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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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場比賽定在上海,根據總積分排名前六進行最後的奪冠賽。

  祝桃和陳望帶隊,和往年輕鬆拿下第一第二的風光不同,如今媒體和對手都在等著看馮笑的實力。

  馮笑生在偏遠的五線小城,各種設備條件都很艱辛,能堅持下來全憑她確實有那個天賦。

  但練習還是不夠系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馮笑沒學到好的,能加入青年賽,還有她私下跟著祝桃視頻咬牙學習的堅持有關。

  但成人賽,她教練實在無能為力,只好通過關係,輾轉找到了陳望。

  明天的比賽,日本兩名俄羅斯一名韓國一名美國一名中國一名,一共六位選手。

  除了馮笑,都是從小入隊接受訓練。

  結果可想而知,至少祝桃曾經造就的輝煌,應該是後繼無人了。

  祝桃和陳望怕馮笑壓力大,一直強調「走走場,增加點比賽經驗就行」,倆人小心翼翼,就怕馮笑緊張,卻沒想越說馮笑臉越崩。

  比賽當天,體育館坐席被各國冰迷占領,在滑聯講解規則的同時,場下互相之間的口號已經開始帶著針鋒相對的火藥味。

  馮笑穿著隊服,衣服下擺露出一圈煙粉色的裙邊,坐在椅子上喝著水。

  陳望一眼就認出那件裙子,挑眉看向祝桃,「你的?」

  祝桃看著大屏幕上滾動的各個選手的積分排名,點點頭。

  很多選手的考斯滕都是由選手自己決定,畢竟上場的是自己,想表達的東西只有自己最清楚。

  就像祝桃白夜雪,考斯滕不用教練插手,完全根據自己的想法來。

  但馮笑現在還在跟著教練的節奏,沒經驗,不過祝桃會參考她的想法。

  「我想要你那件煙粉色的。」馮笑說。

  陳望光想都知道,估計這孩子覬覦那衣服很久了。

  畢竟沒人能從祝桃那場驚艷中還能保持冷靜理智。

  陳望搖搖頭,馮笑和當初的祝桃如出一轍。

  不過好在祝桃不是蔡蓮蓉。

  目前馮笑排名第五,日本的一個第一一個第三,俄羅斯第二,韓國第四,最後是美國。

  竟然還壓了一個,祝桃沒想到,比馮笑進第六場總決賽還讓她吃驚。

  祝桃想了想,回頭看馮笑,卻不經意和觀眾席第一排的厲侯善對視。

  祝桃原本是要直接帶他進來的,但厲侯善拒絕了。

  「今天是你和你徒弟的主場,我不想打擾,在一邊靜靜看著你就好。」

  這男人做事總是讓她覺得貼心。

  兩人相視一笑,祝桃坐在馮笑身邊,回想陳望每次賽前安慰自己的樣子,努力將自己向她看齊。

  醞釀半天還沒開口,馮笑先發話了:「算了吧,賽前鼓勵對我沒什麼用,我心態也挺好的。」

  馮笑實在不想再聽她說什麼不要緊張正常發揮就好的安慰話了,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今天祝桃會頒獎。

