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還他父母雙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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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開門,沈易等諸位徐家軍統領全副重甲,等在院中。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是戰?

  是降?

  需要將軍的一句話!

  徐青山哪還有半分在竹榻前的脆弱,沉聲問:「現在什麼情況?」

  沈易:「將軍,剛剛得到消息,長公主正在與北軍談判,願和昊王分江而治,籌碼是手裡的兩個孩子。」

  徐青山皺了下眉,「宮裡呢,宮裡可有旨意下來?」

  「沒有。」

  沈易:「禁衛軍將皇城守得密不透風!」

  徐青山心中失望到了極點。

  出了這麼大的事,沒有露面,沒有隻言片語,反讓長公主一個婦人擋在前面。

  「還有一件事。」

  沈易看一眼徐青山的臉色:「馬成……去了!」

  徐青山心中一痛,「什麼時候去的?」

  沈易:「兩天前。」

  徐青山喉頭一動,喃喃道:「又走一個!」

  「將軍,早做決斷!」

  「將軍,別猶豫了!」

  「將軍,要怎麼做你說,我們聽你的!」

  都到了這個份上,哪還有什麼退路,徐家軍以徐家為尊,哪怕將軍說要自立為王,他們也願意搏上一搏。

  徐青山沉默片刻,一雙虎目看向一旁的麥子。

  麥子忙上前:「爺?」

  徐青山:「七爺太累,在屋裡睡覺,等她醒了,你協助她操辦夫人後事,寸步不離的跟著。」

  「是!」

  「記住,戰事不結束,不要讓她走出徐家半步。」

  「是!」

  徐青山目光一斜,「你們幾個跟我到書房,我有話要說!」

  「是!」

  ……

  天色漸漸昏暗下來。

  李君羨背手看著面前這座九重宮闕,心中說不出的情緒涌動。

  終於殺到了此處。

  他離宮闕上最高的位置,僅一步之遙。

  「子懷。」

  不知什麼時候,顧長平脫去重甲,換上一襲青衫,身上哪還有半分殺氣,分明就是文質彬彬的教書先生。

  「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有這一日。」

  顧長平抬頭,目光透過昏暗的夜色,看向了高聳的城牆,輕聲道:「日升月落,日隱月升,遠不到可以安心的時候。」

  話音剛落,李君成沉著臉大步走過來,「十二,我和她沒談攏,她提出要與顧長平見一面。」

  顧長平笑笑:「十二,我可以代表你嗎?」

  李君羨一點頭:「你就是我!」

  ……

  臨時的軍帳里,已點了燭燈。

  顧長平掀簾進去,衝著燈下的等候的人作一揖,「殿下!」

  長公主看著面前的清瘦男子,眯了眯眼睛。

  誰又能想到,當年那個瘦小單薄,命垂一線的小男孩,一晃竟成了握著生殺大權的上位者。

  是報應嗎?

  「顧長平!」

  長公主緩緩站起來,「你我可算故人?」

  兩人之間,隔著一個高朝。

  顧長平點了下頭:「是!」

  長公主:「既是故人,有些話我便直說了。」

  「殿下!」

  顧長平打斷她,「您想說的,您要說的,我都知道;我想說的,我要說的,殿下未必知道。」

  長公主一愣。

  顧長平:「殿下能不能先聽我說一說?」

  長公主:「你講!」

  「正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只有進,斷無退的道理。」

  顧長平臉上帶著一抹笑,「此刻,只能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長公主凜然大驚。

  這話明白告訴她三件事:一、皇帝失德;二、那兩個孩子別拿出來說事;三、隔江而治更不可能!

  「新帝登基以來,殿下對政事從不多言一句,深居簡出,敢在這時站出來,必是做好了舍下兒子,舍下駙馬,以死殉國的準備。」

  長公主又一驚。

  他如何知道?

  「殿下這麼做,一來是對先帝有所交待;二來是謀算了我與則誠之間的情分。」

  顧長平目光陡然一厲,端起小几上的茶盅,往長公主腳下一砸。

  四分五裂!

  「但今日我把話放在這裡,殿下只要敢赴死,我就敢取高則誠的命!」

  「顧!長!平!」長公主咬牙切齒。

  這人簡直忘恩負義,兒子對他那是一片真心。

  「反之。」

  顧長平眉眼一柔。

  「如果殿下能放手不管,兩不相幫,去了死志,我必能保殿下與駙馬平安到老;則誠我也願盡我所有,助他平步青雲,一生安康。」

  長公主頹然跌坐在椅子裡。

  她老來得子,這輩子最捨不得的就是兒子,敢把兒子拋下,算計的的確是他們兩人的情分。

  卻不曾想,她話還沒開口,他就已捏住了她的死穴。

  這是恐嚇!

  赤裸裸的恐嚇!

  她掙扎著從椅子裡站起來,大喊道:「顧長平,你就篤定徐青山不會奮死反抗?你就篤定他不殺你個落花流水?」

  話音剛落,門外顧懌的聲音響起。

  「爺,徐將軍要見你一面。」

  長公主的面色陡然煞白,連嘴唇都毫無半點顏色。

  顧長平平靜地看著她,輕聲道:「殿下,能逼得徐青山冒死前來見我,您心裡也該明白——那人扶不起!」

  不等她開口,顧長平身子慢慢往前,唇落在長公主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

  「長公主出城和談,其實還有一個目的,便是為宮裡的那人爭取時間。」

  長公主臉上的表情,倏的裂開了。

  「先帝臨終前,將我們一個一個都叫過去,為的只有一件事:替新帝護住這片江山。」

  顧長平頓了頓:「其實他心裡很明白,這江山新帝坐不穩,而他最信任的人是您,所以這重任就交到您手上。」

  長公主緩緩的轉過頭,目光死死的盯著顧長平。

  眼裡是驚懼;

  臉上是驚恐;

  身體是驚顫。

  「圍而不攻,是我的主意;讓李君成和您談判,也是我的主意。」

  顧長平冷笑:「您想拖延時間,也得看我給不給您這個機會,您說是嗎?」

  十八道天雷落在身上,都比不上顧長平的這一句話。

  長公主的唇一張一合,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所以,好好的活著,看著他成家立業,生兒育女,這虛名假義不如他叫你一聲娘,不如他的孩子叫你一聲祖母。」

  顧長平聲音又往下壓了壓:「只有你活著,那人我才願意讓他『死了』。」

  長公主聲音不住的打顫,「你……你……為……為什麼?」

  「因為!」

  顧長平輕輕笑了。

  「他對我痴心這麼些年,我總得還他些什麼,一個父母雙全,就算是我還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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