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第152章
翟少寧原本以為按他這種遲鈍程度, 他起碼要等和林漫有機會私下見面說幾句話，才好完全確定心意。閱讀
可次日演唱會開始後, 晚上的第一束聚光燈打到穿著機車服的林漫身上時, 他就覺得好像都不用再懷疑什麼了。
因為他心跳快得實在有些厲害。
這場演唱會的曲目和上一場略有不同。
但上場說要送給他的那首新歌，以及後來入過他夢境的那個舞，都沒有從歌單中移除, 只是順序變換了一下。
舞是先跳的。
跳舞前燈光又暗了下來, 因為曲目順序換了，等燈光再次亮起, 翟少寧就毫無心理準備地看到了再次穿上那件黑色小吊帶的林漫。
他幾乎是立即就想起了那晚的夢境。
全場尖叫聲中, 翟少寧紅著耳朵低下了頭。
可林漫這首歌好像唱得比上一場更加撩撥人心, 每一個尾音好像都帶著點誘惑意味, 他低下頭沒幾秒, 又忍不住抬起頭去看她。
已經快接近演唱會的尾聲。
他就坐在第一排, 能從大屏特寫里清楚地看見她額頭上細細的汗珠子。
就像那晚出現在他夢裡的她一樣。
她這套衣服其實遮得挺嚴實，但翟少寧不知怎麼，腦海中無端冒出了「性感」兩個字。
他於是又低下了頭。
好在這首歌比較短, 只有不到三分鐘的時間。
結束時, 翟少寧小小鬆了口氣, 再抬頭後, 卻見林漫身前又多了個立麥, 她額前鬢邊的細汗比跳舞時又多了些，一手懶懶搭著立麥, 忽然往他這邊看過來。
「下面這首歌還是送給那個小朋友。」
翟少寧心跳像是漏了一拍。
林漫仍看著他, 嘴角帶笑, 可能是燈光的原因，那雙漂亮的眼睛顯得分外亮。
她聲音忽然放輕了幾分：「不知道他還想不想吃玫瑰餅。」
演唱會結束後, 翟少寧和上一場一樣，被人流裹挾著一步一挪慢慢往前走，可林漫卻沒像上一場一樣，一結束就給他發信息。
直到出了場館，翟少寧的手機今晚仍分外安靜。
他住的是體育場附近的逸星，知道這時肯定不好打車，他剛剛就讓酒店那邊幫忙派車過來接他了。
酒店的車到達後，手機還是沒動靜。
翟少寧拉開車門，上了后座，忍不住主動給她撥了個電話過去。
可林漫接通得太快。
他甚至還沒想好電話打過去要和她說什麼，手機里就傳來了她的聲音。
「餵。」
翟少寧沉默了下。
林漫像是等了等他，然後她笑著問：「怎麼不說話？」
翟少寧從來也不是太沉得住氣的性格，不禁問她：「你怎麼沒給我發信息？」
她明明知道他來了，也看到他了。
總不至於給他送張票，就真的只是讓他來看場演唱會吧。
林漫又笑了下：「你在等我給你發信息啊？」
翟少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年紀比她小一點，還是一開始林漫就占據了主導權，他總感覺自己在這段關係里好像一直在落下風。
而她卻明顯遊刃有餘。
「沒有。」
他嘴硬道，「我就隨便問問，你要沒事找我的話，我就回酒店了。」
「誰說我沒事找你了啊。」
林漫道，「我這不是在等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嗎？」
翟少寧：「？」
剛才？
「剛才什麼問題？」
林漫輕聲道：「演唱會上問你的那個啊。」
翟少寧心跳又開始加速。
「你以為我為什麼能這麼快接電話呢，再等不到我可要給你打過去了，還是說，你要我再問一遍？」
林漫頓了頓，「你還想不想吃玫瑰餅？」
翟少寧嘴角不由勾了下：「想吃。」
「那——」林漫聲音稍稍放輕，又變成了那種拖長尾間的語調，「你來我家嗎？」
一直等到林漫問出這個問題，翟少寧才又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其實不是在等林漫給他發消息。
他是想見她。
不僅僅是隔著觀眾席，隔著舞台。
他前兩次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就已經沒辦法拒絕她。
這次就更拒絕不了。
「好。」
林漫：「我還在車上，你現在過去嗎？」
翟少寧下意識想答應，臨開口時，話音又一轉：「我得先回趟酒店。」
「怎麼？」
林漫笑著問他，「還得洗個澡再來見我？」
翟少寧：「……」
「不是。」
他耳朵莫名又熱了下，「我就是回去有點事。」
林漫：「不能告訴我？」
翟少寧感覺自己總算抓到了一點主動權：「不能。」
「行吧，只要你不是回酒店見別的女人就行。」
林漫又停頓了下，「剛好我回去也能有空洗個澡。」
翟少寧：「……」
他感覺自己不太對。
只聽見她說洗澡，都能浮想聯翩。
都怪那個亂七八糟的夢。
「那我先不和你說了。」
他紅著耳朵掛斷了電話。
翟少寧是回酒店去給她拿生日禮物的。