  馮笑看向屏幕上的積分排行,聽著廣播裡在叫第一組三位選手亮相。

  無論如何,前三名的位置,她都要進。

  短節目和自由滑。

  前三組每個上場都會被陳望如數家珍地介紹一番,簡直比對自家選手都了解。

  然而這些技巧屬實入不了祝桃的眼。

  大滿貫王坐在場下,任誰都會緊張。

  祝桃對著場上有些發呆,時不時就往身後瞄,瞄的次數多了,連厲侯善周圍的冰迷都忍不住和她對視。

  祝桃發現吸引的人越來越多,才坐直了身板不再回頭。

  而馮笑緊盯著積分,心裡跟著選手的現場表現做出自己和對方的差距判斷。

  場上人一摔,陳望立馬激動道:「木村羽香竟然失誤了,轉數沒夠!」

  木村羽香是總積分排名第一的日本女選手,幾次跳轉都不理想,失誤的實在有些離譜。

  下場前還偷偷往這邊瞄。

  陳望莫名其妙,「她看我們幹什麼?」

  祝桃反應過來時,木村羽香已經逃似的下場了。


  馮笑卻看明白木村羽香的眼神,和她一樣,不用想就知道也是祝桃的迷妹。

  第二個上場的是俄羅斯選手,沒了祝桃和白夜雪的壓制,從第三變成第二,照常發揮,最後超過木村羽香暫奪第一。

  賽事進行到第二組,馮笑準備上場,她抬頭,看向屏幕。

  目前排行俄羅斯第一,日本第二,韓國第三,木村羽香第四,她第五,美國第六。

  馮笑繃著嘴角,牙齒咬著衣領,拉下拉鏈,煙粉色一露出,全場都沸了。

  那是祝桃的「戰衣」。

  解說A有些激動:「看來馮笑要向祝桃致敬了。」

  解說B:「可以理解,祝桃也算是她們這一代的偶像了,身邊很多選手都是因為她才愛上這個運動。」

  馮笑站在場邊,看向祝桃,祝桃笑著拍了拍她的肩,無需多言,馮笑轉身蹬冰入場。

  在場中一個迅速的轉滑站定,煙粉色裙角盪在空中。

  希望這件衣服能給你帶來好運。祝桃想。

  帶著中國風元素的音樂響起,全場人都不可思議。

  解說A:「不是吧?她要表演祝桃當初一戰成名的驚艷之作?」

  解說B不太看好,「祝桃這場至今都被稱為經典,無數人學習複製,但還沒人敢拿出來比賽,馮笑膽子真大。」

  馮笑膽子確實大,當她說出這個想法時,陳望和祝桃也是這麼認為的。

  沒有人能用祝桃的作品贏的了祝桃,連平手都不可能。

  這也是祝桃擔心的,祝桃的考斯滕加她的作品,說好聽是致敬,但總會有更多的人不這麼想。

  解說B:「看來馮笑是想通過大家對祝桃的印象給自己出彩了,可一旦表現不好……」

  他沒繼續往下說,但意思不言而喻,能把祝桃的作品表現好太難,馮笑很有可能會翻車。

  但如果她照常發揮,祝桃還是有把握的,一些難度高的地方被她改了,馮笑應該沒問題。

  馮笑開場一個四周跳,動作敏捷流暢。

  解說A:「哇,一開場就是一個後外四周跳……天!又接後外點冰三周跳!剛升成年就這麼跳點?這孩子……我有點刮目相看了。」

  大家都在驚嘆馮笑開場的連跳,只有祝桃面凝如霜,陳望雖然沒參與全過程,但馮笑平時就在她眼皮底下訓練,表演節奏她都知道。

  「馮笑發什麼瘋!她怎麼把節奏改了?一開頭不是三周跳麼!」

  發什麼瘋,當然是想贏積分。

  祝桃目光追著馮笑,預判她下一個動作,陳望也覺出來了,「她想掙前三!」

  聯合旋轉後再接跳轉,馮笑把對手都看出了冷汗。

  可馮笑第一個四周跳才練兩個多月,又臨時改了節奏,心理壓力很可能已經到了頂峰。

  祝桃覺得她堅持不了。

  很快,馮笑再一個四周跳,落冰不穩直接跌在冰上。

  祝桃嘆了口氣,陳望握緊圍欄,自我安慰,「沒事,她這時候改還來得及,轉數肯定是夠的,後面發揮照常會拿個好成績。」

  祝桃嘆口氣,陳望了解她,但還不了解馮笑。

  每次練習時馮笑堅毅的眼神,總是能讓她有一瞬的恍惚,好像在哪裡見過。如今看馮笑一拳砸在冰上又立馬起來,祝桃終於明白,那種熟悉的感覺,是她自己。

  馮笑沒如陳望所想,繼續乘風而上,將祝桃的作品學了八九,除去一些難度非常的動作,那一摔可能激出了她前所未有的潛力,竟然還算平順的完成表演。

  陳望不敢相信,看向祝桃,「你倆都是瘋子。」

  祝桃看著積分榜,馮笑一躍變成第二。

  最後的美國選手對馮笑沒有威脅,馮笑站在第二的領獎台上,比賽場上拘謹了不少,雙手不斷交握,望著跟在禮儀小姐之後的頒獎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墜在祝桃身上,祝桃落落大方,跟選手握手,頒獎。

