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逼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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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忠神色陰冷到了極點,道「那蕭天佐不當人子,居然對自己的親生母親下毒,甚至還揚言要帶領南梁軍隊攻陷我大黎的天門關,對我大黎百姓進行燒殺搶掠。【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如此兇殘暴戾之徒,我又如何能坐視不管?」

  這一刻的徐忠,可謂是憤怒到了極點。

  沒錯,這封信正是徐尚宮寫給他的有關蕭媚娘在大梁皇宮的遭遇。

  得知蕭媚娘原本竟懷了自己的骨肉,誰知卻被蕭天佐在一碗八寶粥里下了紅花,以至沒能保住胎兒後,徐忠恨不得立即沖入大梁皇宮,將那位大梁小皇帝給活活掐死在手中。

  要知道,那蕭天佐害的可以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第一個孩子。

  原本徐忠對子嗣傳承這方面都已不報希望了。

  這段時間,與他有過肌膚之親的除了蕭媚娘之外,還有慕容霏和洛雲錦。

  尤其是慕容霏,兩人前後已經有過兩次共赴巫山,但慕容霏那邊始終沒有什麼動靜,所以徐忠一度一位因為自己是穿越者的原因,以至於無法誕生後代。

  然而,他卻萬萬沒想到,自己那晚僅僅只是因為藥物的作用,與蕭媚娘把持不住,互相突破了禁制,酣暢淋漓地大戰了幾場,就孕育出來一個小生命了。 🄲

  可誰知還沒等他從得知自己擁有後代的喜悅中恢復過來,卻驀然又得知自己和蕭媚娘所製造的那個小生命,竟然被蕭媚娘的兒子蕭天佐給下了紅花以至提前小產。

  這種由雲端摔入泥地的巨大落差,差點沒令徐忠當場奔潰。

  眼下大食和北戎聯手攻擊大黎的計劃泡湯,徐忠正好能騰出手來,南下入梁,然後好好跟蕭天佐這個白眼狼鬥智鬥勇。

  當天下午徐忠便面見了女帝洛雲錦,以聯合南梁共同應對大食軍為由,擔任了兩國的聯絡大使,率領一支千人團,浩浩蕩蕩地南下入梁。

  這一次,因為徐忠打的是聯合大梁對抗大食的旗幟,所以一路上基本沒有遇到什麼阻礙。

  很快,他們一行便順順利利地來到了大梁的都城,雍京。

  得知這一次徐忠是代表大黎的朝廷來與己方談合作,太后蕭媚娘當即召集百官,並帶著小皇帝蕭天佐,親自在皇宮的正門口等候徐忠一行的到來。

  「徐侯!」

  見到徐忠的第一時間,諸位大梁朝臣在太后蕭媚娘的帶領下,齊聲向徐忠開口問好。

  這個規格,的確是給足了徐忠的面子。

  徐忠簡單給這些朝臣們打了聲招呼,然後便與蕭媚娘一道去了鳳儀殿。

  屏退左右,徐忠忍不住走上前,靠近蕭媚娘幾分,道「太……媚娘,你的身體……」

  原本他還想跟之前一樣,稱呼蕭媚娘為太后。

  可轉念一想,假如不是蕭天佐讓人在蕭媚娘膳食內添加的那些紅花,兩人連孩子都造出來了,如果自己再稱她太后,無疑便顯得有些生分了。

  於是徐忠便及時改了口。

  嗯?

  聞言,蕭媚娘先是一怔,隨即俏臉露出一抹紅暈,道「你……你都知道了?」

  隨即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恍然道「是徐尚宮告訴你的吧?」

  然後就見她故意板著俏臉,冷哼一聲道「這個徐尚宮,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回頭看本宮不狠狠懲處她一番……」

  徐忠深深嘆了口氣,道「此事怨不得徐尚宮,她這麼做也是為了我們倆好。唉,媚娘,這種事情,你本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的,畢竟那是屬於我們倆共同的孩子。」

  蕭媚娘像是被徐忠這突然深情的一句「媚娘」給喊的有些招架不住,俏臉霎間紅似滴血,道「徐……徐侯,你我之間可還沒有到這種親密的程度,上一次,不過是個誤會……」

  「是嗎?」

  徐忠大有深意地瞥了這位大梁太后一眼,道「可我卻從徐尚宮的信箋上得知,媚娘你原本是打算要把那個孩子給生下來,假如你對我是一點感情都沒有,又怎麼會冒險給我生孩子呢?」

