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番外二
初見。
2002年冬。
這一年的冬天特別的冷,進入十二月之後氣溫驟降,天氣預報一直說有雪,但一直到一月中旬，離年關還有二十來天的時候,雪才終於從厚厚的雲層里降了下來。只一夜，滿地的枯黃被一層白雪遮蓋，讓蕭瑟的秋季變成了一個冰雪的世界。
不過城市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無論颳風下雨,每天都要早出晚歸,好好的一個冰雪世界，只要兩個小時,就能被踩的稀巴爛。
五歲的小小雅特別想出去玩雪，但是她家的院子太小了，而且院子裡放了很多東西，連個雪球都滾不起來。不像隔壁白奶奶家的大院子,那寬敞的,比她們家房子還大呢。
要是白奶奶在家就好了,她肯定會同意自己去她家裡堆雪人的。
「小雅,過來吃早飯了。」沈清怡的聲音遠遠的從樓下傳來。
「哦，來了。」小小雅蹦下窗台，穿著貓咪毛絨襪子的小腳在地毯上來回的找自己的拖鞋,好半天從床底下扒拉出來，這才咚咚的往樓下跑去。
「快來吃早飯，今天有豆漿和油條。」
「又是外面買的。」小小雅嘟著嘴,「你怎麼天天讓我吃油炸食品。」
「人別的小朋友想吃還吃不到呢，看把你挑的。」沈清怡也知道吃太多的油炸食品不好，但是學校馬上就放假了，她這幾天實在是太忙，根本沒時間做早飯。
「油炸也行，那你買個牌子的啊。」
沈清怡瞅著女兒那滴溜溜轉的大眼睛，知道這小機靈鬼又在打鬼主意了：「牌子，肯德基啊？」
「麥當勞也行。」她不挑的。
「趕緊吃，吃完跟我去學校。」沈清怡無語，直接把豆漿往女兒面前一放。
「又去學校，人家都放寒假了。」小小雅不開心了，她實在是太可憐了，別的小朋友放了假只要在家裡玩就好了，她還得每天陪著爸爸媽媽一起上學。
「知道你不願意去，再堅持一下。」沈清怡哄道，「你帶著小畫本去學校畫畫，媽媽監考完就帶你回來。」
「哦。」小小雅很是無奈，她不願意也沒辦法，五歲的小朋友是反抗不了家長的。
嗯，她要多吃點，快快長大。
沈清怡看著大口吃著油條的女兒，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剛才還說吃膩了。
吃過早飯，碗筷都來不及收拾，沈清怡給女兒套上一件紅色的小羽絨服，再戴上一個黑色的卡通帽，圍巾隨便綁了綁：「小雅，你去門口等媽媽，媽媽拿個東西就出來。」
「好。」小小雅穿好自己的小鞋子，熟練的開門走了出去。她站在院門口，正等媽媽出來呢，忽然一聲急促的喇叭聲，嚇的她一個屁蹲，跌坐在了地上。
「小朋友，你沒事吧。」轎車司機急忙從駕駛座上跑了下來。這兩天雪大地滑，他怕一會兒剎車的時候車子不穩，撞著小孩，就想按個喇叭讓小孩走開，卻不想反把人嚇著了。
「我沒事。」小小雅站起來，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雪。
「摔疼了嗎？」
「不疼，我穿了好幾條褲子呢。」
「是嗎，穿得多好，可愛又保暖。」小女孩戴著一個貓咪卡通貓，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真的挺像一隻小奶貓的。
「小陳，撞著人孩子了嗎？」後車門這時候也打開了，一個穿著大衣裹著旗袍的老奶奶從車上走了下來。
「老夫人，沒有。」司機立刻回復道。
「白奶奶。」小小雅看見下車的老人，頓時眼睛一亮，撒丫子就跑了過去。
「是小雅啊。」白奶奶看見小小雅，慈祥的臉上立刻滿是笑意，「長高了，也長胖了。」
「我是穿的多。」
「好好好，不胖，穿的多。」雖然不明白現在幾歲的孩子怎麼就這麼注意形象了，但是這麼大的孩子，她本身無論做什麼都該是可愛的，而且越活潑，越可愛。如果小川能有她的一半，一半的一半也好啊。
「小雅，奶奶給你介紹一個小哥哥好不好？」白奶奶蹲下問小女孩。
「可以一起玩嗎？」小小雅有些高興的問道，他們這個小區和她同齡的孩子幾乎沒有，一到寒暑假她都沒有朋友了。
