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另擇一員猛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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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臣有事要奏。記住本站域名」

  文武百官一看徐青山站出來,不由暗暗翹起大拇指。

  到底是徐家人,昨天剛辦完喪事,今天就要為戰事操心,國之棟樑啊。

  李從厚和顏悅色道:「將軍,請說。」

  徐青山一雙眸子清澈如水,聲音更是洪亮:「臣請皇上另擇一員猛將,與北府一戰。」

  什麼?

  什麼?

  什麼?

  文武百官,連同皇帝在內,都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

  「徐將軍,你剛剛說什麼,朕沒聽清楚?」

  徐青山撩起衣袍,跪地道:「臣,請皇上另擇一位猛將,與北府一戰。」

  這回倒是聽清楚了,但皇帝的臉色也變了。

  一旁的兵部尚書王子澄更是急得滿頭冷汗,恨不得上前去堵了徐青山的嘴。

  大戰在即,臨陣換將,簡直就是在找死。

  李從厚一疊驚壓著一疊氣,「徐將軍,朕將你千里迢迢召回來,不是來聽你臨陣前的玩笑話的。」

  徐青山挺起脊背道:「皇上,臣沒有玩笑,臣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好一個肺腑之言!」

  李從厚怒到極致,「呵呵」冷笑一聲:「理由呢?」

  是啊!

  理由呢?

  平白無故說不干就不干,瘋了不成?

  百官們一個個屏息凝神,豎起兩隻耳朵,生怕錯聽了半個字。

  徐青山垂頭沉默,良久後,才抬起頭,鏗鏘有力的咬出八個字:「疑將不戰,若戰必敗!」

  什麼意思?

  連皇帝都疑惑了,目光略一掃過王子澄,王子澄立刻上前一步:「徐將軍,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疑將不戰,若戰必敗!」

  「君為父,臣為子,父疑子,子何冤?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與北府一戰,事關國體,絕非兒戲。」

  徐青山直直看向皇帝,臉上是前所未有的難過。

  「皇上既對青山存了疑心,對徐家存了疑心,徐家人既不會摧眉折腰,又不會曲意媚上,更不會為自己辯解,只有將自己置身事外,請皇上將十萬徐家軍收回,另擇信任之人帶兵出征。」

  話落,整個大殿啞寂無聲。

  眾大臣臉上的神色有些微妙,目光在皇帝和徐青山之間游離。

  不會吧,皇帝真的疑心將軍?

  看將軍難過的樣子,不像是假的。

  但是……

  皇上怎麼會懷疑呢?

  不應該啊!

  李從厚對著滿殿投來的眼神,不覺得憤怒,反倒覺得好笑了。

  「徐青山。」

  他連名帶姓的叫,「朕若疑心你,何必將你封為大將軍?又何必將半壁江山,由你守護?」

  頓了頓。

  李從厚一拍龍案,神情激動道:「你父親保家衛國,死在邊疆;你祖父,你二叔與北府血戰而死,徐家滿門忠烈,天下有目共睹,朕若疑你,還配為仁君嗎?」

  「徐將軍,皇上金口玉言,字字發自肺腑,你聽見了沒有!」

  王子澄呵斥完,又忙不迭的道:「皇上,徐將軍定是聽了哪個小人的讒言,這才……」

  「皇上!」

  徐青山毫不猶豫的打斷了王子澄的話:「錦衣衛在暗中查我!」

  眾人悚然一驚,目光落在皇帝身上。

  錦衣衛是皇帝的狗,沒有皇帝的命令,怎敢私查徐將軍?

  莫非……

  難道……

  李從厚臉一沉,道:「徐將軍,朕從未下過這樣的命令。」

  「皇上!」

  徐青山大聲道:「宮門外,綁著一人,在西郊大營前探頭探腦,被我手下士兵抓住,是不是錦衣衛,皇上一查便知。」

  我的天!

  將軍手上還有真憑實據呢?


  李從厚臉色鐵青道:「徐青山,你先起身,朕定會將這事查個水落石出。來人,宣紀剛,把那人帶過來。」

  「是!」

  ……

  半個時辰後,紀剛匆匆而來,見偌大的殿中,竟無一絲聲音發出,不由口舌發乾。

  行完禮。

  他偷偷看了眼一旁站立的徐青山,小心問道:「皇上,召臣來可有什麼要事?」

  李從厚:「你派人去西郊軍營了?」

  紀剛一怔。

  錦衣衛的觸角,遍布整個大秦,皇上這麼問……

  李從厚一指地上的人:「這可是你的手下?」

  紀剛這才發現地上還五花大綁的跪著一人,「皇上,這是錦衣衛府的人。」

  「混帳!」

  李從厚一拍案幾,厲聲道:「你將他遣去西郊軍營做什麼?」

  「這……」

  紀剛只得硬著頭皮道:「臣派他去並非為監視軍營的人,而是……而是讓他跟著長公主的兒子高朝。」

  「跟著高朝,卻候在我軍營前。」

  徐青山臉色冷峻:「紀大人是在防高朝啊,還是在防我啊!」

  「皇上!」

  紀剛聽得冷汗都下來了,忙替自己申辯。

  「探花郎女扮男裝,高朝與探花郎是同窗,又兼生死兄弟,探花郎入獄,高朝第一時間派心腹侍衛去軍營求助,臣是怕他擾了將軍的心,所以才派人暗中跟著。」

  李從厚目光挪過去:「徐青山,高朝可有派人來找過你?」

  徐青山:「找了!」

  回答這麼兩個字,也沒說見還是不見,李從厚心裡一清二楚,但卻不得不問給底下所有人聽:「可曾見了?」

  紀剛搶話道:「回皇上,徐將軍兩次都不曾見,並命來人速速離開。」

  徐青山一點頭,道:「我與探花郎關係非比尋常,但王子犯法,且與庶民同罪,我又豈能因一己私慾,置大秦的律例,置朝廷的威嚴於不顧。」

  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

  四九城哪個不知道探花郎和他們幾個是歃血為盟的兄弟,正因為徐青山見死不救,高朝和錢三一連昨兒的喪禮都沒有出現。

  徹底鬧僵了。

  「皇上,事情的經過就是這麼一回事。」

  紀剛一扭頭,沖徐青山行禮道:「徐將軍,這是個誤會,望將軍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徐青山並未搭理,只是神色出現了短暫的茫然。

  徐家人做事,一向直來直往,屬於有話藏不住的,這小子和他爹,和他祖父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這樣也好,君臣同心,這仗才能打得贏。

  李從厚輕笑道:「既然是誤會一場,徐將軍……」

  「皇上!」

  徐青山第二次現聲打斷了話:「臣聽說,昨夜探花郎撞牆自盡了。」

  李從厚點點頭,「這事朕知道,是畏罪自盡,紀大人怕出事,連夜入宮稟報,朕立刻命太醫前去救治,此刻早已脫離危險。」

  「皇上除了派太醫救治外,還命臣將探花郎從牢獄裡挪出來,安置在一處僻靜的院落。」

  紀剛順帶一句馬屁拍過去。

  「探花郎女扮男裝,霍亂朝綱,理應當斬,是皇上看在將軍與她交好的份上,網開一面,否則,死了便是死了,又何必費這麼大的周折。」

  徐青山忽的冷笑一聲。

  「紀大人,探花郎真的是畏罪自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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