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衍 他張嘴就是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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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到他高燒的余舒提醒了一句:「你知道你自己發燒了嗎?」

  「嗯。→」祁衍當然知道,而且還知道是因為傷口發炎引起的,不及時處理恐怕會更嚴重,但他已經不在乎了。

  他能做的已經都做了,他相信以兄長的能力已經成功,這就值了。

  「你這樣可不行,得去醫院。」余舒可沒有想這麼多,就覺得他這情況就應該去醫院。

  她正解鎖手機要叫救護車,她就聽到他拒絕的啞聲道:「不需要。」

  態度有些強硬,但是毫無說服力。

  余舒皺眉,直言正色道:

  「這情況了還要堅持你這個行為藝術呢?命都不要了?」

  「發燒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你得端正態度,積極就醫!」

  「這病可大可小,要真直接嗝屁了那是一了百了,要是燒嚴重了腦子壞了可就是耽誤你一輩子,你家人要知道了得多難受?你這麼年輕,沒談女朋友、沒結婚,人生這麼多樂事都沒享受,多虧啊。」

  「你可別想不開,就算是為了這麼什麼行為藝術,那也得先把身體養好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余舒一副你要是不肯治病,我就說到你肯為止的嚴肅態度讓祁衍頗為無奈。

  她真的好吵啊……

  也真的非常喜歡多管閒事啊……

  說什麼行為藝術只是他不想接受她熱心幫助的藉口罷了。

  余舒見他沒有反應,眉頭皺得更緊。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還是病昏了?那正好,直接拖走送醫院。」

  祁衍出聲:「聽到。」

  「行,沒昏倒就成。」

  余舒說著就準備按下撥號鍵,手腕卻突然被那隻滾燙的手掌握住,只是輕輕握了握阻攔她撥號就放開了。

  緊接著他就露出頭來,手撐著地面緩緩坐了起來,邊坐起來邊一本正經的開口:「謝謝,但我對醫院過敏,去了會更嚴重。」

  余舒:……?

  對醫院過敏?!

  哦莫,哦莫,好厲害啊,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蹲著的余舒正要吐槽,目光卻猛然觸及一片暗紅色。

  是血!

  他穿著的是一件白色襯衫,那紅色實在是太明顯,余舒想忽略都不行。

  「你受傷了?!」她訝異。

  她的目光指向性太明顯,祁衍低頭一看,才發現那遮住傷口的破毯子他坐起來的時候沒注意,滑下去,露出了腹部受傷的位置,一片暗紅。→

  他坦蕩的指著傷口位置,說:「哦,假的,特效妝,做得不錯吧。」

  他的口吻太過平淡隨意,仿佛就在說今晚的月色不錯一樣。

  余舒差點就信了。

  如果不是剛剛他劇烈咳嗽傷口扯開又流血了,在一片暗紅上新增的血漬將顏色浸染得更深,但也還濕漉漉的,且傳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就這一秒,余舒意識到,這位同胞張口就是胡說八道。

  什麼行為藝術、什麼醫院過敏,什麼特效妝……

  全特麼是謊話!

  余舒臉上的表情明擺著告訴祁衍她不相信,懶得和他廢話的就低頭撥號。

  她動作太快,祁衍壓根沒再來得及阻止,也不想阻止了。

  這位「多管閒事」的小姐明顯是要對他負責到底。

  他還真是沒遇到過這樣的人,對一個陌生人懷抱這麼大善意的人。

  在他的世界裡,不謹慎、不防備,一不小心就會丟了命。

  所有人都有著自

  己的小心思,所有人都在算計,在爭權奪位,如果有人這麼對他,他該想的是對方有什麼目的,抱著什麼心思,下一步會怎麼做……

  而不是像現在,覺得有幾分無可奈何。

  因為這是個不屬於他世界的人,她生活在陽光之下,坦蕩張揚,只因為她以為他是同胞,因為認定他遇到困難,就大大方方的伸出手來幫忙。

  也不知道是不是燒得糊塗,他突然不想拒絕她的幫助,並且還覺得她這副嘮嘮叨叨的模樣很讓人心安。

  還有……

  她真漂亮啊,夜晚的燈光下皮膚都在發光,明明穿著一身黑色,卻像是西方童話里擁有純白翅膀的天使。

  余舒沒想到救護車還沒到,人就已經陷入昏迷。

  她沒法把人丟給救護車就放任不管,所以先打電話告訴程億後,跟著救護車一起去了醫院。

  到醫院後,從他身上沒翻出證件,余舒給他辦緊急住院的時候隨便填了個名字。

  處理傷口的時候余舒看不得那血水和傷口,所以主動在外邊等著。

  等醫生給他處理好傷口,輸液……

  她進病房看他的時候,人已經醒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病服,正靠坐在床頭,一條腿曲起,另一條腿因為傷口部位偏向,所以直著。

  就這樣隨意的姿態,他做起來卻格外好看。

  余舒也是這才發現他身材的比例好得令人髮指。

  寬肩窄腰大長腿。

  還有腹肌……

  這是解開衣服處理傷口前她瞥到的。

  「好心人,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的嗓音還是沒恢復正常的啞。

  「我姓余。」余舒回答完,也沒問他的名字,而是問他,「你的傷是今早那兩個搶東西的人幹的嗎?」

  余舒看到他受傷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兩個人,早上罵罵咧咧的搶東西的時候就那麼的習以為常,顯然經常欺負他。

  他受傷,那兩位是最大的嫌疑人!

  「哦,是啊。」祁衍自然的回答,好像事情真的就是這樣的。

  畢竟原本在那裡待著的流浪漢的確是經常被他們欺負。

  昨天天還沒亮,祁衍用身上完好乾淨的外套以及貴重手錶和那位流浪漢換取位置和破毯子的時候,沒有人發現,所以今早那兩位當他還是原來在那裡被他們任由欺負的流浪漢。

  這才有了今早余舒道歉帶過去的早餐被他們理所當然的搶走一事。

  也有了如今余舒自然而然的認為。

  而他,也就不需要找藉口掩飾他其實是因為被人追殺而扮演流浪漢來躲避對方,受的傷也是追殺過程中搏鬥導致。

  「你被捅了,就這麼算了?還有傷成這樣你不疼?」余舒不理解。

  不論她昨天晚上見到他還是今天見到他,他都是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模樣在那裡待著,也不想著處理傷口,也不找回公道。

  這也太能忍也太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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