他最後給她挑了副紅玫瑰樣式的耳釘，是在網上無意間看到的，看到的那一瞬就覺得很合適她。
只是他向來丟三落四，就沒敢帶去場館。
可直到回了酒店，他滿腦子都還是由「洗澡」二字衍生出來的聯想，怎麼也壓不下去。
翟少寧嘆了口氣。
他覺得自己像個變態。
最後他乾脆打算也進浴室洗個澡。
可一進了浴室，他就發現自己嘴角居然是微微上揚著的，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這樣就更像變態了。
他不禁把額頭抵在冰涼的鏡面上。
又嘆了口氣。
翟少寧特意回了趟酒店拿禮物，到了林漫家後，禮物卻沒能立即送出去。
林漫又換了條黑色裙子。
這次是一字肩，裙身也比上次那條短上許多，露出一雙筆直修長的大腿。
身上也隱約帶著點玫瑰香。
和第一次見面時的香味好像又有些不同，翟少寧說不上來有哪裡不同，但今晚的林漫和這點香味都讓他再次覺得緊張不自在。
可能是因為心虛，林漫領他在沙發上坐下後，他也不太敢看她，就偏過頭去看廚房。
她住的是個大平層，廚房是開放式的，能看見烤箱。
「玫瑰餅呢？」
翟少寧找了個安全點的話題問她。
林漫：「？」
她今晚特意打扮了下，這小木頭一進來看都不看她，居然只問玫瑰餅。
「沒有。」
林漫沒好氣地道。
翟少寧一愣，終於回頭看她：「沒有嗎？
你不是喊我過來吃玫瑰餅的嗎？」
林漫真被他氣笑了：「騙你的，不然你會過來嗎。」
翟少寧：「……？」
林漫看他這副愣怔怔的模樣，越發來氣。
「你過來我家真的就只是想吃玫瑰餅？」
她手撐在他大腿一側，靠近過去看著他問。
那股玫瑰香和她整個人都一瞬拉近。
翟少寧腦海中瞬間又竄出那個夢，和今晚那些亂七八糟的浮想。
他耳朵瞬間又燙了起來。
林漫看著他通紅的耳朵，不由又起了點逗弄的心思。
「玫瑰餅沒有。」
她又靠近了幾分，「要不要吃點別的？」
翟少寧呼吸輕輕一滯：「什麼？」
「你說呢。」
林漫這次終於沒忍住摸了摸他耳朵，「你明知道我在追你，還答應深夜來我家，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
她裙子上半身是貼身款，沒像上次那樣領口大敞，但她這樣傾身靠過來，翟少寧一垂眼，還是能隱約看到點不該看的。
他好像也不僅僅只是想見見她。
耳朵上也傳來點冰冰涼涼的觸感。
翟少寧壓不住那些浮想，只好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學姐。」
林漫還是頭一次聽他當面這樣叫她，眉梢輕輕一揚：「嗯？」
翟少寧覺得她聲音像一把刀。
一刀刀正在試圖割斷他的理智。
「我是個男的。」
他往後退了退。
林漫不由笑了下：「我知道你是男的啊。」
翟少寧故意兇巴巴道：「你是不是真覺得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林漫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小朋友怎麼這麼可愛。
林漫手還撐在他腿側，不知撐久了有點麻，還是笑起來失了力度，她整個人直接笑倒進他懷裡。
這幾乎就是個擁抱的姿勢。
翟少寧瞬間一僵。
林漫笑著抬起頭，故意拖著調子問他：「那你想對我怎麼樣？」
可能是笑出了眼淚，她眼裡像是蒙了層水汽，唇瓣嫣紅，烏髮微散，和他那晚夢中某個情境再次重疊了起來。
翟少寧感覺腦中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斷了似的，他手往下落了落，扶著她後背，帶著她換了個姿勢。
然後低頭親了上去。
林漫順從地隨著他那股力度倒下去，也順從地由著他親吻。
她知道他肯定沒什麼經驗，但這小朋友倒不像是親她，有點兒像小獸在噬咬。
林漫嘴唇上傳來點疼意，不知怎麼，心裡反倒生出了歡喜。
也不知道他家裡人是怎麼把他養大的，但肯定是帶著許多愛和包容，才能養出這麼個看著傻乎乎，實際上純粹又乾淨的性格來。
林漫本來只是想逗逗他，此刻倒真想跟他做點什麼了。
他走了九萬九千九百九十步來找她，她不介意主動走完剩下那幾步，也不介意走得快一些。
翟少寧理智短暫斷片了下，再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躺在了沙發上。
她頭髮本來只是松松挽著，這麼一來，就全鋪散在淺灰色的沙發上了，而他的唇還緊貼在她唇上。
翟少寧僵了下，手在她身側，退點開距離：「對不——」
話沒說完，卻被林漫打斷了。
「你說要對我怎麼樣——」林漫笑著看他，「就是親我幾下？」
翟少寧：「……」
