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落寞
眾叛親離！
此時此刻，恐怕也只有用這個四個字，來形容眼前這位小陳留王的處境了。【,無錯章節閱讀】
那些王府私軍將官，如今有一個算一個，看向陳軒的目光都充滿了濃濃的失望之色。
「抱歉了，王爺，我們是大黎人，絕對不會隨你一起出賣自己國家的。」
伴隨一位中年將官義正言辭的開口。
餘下將官們也紛紛表態。
「不錯，大黎是我們生存的根本，是我們的家園，我們怎麼可能會幫助外人來侵占自己的家園？」
「王爺，你若真的有與大食裡應外合的心思，那你就是我大黎的千古罪人！是要被釘在恥辱柱上的!」 🄼
「是啊，我們不會與你這種賣國賊同流合污的！」
……
一瞬間，場中都是討伐陳軒的聲音。
「哼！」
見狀，陳軒非但沒有絲毫的怒意，反而還冷漠地環視了一圈眾位王府私軍的將官，道「好，很好，你們很好！既然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想與本王劃清界限，那就休怪本王無情。」
說罷，就見他驀然撮口發出了一道長嘯。
片刻之後。
一位身穿黑色勁裝，臉上戴著一副黑色鬼王面具的魁梧男子，一個縱身，自一座十幾丈高的山峰峰頂，徑直躍了下來。
來到陳軒的面前，這個魁梧男子向陳軒恭恭敬敬施了一禮，道「啟稟王爺，黑衣衛常勝向您報到！」
黑衣衛？
聽到這三個字，場中的人除卻徐忠之外，有一個算一個，紛紛臉上均露出了一副驚恐的表情。
徐忠看得大為不解，好奇地扭頭向一旁的隋東來問道「這個黑衣衛是哪支部隊？」
聞言，隋東來深深地呼了一口長氣，以緩解自己心中的壓力，道「黑衣衛由三百年前的留王陳湯所創，曾經跟隨留王陳湯征戰疆場，為大黎開國立下了無數的功勞，他們堪稱是留王部下精銳中的精銳。」
「雖然傳承至今，這支部隊已經只剩下了幾十人，且已漸漸成了王府的暗衛。但這些人都是一對一的收徒傳承，所以個個都是以一擋百的絕頂大能。」
徐忠兩眼微微一眯，道「以一擋百，那也就是說這支黑衣衛，每個人都是武尉巔峰以上的修為了？的確是不可小覷的一股力量！」
仿佛為了印證徐忠的這番話。
只聽對面的陳軒好整以暇道「想必你們都聽過黑衣衛的名頭，知曉他們的厲害。沒錯，黑衣衛如今的確只剩下了四十人不到，本王藉助他們，確實無法對你們做些什麼。但你們不要忘了，你們可以輕鬆脫離本王的控制，可你們的家人呢？」
說著，就見他一臉含笑地對著身前的黑衣衛常勝問道「常先生，可有依照本王的意思，控制住了這些膽敢背叛本王的叛徒之家人？」
常勝淡淡地道「回王爺，我等黑衣衛幸不辱使命。」
「轟！」
伴隨常勝的話音落地，在場諸多將官們，具皆轟然失色。
他們萬萬想不到，自己一度為之賣命的小陳留王居然會心腸如此狠毒。
一方面道貌岸然地包裝他本人，讓自己等人全心全意聽候他的差遣；另一方面卻又派黑衣衛，暗中控制他們的家人，逼迫他們就範。
這世間還有比面前的這個小陳留王陳軒更陰險狡詐虛偽歹毒狠戾之人嗎？
陳軒環顧了一圈眾人，嘴角含笑，似乎頗為欣賞此時此刻這些將官們臉上所流露出的痛苦的表情，道「只要你們答應依然聽從本王的號令，那麼本王就當沒這回事，一切都既往不咎。至於你們的親人，自然也就性命無虞了。」
這就等於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可惜他們這群人敢怒不敢言，畢竟自己的家人還在陳軒的手中。
就當眾位將官紛紛神情沮喪，差點就要答應陳軒這個令他們屈辱至極的交換條件時，卻聽對面的徐忠不屑地冷笑道「是嗎？陳留王，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因為他們的親人，已經全部被本國公給解救了下來。」
「嗯？」