「當然可以。」白奶奶把剛才她下車時順手關上的車門打開，拍了拍裡面正在發呆的小男孩，等他注意到自己了，才牽著他的手讓他下車，「這是奶奶的孫子，白川。」
「白川哥哥好。」小小雅脆生生的喊著，抬手就要去拉人家的手，「我叫木小雅，以後我們一起玩吧。」
小男孩往後退了一步，低下頭，自始至終沒看小小雅一眼。
「……」小小雅受傷了，難道這個好看的小哥哥不喜歡我？
「木小雅，我不是讓你在門口等著嗎？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在門口沒有看見自己女兒，回屋子裡又找了一圈的沈清怡又氣又急。
「我……我過來和白奶奶打招呼。」木小雅蹭的一下躲到了白奶奶身後。
「白老師，您回來了？」沈清怡也看到了白奶奶，急忙打招呼道。
「回來了，你這是要去學校監考吧。」白奶奶也是老師，算算時間，這會兒應該是期末考。
「是，我快遲到了，回來再和您好好打招呼。」說完，她朝躲在人身後的女兒喊道，「還不過來，我們去學校了。」
「我不去了，我要留下來和白川哥哥玩。」說著，木小雅趁著小哥哥不注意，一把拉住了小哥哥的小手手。
「這是您孫子？」沈清怡也注意到了白川。
「是，我小孫子。」白奶奶本就喜歡木小雅，這會兒更是希望木小雅這股活潑勁能多影響影響白川，於是順勢說道，「把小雅放我這吧，等下班了，過來接。」
「會不會太麻煩。」
「不會，我可喜歡她了。」
沈清怡當下沒有再堅持，把木小雅留下，自己去了學校。
白奶奶牽著白川，小小雅也牽著白川，一大兩小像一串糖葫蘆一樣的進了白家的庭院。
「很久不住人，暖氣沒開，奶奶去把暖氣打開，你和白川哥哥在客廳玩一會兒好嗎？」白奶奶問道。
「好。」小小雅脆生生的點頭。
等白奶奶離開，小小雅全部的興奮和好奇就都留給了小小川。
「白川哥哥，你幾歲了？我今年五歲了。」
不理我？
「白川哥哥，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以前住在哪裡？」
還是不理我？
「白川哥哥，你怎麼不理我呀，老師說，別人問你問題不回答是不禮貌的。」
居然還不理我？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生，沒關係這裡我可熟悉了。我們要不要一起堆雪人，堆一個和你一樣好看的雪人。」小小雅摘了手套，咚咚的跑到雪地里，抓了一把雪回來，塞進了小小川的手心裡。
小小川被寒氣一冰，可算是有了點反應，不過他也只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雪。小孩的體溫本就高，一小捧雪沒一會兒就化成了水，小小川看著自己濕噠噠的手掌，忽然有些驚訝。
雪怎麼沒了？
「是不是很好玩？我們一起去玩吧。」小小雅覺得這個小哥哥實在是太害羞了，明明喜歡但就是不說。不過不說也沒關係，我拉著他去就好了……
兩個小小孩，一個穿著紅色的外套，一個穿著寶藍色的外套，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分外的扎眼。司機小陳拎著東西從外面進來，見自家二少居然蹲在雪地里玩雪，頓時大驚失色：「二少怎麼……」
「小陳。」白奶奶喊住司機。
「老夫人。」
「讓他玩吧。」
「可是二少感冒才剛好。」司機擔心道。
「沒事。」白奶奶也擔心孫子的身體，但是她更希望小川能有童年。
「我們先滾一個這麼大，這麼大的雪球，用來做身體。」木小雅比完一個大的，又去比一個小的，「然後再滾一個這麼大的，做腦袋。」
小小川呆愣愣的站著，他看著一團紅呼呼的圓球，滾著一個比她小不了多少的圓球，滾完了一個之後又滾了一個，然後兩個疊在了一起。小小川不知道這有什麼意義，但是一片白色的世界裡，這個紅色特別的晃眼，一晃一晃的，總在他面前晃。