  「別……別胡說!」

  蕭媚娘似是被徐忠一語道破了心思,聲音都隱隱有些發顫,道「本……本宮不過是念及那是一個小生命,所以不忍將他扼殺而已。這可跟你徐侯沒有半分干係!」

  「怎麼會沒有干係?」

  徐忠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那可是我們倆共同製造出來的結晶,沒有我的努力辛苦耕耘,媚娘你的肚子裡哪來的收穫?」


  「呸!」

  蕭媚娘聞言俏臉一度紅透了耳根,啐了一口,狠狠瞪了他一眼,似是在責怪他口無遮攔。

  但片刻之後,卻見她神情變得落寞了起來,道「只可惜,還是沒能保住那個小傢伙。」

  聞言,徐忠湊近了蕭媚娘稍許,壓低聲音安慰道「媚娘,我知道,作為母親,失去自己的孩子的確很是痛心,但眼下不是悲傷的時候。你身為後宮之主,甚至連大梁的朝堂都掌控於你的手中,想必應該知道是誰在對你暗下黑手吧?」

  聽完徐忠的話,蕭媚娘表情一滯,嬌軀晃了一晃,櫻唇微微一張,卻終究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對此,徐忠表示能夠理解。

  畢竟任誰被自己最親的親人背刺,心裡都不會好受。

  他道「眼下那個傢伙的嫉妒心太重,且對你也沒了什麼尊重,假如媚娘你還一味地袒護著他,只怕這小子日後將會越來越肆無忌憚。今天他可以安排人下毒毒殺你腹內的嬰孩,保不齊他日這傢伙不滿你把控朝堂,然後會派人下毒對付你本人了!」

  徐忠這番話絕非無的放矢。

  自從看到蕭天佐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這個小子隱藏在腹內的黑暗,是根本無法用任何溫情或者良好的教導加以驅出的。

  這種腹黑,就像是在蕭天佐的內心深處扎了根,一直腐蝕著他的靈魂。

  以至於,漸漸將這傢伙養成了心狠手辣枉顧親情的歹毒狠戾絕情之人。

  「唉!」

  蕭媚娘深深一嘆。

  她又何嘗不知道徐忠說這些話,完全是為自己好。

  可是……

  她無奈道「可她畢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我嘔心瀝血撫養了他整整六年,還不惜花費極大的功夫找人培養他治國之道,怎麼會這樣呢?他怎麼就變成了這種性格呢?」

  最後那兩個疑問,蕭媚娘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期冀徐忠能夠給她以回應。

  沒錯。

  此時此刻,這位運籌帷幄的大梁太后,有些六神無主了。

  因為愛子的背叛,讓她變得有些迷茫,甚至亟需找到一個寬厚的肩膀來依靠傾訴。

  徐忠何等睿智,一眼便看出了蕭媚娘的異樣。

  他探出手來,忽地一把攬住蕭媚娘的香肩,將她輕輕擁入懷中,道「這個時候,媚娘你就不要逞強了,想哭就哭出來吧。」

  這一次,蕭媚娘沒有拒絕。

  她將螓首埋在徐忠的胸膛,嬌軀輕顫著哽咽了一會兒。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才見她漸漸恢復到了正常。

  這時,徐忠才淡淡地開口,道「媚娘,我知道,那蕭天佐乃是你的獨子,你不忍心對他下手。此事交給我來辦就行。」

  「交給你?」

  蕭媚娘一愣,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徐忠眼中閃過一抹凌厲的光芒,道「不管怎麼說,嬰兒都是無辜的,他蕭天佐害死了我徐某人的一個孩子,想要不受到半點懲罰,怎麼可能說的過去。看在媚娘你的面上,我不會對他痛下殺手,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說到這裡,徐忠的聲音隱隱透著一分殺機,道「大梁皇帝之位,他蕭天佐是鐵定坐不下去了。倭國現在是羽田姑娘掌權,將他送過去,遠離大梁本土,也不至於有性命之虞。這是最好的選擇。」

  沉吟了片刻,蕭媚娘才重重一嘆,道「你說的對,倭國的確是天……他最好的歸宿。」

  徐忠點點頭,道「那就這麼說定了。你且好好在鳳儀殿裡待著,一切交給我來處理!」

  說完,徐忠拍了怕蕭媚娘的香肩,然後邁步走出了鳳儀殿。

  後方。

  蕭媚娘望著徐忠寬厚的背影,不知為何,突然感覺竟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心安。

  想到這,她的俏臉上不禁飛出兩朵紅暈。

  暗啐了一口。

  心道莫非自己竟當真愛上了這位比自己足足小了五歲的傢伙不成?