陳軒眉頭一皺，看向徐忠的目光先是一愣，旋即臉上滿是不屑的神情，道「徐國公，你說這些話騙一騙那些無知的士卒還行，但想要騙過本王，卻無疑就是痴心妄想了。」
「是嗎？」
徐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你們將這些王府私軍的家人都給集中困在陳留縣與東萊郡相交的鷹嘴溝對吧？」
在帶領袁小山等京師獨立團的人到來之前，徐忠從通州軍馬監林雷那裡得到消息，那些被陳軒控制的王府私軍親人，正是被他給安排到了鷹嘴溝。
臨走之前，林雷向徐忠拍胸脯保證，只需兩個時辰，他就能徹底解救這些被困在鷹嘴溝的人。
如今他們從通州州牧來到喜馬拉山，足足過去了大半天的光景，因而徐忠有九層把握，那些人應當已經被林雷給救了出來。
也正是因為此，所以此刻他才能在陳軒的面前，如此成竹在胸。
再說陳軒。
當他聽徐忠提到鷹嘴溝時，臉上終於再沒有了之前的從容淡定，他兩眼死死地盯著徐忠道「不可能，你……你們是如何得知的？這怎麼可能？」
徐忠聳聳肩道「陳留王，你以為自己做的這件事很是隱蔽，卻不知早已是漏洞百出。別的不提，你以為憑空將這些私軍的家人帶走，他們附近的鄰居就一點都沒有察覺嗎？還是說你覺得自己一下子帶走了數千人，居然連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會留下？」
嘴上雖這麼說，其實徐忠心裡卻是沒多大譜的。
只因他也清楚，以陳軒的智慧，若要將那些王府私軍的親人帶往鷹嘴溝，必然會採取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通道。
否則，假如他陳軒是個魯莽行事的人，也不可能隱忍多年，直到最近才暴露自己的修為。
怪只怪他的運氣太差，碰到了開了掛的徐忠。
以至他的修為非但被廢，還鬧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不對！」
陳軒突然似想到了什麼一般，道「那些人本王都是安排從本王王府的密道出的縣城，即便是他們周圍的鄰居發現了不對勁，卻也很難探知這些人去往了何地。」
「徐忠，你是在誆騙本王的對不對？其實鷹嘴溝不過是你胡亂猜的一個地點，林雷的人根本就沒能找到具體位置吧？」
徐忠道「都這個時候了，小陳留王你居然還心存僥倖。要不要我們現在就回軍馬司，然後找林軍馬當場對質？」
「嘿嘿！」
聽完徐忠的話，陳軒忽地露出了一絲怪笑道「徐忠，你當本王不知道你的盤算嗎？你想將本王誆去州牧府，然後趁機設下埋伏令本王身陷重圍吧？國公大人，究竟是你覺得本王愚蠢，還是你本身太愚蠢，居然會說出這種離譜的話呢？」
然而，這個時候，徐忠卻不再理會於他。
徐忠將目光移向那些王府私軍將官們的身上，道「這陳軒的人品你們也見識過了，難道你們認為像這種連自己麾下跟隨自己多年的將士都能威脅的心腸歹毒之人，會真心實意與你們談條件嗎？」
「方才你們也聽到了他的計劃，倘若你們真箇依照他所言，夾在大食與我大黎的軍隊之間，最終只會成為雙方交戰的炮灰。而一旦等你們身隕之後，你們還能指望他陳軒會善待你們的家人嗎？」
最後這番話，無疑是說到了眾人的心坎。
這些將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些意動。
陳軒見狀，唯恐徐忠真箇煽動了這些人背叛自己，連忙開口道「大家放心，本王在此保證，只要你們肯追隨本王，本王定然不會輕易讓你們去送死，而且日後若能成功起事，這大黎的土地本王確保會完完整整地屬於我們，屆時，你們想在哪裡生活就在哪裡生活。」
「同時！」
陳軒強調道「哪怕就算你們不幸犧牲，你們的親人家眷，本王也必當加以善待，絕不會令他們出現半點傷害。」
「陳留王這番話，還當真說的是令人感動萬分吶！」
