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章我替你擦擦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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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一抹亮光升起在地平線時。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一輛馬車緩緩駛出將軍府。

  與來時的熱鬧相比,此刻走的多少有些狼狽和冷清,只有麥子一人送到了府門口,與阿硯、小七、小九他們揮手道別。

  等馬車走遠,麥子想了想,還是踮踮的跑去了練兵場。

  練兵場裡,副將馬成和沈易心裡苦不堪言。

  小徐將軍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昨天夜裡把他們兩個從床上拎起來,陪他打拳。

  這小徐將軍手上有傷,他們敢真打嗎?只有挨打的份!

  堂堂副將,淪落到人肉沙包的份上,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爺,爺!」

  麥子跑過來,「七爺和高公子已經出發了。」

  徐青山黑著一張臉,沖馬成和沈易大喊道:「不用管,咱們繼續!」

  馬成和沈易對視一眼,這才明白頂頭上司這根筋哪裡搭錯了--原是和兄弟吵架了。

  「將軍,將軍!」

  又一侍衛衝過來,「剛剛審出一條消息,羌族昨兒出動了兩撥人馬,一波往西,一邊往東,往東的那撥說是得到侯爺離去的消息,想生擒住他。」

  「什麼?」

  徐青山神色一厲,一顆心提到嗓子眼,「祖父那頭可有消息送過來?」

  「將軍,將軍!」

  又一侍衛飛奔而來,「剛剛收到老侯爺的消息,一切安好,正往京中趕。」

  馬成鬆了口氣,「必是走岔了!」

  沈易後怕連連,感嘆道:「老侯爺好福氣,小徐將軍,你說是不是?」

  年輕的小徐將軍恍若未聞,靜靜地望著灑在空中的雪花,不一發語。

  馬成看看徐青山,朝一旁的麥子遞了個眼色,麥子只得壯著膽道:「爺,該用早飯了。」

  徐青山看都沒看他,忽的沖馬成和沈易命令道:「立刻帶上五百騎,跟我走!」

  馬成一驚:「小徐將軍,這是要去哪裡?」

  徐青山冷冷回看他一眼,將手中的刀一扔,吹一記口哨,待黑馬疾馳過來時,人便輕巧的翻了上去。

  「駕!」

  馬成與沈易互望一眼:得,跟上吧!

  ……

  「駕!」

  阿硯一勒韁繩,馬車疾馳起來。

  車裡,高美人手拿一面銅鏡,左照照,右照照,傷心欲絕。

  這鏡子裡還是人嗎,這分明是鬼!

  丑瘋了!

  這銅鏡是他從將軍府順手撈的,若不是靖七攔著,他定要再順幾樣東西走。

  因為恨啊!

  這王八蛋哪天回四九城,定要打得他屁滾尿流。

  想到四九城,高美人有話問:「靖七,你是回京,還是回臨安府?」

  「回臨安府!」

  靖寶有氣無力道:「陪著我娘。」

  高朝眼珠子一轉,「那我也跟你回臨安府,繼續蹭吃蹭喝,反正三一也在!」

  提到錢三一,靖寶揪心道:「也不知道那頭怎麼樣了,盛二有沒有把三一護住?紀剛有沒有查出點什麼?」

  高朝聽到「紀剛」的名字,心情更鬱結了,把銅鏡一扔,懶懶的躺下去,嘆道:

  「這一趟啥事都沒辦成,還挨了一頓揍,得去廟裡拜拜菩薩了,順便求個平安符,我預感我最近會有血光之災。」

  「嘴裡沒有一句好話!」

  靖寶瞪他一眼,「你再神神叨叨下去,就變成阿蠻了!」

  「我和那丫頭是有本質區別的,她是算啥啥不准,我是……」

  高朝毫不猶豫的自誇了一下,「我的預感十分靈驗。」

  話音剛落,只只得馬車忽然嘶鳴起來,緊接著一陣地動山搖,高朝眼睛一亮,喜道:「我就猜那小子忍不住,一定追來了。」

  小七的聲音隨即就打臉:「爺,瞧打扮不是將軍府的人!」

  那是誰?


  邊沙諸部?

  高朝怔怔向靖寶望去,見她的臉色比外頭的雪還要白,心裡咯噔一下。

  「果然有血光之災,瞧我這烏鴉嘴啊!」

  高朝後悔的想抽自己一嘴巴,因為心疼那張已經破相的臉,愣是沒捨得抽下去。

  他掀開車簾。

  只見外頭黑壓壓的鐵騎,將他們幾個團團圍住,最要命的是,最里一圈的鐵騎們,個個手裡拿著弓箭,其中幾個還直直對準了他。

  高朝:「……」

  已經不是血光之災,這是生死之災了。

  高朝猛的摔了帘子,扭頭道:「靖七,你自盡吧,也算保住了你的清白。」

  「你呢?」

  靖寶不知道他腦子是怎麼想的,「菊花保得住嗎?」

  高朝:「……」

  聽青山說邊沙的人極為野蠻,別說女人,就是長得漂亮一點的男人也不會放過。

  他這麼美,怕是保不住。

  「得,我也自盡算了!」

  高朝一咬牙,一跺腳,又極快的撿起了銅鏡,「讓我收拾收拾,總得體面一些才行。」

  「見我,也需要體面嗎,則誠?」

  一聲「則誠」像是燎原的火,摧枯拉朽的燒到馬車裡高朝心裡頭。

  這世上叫他則誠的人,只有一個。

  他顫著身子向靖寶看過去,那人睜大了一雙黑眼,身子抖得比他還厲害。

  瞧她慫的!

  高朝心裡想,手上一空,銅鏡已被那人搶過去,只見她對著銅鏡照了兩下,顫聲道:「我這樣子,不醜吧!」

  高朝正想開口說:也沒好看到哪裡去。

  那人已經把銅鏡一扔,掀開車窗跳下。

  腳落地的瞬間,靖寶的心狂跳起來。

  舉目四望,都是黑壓壓的鐵騎,那人呢?怎麼找不見?難道是夢?

  「在找我?」

  靖寶猛的回頭,才發現馬車旁多了一張輪椅,輪椅里坐著一人,那人皮膚蒼白,眉宇清秀,雙目亮得如星辰,嘴角銜著一抹笑。

  靖寶的眼睛一下子定住,一眨不眨。

  怕一眨,那人就不見了。

  顧長平嘴角的笑深一些。

  從北府走過來,想了一路她見到他的場景,此刻才發現,想像終究是想像,遠不及此刻半分。

  此刻的她,一身半舊不新的袍子,黑髮束起,雙目含淚,那淚盈在眼眶裡,欲滴不滴,何等動人?

  「阿寶,我在這裡。」

  他輕輕一笑的時候,那淚,終於順著靖寶白靜的臉頰落了下去。

  顧長平正想撐著輪椅站起來,她已經微微彎下了腰。

  「不聽話!」

  她嗓音低低的落在他耳邊,「都這樣了,還亂跑!」

  顧長平不明白,這丫頭開口的第一句會是埋怨。

  他費力的換了口氣,有些惶恐的解釋道:「來看看你!」

  「這下,你可看到了,丑的很!」

  欲哭不哭的樣子,是很醜。

  可是,他卻喜歡緊。

  「阿寶!」

  顧長平紅著眼睛,溫柔道:「你頭再低下來一點,我替你擦擦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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