「白奶奶，白川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呀。」累了一上午，也沒和好看的小哥哥說上話的小小雅有些挫敗。
「不是的，你白川哥哥特別的害羞，所以不喜歡說話。」白奶奶哄道。
「這也太害羞了吧。」
「是呀，但是他願意和你玩，就表示他喜歡你。」
「他沒有陪我玩，雪人都是我一個人堆的。」讓他撿個石頭做眼睛他都不願意。
「可是他一直陪著你啊，他要是不喜歡陪你玩，就不會一直站在雪地里了。」
五歲的小孩並不難哄，更何況還有一大堆零食誘惑，小小雅轉臉就忘了這點不愉快，下午的時候賴在暖氣充足的書房裡看了一下午動畫片。而且看什麼她說了算，白川哥哥從來不跟她搶。
傍晚的時候，沈清怡來接女兒，小小雅依依不捨的揮著手：「白川哥哥，我明天再來找你玩。」
白川自然沒有回應，小小雅知道他這是害羞，於是也沒有生氣，第二一早，吃過早飯又穿著她的紅色羽絨服跑過來了。
「白奶奶，我來找白川哥哥玩。」
「你白川哥哥還在房間裡，我去叫他。」白奶奶笑著說道。
「沒關係，我去看看我堆的雪人化了沒。」小小雅奔去了昨天堆雪人的地方，雪人自然不可能一夜就化掉，依然好端端的站在那裡。但是就算不會化掉，也不會多生出一個來吧。
雪人旁邊那一坨是什麼？
「白川哥哥？」走近了，小小雅才發現，雪人旁邊這一坨，是穿著白色衣服戴著白色帽子的白川。
「你怎麼蹲在這裡。」小小雅見白川身上都是落雪，忍不住伸手去拍了拍，嘩啦啦的拍下來一片，一看就知道蹲了有一會兒了。
小小川不動，也不看小小雅，仿佛他自己也是一個雪人。
「我知道了，你在假裝自己是雪人對不對？」小小雅忽然靈機一動，昨天下午他們一起看的動畫片裡就有這樣的情節。小孩子堆了一個雪人，親一下，雪人就活過來了。
「我親了。」小小雅正要去親，忽然腳底打滑，直接把cos雪人的小小川給撲到了。
小小川回神，默默的站了起來，轉身，往屋裡走。
「白川哥哥等一下，我還沒親到呢，你現在還是雪人不能動的~~」小小雅在身後費力的追著，直到，追進彼此的生命里。
作者有話要說： 不虐了吧~~
2002年冬。
這一年的冬天特別的冷,進入十二月之後氣溫驟降,天氣預報一直說有雪,但一直到一月中旬，離年關還有二十來天的時候,雪才終於從厚厚的雲層里降了下來。只一夜，滿地的枯黃被一層白雪遮蓋，讓蕭瑟的秋季變成了一個冰雪的世界。
不過城市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無論颳風下雨,每天都要早出晚歸,好好的一個冰雪世界，只要兩個小時,就能被踩的稀巴爛。
五歲的小小雅特別想出去玩雪，但是她家的院子太小了，而且院子裡放了很多東西，連個雪球都滾不起來。不像隔壁白奶奶家的大院子,那寬敞的,比她們家房子還大呢。
要是白奶奶在家就好了,她肯定會同意自己去她家裡堆雪人的。
「小雅,過來吃早飯了。」沈清怡的聲音遠遠的從樓下傳來。
「哦，來了。」小小雅蹦下窗台，穿著貓咪毛絨襪子的小腳在地毯上來回的找自己的拖鞋,好半天從床底下扒拉出來，這才咚咚的往樓下跑去。
「快來吃早飯，今天有豆漿和油條。」
「又是外面買的。」小小雅嘟著嘴,「你怎麼天天讓我吃油炸食品。」
「人別的小朋友想吃還吃不到呢，看把你挑的。」沈清怡也知道吃太多的油炸食品不好，但是學校馬上就放假了，她這幾天實在是太忙，根本沒時間做早飯。
「油炸也行，那你買個牌子的啊。」
沈清怡瞅著女兒那滴溜溜轉的大眼睛，知道這小機靈鬼又在打鬼主意了：「牌子，肯德基啊？」
「麥當勞也行。」她不挑的。
「趕緊吃，吃完跟我去學校。」沈清怡無語，直接把豆漿往女兒面前一放。
「又去學校，人家都放寒假了。」小小雅不開心了，她實在是太可憐了，別的小朋友放了假只要在家裡玩就好了，她還得每天陪著爸爸媽媽一起上學。
「知道你不願意去，再堅持一下。」沈清怡哄道，「你帶著小畫本去學校畫畫，媽媽監考完就帶你回來。」
「哦。」小小雅很是無奈，她不願意也沒辦法，五歲的小朋友是反抗不了家長的。
嗯，她要多吃點，快快長大。