徐忠兩眼微微一眯，道「倘若你真的為麾下的這些將士著想，就不應該拿他們的家眷做威脅，因為你這麼做，等於是在挑戰大家的底限。」
「試想一下，他們這些人參軍，除了擁有一顆保家衛國之心外，誰人不是想要用自己的刀頭舔血，換來父母妻兒的平安幸福？」
「試問此生若得幸福安穩，誰又願顛沛流離？」
最後這句話，就像是一把無形的軟刀子，割在了這些將官們的心中。
是啊！
他們中有絕大多數都是通過無數的沙場征戰才得來的如今的將位，不少人因此傷痕渾身累累，甚至每晚入睡，腦海中都忍不住閃過身遭的同伴血肉模糊地倒在自己身畔的場景。
試問一下，倘若他們都是上三品的貴族出身，這一生衣食無憂，誰又願意背井離鄉，將腦袋別在褲腰上，與敵人一次又一次地對捉廝殺？
「請王爺移步州牧府！」
就在這時，一位將官突然向陳軒敬了個大黎軍禮，聲音鏗鏘有力道。
隨著他的這聲清喝落地。
餘下的所有將官們紛紛呼喝了起來。
「請王爺移步州牧府！」
「請王爺移步州牧府！」
……
不僅如此。
那些原本留在營地的士卒們，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也紛紛圍了上來。
他們中有不少人已經聽到了部分內容，得知自己的家人被陳軒給控制在鷹嘴溝，於是配合地高聲喝道「請王爺移步州牧府！」
一時之間，這句話，猶如是一道震耳欲聾的沖天驚雷一般，響徹正片山谷。
陳軒的臉色變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只可惜地是，眼下，在他身前護著的，只有那位名叫常勝的黑衣衛。
面對這足足五千將士的齊聲呼喝，陳軒根本就沒有半點招架之力。
「罷了！」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才見這位小陳留王喟然一嘆，整個人像是瞬間蒼老了足足十歲之多。
他踉蹌往後跌退一步，顫巍巍地轉身面對著徐忠，聲音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落寞，道「徐忠，你贏了，本王不得不承認，在收攏人心方面，你的確比本王強的不是一星半點。但本王還是有些不服！」
說到這，他的面色帶著一些猙獰，道「二十年前，蠱門原本是受我大黎扶持的門派，本王當初與這個門派的幾位核心人物交好，何錯之有？可先帝偏偏卻以此為由，收走了本王的大半封地，只留給本王一個小小陳留縣。」
「其實，本王那時候便知道！」
陳軒恨聲道「那洛飛鴻是早就有了削藩之心，說本王結交蠱門眾人，不過是他找的一個藉口罷了。便是沒有這件事，他洛飛鴻也遲早還會想方設法給本王扣一個其他不合大黎律法的帽子。」
說著，他驀然抬頭與徐忠對視道「徐忠，你說，換做你是本王，會甘心就這麼被先皇無端由的拿掉自己祖上傳承了三百年的封地嗎？」
徐忠眉頭微皺道「自然是不甘。但倘若你對自己的能力很是自信，之後完全可以用自己的能力為我大黎建功立業，將曾經失去的東西再原原本本地拿回來。」
「想必王爺應當聽過一句話吧，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想要坐穩你陳留王的位置，你也要拿出自己相應的能力。昔日你的先祖陳湯為大黎立下了不世之功，武帝封他為留王，這是你先祖應得的賞賜。」
「只是你們陳家世襲罔替了三百年，留王陳湯的這份功勞即便再怎麼逆天，也該抵消的差不多了。所以在這個時候，先帝存了收回你們陳家封地之心，你要做的，不是怨天尤人，而是拿出自己的實力，讓先帝打消此念。」
「可惜，你偏偏卻走上了極端，選擇了最不該走的路。組織天盟，貪墨賦稅，勾結大食，出賣國家，這之中的每一條，都足夠讓你萬劫不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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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王府私軍將官，如今有一個算一個，看向陳軒的目光都充滿了濃濃的失望之色。
