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2章糾結
褚玉成、雪淚寒、章牧三人圍坐在地圖前，今天三人的談話將決定未來渡江之戰的走向。
章牧率先開口道：
「現在隴軍在青揚沿江這一地帶集結了近十幾二十萬兵馬，基本上都擠在東西走向數百里的狹長地帶。
宇文星辰指定的統帥乃是親信宇文哲，南疆道都護使阮志雄等也在前沿。
其中第一線是水師，近十萬兵馬，以青揚本地的軍卒為主。
但這些士卒里大部分都是新兵，別說上戰場了，就連刀都沒握過幾次。
按照計劃若是涼軍渡江，這些兵馬將會首先與涼軍交手，他們的戰鬥力不足為懼。
第二線主要為從江北撤下來的各部潰兵，約有四五萬人，他們是涼軍的老對手，就不用我介紹了。
最後一支軍馬駐守在青州城附近，乃是宇文哲、阮志雄等人率領的老卒，也是隴軍為數不多的精銳了。」
到底是江防的水師副帥，章牧對隴軍的部署了如指掌。
「嗯，跟我們掌握的情報差不多。三線配置，這是最基本的防守陣型了。」
褚玉成微微點頭，問道：
「這些兵馬裡面，有多少是章大人可以調動的，又或者說有多少是忠於你的？」
這一點很重要，若是章牧只有三五個心腹，那能起到的作用也就是傳遞一下情報。
章牧回答道：
「揚州的水師我控制不了，但是青州水師的幾名武將都是我最近一手提拔的，絕對可靠。
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在戰船上掛上涼字軍旗。
至於岸上的兵馬我就無能為力了，那些領軍之將大多是隴西子弟，除了宇文哲，他們誰也不認。」
整個青州水師，卻如章牧所言，他送給涼軍的是半數水師。
「這樣啊~」
褚玉成喃喃道：
「江岸上的步卒倒是不打緊，他們的軍心早已渙散，只要我軍能夠登岸，這些殘兵敗將不堪一擊。
章大人熟悉水戰，對此戰有何看法？」
章牧沉聲道：
「在下以為難點就是渡江，如何將大批涼軍運送過江而不被揚州水師攻擊。
如此看來，從青揚兩地的正面突破不是上策。
褚都護請看地圖，在青州上游六十里處有一不起眼的小渡口，名為清風渡，把守的士卒都是我的親信。
涼軍可遣一支先鋒鐵騎從此處偷偷過江，騎軍登岸之後可直插江岸，偷襲隴軍軍營。
岸邊只要一亂，宇文哲他們一定會讓水師增援，介時揚州水師一動，涼軍即刻渡江，我青州水師的戰船也會趕赴北岸，一起運輸士卒，同時分兵燒毀揚州水師的戰船。
如此一來，江防盡在我手！大局可定！」
「清風渡？」
褚玉成微微皺眉道：
「既然是可以容納戰船停靠的渡口，宇文哲他們就沒派自己人盯著？」
以褚玉成對這些隴西將領的了解，他們是絕不會完全信任青揚士卒的，肯定會安插人手監視。
如果到時候大軍剛出發就被發現，隴軍反過來掌握了主動權，豈不是功虧一簣？
要知道就算是再精銳的鐵騎在江水裡也發揮不了作用。
「褚都護料事如神，宇文哲確實在清風渡安插了自己人。」
章牧冷聲道：
「不過這些人已經被我死死的看住了，涼軍這邊一行動，我就會先解決了這些人。
等宇文哲發現再到派兵來增援，最起碼有幾個時辰的空隙，足夠一支騎軍過江了吧？」
「大人考慮周全啊~」
褚玉成感嘆道：「好計！」
「咳咳。」
章牧提醒道：
「不過有件事得言明在先，涼軍在江岸邊打造戰船的消息已經送往了南隴，要不了幾天宇文星辰就會收到消息。
涼軍如此大張旗鼓的準備渡江之戰，只怕那位皇帝會派出第五心柔來前線領軍啊。
第五心柔這個人太過厲害，胸中計謀無數，我怕等他到了前線，咱們的計策就不太好施行了。」
褚玉成一抬頭：
「你的意思是，儘快動手？」
「沒錯！」
章牧重重點頭：「既然有了青州水師相助，戰船就不缺了，缺的就是時間。
越快越好！」
「大人說的有道理~」
褚玉成開口道：「這樣，大人先行返回江南，免得露出馬腳。
渡江之戰可以先準備起來，我們隨時動手，開戰日期我會提前派人送到大人手中。」
「好！」
章牧躬身抱拳：
