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終於趕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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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報--

  八月二十,北軍分三路突圍,一路燒糧,一路攻南軍左翼,一路攻中軍。記住本站域名

  他們在箭上抹毒,在刀上擦麻沸散,交戰中又高喊主帥已死,南軍大亂,潰敗。吳正峻率僅餘的六萬人,南下與周明初會合。」

  ……

  「戰報--

  八月二十二,反賊李君成與李君羨在潼關會合,略作休整後,已往京中奔來。

  同日深夜,徐家軍抵達潼關,大軍休整三個時辰後,出發入京。」

  ……

  「戰報--

  八月二十三,吳正峻與周明初會合,共同攔截反賊顧長平。

  雙方激戰兩天兩夜,北軍雖人少,但出奇的強硬。

  周明初中箭降敵,吳正峻戰死,擒王軍死三萬,降兩萬,還有一萬各自逃命。

  北軍僅餘三千人,反賊顧長平領這三千人,直奔京城。」

  ……

  「戰報:八月二十四,李君成與李君羨在京郊五百里處,埋伏徐家軍,徐家軍突圍後反攻,雙方各有損傷。

  徐將軍沒有戀戰,打退北軍一波進攻後,率大軍入京護主。」

  靖寶讀完最後一個字,面色平靜地看著皇帝。

  此刻她一身書生打扮,頭髮高高束起,半邊臉的紅腫早已不見了蹤影。

  她的下首,文武百官兩列站齊,數百雙眼睛也看向他們的君王李從厚。

  徐將軍,終於趕來了!

  也終於,兵臨城下了!

  李從厚眯了下眼睛,口氣是前所未有的鋒利:「秘書郎!」

  靖寶躬身:「臣在!」

  李從厚:「替朕起草旨意,查抄周家三族,不必三司會審,明日午時,問斬。」

  靖寶:「是!」

  蘇太傅臉色一白,上前一步:「皇上!」

  「太傅大人不要勸朕!」

  李從厚凝望著面前的文武百官,「臨陣叛逃,國之重罪,朕沒有抄他九族,已經手下留情。」

  蘇太傅無言以對,只得默默退回去。

  「報——」

  「說!」

  「徐將軍已在城外等候,請皇上示下。」

  李從厚緩緩起身,目光朝靖寶淡淡一瞥:「秘書郎,就勞你和王大人,一起陪著朕去迎一迎吧!」

  文武百官個個暗自心驚。

  皇帝最近這些日子的行為,實在讓人匪夷所思,不僅把探花郎召進了宮,還讓她做了秘書郎。

  若只是秘書郎,倒也罷了,畢竟探花郎從前在秘書台,乾的就是這份差事。

  但把秘書郎弄上朝堂,這是大秦百年,乃至前朝都聞所未聞的事。

  到底是個女子啊!

  如今又讓秘書郎隨駕去迎將軍,這,這,這……太不合規矩了。

  「皇上!」

  有大臣實在忍無可忍,上前一步,正要開口諫言,李從厚冷冰的目光掃過來。

  「秘書郎是將軍的未婚妻,朕體恤將軍在外奮力殺敵,保家衛國,想暗中給他這份私心,你都不允嗎?」

  李從厚走下台階,走到那人面前,「你若能護住這四九城,朕也給你這份私心,你能嗎?」

  那人嚇得一哆嗦,忙跪倒在地,屁都不敢再放一個。

  李從厚冷哼一聲,斜過半邊臉,「秘書郎,跟上吧!」

  靖寶低眉垂眼地跟上去。

  ……

  城門大開。

  黑壓壓的徐家軍整隊站在城門外,他們個個灰頭土臉,風塵僕僕。

  徐青山站在最前面,見皇帝迎出城門,忙上前跪倒在地。

  「皇上,臣救駕來遲。」

  李從厚伸手去扶,「將軍快請起,何談來遲。探花郎,替朕給將軍敬杯酒。」

  徐青山微怔,目光直直向靖寶看過去。

  靖寶沖他輕輕一笑。


  瘦狠了,也黑多了,臉頰的線條因為消瘦而顯得極有力度。

  她把酒盅往前一送:「徐將軍,請幹了此杯。」

  徐青山一雙眼睛炯炯,接過酒盅一口飲盡。

  李從厚哈哈一笑:「那就請將軍入宮,與朕共商守城大計吧!」

  徐青山皺眉指了指身後,「皇上,他們呢?」

  李從厚嘆了口氣,「大秦朝沒有外軍入城的先例,先在城外整頓駐紮吧,等朕與將軍商量妥當後,再作打算。」

  徐青山心中微微有些不解。

  大秦朝的確沒有先例,但現在是非常時期,昊王肅王就在京外百里駐紮,時間不等人啊!

  更何況,徐家軍連日奔波,又和兩王打了一場你生我死的大戰,損耗極為嚴重,為何就不能進到城裡,吃口熱茶熱飯?

  「王大人。」

  「臣在!」

  「兵部妥善安頓好士兵。」

  「是!」

  「徐將軍,那兩個孩子呢?」

  「回皇上,在馬車裡。」

  李從厚向身後的郭統領看一眼,郭長城立刻命人將馬車趕進城門。

  徐青山也走到沈易身邊,在他耳邊低低的叮囑了幾句。

  再次走到皇帝面前,皇帝朗聲一笑。

  「徐將軍,請!」

  「皇上,您先請!」

  ……

  城門一關。

  李從厚上龍駕前,忽然停下腳步問道:「將軍怎麼一點都不好奇,探花郎怎麼又穿回了男裝?」

  徐青山恭敬道:「回皇上,臣心裡好奇,但此刻不是說探花郎的時候,戰事要緊。」

  「還是要說一說的。」

  李從厚笑眯眯道:「朕是見她聰明機靈,又怕她擔心你在外面的生死,這才把人放到身邊,做秘書郎用。」

  徐青山再次撩袍下跪道:「臣謝皇上體恤。」

  「來!」

  李從厚伸出一隻手,「將軍與朕共乘一駕。」

  靖寶額角一跳的同時,徐青山臉色大變,「皇上,萬萬不可,臣……」

  「朕說可,就是可,上來!」

  李從厚的手往前又伸了伸,眾目睽睽之下,徐青山只得起身,先扶皇帝上車,再自個上去。

  靖寶看著龍駕上的兩個人,藏著袖袍中的手,用力的握成了拳頭。

  不僅沒有疑心,還事事處處以禮相待,除了沒讓士兵入城這一條,別的都給足了將軍的面子。

  難道說,她做了無用功?

  ……

  帘子落下。

  徐青山怕自己身上的血腥味熏著皇帝,悄悄的往外頭挪了挪。

  李從厚看著他恭敬的樣子,問道:「與李從羨一戰,那兩個孩子為什麼不用上?」

  回想起剛剛過去的那一戰,徐青山臉上掩不住的悲色。

  北軍埋伏半山腰,等徐家軍奔馳而過的時候,滿天的箭雨落下來。

  李君羨這是在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報煙雲山的仇。

  殺戮;

  無盡的殺戮。

  只不過換了另一個地方上演著。

  「回皇上,當時情況緊急,根本沒有時間談判,而且他已經攻到這裡,再無退路,孩子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用了。」

  李從厚:「不試一試,如何知道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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