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2章 金火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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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黑水城較近的幾座城池的大姜戰士已經抵達黑水城。閱讀М

  貔貅城的犀首、望西城的木葉親自帶人前來,山島城的白秋並無戰力,只得另派青牙帶人前來。

  另有柯諾阿、印槍、鐵骨托、象偉、等人也齊聚黑水城。

  至於榆魍、寒樹、白月跟雷龍沒有一人在場。

  白月跟奔波霸去西北招撫流散的少黎部族人,一時半會回不來,雷龍也在獠龍城、萬丈原一帶主持大局。

  但榆魍、寒樹兩人卻已經飛信說明,他們在去的路上。

  榆魍是帶人在熟悉大姜各個城池的路上,抵達了伊洛舊地之後正準備到魁偉城一趟。

  但剛抵達伊洛舊地沒多久,他就得到了黑水城有難的消息,果斷前往黑水城。

  黑水城已經聚集了一萬多戰士,三千多戰奴,以及五千多的奴隸。

  比飛鳥預計的要多一些。

  這讓他心底又多了幾分底氣。

  但讓他十分憋悶的是自方雷部、新廛市一帶的捕雀郎只回來了十之六七,其餘人竟然音訊全無。

  既沒有回來,也沒有消息。

  一種不妙的感覺襲上心頭。

  要知道,大姜的捕雀郎是大酋長木風跟郁離傾力培養、訓練的一支刺探敵情的秘密隊伍。

  大姜能夠在多次大戰中占據先機,信鴿傳信保證大姜戰士彼此支援的速度快是一個原因外,更重要的是他們有提前獲取信息的捕雀郎。

  每個捕雀郎也都配備了大姜最鋒利、先進的武器,正面衝突或許不行,但隱匿、襲殺卻沒人能跟他們相比。

  眼下捕雀郎還有三十來個人沒有回來,這絕對反常。

  他已經詳細詢問了返回的捕雀郎,得知最後一批撤離的捕雀郎因為距離方雷部戰士太近,所以選擇向西北方向繞路,然後越過岩土舊地的新廛市返回。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以捕雀郎的身手,即便是繞路,也該返回了。

  ……

  金火帶著金烏部大軍沒有去管新廛市建造好的房屋,事實上他已經在心底盤算著一旦打敗大姜,大姜的領地成了金烏部的領地,這些房屋就順理成章地成了金烏部的了。

  甚至於他還在想,如何處置卡在中間的方雷部了——他有些後悔讓巨熊部動手了。

  事實上滅了大姜之後,在返回金烏部的途中順勢就可以突襲覆滅了方雷部的。

  而今看來,只能等著事後再跟他們好好計較了。

  一路上金火又問了方堃關於岩土部舊地的事。

  對於岩土部的覆滅,方堃閃爍其詞。

  細細說來,先前岩土部以鏡子城脫身,大姜並未對他們造成本質上的傷害。

  但是急病亂投醫的岩土部大酋長帶著族人投奔方雷部,自然而然地就被方雷部吞併了。

  不過這種事方堃肯定不會說是自己的責任,而是一股腦全推給了大姜:「大姜先前偷襲了岩土部。

  岩土部又是我方雷部的屬部,自然想到的是投靠我們。

  當然,後來他們願意加入我們,條件是我方雷部要替他們報仇。

  但是沒想到,大姜也順勢偷襲了我們……」

  顯然,在方堃的描述中,方雷部愛好和平,大姜好戰兇殘。

  金火心底冷笑。

  這方堃嘴裡實話極少!

  只是他才懶得去管方堃嘴裡有幾句實話呢,只要不騙自己就好。

  他可不信一個小小方雷部大酋長敢欺騙自己……

  金角雕戰士終於返回。

  讓他意外的是比預期的晚了不少時間,人數驟然減少了一大半!

  向西北出發的一百五十多個金角雕戰士回來時少了十六個。

  但向西南而去的一百三十來個金角雕戰士一個也沒回來!