  馮笑如願以償,偶像為她頒獎,兩人一起在領獎台上合照。

  她笑的嘴角上揚。

  至少,她趕上了和祝桃的同台機會,哪怕是以這種方式,馮笑也知足了。


  短暫的冰場清理,整個體育館鴉雀無聲。

  解說員屏息等著,觀眾席各國粉絲放下自家偶像的條幅,現在,他們都是即將出現的她一個人的粉絲。

  燈光變暗,場外觀眾有些躁動,陳望觀了無數場比賽,還是被身後人們帶動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馮笑在她另一邊,樣子比自己參賽還緊張。

  厲侯善不知何時進了內場,雙手插兜,氣閒神淡而站,眼眸黑如夜空。

  所有人都在期待她的表現而焦灼,只有他認為,祝桃開心就好。

  祝桃一身白色入場,所有人眼前一亮。

  仿若腳踏星河,燈光打在白色蕾絲上,綁帶飄逸。

  好仙!

  馮笑不自覺握緊圍欄,心中激動不已。

  有的人,即使漸漸退出人們的視野,可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勾起粉絲們連片的燎原。

  那種音樂未開始,雞皮疙瘩已經起立的條件反射早就刻在了骨子裡。

  馮笑從來不覺得祝桃是什麼公主,公主還有可以進步上升的空間,可祝桃已經站在了天梯上俯瞰她們這些努力往上爬得人。

  她是頭戴王冠的女王,上天為她加冕。

  右膝微屈,祝桃輕輕頷首。

  僅僅一個動作,帶的在場人心中都是一顫。

  全身的血液都在為這人沸騰。

  戰歌起,祝桃隨著華爾茲步旋轉,手舉在上空打了一個好看的轉兒。

  眼神隨著動作垂落,勾人的不行。

  蕾絲白紗在冰場上透著光。

  音樂上升一個鼓點,祝桃踩點迅速四周跳,落地還算穩,連後抬腿的樣子都絕美。

  之後又接下腰蟹步。

  髮絲都在跟著跳動,祝桃後仰抬腿,躬身轉接貝爾曼,動作乾淨,美得像是菩薩座下的一盞蓮花燭燈。

  畫面舒適到冰迷忍不住嘆息。

  這不是一場比賽,可所有人都知道,祝桃卻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對花滑的尊敬。

  她永遠,永遠愛花滑。

  美得讓人不敢眨眼,生怕錯過任何一幀畫面。

  祝桃平抬左腳旋轉後又手握右腳旋轉,一個換足聯合旋轉,讓觀眾都忘了反應。

  不停的旋轉,讓人仿佛從殘影中看到她曾經受過的訓練和摔過的跤,傷痛和淚水成就了現在的她。

  直到有人鼓掌,帶起整座體育館雷動的掌聲,祝桃又身輕如燕地蹬冰兩周跳。

  高速旋轉下,腳受力極重,祝桃不需要比賽,不用非得湊夠轉數,這樣的衝擊力,她暫時還能承受。

  不能承受也要承受,最後一場,祝桃不想有遺憾。

  她深呼吸,滑轉中跳起身,內點三周跳連外點三周跳。

  冰刀落在冰面一聲撮響,祝桃落冰有些不穩,引得觀眾都出了一手心的汗。

  解說員沒有閉麥,但這場表演,早就不是他們能夠參與評價的級別了。

  這是場藝術。

  祝桃抬起右腿一字馬,燕式輕靈美感。

  木村羽香移不開眼,喃喃道:「她在發光。」

  腳腕傳來細密的麻感,祝桃知道,麻感過去就是疼,她咬牙,眼神未變,跟著節奏一個勾手三周跳連外點三周跳。

  陳望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整個心提到嗓子眼,梗的她不行。

  祝桃為了這場表演,摔了多少次,陳望數不過來。

  甚至打了封閉針,才上場。

  整個曲子很燃,祝桃的不斷跳轉卻讓在場人鼻尖一酸,祝桃心中吹不散的,是體育精神之魂。

  最後側身而定,祝桃大喘著,連鬢角的汗珠都晶瑩發光。

  解說A強咽了半天,一開口還是止不住哽咽了,「感謝祝桃的表演,祝她,退役快樂。」

  任何一個熱愛自己所能之人,都不會因為退役快樂。

  這誰都懂,解說A說完立馬轉身,抬手捻掉眼角的淚珠。

  解說B也一改比賽開始到現在的冷靜淡漠,清了清沙啞的嗓子,說:「感謝祝桃選手,不知又有多少人因為今夜的表演愛上花滑,但希望所有人能夠記住她,她曾主宰花滑,她曾是王,她為我們帶來過光。同樣我相信,花滑不會止步於此,我們人才輩出。」