沈清怡看著大口吃著油條的女兒，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剛才還說吃膩了。
吃過早飯，碗筷都來不及收拾，沈清怡給女兒套上一件紅色的小羽絨服，再戴上一個黑色的卡通帽，圍巾隨便綁了綁：「小雅，你去門口等媽媽，媽媽拿個東西就出來。」
「好。」小小雅穿好自己的小鞋子，熟練的開門走了出去。她站在院門口，正等媽媽出來呢，忽然一聲急促的喇叭聲，嚇的她一個屁蹲，跌坐在了地上。
「小朋友，你沒事吧。」轎車司機急忙從駕駛座上跑了下來。這兩天雪大地滑，他怕一會兒剎車的時候車子不穩，撞著小孩，就想按個喇叭讓小孩走開，卻不想反把人嚇著了。
「我沒事。」小小雅站起來，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雪。
「摔疼了嗎？」
「不疼，我穿了好幾條褲子呢。」
「是嗎，穿得多好，可愛又保暖。」小女孩戴著一個貓咪卡通貓，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真的挺像一隻小奶貓的。
「小陳，撞著人孩子了嗎？」後車門這時候也打開了，一個穿著大衣裹著旗袍的老奶奶從車上走了下來。
「老夫人，沒有。」司機立刻回復道。
「白奶奶。」小小雅看見下車的老人，頓時眼睛一亮，撒丫子就跑了過去。
「是小雅啊。」白奶奶看見小小雅，慈祥的臉上立刻滿是笑意，「長高了，也長胖了。」
「我是穿的多。」
「好好好，不胖，穿的多。」雖然不明白現在幾歲的孩子怎麼就這麼注意形象了，但是這麼大的孩子，她本身無論做什麼都該是可愛的，而且越活潑，越可愛。如果小川能有她的一半，一半的一半也好啊。
「小雅，奶奶給你介紹一個小哥哥好不好？」白奶奶蹲下問小女孩。
「可以一起玩嗎？」小小雅有些高興的問道，他們這個小區和她同齡的孩子幾乎沒有，一到寒暑假她都沒有朋友了。
「當然可以。」白奶奶把剛才她下車時順手關上的車門打開，拍了拍裡面正在發呆的小男孩，等他注意到自己了，才牽著他的手讓他下車，「這是奶奶的孫子，白川。」
「白川哥哥好。」小小雅脆生生的喊著，抬手就要去拉人家的手，「我叫木小雅，以後我們一起玩吧。」
小男孩往後退了一步，低下頭，自始至終沒看小小雅一眼。
「……」小小雅受傷了，難道這個好看的小哥哥不喜歡我？
「木小雅，我不是讓你在門口等著嗎？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在門口沒有看見自己女兒，回屋子裡又找了一圈的沈清怡又氣又急。
「我……我過來和白奶奶打招呼。」木小雅蹭的一下躲到了白奶奶身後。
「白老師，您回來了？」沈清怡也看到了白奶奶，急忙打招呼道。
「回來了，你這是要去學校監考吧。」白奶奶也是老師，算算時間，這會兒應該是期末考。
「是，我快遲到了，回來再和您好好打招呼。」說完，她朝躲在人身後的女兒喊道，「還不過來，我們去學校了。」
「我不去了，我要留下來和白川哥哥玩。」說著，木小雅趁著小哥哥不注意，一把拉住了小哥哥的小手手。
「這是您孫子？」沈清怡也注意到了白川。
「是，我小孫子。」白奶奶本就喜歡木小雅，這會兒更是希望木小雅這股活潑勁能多影響影響白川，於是順勢說道，「把小雅放我這吧，等下班了，過來接。」
「會不會太麻煩。」
「不會，我可喜歡她了。」
沈清怡當下沒有再堅持，把木小雅留下，自己去了學校。
白奶奶牽著白川，小小雅也牽著白川，一大兩小像一串糖葫蘆一樣的進了白家的庭院。
「很久不住人，暖氣沒開，奶奶去把暖氣打開，你和白川哥哥在客廳玩一會兒好嗎？」白奶奶問道。
「好。」小小雅脆生生的點頭。
等白奶奶離開，小小雅全部的興奮和好奇就都留給了小小川。
「白川哥哥，你幾歲了？我今年五歲了。」
不理我？
「白川哥哥，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以前住在哪裡？」
還是不理我？