「抱歉了，王爺，我們是大黎人，絕對不會隨你一起出賣自己國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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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將官們也紛紛表態。
「不錯，大黎是我們生存的根本，是我們的家園，我們怎麼可能會幫助外人來侵占自己的家園？」
「王爺，你若真的有與大食裡應外合的心思，那你就是我大黎的千古罪人！是要被釘在恥辱柱上的!」 🄼
「是啊，我們不會與你這種賣國賊同流合污的！」
……
一瞬間，場中都是討伐陳軒的聲音。
「哼！」
見狀，陳軒非但沒有絲毫的怒意，反而還冷漠地環視了一圈眾位王府私軍的將官，道「好，很好，你們很好！既然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想與本王劃清界限，那就休怪本王無情。」
說罷，就見他驀然撮口發出了一道長嘯。
片刻之後。
一位身穿黑色勁裝，臉上戴著一副黑色鬼王面具的魁梧男子，一個縱身，自一座十幾丈高的山峰峰頂，徑直躍了下來。
來到陳軒的面前，這個魁梧男子向陳軒恭恭敬敬施了一禮，道「啟稟王爺，黑衣衛常勝向您報到！」
黑衣衛？
聽到這三個字，場中的人除卻徐忠之外，有一個算一個，紛紛臉上均露出了一副驚恐的表情。
徐忠看得大為不解，好奇地扭頭向一旁的隋東來問道「這個黑衣衛是哪支部隊？」
聞言，隋東來深深地呼了一口長氣，以緩解自己心中的壓力，道「黑衣衛由三百年前的留王陳湯所創，曾經跟隨留王陳湯征戰疆場，為大黎開國立下了無數的功勞，他們堪稱是留王部下精銳中的精銳。」
「雖然傳承至今，這支部隊已經只剩下了幾十人，且已漸漸成了王府的暗衛。但這些人都是一對一的收徒傳承，所以個個都是以一擋百的絕頂大能。」
徐忠兩眼微微一眯，道「以一擋百，那也就是說這支黑衣衛，每個人都是武尉巔峰以上的修為了？的確是不可小覷的一股力量！」
仿佛為了印證徐忠的這番話。
只聽對面的陳軒好整以暇道「想必你們都聽過黑衣衛的名頭，知曉他們的厲害。沒錯，黑衣衛如今的確只剩下了四十人不到，本王藉助他們，確實無法對你們做些什麼。但你們不要忘了，你們可以輕鬆脫離本王的控制，可你們的家人呢？」
說著，就見他一臉含笑地對著身前的黑衣衛常勝問道「常先生，可有依照本王的意思，控制住了這些膽敢背叛本王的叛徒之家人？」
常勝淡淡地道「回王爺，我等黑衣衛幸不辱使命。」
「轟！」
伴隨常勝的話音落地，在場諸多將官們，具皆轟然失色。
他們萬萬想不到，自己一度為之賣命的小陳留王居然會心腸如此狠毒。
一方面道貌岸然地包裝他本人，讓自己等人全心全意聽候他的差遣；另一方面卻又派黑衣衛，暗中控制他們的家人，逼迫他們就範。
這世間還有比面前的這個小陳留王陳軒更陰險狡詐虛偽歹毒狠戾之人嗎？
陳軒環顧了一圈眾人，嘴角含笑，似乎頗為欣賞此時此刻這些將官們臉上所流露出的痛苦的表情，道「只要你們答應依然聽從本王的號令，那麼本王就當沒這回事，一切都既往不咎。至於你們的親人，自然也就性命無虞了。」
這就等於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可惜他們這群人敢怒不敢言，畢竟自己的家人還在陳軒的手中。