  漫天的玩偶飛下,壯觀的連花滑選手都驚嘆:原來這就是祝桃的能力。

  祝桃沒有立馬下場,她慢慢看著觀眾席,從左到右,眼睛記不住就用心記住,這些可愛的人都是曾經一路支持讓她爬出沼澤的支柱。

  繞場一圈,祝桃衝著每個人打招呼。

  沒有人去打斷催促,冰童們還不知道這場表演意味著什麼,被祝桃驚艷的同時,還不時看向工作人員,似乎不解為什麼不用去撿玩偶。

  最後四面鞠躬,祝桃決然蹬冰到了場外。

  酸澀感還未湧上來,一束滿天星裹著粉玫瑰出現在她面前。

  祝桃抬頭,厲侯善站在她面前,舉著花,在萬千人面前抱住她。

  「你做的很好。」

  「我以你為傲。」

  後脖頸溫熱,被大手握著。祝桃抬眼,看到了不知何時出現的蔡蓮蓉。

  有人替她做了她應該做的,以丈夫的身份,以家人的身份。

  眼淚最終還是奪眶而出。

  祝桃對蔡蓮蓉輕輕一笑,裡面沒有任何怨言和可惜。

  所有的童年缺口都被此時抱著她的人所填補。

  祝桃像放下對蔡蓮蓉的執著,放下了花滑。

  心中依然有所愛。

  全場都在齊聲感謝祝桃的名字,祝桃再次向四周鞠躬,轉身要走時,木村羽香走了過來。

  「前輩,」木村羽香用蹩腳的中文說,「偶像,可不可以再堅持堅持?我想和你同台競技。」

  堅持?

  說的輕鬆,誰不想堅持?

  但凡有一丁點餘地,祝桃都不會同意退役。

  她無奈笑了,還沒開口,馮笑錯身擋在她面前,用日語回她,「你沒有資格。」

  一句話火藥味滿滿。

  馮笑比誰都想讓祝桃堅持,因為祝桃她開始學習花滑,五線小城市連個合腳的定製冰鞋都沒有,就這麼咬著牙,憑著以後要和偶像同台的夢想堅持下來。

  沒成想剛入隊,祝桃就要退役。

  誰的打擊能比她大?