林漫慢悠悠地接道：「還是不伸舌頭的那種？」
翟少寧：「……」
翟少寧覺得她這是在挑釁他。
他不禁又低下了頭。
林漫伸手環住了他脖子，主動配合著，由著他生澀又不怎麼熟練地吻她，一點點慢慢探索。
翟少寧也不是沒看過電視劇，他甚至還無意間撞見過陳遇和姜晚接吻。
他以前不知道那兩對小情侶為什麼天天膩膩歪歪，此刻好像終於有點懂了。
翟少寧手還撐在她身側，他感覺不是太舒服，本來想扶一下她，可是手一下沒注意好落點。
下一秒，他動作倏然一頓。
林漫也稍稍僵了下，可看他耳朵雙變得通紅，手也像是被燙到了似的迅速放開，她不由又笑了下：「怎麼又停下來了？」
翟少寧：「……」
「還是說——」林漫頓了頓，耳朵也熱了起來，「我們家的小木頭不會？」
翟少寧：「？」
他在這方面反應慢，只是因為他平時從不愛往這方面想。
不代表他什麼都不懂。
「誰是小木頭啊。」
翟少寧睜大眼睛瞪著她，「不是，誰不會啊？
我就是覺得……覺得……」
林漫見他反駁來反駁去，好像就是沒反駁「我們家」三個字，笑意不由更深了幾分：「少寧。」
翟少寧本來就滿腦子壓不下的浮想，現在還被她一再撩撥，簡直快瘋了：「幹嘛。」
林漫伸手輕輕撫了下他的臉：「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她要在他進來時就問他這個問題，翟少寧可能還要彆扭一下，可現在親都親了，再不承認就顯得他很像個渣男。
翟少寧點了點頭。
頓了頓，又認真地補充道：「我好像也是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
林漫心裡軟成一片：「那你怎麼還停下來。」
「可我們才認識沒多久，感覺好像不夠尊重你。」
翟少寧頓了頓。
可能是因為已經在夢裡很不尊重過她了，這番話他說的有些心虛。
而且因為剛才那一番動作，她一字裙的衣領往下掉了掉，他剛剛不小心碰過的地方露出了一小半。
翟少寧撇開視線，懊惱道：「學姐你別撩我了，我自制力真沒那麼好。」
「可你找了我這麼多年。」
林漫輕聲道，「我不想我們再浪費時間。」
翟少寧忍不住又轉回頭：「你認真的？」
林漫點點頭，頓了頓，又故意激他：「還是說你真不會？」
翟少寧：「？」
「那學姐你就看看我到底會不會。」
他攏住了剛才碰過的地方。
林漫咬著唇，稍稍仰頸，可客廳的燈光有些亮，她不由眯了下眼。
下一秒，她又忍不住輕輕吸了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林漫感覺那股灼熱慢慢往後，只是他明顯不太了解構造，半天都不得章法，她稍稍半撐起身，手也向後，告訴他正確地方。
「這裡。」
「你平時都要這麼麻煩的嗎。」
翟少寧動作稍頓，往後看了眼，像是有些好奇。
林漫不禁笑了下：「也就出門時麻煩一下，而且——」
翟少寧難得敏銳地聽出了她話外之音，他呼吸稍重：「而且什麼？」
林漫湊近他耳邊：「熟能生巧啊。」
「不行。」
臨到最後，翟少寧又停下來。
林漫眼底已經泛起點水汽，視線略朦朧，眨了眨眼才看清他額頭上滿是細汗：「怎麼了？」
「沒那個。」
翟少寧小聲道。
林漫指指茶几抽屜：「裡面有。」
翟少寧下意識伸手去拿，可堪堪碰到把手的一瞬，他手又頓住，轉回頭看她：「你為什麼會有這個？」
他頓了頓，感覺心裡泛起一陣難言的酸，他向來藏不住話，直接問她：「以前給別人準備的？」
林漫：「……」
這小木頭剛開竅，好像就已經無師自通學會吃醋了。
她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沒別人，我經紀人看我老是晚上把你叫過來，就特意給我備了一盒。」
「真的？」
翟少寧眼睛又亮起來。
林漫真的氣笑了：「你就這麼不信我啊？」
「沒有。」
翟少寧聲氣弱下來。
他今晚來之前，根本沒想到他們會迅速發展到這一步。
看似現在是他在主動，可主導權其實全程都在她手裡，她一步步撩撥他，她教他解搭扣，他T恤也是她脫的。
「我就是覺得你好像很會的樣子。」
林漫看他吃醋還挺好玩。
隔了幾秒她才咬了咬唇，輕聲道：「我其實沒那麼會的，你要不要親自試試看？」
在灰色沙發上鋪散開的黑髮襯得她肌膚幾乎白得晃眼。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尾音還是稍稍拖長了一點，配上她特有的慵懶聲線，幾乎像是一把小勾子，輕輕在他心口撓了下。
翟少寧呼吸倏然又重了幾分。
最後臥室重新歸於安靜時，已經過了凌晨兩點。
林漫無力地趴在枕頭上，偏頭看向半靠躺在床頭的男生。
