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明明是個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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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朝也驚了,這老頭連脈都不搭,一眼就看出靖七的身份,神人啊!

  「何以見得呢?」

  他問:「明明我長得比她更像個女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祁老對著高朝嗅嗅鼻子,老神在在道:「你身上是陽氣,她身上是陰氣,陽為剛,陰為柔,陽氣是散開的,陰氣是收著的,陽氣聞著甜味,陰氣有酸味,陰陽八卦中說……

  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懂,都是些凡夫俗子!」

  哎喲喂!

  高朝簡直想跪了,「那我的臉呢,神醫替我診診!」

  「診什麼診,一個月之內就好了。」

  「會留疤嗎?」

  「留疤?」

  祁老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你還是留心你的腎吧,憋久了,也會壞!」

  「你給老子滾!」

  巨浪滔天的一聲怒罵後,祁老麻利轉身就走。

  「慢著!」

  顧長平叫住他,神色冷凝道:「我學生的身份,憑他是誰,都不能亂說,昊王都不行。」

  當我神醫閒得慌?

  祁老頭冷笑,扔下一句「顧長平,你的腎也要小心」,便出了帳。

  顧長平見靖寶的目光向他筆直看過來,大窘。

  「這人脾氣不好,滿嘴胡言亂語,但醫術天下無人能及,咱不和他一般見識。則誠,坐;阿寶,你過來,坐我邊上。」

  靖寶依著他坐下,嘴角似笑非笑,「他可真厲害?」

  顧長平眼神中有警告的意味,直等她收斂了笑後,方道:

  「到北府後,十二找了幾百個名醫,最後才請到了他,也只有他說能治,診金是十萬兩。」

  十萬?

  靖寶傻了眼,咬牙道:「再貴都值。」

  「十二也這麼說。」

  顧長平不錯眼珠地看著她,目光最後落在那隻木簪子上,微微出神。

  又來了!

  高朝把怒氣往下壓壓,「不應該先問問我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嗎?」

  顧長平收回視線,「還用問嗎,徐青山打的。」

  高朝詫異:「這你都知道?」

  顧長平:「我還知道,你們千里迢迢來邊沙,是想說動他。」

  高朝:「……」

  高朝正想問一句「顧長平,你就說感動不感動吧」,只聽顧長平慢悠悠又道:「你們這是在折辱他。」

  話落,連靖寶都變了臉色。

  「徐家人是天生的狼王,血液里流著忠孝二字。國高於家,忠高於情,這是徐家人的大格局,也是老侯爺的大格局。」

  當著定北侯的面,顧長平不能夸,只能損,但在靖寶和高朝面前,顧長平毫不吝嗇的將讚美之詞用上。

  「徐青山從小在這樣的環境中耳渲目染,也應當有這樣的大格局。」

  顧長平露出了為人師的威嚴面目:「將軍的血是熱的,骨子裡都是忠義孝悌,家國天下。你們的那些所謂兄弟情與他的錚錚鐵骨比起來,不值一提。

  阿寶,你信不信,就算你告訴他你是個姑娘,他與北府一戰,也只是因為他身為徐家人的忠誠和血性,不會是因為你!」

  靖寶:「……」

  「你們這一趟來,心是好的,只是低估了徐青山的格局,也高估了你們之間的情誼。」

  顧長平沉默了片刻,「將軍百戰死。馬革裹屍是他們的宿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是他們的宿命,這宿命普通人不會懂,聽上去只覺得很離譜,但……」

  顧長平神色繃緊,「但他們要的,便是這萬古不朽,這流芳百世。所以,徐青山和徐家人一樣,是拉攏不了的,哪怕徐青山心裡再痛苦,再掙扎,他依舊會站在你們的對面。」

  這便是徐家人身為武將,手握兵權,還能隆寵之今的原因--徐家人是真正的將士;

  而顧家,除了將士外,他們還是謀臣。

  靖寶和高朝聽得目瞪口呆。

  高朝心中生出一股難以抑制的難過來。


  他與徐青山從小光屁股一起長大,好得能穿一條褲子,但對他的了解,還不如顧長平。

  靖寶的難過,並不在此。

  「先生!」

  她突然喚了一句舊時的稱呼:「你是不是很早就想到了這樣的局面?」

  「是!」

  「那你為什麼,還要收他為徒?還要教他各種兵法?」

  顧長平的目光掃過靖寶的眼睫,鼻尖,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因為,徐青山是你們的徐青山,是國子監的徐青山,將軍卻是天下人的將軍。」

  顧長平把手落在靖寶的發間,憐惜的揉了一下。

  「阿寶,如果對上是必然的話,我更願意與徐將軍對上,這才是對他真正的尊重。」

  靖寶:「……」

  我不該對青山說那樣的話,不該逼他做選擇。

  我,錯的離譜。

  高朝:「……」

  難怪徐青山始終走不到靖七的心裡去,那是因為有顧長平在啊,這樣的人,值得她生死相隨。

  我怎麼辦?

  這世上再無第二個顧長平啊!

  「阿寶,則誠!」

  顧長平溫聲道:「從現在開始,你們遊山玩水也好,無聊讀書也好,自己做自己的事,不要再摻和進來。」

  「為什麼?」

  「為什麼?」

  兩人異口同聲。

  「一來是不想你們夾在我和青山之間,左右為難;二來,你們要為自己,為靖家,為長公主府留條後路。」

  顧長平的視線,與靖寶對上。

  「回臨安府,陪著陸太太,這仗我估算了下,快至一年,慢就說不準了,但無論如何,都打不到臨安府,那裡是安全的。則誠也是,要麼在臨安府呆著,要麼去守皇陵。」

  靖寶想了想,「有件事先生怕不知道,紀剛又下江南了,就在臨安府。」

  「又去了?」

  顧長平愕然,心裡隱隱有些不安,還不曾察覺這不安從何處來,顧懌掀簾進來,走到他身邊低語幾句。

  顧長平只覺得一股寒流從頭頂直下,直沁心底,四肢百骸一片僵冷,他扶在輪椅上的手,慢慢攥緊了拳頭。

  「出了什麼事?」靖寶何等敏銳,一眼就看出了顧長平的不對勁。

  顧長平深吸了口氣,溫笑道:「無事,那老傢伙說時辰到了,要幫我施針,這腿還沒好透。」

  靖寶趕緊站起來,「那我們暫且避開。」

  「不用!」

  顧長平一把抓住靖寶的手,握在掌心,「等送你們走了,我便立刻回北府,再用針不遲。」

  剛見面,就要分開,這麼快?

  靖寶神情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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