  但相比夢想,偶像的身體更重要。

  木村羽香的想法太自私,僅僅因為她今天得失誤無法同台就要求別人不要退役,說話做事很扮家家酒似的。

  「等你打敗我再說吧,我是她徒弟,隨時歡迎你的挑戰。」

  光是站在馮笑背後,都能猜到她樣子都多冷,跟炸了毛的小獅子似的。

  祝桃搖頭,陳望一把拉走馮笑,馮笑還不樂意,擰著勁兒還要擋在祝桃身前。

  看著倆人拉拉扯扯越走越遠,祝桃搖搖頭,無奈嘆了口氣,馮笑似乎很喜歡別人知道她是自己的徒弟。

  要不是不允許,估計她都能去搶裁判的話筒,對所有人說她就是祝桃的徒弟這事。

  「很抱歉,我的事她一向比較敏感。」祝桃用日語回她,「看得出你很優秀,但同台競技有些困難,私下切磋隨時歡迎。」

  祝桃笑著伸出手,在木村羽香愣怔伸手時握住她的,「加油。」

  歡呼聲被拋在身後,厲侯善攬著祝桃,吃味道:「你迷妹還挺多。」

  雖然真心實意,但還是存了都她的心思。

  豈料祝桃歪頭回了句:「我迷弟也很多哦。」

  厲侯善氣笑了,一低頭,對上祝桃笑彎的眼。

  -

  馮笑之後暫時沒有比賽,祝桃就沒再去訓練館。

  學校安排的公司實習也已經到了日子,厲侯善也不避諱,親自寫了公司對祝桃的評價。

  楊成掃了一眼就沒眼看了,沒想到自家老闆彩虹屁功力一流,強而不膩。教導主任收到反饋後,眼尾直抽抽。

  祝桃最後沒留下,她還是想保持熱愛,跟著陳望馮笑將花滑繼續到底,只不過換了種出場方式罷了。

  最後綜合考慮,厲氏集團除了厲家自己人外,又留下了一個技術部的實習生。

  剩下的都要重返學校上課,白念沒再出現過,聽說在自己家公司熬呢。

  熬是真的熬。


  開口閉口門當戶對的白念在自家公司從小職員做起,當然不是自己的意思,被白父一句「愛去不去,不去就永遠別去」威脅,也開始懂夾著尾巴做人了。

  公司人原本還想暗地裡圍觀兩位千金的明爭暗鬥,卻不想這位二小姐實力太差,一出場就熄火,根本沒法和總經理位子上的白夜雪比。

  一幫人見風使舵,一個人都指使不動的白念氣的只能給她媽打電話發脾氣。

  「什麼?白家遺產早就立了??」祝桃一口果汁嗆到,咳了半天,瞪著濕潤的眼問,「還全是你的?」

  高冷的未來白家女總裁抿了口咖啡,「嗯。」

  「哇,那白念到底是有什麼底氣在堅持門當戶對啊?她……有什麼啊?」

  什麼都沒有,囂張了二十多年,還把同父異母的姐姐當做假想敵,沒成想遺產根本沒她的份。

  有點慘。祝桃都有點同情她了。

  祝桃攪著果汁,正腦補白念以後得悽慘生活,冷不丁聽白夜雪尷尬地咳了一聲。

  她抬頭,聽白夜雪說:「你怎麼不說話?」

  啊?她說啥?

  祝桃眼珠轉了轉,沒有get到白夜雪的點,拉長尾音,開口:「那……」

  那了半天,白夜雪也沒等到後面的內容。

  祝桃撓撓頭,前傾著身子,「你想聊什麼呀?」

  白夜雪氣的想打人。

  就這還系第一?花錢買的成績吧!

  「那個……」白夜雪倉促灌了口咖啡,「我剛剛說想找朋友從俄羅斯代點東西。」

  祝桃茫然,「你是要問我俄代麼?」她要拿手機,「我看看啊……」

  「不是,」白夜雪扣住她手機,「代購不靠譜,你幫我……找信得著的人。」

  信得著的?

  祝桃豎起手指,「找拉鐵摩爾不就行啦!」說完她又猶豫了,「不過她一直被咱倆壓在第三,會不會不願意幫咱們啊。」

  祝桃完全忘了被她一直壓在第二的人就坐在她面前,還沒問人家呢就開始擔憂起來。

  連白夜雪要買什麼都不知道,比她這個要買的人還操心。

  但白夜雪語氣卻輕快了點,「那就換個朋友,那個誰不是……」

  「我給你買吧!」祝桃一拍胸脯道。

  「……什麼?」被打斷的白夜雪看向祝桃,不明白她湊什麼熱鬧。

  祝桃不好意思地笑笑,扭捏道:「過了元旦我和厲侯善要去度假。」

  白夜雪:……

  並不想知道,謝謝。

  「你要買什麼,我幫你買吧!」

  祝桃把朋友當的盡職盡責,快把自己感動哭了,完全沒注意白夜雪白眼要翻上天。

  眼看著祝桃嘚啵嘚啵把自己的蜜月行程說了個遍,白夜雪心累地抬起手。

  她承認,祝桃感情這塊,是真的遲鈍。

  「你能不能把舒遠白的聯繫方式給我,我找他幫忙。」白夜雪生無可戀地撐著額頭。

  「哦哦哦好!」祝桃也不問多餘的,這倒讓白夜雪鬆了口氣。

  卻不想祝桃翻出舒遠白的電話,直接撥了過去,她尋思好久沒聯繫了,順便問候問候對方。

  她要和厲侯善度蜜月了,也不知道舒遠白有沒有什麼需要代的,沒有不要緊,她就是想把她要去度蜜月的事告訴他。

  白夜雪一口氣把臉憋紅了。

  等待幾秒後,祝桃剛要開口,電話里傳來機械女音:「抱歉,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

  空氣凝固。

  詭異的寂靜。

  祝桃迷茫地抬起頭,被白夜雪x射線光的眼神嚇了一跳。

  「額……」祝桃尷尬地手指摳了摳杯墊,「這個事情走向我也是沒想到呵呵呵……哎哎冷靜冷靜,放下咖啡咱們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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