她記得那天晚宴上，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力氣就還挺大，單手就輕輕鬆鬆禁錮住了那位張總，感覺應該不像看上去那麼清瘦。
那時她還不知道他找了她那麼多年，卻一眼就對他起了興趣。
翟少寧低頭握住她的手，指尖穿插著與她十指相扣，見她這樣一直看著他，腦中忽然就不由自主晃過了剛才的一些畫面。
明明什麼都做過了，他居然後知後覺耳朵又有些發燙：「你看我做什麼？」
林漫不禁又想逗他，她目光稍稍往下落了點，緩了緩才開口：「不能看嗎？」
翟少寧：「……」
「你想看就看吧。」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不能老是這麼落下風，於是又補充了一句：「剛剛讓你看你還不看，還一直求我。」
林漫臉也熱了下，不知怎麼，又忍不住趴在床上笑了會兒。
隔了片刻，她才開口叫他：「少寧。」
翟少寧應了一聲：「嗯。」
「現在幾點了啊。」
林漫問他。
翟少寧探手拿了自己手機過來：「快兩點半了。」
他目光又在日期上頓了下，懊惱道：「已經到了你生日了，剛剛零點的時候我都忘了。」
零點的時候，他不記得他們是在沙發上，還是已經轉去了浴室。
反正他那時候根本顧不上別的。
「你還記得我生日啊。」
林漫笑了下。
翟少寧：「當然啊，我還給你買了禮物。」
他勉強回憶了下，那個袋子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跟她那條黑色一字群及他的衣服一起，落在了沙髮腳下某個位置。
「不知道剛剛被我放在哪了，我去給你找一下。」
林漫：「明天再找吧。」
「為什麼啊？」
翟少寧沒明白。
林漫轉身抱住他：「想跟你多待會兒。」
她轉身時，剛剛搭在身上的空調被往下掉了掉，不再像剛才那般遮得嚴實
翟少寧一垂眼，就能看見幾處顯眼紅痕。
他呼吸稍稍一重：「你……有沒有不舒服啊？」
「還好。」
林漫看著他，「你呢？」
翟少寧一愣：「我怎麼會不舒服。」
林漫忍不住又笑了下，她靠過去，湊到他耳邊輕聲問：「我是問你，剛才舒服嗎？」
翟少寧：「？
！」
他呼吸倏然又重了幾分，瞪大眼睛警告道：「你還想不想睡覺了。」
這小朋友真的一逗就炸毛。
林漫在他懷裡笑得不能自已，等他開始試圖打算用行動來警告她，她才勉強忍住笑，攥住他的手：「我錯了。」
翟少寧動作稍頓。
他居然還有點失望。
「你抱我去洗個澡吧。」
林漫跟他說，「我沒力氣了。」
洗完澡回來，林漫已經很困了。
她伸手關了燈，臨睡前又想起件事：「少寧。」
翟少寧在黑暗中應了她一聲：「嗯？」
「你希不希望我公開？」
林漫問他。
翟少寧一愣：「為什麼不公開？」
林漫之前覺得她是靠作品吃飯，談個戀愛也沒必要遮掩，所以那天她弟弟被拍到後，她坦然在圍脖說戀愛了會主動公開。
但她弟弟被拍之後，店裡最近全是她粉絲，她弟弟脾氣本來就不太好，對那些衝著她而不是他的甜品過去的粉絲煩不勝煩，都打算換個地址了。
她其實怕給他也造成同樣的困擾。
「如果我公開的話，只要你被拍到了，可能以後就沒清淨日子過了。」
林漫提醒他。
「沒有就沒有唄。」
翟少寧無所謂道，「晚姐都不怕，我有什麼好怕的。」
林漫那點兒困勁兒倏然散了大半：「晚姐是誰，你還有什麼別的關係很好的姐姐嗎？」
這話酸味太明顯，翟少寧就算再遲鈍也能感覺出來，他覺得自己終於又占據了點主導權。
「晚姐啊。」
他故意頓了頓。
林漫直接開了燈。
翟少寧也學她那樣，先看著她笑了下，才慢吞吞接道：「晚姐是我發小的女朋友，他們都快結婚了。」
林漫：「……」
林漫不由掐了他一下。
翟少寧握住她的手：「你別亂動。」
「你發小又是誰？」
林漫問。
翟少寧重新把燈關了：「我發小是陳遇，你聽過沒？」
林漫在娛樂圈，多少還是會關注下熱搜，對這個頻繁在榜上出現的名字挺有印象：「那個籃球明星？」
翟少寧「嗯」了聲：「等回頭你有空，我帶你去見他們。」
林漫笑了下，又問他：「那你打算以什麼身份帶我去見他們啊。」
「我女朋友啊。」
翟少寧理所當然說完這句，又倏地頓住，「等等，你為什麼要這麼問，你不會打算睡完不認帳吧？」
「誰睡誰啊。」
林漫笑著道。
翟少寧腦海中忽然又竄出點畫面，不再是那晚的夢境，而是今晚才發生不久的種種情境。
他耳朵不太爭氣地又熱了下。
林漫慢吞吞接道：「我這不是怕你不認帳嗎。」
翟少寧脫口反駁道：「怎麼可能。」
「不可能就好。」
林漫頭靠在他肩膀上，「那睡覺吧，男朋友。」
聽見最後三個字，翟少寧嘴角輕輕勾了下，他「嗯」了聲，又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晚安。」
「晚安。」
林漫輕聲回了一句。