  更讓他難以理解的是,剛回來的羽洗墨就直奔金火,阻住了大軍前進的腳程

  「怎麼回事?」金火看著神情陰冷的羽洗墨——一個眼神清冷,身形矯健,不胖卻很精幹的高個子女人。


  尤其是她眉宇眼神之間透著不輸男人的英氣,更是讓旁邊的金烏部戰士不敢與之對視。

  這女人行走之間悄無聲息,渾如一頭雌豹。

  她本是金角雕戰士的副戰首。

  金陽死後,她就順理成章地成了新戰首。

  羽洗墨怒聲嬌喝:「我們自西北向西,無疑中發現了一夥行跡鬼祟的人,跟他們發生了衝突。」

  「什麼人?」金火眉頭一挑。

  羽洗墨搖頭:「暫時不知道,但是他們是向西而去,應該與大姜脫不了干係。

  我們想要留下他們弄清狀況,跟他們打了一仗,死了十六個族人……」

  「十六個!」金火眉頭一挑。

  金烏部的金角雕戰士極為金貴,每一個都是傾注了數之不盡的心血。

  他們挑選挑選嚴格,所吃食物的精細,使用武器的精良,都遠不是其他戰士可比的。

  不說捕獲、馴服一頭金雕需要耗費的人力跟無力,光是這些戰士每次作戰自上而下飛摜的金器飛矛消耗,就足以支撐得起數千戰士的消耗了。

  這些金角雕戰士可是首領會內各大支內最為精銳、強幹的戰士!

  損失任何一個,那些大支的首領可都是會跳起來跟他罵戰的。

  眼下還未見到大姜,他們已經損失了十六個金角雕戰士!

  這要他回去之後如何交代?

  他怒氣沖沖,看向羽洗墨:「一百五十多個金角雕戰士,圍殺三十三個人,還被人家殺了十六個人,我金烏部的好東西都養出了一群什麼樣的廢物!

  你雖然是女人,也應該知道,作為戰首,尤其是金角雕戰首,你要承擔罪責!」

  羽洗墨咬牙切齒,攥緊拳頭。

  她知道,這樣的損失對於一個戰首來說是恥辱。

  可是大酋長金火壓根不知道他們有多難纏,尤其是在他們身上的發現更是讓他心神震顫!

  他皺眉道:「大酋長,如果您當時在場的時候就知道他們有多善戰了!」

  說著,她招手沖身後的人示意。

  兩人上前,手裡捧著各樣東西。

  「這是……」

  只是一眼,金火怵然一驚:「金刀?」

  羽洗墨點了點頭,伸手抄起一把只有手臂長短的半弧彎刀,又拿起自己的銅刀,兩刀相斫。

  只聽「呲呲」聲響。

  隨後,羽洗墨將兩刀分開,遞給金火看。

  金火瞥了一眼,面色大變:「這怎麼可能!」

  他赫然發現,半弧彎刀上面只是有了些許印記,而他們金烏部的金刀卻被砍出了一個豁口!

  羽洗墨點頭說道:「他們三十多個人個個使用這樣的金刀,這還不算,他們還有一種跟我們的飛矛很像,卻明顯不同的武器!」

  說著她又從一旁戰士手裡拿到一把折斷的弓,遞給金火看。

  金火皺眉不易:「這是什麼?」

  羽洗墨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們吃了這種武器的大虧,本來想著能不能找到保存完好的,卻一個也沒有找到!」

  「為什麼?」金火皺眉。

  羽洗墨說道:「他們自知必死,將這些武器盡數毀掉了。

  我想,他們是不想讓外人的到他們這些武器。」

  金火又依次拿出一些被損毀了的奇異武器,有拴著繩索的短刀,有兩臂長的堅韌繩索,還有一些他們看不明白的東西……

  羽洗墨沉聲說道:「他們就是用這些武器跟我們在一處空地纏鬥,殺了我們十六個人!

  我能感覺到,如果不是在平地,而是在叢林中的話,我們會死更多人,他們也未必會全死……」

  金火面露不可思議:「你說的是真的?」

  羽洗墨深吸一口氣:「他們這種武器明顯不是戰士用的,而是方便在劈砍中敵人之後快速收刀。

  這一點從我們先前跟他們交手的過程中就已經得到證明。

  他們一擊得手之後抽刀極快,也從不跟我們纏鬥。

  哪怕是被我們的戰士追擊,也絕不糾纏。


  我們就是在追殺他們的過程中被他們反殺了戰士。」

  頓了頓她又說道:「如果這種刀不是這麼彎,而是變得更長一些,更為厚重一些,改為騎軍戰士使用,只需一個照面,只要騎軍戰士的力氣足夠,他們能破開所有人的防禦!

  而這種能飛出小飛矛的武器,我雖然不知道怎麼用的,卻知道它們的威力!」

  說著,她拽出一張皮甲,遞給金火看:「這是三角牛皮甲,被它們的這種武器直接射穿!」

  「這!」金火神色變幻,暗想其中的可能。

  不需要羽洗墨點破,他自然能夠想到其中關鍵:這些明顯各方面都要比他們金烏部強的武器,是不是來自大姜?