「那我們就這麼定了，在下等褚都護的消息，咱們江南再見！」
「江南再見！」
……
章牧走了，褚玉成二人的臉色卻有些尷尬。
雪淚寒苦笑道：
「情況的變化還真是出乎咱們的預料啊。
王爺那邊準備著登基大典，原計劃是儀典結束，大軍南下。
可現在若是按章大人的說法，大軍得立馬南下渡江。
王爺那邊……」
涼王登基，繼承大統，這可是頂天的大事，雖然宋大人那邊還未確定日期，但也在加緊籌備中了。
江南一旦開戰，儀典那邊怕是得推遲。
這麼大的事，推遲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
褚玉成看著地圖說道：
「王爺的登基大典是很重要。
可是章牧說的也沒錯啊，現在沿江一線領兵的是宇文哲、阮志雄，這些人雖然也是精銳將領，可比起第五心柔來還是差遠了。
若等第五心柔一到，重新部署江防，章牧還能不能協助我軍裡應外合就不好說了。
萬一，萬一章牧的兵權被拿掉了，換成隴西的心腹，以後我們真就得強攻蒼龍江了。
這個風險，我們都懂。」
雪淚寒的目光微凝，輕聲道：
「褚都護的意思，是傾向於儘快開戰？」
「對！」
褚玉成重重點頭，伸手往地圖上一按：
「有了章牧，蒼龍江防線在我們面前就形同虛設，大軍一戰可下。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褚玉成的眼眸中精光閃爍，他很明白章牧計劃的可行性。
雪淚寒雖然贊同，但還是帶著些許憂慮的問了一句：
「那王爺那邊？」
褚玉成沉聲道：
「我修書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向王爺言明利害。
大軍這邊要立刻準備起來，只要王爺首肯，大軍立刻渡江！」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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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牧率先開口道：
「現在隴軍在青揚沿江這一地帶集結了近十幾二十萬兵馬，基本上都擠在東西走向數百里的狹長地帶。
宇文星辰指定的統帥乃是親信宇文哲，南疆道都護使阮志雄等也在前沿。
其中第一線是水師，近十萬兵馬，以青揚本地的軍卒為主。
但這些士卒里大部分都是新兵，別說上戰場了，就連刀都沒握過幾次。
按照計劃若是涼軍渡江，這些兵馬將會首先與涼軍交手，他們的戰鬥力不足為懼。
第二線主要為從江北撤下來的各部潰兵，約有四五萬人，他們是涼軍的老對手，就不用我介紹了。
最後一支軍馬駐守在青州城附近，乃是宇文哲、阮志雄等人率領的老卒，也是隴軍為數不多的精銳了。」
到底是江防的水師副帥，章牧對隴軍的部署了如指掌。
「嗯，跟我們掌握的情報差不多。三線配置，這是最基本的防守陣型了。」
褚玉成微微點頭，問道：
「這些兵馬裡面，有多少是章大人可以調動的，又或者說有多少是忠於你的？」
這一點很重要，若是章牧只有三五個心腹，那能起到的作用也就是傳遞一下情報。
章牧回答道：
「揚州的水師我控制不了，但是青州水師的幾名武將都是我最近一手提拔的，絕對可靠。
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在戰船上掛上涼字軍旗。
至於岸上的兵馬我就無能為力了，那些領軍之將大多是隴西子弟，除了宇文哲，他們誰也不認。」
整個青州水師，卻如章牧所言，他送給涼軍的是半數水師。
「這樣啊~」
褚玉成喃喃道：
「江岸上的步卒倒是不打緊，他們的軍心早已渙散，只要我軍能夠登岸，這些殘兵敗將不堪一擊。
章大人熟悉水戰，對此戰有何看法？」
章牧沉聲道：
「在下以為難點就是渡江，如何將大批涼軍運送過江而不被揚州水師攻擊。