第152章
翟少寧原本以為按他這種遲鈍程度, 他起碼要等和林漫有機會私下見面說幾句話，才好完全確定心意。閱讀
可次日演唱會開始後, 晚上的第一束聚光燈打到穿著機車服的林漫身上時, 他就覺得好像都不用再懷疑什麼了。
因為他心跳快得實在有些厲害。
這場演唱會的曲目和上一場略有不同。
但上場說要送給他的那首新歌，以及後來入過他夢境的那個舞，都沒有從歌單中移除, 只是順序變換了一下。
舞是先跳的。
跳舞前燈光又暗了下來, 因為曲目順序換了，等燈光再次亮起, 翟少寧就毫無心理準備地看到了再次穿上那件黑色小吊帶的林漫。
他幾乎是立即就想起了那晚的夢境。
全場尖叫聲中, 翟少寧紅著耳朵低下了頭。
可林漫這首歌好像唱得比上一場更加撩撥人心, 每一個尾音好像都帶著點誘惑意味, 他低下頭沒幾秒, 又忍不住抬起頭去看她。
已經快接近演唱會的尾聲。
他就坐在第一排, 能從大屏特寫里清楚地看見她額頭上細細的汗珠子。
就像那晚出現在他夢裡的她一樣。
她這套衣服其實遮得挺嚴實，但翟少寧不知怎麼，腦海中無端冒出了「性感」兩個字。
他於是又低下了頭。
好在這首歌比較短, 只有不到三分鐘的時間。
結束時, 翟少寧小小鬆了口氣, 再抬頭後, 卻見林漫身前又多了個立麥, 她額前鬢邊的細汗比跳舞時又多了些，一手懶懶搭著立麥, 忽然往他這邊看過來。
「下面這首歌還是送給那個小朋友。」
翟少寧心跳像是漏了一拍。
林漫仍看著他, 嘴角帶笑, 可能是燈光的原因，那雙漂亮的眼睛顯得分外亮。
她聲音忽然放輕了幾分：「不知道他還想不想吃玫瑰餅。」
演唱會結束後, 翟少寧和上一場一樣，被人流裹挾著一步一挪慢慢往前走，可林漫卻沒像上一場一樣，一結束就給他發信息。
直到出了場館，翟少寧的手機今晚仍分外安靜。
他住的是體育場附近的逸星，知道這時肯定不好打車，他剛剛就讓酒店那邊幫忙派車過來接他了。
酒店的車到達後，手機還是沒動靜。
翟少寧拉開車門，上了后座，忍不住主動給她撥了個電話過去。
可林漫接通得太快。
他甚至還沒想好電話打過去要和她說什麼，手機里就傳來了她的聲音。
「餵。」
翟少寧沉默了下。
林漫像是等了等他，然後她笑著問：「怎麼不說話？」
翟少寧從來也不是太沉得住氣的性格，不禁問她：「你怎麼沒給我發信息？」
她明明知道他來了，也看到他了。
總不至於給他送張票，就真的只是讓他來看場演唱會吧。
林漫又笑了下：「你在等我給你發信息啊？」
翟少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年紀比她小一點，還是一開始林漫就占據了主導權，他總感覺自己在這段關係里好像一直在落下風。
而她卻明顯遊刃有餘。
「沒有。」
他嘴硬道，「我就隨便問問，你要沒事找我的話，我就回酒店了。」
「誰說我沒事找你了啊。」
林漫道，「我這不是在等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嗎？」
翟少寧：「？」
剛才？
「剛才什麼問題？」
林漫輕聲道：「演唱會上問你的那個啊。」
翟少寧心跳又開始加速。
「你以為我為什麼能這麼快接電話呢，再等不到我可要給你打過去了，還是說，你要我再問一遍？」
林漫頓了頓，「你還想不想吃玫瑰餅？」
翟少寧嘴角不由勾了下：「想吃。」
「那——」林漫聲音稍稍放輕，又變成了那種拖長尾間的語調，「你來我家嗎？」
一直等到林漫問出這個問題，翟少寧才又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其實不是在等林漫給他發消息。
他是想見她。
不僅僅是隔著觀眾席，隔著舞台。
他前兩次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就已經沒辦法拒絕她。
這次就更拒絕不了。
「好。」
林漫：「我還在車上，你現在過去嗎？」
翟少寧下意識想答應，臨開口時，話音又一轉：「我得先回趟酒店。」
「怎麼？」
林漫笑著問他，「還得洗個澡再來見我？」
翟少寧：「……」
「不是。」
他耳朵莫名又熱了下，「我就是回去有點事。」
林漫：「不能告訴我？」
翟少寧感覺自己總算抓到了一點主動權：「不能。」
「行吧，只要你不是回酒店見別的女人就行。」
林漫又停頓了下，「剛好我回去也能有空洗個澡。」
翟少寧：「……」
他感覺自己不太對。
只聽見她說洗澡，都能浮想聯翩。
都怪那個亂七八糟的夢。
「那我先不和你說了。」
他紅著耳朵掛斷了電話。
翟少寧是回酒店去給她拿生日禮物的。
他最後給她挑了副紅玫瑰樣式的耳釘，是在網上無意間看到的，看到的那一瞬就覺得很合適她。
