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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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明臻去霽朝的這一段時間,明薈已經與祁庭成親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不過今天,明薈沒有過來,康王妃只帶了她們府上的郡主含容。

  含容郡主倒也伶俐,與明臻問好的當兒,笑著道:「原來娘娘是霽朝王女,怪不得覺得皇后娘娘與嫂嫂不怎麼像,嫂嫂姿色平凡,不及娘娘十之一二。」

  明臻驚訝了一下:「你的嫂嫂是——」

  旁邊康王妃沒想到自己家的郡主來討這個巧,含容平日倒也不是不好相與的人,就是眼皮子有些淺,被家裡人寵得不知道天高地厚,時而說出得罪他人的話語來。

  康王妃忍不住看羅氏一眼。羅氏自然心中不悅,明薈是她親生女兒呢,當眾被這樣貶低,她自然不高興。

  不過是在宮中,羅氏仍舊面不改色,淡淡的道:「就是薈兒,薈兒與康王世子成親了。」

  明臻還不了解這件事情,沒有人同她講這個。她與明薈交情不錯,自然也當明薈是姐妹,眼下聽說姐姐出嫁了,明臻沉吟片刻,才淡淡的道:「郡主謬讚了。姐姐成親,本宮倒是沒有來得及參與。」

  羅氏道:「這倒沒什麼,娘娘若是想念薈兒,儘管讓她進宮好了。」

  明臻點了點頭,對一旁新夜道:「將庫房那件送子觀音、鴛鴦被、鴛鴦褥、金童玉女手鐲、一盒南海珊瑚珠拿出來,姐姐大喜之日本宮未能過來,如今也是補上。」

  旁人倒是知曉,王女這回來京城,從霽朝帶的陪嫁無數,這是江王唯一的妹妹,成箱的嫁妝浩浩蕩蕩抬進來,生怕短缺了什麼讓自己妹妹受苦。

  而且漓地亦是十分富裕,王女並不手緊,如今當了皇后,皇帝也疼愛她,這坤德宮裡每一樣物件都是上好珍品。

  眼下見明臻對明薈出手大方,旁人也有些羨慕來。

  羅氏面上也有了光輝。

  有明臻這個當皇后的妹妹,明薈今後在康王府也能直的起腰。

  其他夫人一邊喝茶,一邊偷偷打量明臻。

  明臻生得沉魚落雁,王女的身份也高貴,雖然離家千里,若受了什麼欺負,霽朝也鞭長莫及。

  但在凌朝又有明義雄這個乾爹,與羅氏關係不錯,姐妹又嫁給了年少有成的康王世子,前朝也是有人支持,將來若生下一個男孩兒,明家和康王世子八成是支持的,在朝中也不至於孤立無援。

  如此好的條件,倒是十分難得了。

  旁邊的宇文婉咬著自己的唇,要哭不哭的。她實在是覺得委屈。

  明臻憑什麼厚此薄彼啊?宇文婉也要成親,結果明臻就賞賜一對如意,玉如意有什麼好的,也不是什麼稀罕的物件。

  和她姐姐倒是挺親,什麼好東西都賞賜上了。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太監尖尖細細的聲音,所有人的臉色又是一變,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原來是陛下過來了。

  已婚的婦人們忙屏息斂聲,做到端莊得體,未婚的小姐們臉頰一紅,都有些不好意思。她們多少都是對皇帝抱有很多不該有的幻想,假如能夠得皇帝垂憐,哪怕成為位份很低的妃子,也是願意的。

  宇文婉很長時間沒有見到皇帝,幾乎都要哭了起來,她也很想跑到皇帝面前訴說明臻偏心,壓根不能做到公正。

  皇帝畢竟是她的表哥,宇文婉還是覺得對方和自己家才是一家人。

  瞬間跪了一屋子的人。

  祁崇知曉今天命婦進宮,他此時過來,是擔心這麼多人在這裡,明臻會受到欺負或者刁難。

  對於這些後宅婦人,祁崇也有所了解。他從小就在宮裡長大,自然見慣了宮妃爭鬥,很多時候是言語上的譏諷和不尊重。

  明臻性子單純一些,也偏軟一些,祁崇以為她聽不出下面這些人的言外之意,被個別刁鑽的欺負了。

  在他面前,明臻自然不用行禮,她從小在他面前都不用行禮的。

  兩人既然結髮為夫妻,便是平等的一對人,不關乎世俗的地位,祁崇自然也不會讓明臻像其他人那般畏懼自己,對自己低聲下氣,談吐間都是逢迎,沒有一句真心話。

  他淡淡的道:「都免禮吧。」

  夫人們都站了起來,之後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能夠見到祁崇,倒是始料未及。

  宇文婉道:「表哥,許久沒有見到你,你倒是消瘦了不少。我已經訂婚,方才皇后娘娘還賜給我一對玉如意,聽說明家嫡女也成親,皇后娘娘賞賜了一堆珍奇珠寶,倒是出手大方。」


  祁崇接過宮女的茶水,偏燙了一些,他將茶水放下,拿了明臻面前的,這是明臻喝過的,他也沒有介意。

  聽了宇文婉的話,祁崇對明臻道:「最近松江縣進貢了一斛東珠——」

  宇文婉眼睛一亮。

  東珠!這是多麼難得的珠寶,比珍珠更加珍貴稀奇。是要賞賜給自己的麼?