  如果是,那麼大姜為什麼還要覬覦金烏部的金器?

  試問一下誰會放著自己的金刀不用而去覬覦別人一砍就豁口的武器?

  如果不是,這些武器又來自哪個部落?

  羽洗墨清冷的神色不變,又提了一嘴:「看他們的行跡,是從方雷部那邊過來的!」

  「方雷部!」金火眼睛眯起。

  他不是蠢人,不然也當不上大酋長。

  金烏部、金刀、毒水、大姜……

  這一切的聯繫都基於方堃的說法:是大姜的人用毒水毒害了自己的兒子金陽!

  他知道方堃說的話沒有多少實話,但至少他相信方堃不敢拿這個毒水的事說謊。

  可萬一……

  方堃很快被叫來。

  金火將金刀扔向方堃,仔細去看他神色。

  方堃嚇了一跳:「上部!」

  「你自己看看,這些武器是不是大姜的東西!」

  方堃心神一緊,趕忙從地上撿起金刀,只是一眼,他面色大變。

  大姜的刀是鐵刀,金烏部的是銅刀,兩者顏色明顯不同。

  再者就是打造的工藝不同。

  大姜的是鍛造、捶打、灌鋼、百鍊鋼鍛刀法,而金烏部的只是捶打加打磨。

  二者區別,很好辨認。

  金火幾乎在瞬間就確定了答案,果然是大姜!

  他怒聲喝道:「說,你有什麼瞞著我!」

  這話聲音很大,既有震懾,也有「詐」方堃的成分。

  方堃神色劇變。

  他神色掙扎片刻,猶豫問道:「這金刀從哪裡來的?」

  金火眯起眼睛:「嗯?」

  他是看出來了,這方堃還是有話沒說!

  他怒氣沖沖:「來人,把他捆起來!」

  「上部,您這是幹什麼!」方堃驚呼。

  「幹什麼?」金火怒笑,「你給我好好說說,我兒子的死到底跟大姜有沒有關係?」

  方堃心神震顫。

  這麼快就知道了?

  但事已至此,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認,只得咬牙強辯道:「上部,如果我敢騙您,對我有什麼好處?

  金烏部我們打不過,大姜我們也很難戰勝。

  而且,金雀,金雀部的兄弟不也是親眼見到了嗎,那些毒水,就是大姜給我的啊。

  他只是聞了一下就倒了,是不是?

  不是毒水的話,他怎麼會一聞就倒?」

  金火又動搖起來……

  他看向羽洗墨。

  羽洗墨神色清冷依舊,木然說道:「我也只是猜測,是不是大姜需要由您判斷。

  如果,您不放心,可在後面緩步前進,我帶戰士向西向南再探查情況,確定是不是大姜不遲!」

  頓了頓,她嘴角微微一揚:「這樣的話,即便是我死了,您也可以再行判斷這一仗打還是不打,又或者是怎麼打!」

  金火神色變幻。

  但他知道,這是羽洗墨對自己的譏諷。

  兒子膿包慘死,老子假公濟私復仇。

  看上去是為了維護金烏部的臉面,實際上還是私心在作祟。

  不像她羽洗墨,為了部落可以去死。


  果然,金火還是點頭了。

  他是大酋長,可以做出決定拿一部分人冒險,來獲取更多的保障。

  羽洗墨點了點頭,轉身要走,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又說道:「我還是覺得把這個方堃捆起來比較好!」

  說完,她轉身就走。

  方堃趕忙開口:「上……」

  金火卻伸手打住,沖一旁的金烏部戰士說道:「把他捆起來!」

  ……

  木風帶著五十輕甲騎軍火速奔往黑水城。

  天上是三隻巨大的鷹羽龍盤旋帶路。

  地上是他一人騎著黑龍在前奔襲,後面緊緊跟著十來個「刺臉虎」騎軍,再往後隔著一段距離的是大雷跟白鬃猙騎軍,而後吊著力王率領的其他凶獸、寶馬騎軍。

  最為誇張的是兩頭舉父此時也騎著兩匹寶馬,如人端坐……

  木風吩咐群獸:跟著騎牛的,不許生事!

  窮奇、舉父等齊齊怒吼回應。

  而木風則是在看著北方,心底期盼著:「快一點,再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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