  再說徐忠。

  離開鳳儀殿後,他沒有半刻停留,徑直來到小皇帝蕭天佐所居住的御心殿。

  這邊,蕭天佐像是早就預料到徐忠會過來。


  眼下,在御心殿外,足足聚集了數百皇城近衛軍,還有幾十位「擁帝派」的大臣。

  他們見到徐忠的身影,紛紛如臨大敵一般,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為首的正是丞相翁泰北。

  他狠狠地瞪了徐忠一眼,道「徐侯,老夫承認你在大黎可以稱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力通天。可眼下是在我大梁,你不過是一個帝師兼安國侯,有何權力在皇宮裡橫行無忌?如今未得陛下召見,你還想強闖陛下的寢宮御心殿,眼中可還有陛下?」

  徐忠冷眼望著被眾人護在身後、正一臉怨毒之色望著自己的蕭天佐,淡淡地道「假如你們心心念念所擁護的,是那個心腸歹毒暴虐毫無人性的陛下,那麼徐某人只能送你們兩個字,愚忠!」

  說著,他一步一步朝著眾人踏將過來,道「你們可曾想過,似這種連自己母后都嫉妒異常的心裡陰暗歹毒之人,他日若執掌朝政,難道就不會對你們這些與他沒有半絲血緣關係的擁帝派下手嗎?到了那時,你們恐怕連後悔都來不及了!」

  「哼,妖言惑眾!」

  翁泰北怒視著徐忠,道「徐忠,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了,你當我們不知道你與蕭媚娘那個女人的關係嗎?哼,你們二人淫亂後宮,此事若傳將出去,只會令我大梁蒙羞,所以假如蕭媚娘識趣,就應該放棄手中的權力,主動向百姓下罪己詔請罪。」

  「是嗎?」

  徐忠冷冷一笑,道「太后縱使與男人有何過界的舉動,那也不會傷害大梁國之根基。而蕭天佐這個心腸歹毒的皇帝一旦執政,便極有可能成為一代殘暴不仁的暴君,那樣一來,大梁必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所以翁丞相覺得,倘若讓百姓公平抉擇,他們是會選擇殘暴不仁的暴君,還是一位聲名不太雅的太后呢?」

  聽完徐忠的話,翁泰北先是一呆,隨即不滿道「徐忠,你口口聲聲說我們的陛下心腸歹毒殘暴不仁,可有證據?」

  呵!

  我徐某人想要對付一個人,何須證據?

  不過為了讓這些人死心,徐忠冷聲道「想要證據是嗎?那稍後就讓徐某一一羅列給你。侯急何在?」

  徐忠的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太監小跑著沖了過來,恭恭敬敬向徐忠施禮,道「回侯爺,奴才在。」

  徐忠道「那個在八寶粥中下毒暗害太后的宮女晴雯,屍檢出來了吧?」

  侯急點了點頭,道「回稟侯爺,仵作已經詳細查驗過了,宮女晴雯並非是死去溺水,而是被一種名叫噬心散的毒所毒殺。」

  徐忠冷眼瞥了對面的蕭天佐一記,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初我在御雄殿住下的第一晚,你就是打算用這種毒煙來毒我的吧?」

  見一旁的翁泰北又要開口替蕭天佐辯解,徐忠適時出口打斷他,道「翁老兒,你先別急,我這邊還有證人。」

  伴隨他的話音落地,驀又見兩位宮女匆匆趕了過來。

  兩女一個是徐尚宮,另一個赫然便是先前被蕭天佐收買給蕭媚娘和徐忠喝的那壺酒中下催情散的小桃紅。

  有了小桃紅的供詞,蕭天佐收買宮女,暗中給自己的母后下毒,便算是證據確鑿了。

  徐忠冷漠地凝視著對面的蕭天佐,道「敢問這位大梁的皇帝陛下,你還有何話說?」

  蕭天佐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徐忠,朕乃是皇帝,任何阻礙朕行使權力的人,都是朕的敵人,這是父皇臨終前傳授給朕的一句至理名言,所以朕又何錯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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