眼睛微微眯起,分叉的舌尖微微露出,像在嗅著左吳的慌張的蛇信子:

  「我也沒說不好呀,就是……哈,雖然不太可能,但你不會是想在我身上,多留下些你的……標記吧?」

  「不是。」左吳斬釘截鐵,卻是遮住了自己的嘴巴。

  「可你最近說的話越來越羞人了呀!」艾山山的眼睛已經完成了月牙:「什麼『我是你的』,『不准我跑』,巴拉巴拉巴拉……還要繼續嗎?」

  「不用。」左吳果斷,只是剛才遮住嘴巴的手漸漸往上,現在已經把臉也一同遮住。

  「結合你越來越激烈的玩法,我身上被你留的標記,還有你這些話,」艾山山掰著手指,可有些旖旎的聲音卻陡然一肅:

  「你還是在擔心這場劇本結束後,我會直接消失麼。」

  左吳默然,眼睛無可阻擋的瞥向了那幾行永遠在視界中置頂的字符。

  這場劇本明明叫「千年戰爭」。

  可才過了七年,自己這邊就取得了這麼大的優勢。

  起初,自己還擔心打不過光明星海,便把自己可以引發氣運衰變的血肉當做廉價的手雷,分發給了自己這劇本中的每一個戰士。

  光明星海好像拿氣運衰變真的一點辦法都無,又或許是燃蘿給自己開了金手指。它的艦隊一觸即潰,它的武器幾乎不能對自己的戰士造成半點傷害。


  自己差點就副本速通了,燃蘿此時也貼心的說明,光明星海的覆滅即代表劇本的結束。

  可自己連小灰的面都沒見到。

  左吳只能趕緊開始微操,付出了無數心血,燒了多少頭髮,終於止住了自己這邊的勢如破竹。

  這樣當然會引發自己麾下的猜疑和不滿。

  左吳又想了想,便把毫無領兵經驗,還經常吹牛的鈍子給抬上了作戰最高元帥的位置,期望她能不復己望,好好吃幾場敗仗,讓光明星海恢復些元氣。

  結果以鈍子的能力,還是連戰連捷。

  左吳沒辦法,只能下令把鈍子也召回。

  光頭AI卻會錯了意,覺得是她打得不夠好,這段時間格外賣力,哪怕有丁點戰果,都會包裝成華麗麗的戰報發給左吳。

  左吳把這些戰報全部當成了自己的鬧鐘,自己的收藏。鈍子的捷報越多,越讓左吳覺得緊迫——

  這劇本就快結束了,它雖是燃蘿用以為自己練手,各方面的細節還經不起推敲,可其中滲透的美好已經讓自己迷醉。

  若燃蘿以此為參考,再熟練些,所編織出的下一個劇本呢,自己是否還能從其中自拔?

  甚至……自己究竟是否想要回歸清醒?

  左吳回目,抿嘴看著艾山山,她身上的淤青是自己所留,每晚度過的時間也幾乎要成為自己宣洩不安的窗口。

  她在自己身邊,自己才有機會給她留下淤青;只要回到現實,讓時間稍微往前走一點點,自己可能就是與她永別。

  艾山山看出了左吳的不安。

  她呼氣,起身,把左吳擁入懷中:「……傻瓜,我之所以設置鬧鐘,不就是為了這個?」

  「我要提醒自己每天早起,拉上列維娜一起,去一遍遍復盤,去謀劃我們回歸現實後,我和她要怎麼做,才能突破那片虛空的混亂。」

  「我一直在努力呢,一直。」

  左吳呼氣:「那有結果嗎?」

  「……都七年了,當然有些結果,」艾山山悶聲,鼻尖在左吳懷裡輕蹭:「雖然還是不算樂觀就是了。」

  一陣沉默。

  唯有相擁的兩人輕輕的呼吸,在亂糟糟的床鋪上迴蕩。

  艾山山更是,她忽然發覺自己擁著左吳背脊的手指不自覺曲起,指甲在隱隱作痛,才恍然想起,自己的也在左吳背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傷痕。

  左吳在標記自己。

  自己何嘗不是想在他身上,留下不想讓左吳把自己忘卻的印記?

  倘若這劇本是大夢一場。

  「那我醒來,就是要死了呀……」

  艾山山喃喃,卻在左吳的擁抱陡然加重時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咬牙,一把將左吳推開,擠出一絲微笑:

  「嘿,我睡了這幾天懶覺,列維娜有沒有老老實實去上班,給我和她復盤?」

  左吳悶聲:「我不知道。」

  「那替我去看看,她也偷懶,那幫我好好說說她。她是女僕,我是老闆娘,能偷懶的只有我!」

  「……好。」

  左吳答應,起身,隨手扯了幾件衣服,穿上。

  卻聽見艾山山在身後有意無意:「說起來,這麼長時間了,你有沒有……偷吃女僕?」

  左吳沉默一瞬,搖頭搖的飛快:「沒有!」

  艾山山輕哼一聲,只在左吳將要踏出房間時,才有意無意說了句:

  「都七年了耶。」(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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