只是他向來丟三落四，就沒敢帶去場館。
可直到回了酒店，他滿腦子都還是由「洗澡」二字衍生出來的聯想，怎麼也壓不下去。
翟少寧嘆了口氣。
他覺得自己像個變態。
最後他乾脆打算也進浴室洗個澡。
可一進了浴室，他就發現自己嘴角居然是微微上揚著的，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這樣就更像變態了。
他不禁把額頭抵在冰涼的鏡面上。
又嘆了口氣。
翟少寧特意回了趟酒店拿禮物，到了林漫家後，禮物卻沒能立即送出去。
林漫又換了條黑色裙子。
這次是一字肩，裙身也比上次那條短上許多，露出一雙筆直修長的大腿。
身上也隱約帶著點玫瑰香。
和第一次見面時的香味好像又有些不同，翟少寧說不上來有哪裡不同，但今晚的林漫和這點香味都讓他再次覺得緊張不自在。
可能是因為心虛，林漫領他在沙發上坐下後，他也不太敢看她，就偏過頭去看廚房。
她住的是個大平層，廚房是開放式的，能看見烤箱。
「玫瑰餅呢？」
翟少寧找了個安全點的話題問她。
林漫：「？」
她今晚特意打扮了下，這小木頭一進來看都不看她，居然只問玫瑰餅。
「沒有。」
林漫沒好氣地道。
翟少寧一愣，終於回頭看她：「沒有嗎？
你不是喊我過來吃玫瑰餅的嗎？」
林漫真被他氣笑了：「騙你的，不然你會過來嗎。」
翟少寧：「……？」
林漫看他這副愣怔怔的模樣，越發來氣。
「你過來我家真的就只是想吃玫瑰餅？」
她手撐在他大腿一側，靠近過去看著他問。
那股玫瑰香和她整個人都一瞬拉近。
翟少寧腦海中瞬間又竄出那個夢，和今晚那些亂七八糟的浮想。
他耳朵瞬間又燙了起來。
林漫看著他通紅的耳朵，不由又起了點逗弄的心思。
「玫瑰餅沒有。」
她又靠近了幾分，「要不要吃點別的？」
翟少寧呼吸輕輕一滯：「什麼？」
「你說呢。」
林漫這次終於沒忍住摸了摸他耳朵，「你明知道我在追你，還答應深夜來我家，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
她裙子上半身是貼身款，沒像上次那樣領口大敞，但她這樣傾身靠過來，翟少寧一垂眼，還是能隱約看到點不該看的。
他好像也不僅僅只是想見見她。
耳朵上也傳來點冰冰涼涼的觸感。
翟少寧壓不住那些浮想，只好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學姐。」
林漫還是頭一次聽他當面這樣叫她，眉梢輕輕一揚：「嗯？」
翟少寧覺得她聲音像一把刀。
一刀刀正在試圖割斷他的理智。
「我是個男的。」
他往後退了退。
林漫不由笑了下：「我知道你是男的啊。」
翟少寧故意兇巴巴道：「你是不是真覺得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林漫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小朋友怎麼這麼可愛。
林漫手還撐在他腿側，不知撐久了有點麻，還是笑起來失了力度，她整個人直接笑倒進他懷裡。
這幾乎就是個擁抱的姿勢。
翟少寧瞬間一僵。
林漫笑著抬起頭，故意拖著調子問他：「那你想對我怎麼樣？」
可能是笑出了眼淚，她眼裡像是蒙了層水汽，唇瓣嫣紅，烏髮微散，和他那晚夢中某個情境再次重疊了起來。
翟少寧感覺腦中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斷了似的，他手往下落了落，扶著她後背，帶著她換了個姿勢。
然後低頭親了上去。
林漫順從地隨著他那股力度倒下去，也順從地由著他親吻。
她知道他肯定沒什麼經驗，但這小朋友倒不像是親她，有點兒像小獸在噬咬。
林漫嘴唇上傳來點疼意，不知怎麼，心裡反倒生出了歡喜。
也不知道他家裡人是怎麼把他養大的，但肯定是帶著許多愛和包容，才能養出這麼個看著傻乎乎，實際上純粹又乾淨的性格來。
林漫本來只是想逗逗他，此刻倒真想跟他做點什麼了。
他走了九萬九千九百九十步來找她，她不介意主動走完剩下那幾步，也不介意走得快一些。
翟少寧理智短暫斷片了下，再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躺在了沙發上。
她頭髮本來只是松松挽著，這麼一來，就全鋪散在淺灰色的沙發上了，而他的唇還緊貼在她唇上。
翟少寧僵了下，手在她身側，退點開距離：「對不——」
話沒說完，卻被林漫打斷了。
「你說要對我怎麼樣——」林漫笑著看他，「就是親我幾下？」
翟少寧：「……」
林漫慢悠悠地接道：「還是不伸舌頭的那種？」
翟少寧：「……」
翟少寧覺得她這是在挑釁他。
他不禁又低下了頭。
