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你一手策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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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飯,廚娘為了給七爺補身子,卯足勁做了一桌好菜。Google搜索

  靖寶吃得比誰都多,幹了足足三碗飯,把高朝和錢三一驚的下巴都快掉了。

  「對了,王淵找殺手的事情,你們誰告訴青山了?」

  好好的,她怎麼突然問這個?

  錢三一搖頭,「我瘋了告訴他這事,他府里還辦著喪事呢!美人,你說了嗎?」

  美人搖頭,「這種事都要借他勢,丟不丟人?」

  「我吃飽了!」

  靖寶把筷子一放,接過阿蠻遞來的濕巾擦了擦嘴,「你們慢慢吃,多吃點,後面還有一場大仗要打!」

  啊???

  高朝和錢三一手上的動作同時頓了頓。

  什麼仗?

  和誰打?

  這話,他們怎麼聽不懂?

  ……

  午後烈烈的陽光中,徐青山來了。

  高朝和錢三一看到他時,下意識的反應藏不住,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娘娘腔呢?」

  高朝指了指書房,壓著聲道:「她知道賜婚後,挺反常的!」

  徐青山表情微微一滯,「如何反常?」

  門,吱呀一聲打開。

  二人忙止住了話頭。

  靖寶走出來,穿著平常的衣裳,長發鬆松挽著,裸露在外的頸脖又纖細又白皙。

  「來了。」

  「嗯!」

  「我這裡有上好的祁門紅茶,要不要嘗一嘗?」

  「貴不貴?」

  「貴了你便不喝?」

  「不是!」

  徐青山含笑:「將軍一份奉祿,國公爺一份奉祿,我在想以後能不能養得起你。」

  「不用你養,我自己養得活自己。」

  靖寶做了個請的手勢。

  徐青山走上前,垂目看著她額頂上方的紗部,見紗布上沾著幾根碎頭髮,伸手想幫她拿下來。

  靖寶輕輕側過頭。

  徐青山的動作便頓住了。

  高朝何等心細,「……快進去吧,我他娘的都要曬死了!」

  錢三一:「屋裡好像水開了,進屋,都進屋。」

  ……

  進屋,沖茶,分茶,靖寶不借他人之手,且做得行雲流水。

  三人的目光都粘在她身上,各有所思。

  一室茶香飄起時,她終於在徐青山面前坐定,眉眼神色平緩開來。

  「青山,這杯茶,我敬你,謝謝你救我,救我大姐,救靖家於水火。一個謝字太過簡薄,說大恩大德,又怕你聽著膩。」

  徐青山睨了高朝,錢三一一眼,「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我知道!」

  靖寶捏著茶盅的手微微一蜷,「但如果沒有你的勢,他們便是有十顆救我的心,也難。」

  「好!」

  徐青山端起茶盅,「這盅茶,我飲了。」

  二人同時舉了舉盅,又同時將茶送到嘴邊。

  趁著這個檔口,高朝與錢三一飛速的交換一個眼神。

  高朝:這氣氛,瞧著不太對勁啊!

  錢三一:何止不對勁,客套的我都能尬出一個國子監來。

  高朝:什麼情況?

  錢三一:往下看!

  往下看,卻是兩人不緊不慢的一口茶,接著一口茶,偶爾還閒聊幾句。

  「這茶沖泡的好,用的什麼水?」

  「就平常的井水,要想講究,回頭來我臨安府,府里存了好幾壇焚淨山的泉水,入口清甜。」

  「頭上的傷怎麼樣了,還疼嗎?」

  「不能甩頭,不能多動,動了會暈。」

  「請了哪個太醫來看?」

  「我妹夫馬承躍?」


  「我府上有些補血的藥材,回頭我著人送來。」

  「我不和你客氣,收了。」

  「你現在,用不著和我客氣。」

  「……」

  閒話說到這裡,不得不往正題奔,靖寶心中卻突然惶恐起來,她有些張不了口。

  「你備著這麼好的茶,不是料定我要來嗎?」

  徐青山似有所察,「有什麼話,直說吧!」

  靖寶答非所問,「那……你會如實回答嗎?」

  徐青山不由笑了。

  席泰安說得半點沒錯,這丫頭要聰明起來,沒男人什麼事。

  「我會!」

  他這一笑,書房裡像灑進了陽光般,處處燦爛。

  高朝、錢三一看呆了。

  多久了?

  多久沒見到他這樣的暢笑了。

  是他們熟悉的徐青山又回來了嗎?

  「青山,整件事情是你策劃好的嗎?」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把高朝和錢三一瞬間拉回現實:這話,什麼意思?

  「這話,什麼意思?」徐青山問。

  「我的意思是,從我的身份被揭開,到你和高朝、三一合演這一齣戲,到紀剛死,再到最後的賜婚……」

  靖寶突然悶笑了一下,「都是你一早就策劃好,算計好的嗎?」

  「……」

  高朝和錢三一雙眼睜大,腦子一片空白。

  所以?

  這就是靖七說的有一場大仗要打?

  對手竟然是徐青山?

  高朝:「……」這比顧長平不喜歡我,還讓我震驚。

  錢三一:「……」這比盛二是個女的,還讓我震驚。

  徐青山的神態終於發生了變化,有些動怒,「娘娘腔,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嗎?」

  「那天王公公來,問你中意的人是誰,你說是我。」

  靖寶腦海中一副一副片斷閃過。

  「王公公回到宮中,定會把此事告訴皇帝,皇帝必定極度震驚,因為在他們眼裡,我那時還是個男子。

  這無異就等於絕了徐家後,且大秦朝也沒有男人同男人成婚的先例。

  以皇帝的個性,一定是裝聾作啞,當沒有這回事發生,於是你又另起爐灶,動起了王淵的主意。」

  「等等!」

  出聲打斷的是高朝。

  他臉上的表情已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只是慘白著一張驚世駭俗的臉,「靖七,你慢點說,我腦子拐不過彎來。」

  「你故意彈劾王家人,逼得王淵坐著輪椅到徐家來弔唁,這事瞞不住,很快就會傳到宮中。」

  靖寶吸了口氣:

  「王皇后聽了,十分害怕,你和王淵素有舊仇,你會不會報復,怎麼報復,她心裡沒底。

  王皇后一向是個能屈能伸的人,你現在勢大,她就得想著辦法討好你,別說是男人,就是你喜歡的是一頭豬,她也想把這事促成了。

  於是她向皇帝吹起了枕邊風,你這麼做的目的……」

  靖寶的的聲音異常冷靜:

  「是想引起皇帝的好奇,探花郎這小子何德何能,連皇后都替他說話。主子一好奇,他身邊的狗就豎起了警覺。

  江南的囤糧,我就在紀剛那邊留了案底;和高朝去邊沙又是一處值得懷疑的地方,而你此刻的身份,委實特殊,他不得不多留個心眼,於是著手查我。」

  說到激動處,靖寶慘白的臉上泌出一層胭脂色。

  「紀剛分兩路,一路去揚州,一路去臨安,最後在揚州找到了我失蹤的爹,我是女子的身份順理成章的從紀剛嘴裡揭出來。

  入獄,抄家,我面臨生死關頭,這時你才粉墨登場,有條不紊的安排美人,三一同你演一出大戲。」

  靖寶目光如刀如刃,聲音如冰如霜。

  「我說得對嗎,徐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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