就當眾位將官紛紛神情沮喪，差點就要答應陳軒這個令他們屈辱至極的交換條件時，卻聽對面的徐忠不屑地冷笑道「是嗎？陳留王，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因為他們的親人，已經全部被本國公給解救了下來。」
「嗯？」
陳軒眉頭一皺，看向徐忠的目光先是一愣，旋即臉上滿是不屑的神情，道「徐國公，你說這些話騙一騙那些無知的士卒還行，但想要騙過本王，卻無疑就是痴心妄想了。」
「是嗎？」
徐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你們將這些王府私軍的家人都給集中困在陳留縣與東萊郡相交的鷹嘴溝對吧？」
在帶領袁小山等京師獨立團的人到來之前，徐忠從通州軍馬監林雷那裡得到消息，那些被陳軒控制的王府私軍親人，正是被他給安排到了鷹嘴溝。
臨走之前，林雷向徐忠拍胸脯保證，只需兩個時辰，他就能徹底解救這些被困在鷹嘴溝的人。
如今他們從通州州牧來到喜馬拉山，足足過去了大半天的光景，因而徐忠有九層把握，那些人應當已經被林雷給救了出來。
也正是因為此，所以此刻他才能在陳軒的面前，如此成竹在胸。
再說陳軒。
當他聽徐忠提到鷹嘴溝時，臉上終於再沒有了之前的從容淡定，他兩眼死死地盯著徐忠道「不可能，你……你們是如何得知的？這怎麼可能？」
徐忠聳聳肩道「陳留王，你以為自己做的這件事很是隱蔽，卻不知早已是漏洞百出。別的不提，你以為憑空將這些私軍的家人帶走，他們附近的鄰居就一點都沒有察覺嗎？還是說你覺得自己一下子帶走了數千人，居然連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會留下？」
嘴上雖這麼說，其實徐忠心裡卻是沒多大譜的。
只因他也清楚，以陳軒的智慧，若要將那些王府私軍的親人帶往鷹嘴溝，必然會採取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通道。
否則，假如他陳軒是個魯莽行事的人，也不可能隱忍多年，直到最近才暴露自己的修為。
怪只怪他的運氣太差，碰到了開了掛的徐忠。
以至他的修為非但被廢，還鬧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不對！」
陳軒突然似想到了什麼一般，道「那些人本王都是安排從本王王府的密道出的縣城，即便是他們周圍的鄰居發現了不對勁，卻也很難探知這些人去往了何地。」
「徐忠，你是在誆騙本王的對不對？其實鷹嘴溝不過是你胡亂猜的一個地點，林雷的人根本就沒能找到具體位置吧？」
徐忠道「都這個時候了，小陳留王你居然還心存僥倖。要不要我們現在就回軍馬司，然後找林軍馬當場對質？」
「嘿嘿！」
聽完徐忠的話，陳軒忽地露出了一絲怪笑道「徐忠，你當本王不知道你的盤算嗎？你想將本王誆去州牧府，然後趁機設下埋伏令本王身陷重圍吧？國公大人，究竟是你覺得本王愚蠢，還是你本身太愚蠢，居然會說出這種離譜的話呢？」
然而，這個時候，徐忠卻不再理會於他。
徐忠將目光移向那些王府私軍將官們的身上，道「這陳軒的人品你們也見識過了，難道你們認為像這種連自己麾下跟隨自己多年的將士都能威脅的心腸歹毒之人，會真心實意與你們談條件嗎？」
「方才你們也聽到了他的計劃，倘若你們真箇依照他所言，夾在大食與我大黎的軍隊之間，最終只會成為雙方交戰的炮灰。而一旦等你們身隕之後，你們還能指望他陳軒會善待你們的家人嗎？」
最後這番話，無疑是說到了眾人的心坎。
這些將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些意動。
陳軒見狀，唯恐徐忠真箇煽動了這些人背叛自己，連忙開口道「大家放心，本王在此保證，只要你們肯追隨本王，本王定然不會輕易讓你們去送死，而且日後若能成功起事，這大黎的土地本王確保會完完整整地屬於我們，屆時，你們想在哪裡生活就在哪裡生活。」
