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一章夫人宮裡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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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就擺在水惜殿。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一桌人都坐不滿,也就不分男賓女賓。

  沈姑姑親自斟酒。

  給謝瀾斟酒的時候,蘇秉文命下人將她的酒盅撤了下去,「勞姑姑請人給她沏杯淡一點的茶。」

  「我也不喝酒!」

  褚容推開酒壺,「在孝中,給我來杯茶吧!」

  沈姑姑笑道:「那靖姑娘喝一盅?」

  靖寶哪有什麼心思喝酒,搖頭道:「還在吃著藥,也喝茶吧。」

  話剛落,手腕被謝瀾三指扣住。

  「大奶奶?」

  「別說話!」

  謝瀾凝神一診,鬆開手,道:「思慮過甚,以致邪風入體,這病沒別的法子,只有放寬心,天塌不下來,便是塌下來,也有能幹的人頂著。」

  靖寶沒聽出這話裡有話,只當是寬慰她的,點頭苦笑。

  「我幫著夫人也診一診。」

  謝瀾不等禇夫人開口,手已經扣了上去。

  禇容與謝瀾平生素無瓜葛,剛剛她那一番咄咄逼人的氣勢,像極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心裡不免存一二分的好感。

  「夫人有宮寒、經血不暢的毛病,還挺嚴重。」

  「在邊沙落下的病根。」

  「回頭我讓人給夫人送幾盞藥去,先吃一個療程再說。」

  「那就多謝大奶奶了!」

  「何談一個謝字!」

  謝瀾幽幽地向蘇婉兒看去:「我喜歡夫人這樣的女子,坦蕩,堅強,不做作。」

  蘇婉兒面對她的挑釁,只是輕輕的掃了沈姑姑一眼。

  菜端上,茶奉上,這席便是正式開始了。

  蘇秉文與女子同桌,多少有些拘謹,目光偶爾落在七爺的身上,若有所思。

  與謝瀾成婚後,他再無失眠一說,可自打聽說七爺被請進宮,這覺再不能一夜到天明,替這個丫頭揪著心。

  事已至此,她要如何全身而退?

  能不能退?

  「大哥總看著靖姑娘做什麼?」蘇婉兒笑問。

  又是一句讓所有人都心驚膽戰的話。

  於謝瀾來說,自家男人看別的姑娘,是為色!

  于靖寶來說,莫名被別人看,是為囧!

  於禇容來說,有男人向兒媳頻頻看過來,是為誘!

  蘇秉文淡淡道:「別人不知道,娘娘總該明白,我看七爺,是因為心中愧疚!」

  聽聽這話,簡直狠辣。

  叫七爺,是沒把她當女人看;

  愧疚,是因為她進宮,源於你,而你是我妹子,也姓蘇,所以我愧疚。

  靖寶到這會才明白,蘇家大爺不是沉默寡言,不是一事無成,人家心裡聰明著呢!

  蘇婉兒此刻的感覺,像是被人又狠狠扇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

  一隻手落在她肩上,扭頭看,正是沈姑姑。

  沈姑姑前一刻,對謝瀾還存了幾分善意,這會因為蘇秉文的一句話,全沒了。

  這個謝瀾,當真留不得!

  從小到大,大爺對娘娘何曾有過一句重話?

  「王公公到!」

  王中匆匆而來,先跪下給二皇子磕了三個頭,又命下人拿了壺酒來。

  「皇上公務繁忙,命老奴來敬褚夫人一杯酒。」

  王中走到禇容面前,笑道:「夫人,大戰已經開始,將軍有神靈庇佑,一定能得勝歸來。」

  禇容轉身去拿茶,靖寶忙將她面前的茶盅奉上,「夫人!」

  褚容笑著接過來,高舉道:「多謝皇上體恤,願天佑大秦,天佑蒼生!」

  二人一酒,一茶,盡數飲盡。

  王中抹了抹嘴角,「夫人若想第一時間知道戰況,不坊在宮裡住下,老奴親自侍候……」

  王中眼睛驟然睜大一張臉比鬼還難看三分。

  他看到了什麼?


  只見一絲細細的血從禇容的嘴角流出來,帶著觸目驚心的黑色。

  「夫人,你……」

  「砰……」

  上好的青花茶盅跌碎在地,禇容臉色慘白,身子抖得像一片寒風中的落葉,急喘了幾口氣後,奮力咬出一句:

  「茶里有毒!」

  最後一個字咬出來,她嘴一張,噴出一口黑血,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這一口血,盡數噴向王中的胸口。

  他驚聲尖叫道:「快,快去回稟皇上,讓皇上傳太醫,封鎖消息……快啊!」

  ……

  「二爺,二爺!」

  小叫花子衝到盛府門口,左右看了看,壓著聲道:「剛剛宮裡駛出十幾匹快馬,是分散著出去的。」

  「可有打聽一下,他們這麼急的出去幹什麼?」

  「說是找太醫!」

  成了!

  盛二從懷裡掏出十兩銀子,「趕緊離開。」

  小叫花子把銀子往懷裡一塞,「多謝二爺,以後再有這樣的好事,別忘了找我!」

  盛二已經沖回府里,把門重重合上後,嘴裡撮出一聲輕哨。

  一頭蒼鷹俯衝而來,盛二把事先準備好的紙條,綁在那鷹的腳上。

  「去!」

  蒼鷹撲扇著翅膀,片刻後,落在城外山林間的一名男子身上。

  那男子看了眼紙條後,往嘴裡一塞,一邊嚼著,一邊從懷裡換出火摺子。

  一枚信號彈衝上雲霄……

  ……

  四明山下,殺聲震天。

  徐青山將刀往地上一撐,用力的喘著氣,

  北軍全線壓上,這仗已經打了兩個時辰,血早已浸濕腳下的三尺土地。

  他清楚地看到,一個又一個的人在他面前倒下去,倒地的瞬間,他們的臉上虛弱、痛苦、無助、掙扎,憤怒……

  而鐵馬狂刀,漫天箭羽依舊還在揮過來,還在射過來。

  破碎!

  人影破碎!

  刀馬破碎!

  山河破碎!

  何其慘也?

  何其苦也?

  徐青山聽到自己心裡一聲一聲虛弱的吶喊:別打了,別打了,都收手吧!

  那個位置有那麼好嗎?

  讓君不像君,臣不像臣,父不像父,子不像子……

  一道異常凌厲的風刺過來。

  「將軍,小心!」

  近身的士兵飛撲過來,一把摟住他往邊上滾,徐青山穩住身子,再去看那小兵,胸口一片發麻。

  箭,從他的心口刺出來。

  「將,將軍,你剛剛愣神了。」

  血從小兵的嘴裡往外涌,他用力的抓著徐青山的胳膊。

  「小的……叫夏春秋,教書先生……起的名,他們說……是……個……好……名……字……將軍,別愣神,會……會……沒命……的!」

  頭,垂落下來。

  徐青山沒動,仿佛想聽他往下說。

  我家有六口人;

  家中父母都還在的;

  將軍,我跟你喝過酒的,你還記得嗎?

  徐青山把小兵放下,艱難的從地上撿起長刀,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祖父,你那一箭射出,是為了堵住二叔的回頭路嗎?

  如果是,那徐家人就只有一條出路——戰死沙場。

  那便死吧!

  徐青山存了必死的意志,不再閃,不再躲,大刀做矛,身體做盾,一往無前。

  然而就在這時,麥子在漫天的刀槍中衝殺過來,沖徐青山撕心裂肺的大喊道:

  「將軍,夫人在宮裡中毒,生死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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