林漫伸手環住了他脖子，主動配合著，由著他生澀又不怎麼熟練地吻她，一點點慢慢探索。
翟少寧也不是沒看過電視劇，他甚至還無意間撞見過陳遇和姜晚接吻。
他以前不知道那兩對小情侶為什麼天天膩膩歪歪，此刻好像終於有點懂了。
翟少寧手還撐在她身側，他感覺不是太舒服，本來想扶一下她，可是手一下沒注意好落點。
下一秒，他動作倏然一頓。
林漫也稍稍僵了下，可看他耳朵雙變得通紅，手也像是被燙到了似的迅速放開，她不由又笑了下：「怎麼又停下來了？」
翟少寧：「……」
「還是說——」林漫頓了頓，耳朵也熱了起來，「我們家的小木頭不會？」
翟少寧：「？」
他在這方面反應慢，只是因為他平時從不愛往這方面想。
不代表他什麼都不懂。
「誰是小木頭啊。」
翟少寧睜大眼睛瞪著她，「不是，誰不會啊？
我就是覺得……覺得……」
林漫見他反駁來反駁去，好像就是沒反駁「我們家」三個字，笑意不由更深了幾分：「少寧。」
翟少寧本來就滿腦子壓不下的浮想，現在還被她一再撩撥，簡直快瘋了：「幹嘛。」
林漫伸手輕輕撫了下他的臉：「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她要在他進來時就問他這個問題，翟少寧可能還要彆扭一下，可現在親都親了，再不承認就顯得他很像個渣男。
翟少寧點了點頭。
頓了頓，又認真地補充道：「我好像也是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
林漫心裡軟成一片：「那你怎麼還停下來。」
「可我們才認識沒多久，感覺好像不夠尊重你。」
翟少寧頓了頓。
可能是因為已經在夢裡很不尊重過她了，這番話他說的有些心虛。
而且因為剛才那一番動作，她一字裙的衣領往下掉了掉，他剛剛不小心碰過的地方露出了一小半。
翟少寧撇開視線，懊惱道：「學姐你別撩我了，我自制力真沒那麼好。」
「可你找了我這麼多年。」
林漫輕聲道，「我不想我們再浪費時間。」
翟少寧忍不住又轉回頭：「你認真的？」
林漫點點頭，頓了頓，又故意激他：「還是說你真不會？」
翟少寧：「？」
「那學姐你就看看我到底會不會。」
他攏住了剛才碰過的地方。
林漫咬著唇，稍稍仰頸，可客廳的燈光有些亮，她不由眯了下眼。
下一秒，她又忍不住輕輕吸了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林漫感覺那股灼熱慢慢往後，只是他明顯不太了解構造，半天都不得章法，她稍稍半撐起身，手也向後，告訴他正確地方。
「這裡。」
「你平時都要這麼麻煩的嗎。」
翟少寧動作稍頓，往後看了眼，像是有些好奇。
林漫不禁笑了下：「也就出門時麻煩一下，而且——」
翟少寧難得敏銳地聽出了她話外之音，他呼吸稍重：「而且什麼？」
林漫湊近他耳邊：「熟能生巧啊。」
「不行。」
臨到最後，翟少寧又停下來。
林漫眼底已經泛起點水汽，視線略朦朧，眨了眨眼才看清他額頭上滿是細汗：「怎麼了？」
「沒那個。」
翟少寧小聲道。
林漫指指茶几抽屜：「裡面有。」
翟少寧下意識伸手去拿，可堪堪碰到把手的一瞬，他手又頓住，轉回頭看她：「你為什麼會有這個？」
他頓了頓，感覺心裡泛起一陣難言的酸，他向來藏不住話，直接問她：「以前給別人準備的？」
林漫：「……」
這小木頭剛開竅，好像就已經無師自通學會吃醋了。
她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沒別人，我經紀人看我老是晚上把你叫過來，就特意給我備了一盒。」
「真的？」
翟少寧眼睛又亮起來。
林漫真的氣笑了：「你就這麼不信我啊？」
「沒有。」
翟少寧聲氣弱下來。
他今晚來之前，根本沒想到他們會迅速發展到這一步。
看似現在是他在主動，可主導權其實全程都在她手裡，她一步步撩撥他，她教他解搭扣，他T恤也是她脫的。
「我就是覺得你好像很會的樣子。」
林漫看他吃醋還挺好玩。
隔了幾秒她才咬了咬唇，輕聲道：「我其實沒那麼會的，你要不要親自試試看？」
在灰色沙發上鋪散開的黑髮襯得她肌膚幾乎白得晃眼。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尾音還是稍稍拖長了一點，配上她特有的慵懶聲線，幾乎像是一把小勾子，輕輕在他心口撓了下。
翟少寧呼吸倏然又重了幾分。
最後臥室重新歸於安靜時，已經過了凌晨兩點。
林漫無力地趴在枕頭上，偏頭看向半靠躺在床頭的男生。
她記得那天晚宴上，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力氣就還挺大，單手就輕輕鬆鬆禁錮住了那位張總，感覺應該不像看上去那麼清瘦。
