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現在是爭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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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朝停頓了一下。記住本站域名

  「其實麥子還偷偷給我帶了另一句話,做好自己,別的不用管。」

  「美人回來跟我說了這事,我們兩個想半天,覺得這人應該有什麼法子救你,但又不是很確定。」

  錢三一道:「於是我們倆多了個心眼,去錦衣衛受審的時候,一言一行都格外小心。」

  高朝:「出殯那天,我們倆故意沒去,拉著陸小爺喝酒呢,喝到一半的時候,果然麥子來了。」

  錢三一:「他安排了兩件事:第一件是讓陸懷奇去找席泰安,其次,是讓我們認認真真想一想,有什麼可以扳倒紀剛的地方。」

  高朝:「我挖空心思想啊,想半天,想到了紀剛的一個漏洞,就是顧長平去邊沙,他懷疑青山的那個。」

  錢三一:「青山出殯回來,半夜找到我們,一直商議到天亮,才有了今天這一出大戲。」

  靖寶怔愣半晌,「門口那兩個人,是誰安排的?」

  「不是我們安排的。」

  錢三一肩膀顫了顫,「我們怕紀剛抵賴,就想請二爺在錦衣衛找一找那兩人。」

  高朝:「本來我們打算不是威逼,就是利誘,哪曾想,二爺這人太機靈了,他不動聲色地安排了兩個從前受過盛老大恩惠的人,在審訊室的門口值夜。」

  錢三一一臉與有榮焉道:「有了二爺這暗藏的一手,事情就好辦起來。」

  靖寶回想起那個纖瘦的背影,心裡說不出的感動,半晌才道:「席泰安這人一向有板有眼,我表哥是怎麼說動他的?」

  說起這個,高朝簡直又想從靈魂到肉體沖陸小爺翻個白眼。

  這小子人才啊!

  跑席家內宅找席泰安最寵愛的小孫女做內應。

  那孫女異常聰明,讀書識字樣樣超過男子,只恨自己不是男兒身,可以進學堂念書。

  陸懷奇一通天上地下,不要臉的亂吹,那姑娘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把探花郎奉為自己學習的榜樣。

  榜樣有難,必須出手!

  姑娘跪在席老面前,嘴皮子都磨破了,才讓席老答應來這麼一出。

  「說到底,還是席老這是愛才。」高朝不想把功勞都歸於陸小爺,又補了這麼一句。

  錢三一深以為然道:「我出事,估計他也會救上一救,畢竟是狀元嗎,從前也不是沒救過。」

  「嘔!」高朝回他一個想吐的表情。

  錢三一瞪他,「怎麼著,不服氣。」

  高朝:「那是因為我沒參加科舉,我參加了,有你什麼事兒?」

  錢三一氣得眉梢都吊起來,「嘿,你這臭不要臉的!」

  高朝:「再罵一句,爺弄死你!」

  錢三一:「來,不弄死我不是人!」

  靖寶看著二人賣力又誇張的表演,微微僵笑了一下。

  她的臉因為失血,本來就蒼白,再一笑,那秀氣的臉竟透出幾分楚楚動人的柔軟來。

  高朝和錢三一從來沒見過,不由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心想:這丫頭若是換上女裝,該是何等的驚艷絕絕。

  錢三一看出靖寶明顯情緒不好,安慰道:「賜婚的事情,誰也料想不到,但若不這麼做,只怕也救不了你。」

  「當時的情況極為兇險,你和靖家就在生死一線之間。」

  高朝道:「現在你沒事,你大姐沒事,靖家沒事,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這場仗至少得打個幾年,無論如何……」

  「美人!」

  靖寶額頭一層細密的汗,神情不太對勁。

  「我這會腦袋疼的很,跟裂開了似的,你們先別說話,我想睡一會。」

  說完,她人往後仰,慢慢的闔上了眼睛。

  高朝頓時緊張起來,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嚇得手又縮回來,「三一,你摸摸,是不是燙得很。」

  錢三一一摸,如臨大敵。

  「阿硯,趕緊去請陸小爺,讓他把馬承躍弄過來,你家主子發起高燒了。那個誰,加快速度,趕緊回去!」

  「沒事的,我就是,就是……頭很疼!」

  馬車疾馳起來。


  高朝與錢三一面面相覷

  這丫頭從錦衣衛府出來時,還是好好的,這會突然高燒頭疼……

  是該頭疼。

  明明喜歡的是先生,卻被賜婚給青山,這下怎麼弄?

  錢三一臉上更嚴肅了些:「不知道先生知道了,會不會急得一口血噴出來?」

  高朝撓撓頭皮,「從前爭的是城池,現在不僅爭城池,還爭女人,事情越來越難辦了。」

  錢三一扭頭看他:「不僅先生難辦,我們也難辦!」

  高朝:「……」

  錢三一:「是叫她師娘好呢,還是叫他嫂子好?」

  高朝:「……」

  這小子怎麼總能在別人最低落的時候,讓人破涕為笑呢!

  ……

  門上的封條撕去;

  倒了的桌椅扶起來;

  散落的箱籠、落灰的窗台一樣一樣清理乾淨……

  馬承躍匆匆而來,診脈,重新揭開傷口,換藥、開藥,忙得一頭汗。

  一旁,陸懷奇坐在椅子裡,一聲接一聲的嘆氣,這氣也不知道是為自己嘆,還是為他的小七嘆。

  為自己嘆,自己這情路坎坷;

  為小七嘆,她也沒順利到哪裡去。

  怎一個愁字了得!

  ……

  靖寶醒來的時候,屋裡只點著一盞燭火。

  陸懷奇坐在太師椅里,頭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燭火照著他半邊臉,那臉消瘦的厲害。

  「表哥?」她輕喚一聲。

  陸懷奇一驚,眼眸還沒有完全睜開呢,就問道:「小七,你醒了?」

  「你怎麼在這裡?」

  「放心不下你。」

  很難形容聽到這話是什麼感覺,就如同看到那麼多人來錦衣衛府門口迎她一樣。

  那心像被在酸水裡泡過,又泡進了糖水裡。

  靖寶問:「什麼時辰了?」

  「快子時了。」

  陸懷奇走到床前,用手背摸摸她額頭,「這燒還沒完全退下去,我讓阿蠻端藥進來。」

  「別急,我先問你幾句話。」

  「問什麼問,喝藥要緊,阿蠻,七爺醒了,快端藥來。」

  靖寶撐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換了乾淨的。

  「美人和三一呢?」

  「回七爺,他們在隔壁兩個院裡已經歇下了!」

  阿蠻把藥端過來,先自己嘗一口,才捧給靖寶。

  靖寶大口大口把藥喝下,又就著阿蠻的手,用茶水漱了口,抬頭看向陸懷奇:

  「表哥,你怎麼先把我大姐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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