  「等下朕讓他們送到你宮裡來,」祁崇目光落在明臻的臉上,她今日格外光彩奪目,讓人移不開眼睛,「就當是補償你方才的賞賜。」

  明臻懶洋洋的道:「我又不缺這個。」

  「那你喜歡什麼?嗯?」男人看向明臻的時候,似乎帶著說不出的溫柔與寵溺,下面這些夫人們幾乎都是人精,如何看不出來,皇帝對待皇后情深義重,眼裡壓根容不下旁人。

  明臻也沒有想好。

  她輕輕搖了搖頭:「還不知道呀,以後再說吧。」

  祁崇唇角勾了勾:「好。」

  宇文婉看著祁崇眼裡完全沒有別人,氣得都快哭出來了。

  祁崇也注意到了她。

  他清楚宇文婉是個刁鑽的性子,恐怕與明臻相處不來,既然宇文諍已經給她訂了婚,還是早些出嫁,莫在明臻面前作什麼妖,不然祁崇真有殺她的念頭。

  祁崇看向了宇文夫人:「夫人近來可好?」

  宇文夫人方才一直在心裡埋怨宇文婉,她不曉得這個女兒怎麼就像豬一樣蠢笨。東西是皇后的,皇后樂意給誰就給誰,看樣子皇后也不喜歡宇文婉,賞一對玉如意就是好的了,又怎麼好意思得寸進尺要求和皇后的姐姐一樣呢?

  畢竟是自己女兒,宇文夫人再瞧不上,心裡也掛念著。

  她常常聽宇文諍提起祁崇,自然不敢掉以輕心,恭恭敬敬的道:「陛下關懷,臣婦十分感激,家中一切都好。」

  祁崇平日不喊宇文諍為舅舅,自然也不當宇文婉是表妹,更加不把對方當成一家人。

  他冷淡的道:「宇文小姐既然已經訂婚,便早日完婚,過段時間宇文大人去青州,等回來又要年底,恐會耽誤家事。「

  宇文婉胸口更痛了。

  宇文夫人見她這個樣子,也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再拖下去夜長夢多,宇文婉最愛作妖,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一盞茶喝盡,祁崇離開了。

  諸位夫人見到了皇帝對皇后的寵愛,之後便更加小心翼翼,原本在慎德皇太妃生辰宴上得罪過明臻的,也都十分恐懼,尷尬笑著上前討好明臻。

  明臻仍舊淡淡的,做好一個皇后應該做的事情,皇后高高在上,不能太親近,讓人生出可褻玩的心思,也不能過於高傲,讓人不敢上前,明臻只是平常態度對待,倒是恰恰好。

  宮裡搭了戲台,又聽了一會兒戲,用了一場晚膳,眾人也就散了。

  明臻這一天也算很累,頭上戴著沉甸甸的首飾,身上的衣物又繁瑣沉重,自然覺得不太舒服。

  她在窗邊小榻上坐著歇息了一會兒,忍不住就要打盹兒。

  暮色四合,宮燈一盞一盞的都亮了起來,明臻這邊沒有燈光,外面的一點亮色隱隱透過來,雪面朦朦朧朧,姣好身形被散著微光的華服包裹。

  人被男人抱了起來。

  明臻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她聞到了祁崇身上熟悉的味道,說不出的迷戀。

  對方冰冷薄唇擦過明臻柔軟唇瓣,之後吮咬深入。

  明臻摟住祁崇的肩膀。

  祁崇道:「今天累壞了?」

  明臻點了點頭。

  祁崇將她發上的首飾一件一件的摘了下來,青絲鋪散了一身,之後取了玉顏粉,這是白鮮皮、白附子、白芷、白朮、青木香、甘松香、白檀香等做的,溫和養顏,用水打濕塗在明臻的臉上,之後又擦洗去,露出一張細膩無暇的玉面。

  祁崇又去脫明臻的華服,衣服沉甸甸,極為厚重,上面繡著數尾華貴的鳳凰。

  祁崇的手指摩挲她的臉頰,在他眼中,自己的皇后便是最可愛的姑娘。

  祁崇知道今天明臻很累了,他抱在懷裡,明臻道:「阿臻很困了,陛下給阿臻唱歌吧。」

  祁崇「嗯」了一聲。

  男人摟抱著懷中絕美的少女,他著明黃龍袍,懷中女子衣衫盡褪,墨發遮掩了一身雪膚,雙眸輕輕合上。

  低沉慵懶的曲調在這華麗宮殿裡迴蕩,很有磁性的聲音,引人著迷,伴隨著裊裊煙霧而飄散。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是白居易的詩,明臻幼年時,祁崇握著她的手,在紙上一遍又一遍的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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