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順道把舌頭也給他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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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恆的汗流得更凶了。

  見他不出聲,裴琰起身走到箱子前,拿起了裡面卷得整齊的圖紙,輕輕展開看。

  「這是我娘畫的。」蘇禾認出了圖紙上娟秀的字,眼眶發燙。

  「是荷園。」裴琰皺眉,扭頭看向蘇恆:「蘇恆,這荷園到底出自誰的手筆?」

  「是下官、下官……」蘇恆結巴道。

  「你還不說實話。」裴琰怒斥道。

  蘇恆咬到了舌頭,戰戰兢兢地改口道:「是蘇禾她娘。她最會畫園子、做東西,所以我才帶她回京。箱子裡那些東西,也是她娘的。我真不知道她在底下掏了個洞啊,這些事全是她乾的,跟下官沒關係。」

  「你真是不要臉。」張酒陸忍無可忍,上前去就朝蘇恆身上踹了一腳。

  用蘇禾娘親的手藝,建了這麼精美的園子,不知感恩,還對她女兒如此惡劣。

  「蘇禾娘親從來沒有喜歡過下官,是她主動跟下官來京中的。」蘇恆爬起來,磕頭如搗蒜,「裴大人您明察,下官真的不知道內情。下官只是喜歡建園子,她勾引下官,下官才好心帶她入京。」

  「拔了他的牙。」裴琰盯著蘇恆,冷冷地說道。

  張酒陸上前去,一把掐住了蘇恆的臉,「拿火鉗子來,順道把舌頭也給他夾了。」

  蘇恆嚇得渾身顫抖,底下一片很快就泅出一大片腥黃的尿漬。

  可惜張酒陸不是嚇他,是真的行刑。

  「轉過身,捂住耳朵。」裴琰站起來,把蘇禾的身子轉過去,手掌捂在了她的耳上。

  他從來不是良善之人,這些刑罰在他那些手段里,還排不上號。

  「還有你,百日糜可給過別人?」裴琰盯著蘇錦瀾,冷冷地問道。

  蘇錦瀾哪裡還有膽說話,她眼白一翻,徹底嚇暈過去。

  蘇恆滿臉是血,唔唔地叫著,癱在了地上。

  「給他們一家三口紙筆,把禾兒母親如何進京,為何進京的過程寫下來,進府之後又做了哪些事更要寫清楚明白。若有半字謊言,就一根一根剪斷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抽出他的骨頭。」

  裴琰扭頭看向蘇恆,此時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駭人的殺氣,蘇恆眼白一翻,也嚇暈了過去。

  蘇禾拉下了裴琰的手,慢慢轉身看向了蘇恆。

  她確定了,她親生父親肯定不是蘇恆。但只怕蘇恆也不知道她的生父是誰,所以蘇恆厭她,又想用她母親的手藝,只能接受她的存在。

  回到公主府,已是四更天。

  蘇禾在暖泉里泡了會兒,腦子裡全是雜亂的事在飛。小時候不經意聽到的話,看到的人,都在此時湧進了腦海。

  可惜她那時候太小了,漫長的、悲苦的日子,她又累又餓,把那些事都忘光了。

  裴琰安排好公事才來暖泉,見她泡在池子裡發呆,於是進了池子,把她抱到了腿上坐著。

  「別想了。」他低聲哄道:「佛禮節結束就殺了他們全家,出了這口氣。」

  「那他的罪狀寫完了嗎?」蘇禾問道。

  「還在寫,只怕做的惡太多,一時半會寫不完。」裴琰長睫垂下,遮去了眸中泛動的心事,手掌覆在她的小臉上,輕輕地捏了捏:「禾兒今日可嚇到了?」

  蘇禾搖頭,「還好,不怕。」

  「大人,慈王差人送信過來。」秋韻在外面小聲說道。

  「拿進來。」裴琰低聲道。

  秋韻捧著信,輕步走近,把信奉到裴琰手中。

  拆開信,飛快看完,直接把信丟到了一邊。

  「佛禮節屢屢出事,屢屢見血,李慈怕皇帝怪罪,讓我把他受傷的事瞞下。」裴琰低聲道。

  「他傷得重,能瞞得住嗎?」蘇禾問。

  「他想瞞就瞞,反正疼的人是他。」裴琰挑眉,嫌棄地說道:「蠢成他那樣,也想奪東宮之位,簡直異想天開。」

  蘇禾又偎進裴琰懷裡,小聲問:「可你今日也見血了,皇上若知道,會不會罰你。」

  裴琰在她發間親了親,低低地說道:「理他呢,隨便他。」

  宮裡那人想罰他,可不需要理由。裴琰從小就見他與父親相好,那時還覺得這位舅舅溫和可靠,可後來父親死後,他才慢慢發現,這位舅舅看他的眼神全是殺意。尤其近幾年,越來越明顯了。皇權爭鬥,親情比紙還薄,風一吹就破,他與這位舅舅的廝殺早晚會擺到檯面上來。


  只是,他不懂,舅舅為何恨他如此?在他小時候,舅舅每回來找父親,都會把他抱在膝頭,溫和地陪他說話,給他講治國治天下的道理。

  到底出了什麼事,舅舅一心想讓他們父子死?

  ……

  幾近天明,半彎月慢慢墜落。

  裴琰看了看身邊睡熟的蘇禾,輕手輕腳地起身。

  「大人,那一家三口的認罪書都寫好了。」張酒陸手中捧著厚厚的一疊紙,黝黑的臉上現出幾分不忍。

  裴琰拿過認罪書,視線掃過上面斑駁的血跡,手指驟然收緊!雖早就知道蘇禾過得不好,但沒想到是如此不好。

  簡直過得還不如一條狗。

  那三人就該碎屍萬段!

  「蘇恆說,蘇姑娘確實不是他親生女兒,他看中姑娘母親的美貌和手藝,有心哄她入京,利用她為自己謀利。可蘇母根本不願意離開江南,所以蘇恆就起了歹心,給她和她父親服了玉石散,用這東西控制住了她們父女。姑娘的外祖是老來得女,外祖母四十多歲生她娘親,難產死在產床上。她們父女相依為命這些年,所以斷不能忍受老父七十多歲還要受此折磨,便隨蘇恆來了京中,只盼老父能安度晚年。」

  玉石散能致幻,能成癮,根本沒有解藥!難怪蘇禾的娘親一直沒能離開蘇府。

  「在來京路上,蘇恆遇到一個客商,那人有枚拳頭大的寶珠,他起了心思,就做了個仙人跳,讓蘇禾的娘親和客商有一夜之歡,他再去抓姦,以此脅迫那男人把寶珠給他。蘇姑娘應當是那晚懷上的。那客商或者是覺得蘇禾美貌又可憐,所以許諾,會以十萬金為代價,接走蘇禾的娘親。可後來一直沒來……蘇恆後面故技重施,又讓蘇禾娘親陪了好些人……便是大著肚子,也沒能放過。」

  原來如此!

  蘇禾的娘親被玉石散控制,那東西只要上癮,哪怕是裴琰這樣強健的男子,都極難戒掉,更別提蘇禾娘親那樣的纖弱女子了。

  「那客商是何人?」裴琰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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