「白川哥哥，你怎麼不理我呀，老師說，別人問你問題不回答是不禮貌的。」
居然還不理我？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生，沒關係這裡我可熟悉了。我們要不要一起堆雪人，堆一個和你一樣好看的雪人。」小小雅摘了手套，咚咚的跑到雪地里，抓了一把雪回來，塞進了小小川的手心裡。
小小川被寒氣一冰，可算是有了點反應，不過他也只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雪。小孩的體溫本就高，一小捧雪沒一會兒就化成了水，小小川看著自己濕噠噠的手掌，忽然有些驚訝。
雪怎麼沒了？
「是不是很好玩？我們一起去玩吧。」小小雅覺得這個小哥哥實在是太害羞了，明明喜歡但就是不說。不過不說也沒關係，我拉著他去就好了……
兩個小小孩，一個穿著紅色的外套，一個穿著寶藍色的外套，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分外的扎眼。司機小陳拎著東西從外面進來，見自家二少居然蹲在雪地里玩雪，頓時大驚失色：「二少怎麼……」
「小陳。」白奶奶喊住司機。
「老夫人。」
「讓他玩吧。」
「可是二少感冒才剛好。」司機擔心道。
「沒事。」白奶奶也擔心孫子的身體，但是她更希望小川能有童年。
「我們先滾一個這麼大，這麼大的雪球，用來做身體。」木小雅比完一個大的，又去比一個小的，「然後再滾一個這麼大的，做腦袋。」
小小川呆愣愣的站著，他看著一團紅呼呼的圓球，滾著一個比她小不了多少的圓球，滾完了一個之後又滾了一個，然後兩個疊在了一起。小小川不知道這有什麼意義，但是一片白色的世界裡，這個紅色特別的晃眼，一晃一晃的，總在他面前晃。
「白奶奶，白川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呀。」累了一上午，也沒和好看的小哥哥說上話的小小雅有些挫敗。
「不是的，你白川哥哥特別的害羞，所以不喜歡說話。」白奶奶哄道。
「這也太害羞了吧。」
「是呀，但是他願意和你玩，就表示他喜歡你。」
「他沒有陪我玩，雪人都是我一個人堆的。」讓他撿個石頭做眼睛他都不願意。
「可是他一直陪著你啊，他要是不喜歡陪你玩，就不會一直站在雪地里了。」
五歲的小孩並不難哄，更何況還有一大堆零食誘惑，小小雅轉臉就忘了這點不愉快，下午的時候賴在暖氣充足的書房裡看了一下午動畫片。而且看什麼她說了算，白川哥哥從來不跟她搶。
傍晚的時候，沈清怡來接女兒，小小雅依依不捨的揮著手：「白川哥哥，我明天再來找你玩。」
白川自然沒有回應，小小雅知道他這是害羞，於是也沒有生氣，第二一早，吃過早飯又穿著她的紅色羽絨服跑過來了。
「白奶奶，我來找白川哥哥玩。」
「你白川哥哥還在房間裡，我去叫他。」白奶奶笑著說道。
「沒關係，我去看看我堆的雪人化了沒。」小小雅奔去了昨天堆雪人的地方，雪人自然不可能一夜就化掉，依然好端端的站在那裡。但是就算不會化掉，也不會多生出一個來吧。
雪人旁邊那一坨是什麼？
「白川哥哥？」走近了，小小雅才發現，雪人旁邊這一坨，是穿著白色衣服戴著白色帽子的白川。
「你怎麼蹲在這裡。」小小雅見白川身上都是落雪，忍不住伸手去拍了拍，嘩啦啦的拍下來一片，一看就知道蹲了有一會兒了。
小小川不動，也不看小小雅，仿佛他自己也是一個雪人。
「我知道了，你在假裝自己是雪人對不對？」小小雅忽然靈機一動，昨天下午他們一起看的動畫片裡就有這樣的情節。小孩子堆了一個雪人，親一下，雪人就活過來了。
「我親了。」小小雅正要去親，忽然腳底打滑，直接把cos雪人的小小川給撲到了。
小小川回神，默默的站了起來，轉身，往屋裡走。
「白川哥哥等一下，我還沒親到呢，你現在還是雪人不能動的~~」小小雅在身後費力的追著，直到，追進彼此的生命里。
作者有話要說： 不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