如此看來，從青揚兩地的正面突破不是上策。
褚都護請看地圖，在青州上游六十里處有一不起眼的小渡口，名為清風渡，把守的士卒都是我的親信。
涼軍可遣一支先鋒鐵騎從此處偷偷過江，騎軍登岸之後可直插江岸，偷襲隴軍軍營。
岸邊只要一亂，宇文哲他們一定會讓水師增援，介時揚州水師一動，涼軍即刻渡江，我青州水師的戰船也會趕赴北岸，一起運輸士卒，同時分兵燒毀揚州水師的戰船。
如此一來，江防盡在我手！大局可定！」
「清風渡？」
褚玉成微微皺眉道：
「既然是可以容納戰船停靠的渡口，宇文哲他們就沒派自己人盯著？」
以褚玉成對這些隴西將領的了解，他們是絕不會完全信任青揚士卒的，肯定會安插人手監視。
如果到時候大軍剛出發就被發現，隴軍反過來掌握了主動權，豈不是功虧一簣？
要知道就算是再精銳的鐵騎在江水裡也發揮不了作用。
「褚都護料事如神，宇文哲確實在清風渡安插了自己人。」
章牧冷聲道：
「不過這些人已經被我死死的看住了，涼軍這邊一行動，我就會先解決了這些人。
等宇文哲發現再到派兵來增援，最起碼有幾個時辰的空隙，足夠一支騎軍過江了吧？」
「大人考慮周全啊~」
褚玉成感嘆道：「好計！」
「咳咳。」
章牧提醒道：
「不過有件事得言明在先，涼軍在江岸邊打造戰船的消息已經送往了南隴，要不了幾天宇文星辰就會收到消息。
涼軍如此大張旗鼓的準備渡江之戰，只怕那位皇帝會派出第五心柔來前線領軍啊。
第五心柔這個人太過厲害，胸中計謀無數，我怕等他到了前線，咱們的計策就不太好施行了。」
褚玉成一抬頭：
「你的意思是，儘快動手？」
「沒錯！」
章牧重重點頭：「既然有了青州水師相助，戰船就不缺了，缺的就是時間。
越快越好！」
「大人說的有道理~」
褚玉成開口道：「這樣，大人先行返回江南，免得露出馬腳。
渡江之戰可以先準備起來，我們隨時動手，開戰日期我會提前派人送到大人手中。」
「好！」
章牧躬身抱拳：
「那我們就這麼定了，在下等褚都護的消息，咱們江南再見！」
「江南再見！」
……
章牧走了，褚玉成二人的臉色卻有些尷尬。
雪淚寒苦笑道：
「情況的變化還真是出乎咱們的預料啊。
王爺那邊準備著登基大典，原計劃是儀典結束，大軍南下。
可現在若是按章大人的說法，大軍得立馬南下渡江。
王爺那邊……」
涼王登基，繼承大統，這可是頂天的大事，雖然宋大人那邊還未確定日期，但也在加緊籌備中了。
江南一旦開戰，儀典那邊怕是得推遲。
這麼大的事，推遲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
褚玉成看著地圖說道：
「王爺的登基大典是很重要。
可是章牧說的也沒錯啊，現在沿江一線領兵的是宇文哲、阮志雄，這些人雖然也是精銳將領，可比起第五心柔來還是差遠了。
若等第五心柔一到，重新部署江防，章牧還能不能協助我軍裡應外合就不好說了。
萬一，萬一章牧的兵權被拿掉了，換成隴西的心腹，以後我們真就得強攻蒼龍江了。
這個風險，我們都懂。」
雪淚寒的目光微凝，輕聲道：
「褚都護的意思，是傾向於儘快開戰？」
「對！」
褚玉成重重點頭，伸手往地圖上一按：
「有了章牧，蒼龍江防線在我們面前就形同虛設，大軍一戰可下。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褚玉成的眼眸中精光閃爍，他很明白章牧計劃的可行性。
雪淚寒雖然贊同，但還是帶著些許憂慮的問了一句：
「那王爺那邊？」
褚玉成沉聲道：
「我修書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向王爺言明利害。
大軍這邊要立刻準備起來，只要王爺首肯，大軍立刻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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