那時她還不知道他找了她那麼多年，卻一眼就對他起了興趣。
翟少寧低頭握住她的手，指尖穿插著與她十指相扣，見她這樣一直看著他，腦中忽然就不由自主晃過了剛才的一些畫面。
明明什麼都做過了，他居然後知後覺耳朵又有些發燙：「你看我做什麼？」
林漫不禁又想逗他，她目光稍稍往下落了點，緩了緩才開口：「不能看嗎？」
翟少寧：「……」
「你想看就看吧。」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不能老是這麼落下風，於是又補充了一句：「剛剛讓你看你還不看，還一直求我。」
林漫臉也熱了下，不知怎麼，又忍不住趴在床上笑了會兒。
隔了片刻，她才開口叫他：「少寧。」
翟少寧應了一聲：「嗯。」
「現在幾點了啊。」
林漫問他。
翟少寧探手拿了自己手機過來：「快兩點半了。」
他目光又在日期上頓了下，懊惱道：「已經到了你生日了，剛剛零點的時候我都忘了。」
零點的時候，他不記得他們是在沙發上，還是已經轉去了浴室。
反正他那時候根本顧不上別的。
「你還記得我生日啊。」
林漫笑了下。
翟少寧：「當然啊，我還給你買了禮物。」
他勉強回憶了下，那個袋子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跟她那條黑色一字群及他的衣服一起，落在了沙髮腳下某個位置。
「不知道剛剛被我放在哪了，我去給你找一下。」
林漫：「明天再找吧。」
「為什麼啊？」
翟少寧沒明白。
林漫轉身抱住他：「想跟你多待會兒。」
她轉身時，剛剛搭在身上的空調被往下掉了掉，不再像剛才那般遮得嚴實
翟少寧一垂眼，就能看見幾處顯眼紅痕。
他呼吸稍稍一重：「你……有沒有不舒服啊？」
「還好。」
林漫看著他，「你呢？」
翟少寧一愣：「我怎麼會不舒服。」
林漫忍不住又笑了下，她靠過去，湊到他耳邊輕聲問：「我是問你，剛才舒服嗎？」
翟少寧：「？
！」
他呼吸倏然又重了幾分，瞪大眼睛警告道：「你還想不想睡覺了。」
這小朋友真的一逗就炸毛。
林漫在他懷裡笑得不能自已，等他開始試圖打算用行動來警告她，她才勉強忍住笑，攥住他的手：「我錯了。」
翟少寧動作稍頓。
他居然還有點失望。
「你抱我去洗個澡吧。」
林漫跟他說，「我沒力氣了。」
洗完澡回來，林漫已經很困了。
她伸手關了燈，臨睡前又想起件事：「少寧。」
翟少寧在黑暗中應了她一聲：「嗯？」
「你希不希望我公開？」
林漫問他。
翟少寧一愣：「為什麼不公開？」
林漫之前覺得她是靠作品吃飯，談個戀愛也沒必要遮掩，所以那天她弟弟被拍到後，她坦然在圍脖說戀愛了會主動公開。
但她弟弟被拍之後，店裡最近全是她粉絲，她弟弟脾氣本來就不太好，對那些衝著她而不是他的甜品過去的粉絲煩不勝煩，都打算換個地址了。
她其實怕給他也造成同樣的困擾。
「如果我公開的話，只要你被拍到了，可能以後就沒清淨日子過了。」
林漫提醒他。
「沒有就沒有唄。」
翟少寧無所謂道，「晚姐都不怕，我有什麼好怕的。」
林漫那點兒困勁兒倏然散了大半：「晚姐是誰，你還有什麼別的關係很好的姐姐嗎？」
這話酸味太明顯，翟少寧就算再遲鈍也能感覺出來，他覺得自己終於又占據了點主導權。
「晚姐啊。」
他故意頓了頓。
林漫直接開了燈。
翟少寧也學她那樣，先看著她笑了下，才慢吞吞接道：「晚姐是我發小的女朋友，他們都快結婚了。」
林漫：「……」
林漫不由掐了他一下。
翟少寧握住她的手：「你別亂動。」
「你發小又是誰？」
林漫問。
翟少寧重新把燈關了：「我發小是陳遇，你聽過沒？」
林漫在娛樂圈，多少還是會關注下熱搜，對這個頻繁在榜上出現的名字挺有印象：「那個籃球明星？」
翟少寧「嗯」了聲：「等回頭你有空，我帶你去見他們。」
林漫笑了下，又問他：「那你打算以什麼身份帶我去見他們啊。」
「我女朋友啊。」
翟少寧理所當然說完這句，又倏地頓住，「等等，你為什麼要這麼問，你不會打算睡完不認帳吧？」
「誰睡誰啊。」
林漫笑著道。
翟少寧腦海中忽然又竄出點畫面，不再是那晚的夢境，而是今晚才發生不久的種種情境。
他耳朵不太爭氣地又熱了下。
林漫慢吞吞接道：「我這不是怕你不認帳嗎。」
翟少寧脫口反駁道：「怎麼可能。」
「不可能就好。」
林漫頭靠在他肩膀上，「那睡覺吧，男朋友。」
聽見最後三個字，翟少寧嘴角輕輕勾了下，他「嗯」了聲，又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晚安。」
「晚安。」
林漫輕聲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