「同時！」
陳軒強調道「哪怕就算你們不幸犧牲，你們的親人家眷，本王也必當加以善待，絕不會令他們出現半點傷害。」
「陳留王這番話，還當真說的是令人感動萬分吶！」
徐忠兩眼微微一眯，道「倘若你真的為麾下的這些將士著想，就不應該拿他們的家眷做威脅，因為你這麼做，等於是在挑戰大家的底限。」
「試想一下，他們這些人參軍，除了擁有一顆保家衛國之心外，誰人不是想要用自己的刀頭舔血，換來父母妻兒的平安幸福？」
「試問此生若得幸福安穩，誰又願顛沛流離？」
最後這句話，就像是一把無形的軟刀子，割在了這些將官們的心中。
是啊！
他們中有絕大多數都是通過無數的沙場征戰才得來的如今的將位，不少人因此傷痕渾身累累，甚至每晚入睡，腦海中都忍不住閃過身遭的同伴血肉模糊地倒在自己身畔的場景。
試問一下，倘若他們都是上三品的貴族出身，這一生衣食無憂，誰又願意背井離鄉，將腦袋別在褲腰上，與敵人一次又一次地對捉廝殺？
「請王爺移步州牧府！」
就在這時，一位將官突然向陳軒敬了個大黎軍禮，聲音鏗鏘有力道。
隨著他的這聲清喝落地。
餘下的所有將官們紛紛呼喝了起來。
「請王爺移步州牧府！」
「請王爺移步州牧府！」
……
不僅如此。
那些原本留在營地的士卒們，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也紛紛圍了上來。
他們中有不少人已經聽到了部分內容，得知自己的家人被陳軒給控制在鷹嘴溝，於是配合地高聲喝道「請王爺移步州牧府！」
一時之間，這句話，猶如是一道震耳欲聾的沖天驚雷一般，響徹正片山谷。
陳軒的臉色變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只可惜地是，眼下，在他身前護著的，只有那位名叫常勝的黑衣衛。
面對這足足五千將士的齊聲呼喝，陳軒根本就沒有半點招架之力。
「罷了！」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才見這位小陳留王喟然一嘆，整個人像是瞬間蒼老了足足十歲之多。
他踉蹌往後跌退一步，顫巍巍地轉身面對著徐忠，聲音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落寞，道「徐忠，你贏了，本王不得不承認，在收攏人心方面，你的確比本王強的不是一星半點。但本王還是有些不服！」
說到這，他的面色帶著一些猙獰，道「二十年前，蠱門原本是受我大黎扶持的門派，本王當初與這個門派的幾位核心人物交好，何錯之有？可先帝偏偏卻以此為由，收走了本王的大半封地，只留給本王一個小小陳留縣。」
「其實，本王那時候便知道！」
陳軒恨聲道「那洛飛鴻是早就有了削藩之心，說本王結交蠱門眾人，不過是他找的一個藉口罷了。便是沒有這件事，他洛飛鴻也遲早還會想方設法給本王扣一個其他不合大黎律法的帽子。」
說著，他驀然抬頭與徐忠對視道「徐忠，你說，換做你是本王，會甘心就這麼被先皇無端由的拿掉自己祖上傳承了三百年的封地嗎？」
徐忠眉頭微皺道「自然是不甘。但倘若你對自己的能力很是自信，之後完全可以用自己的能力為我大黎建功立業，將曾經失去的東西再原原本本地拿回來。」
「想必王爺應當聽過一句話吧，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想要坐穩你陳留王的位置，你也要拿出自己相應的能力。昔日你的先祖陳湯為大黎立下了不世之功，武帝封他為留王，這是你先祖應得的賞賜。」
「只是你們陳家世襲罔替了三百年，留王陳湯的這份功勞即便再怎麼逆天，也該抵消的差不多了。所以在這個時候，先帝存了收回你們陳家封地之心，你要做的，不是怨天尤人，而是拿出自己的實力，讓先帝打消此念。」
「可惜，你偏偏卻走上了極端，選擇了最不該走的路。組織天盟，貪墨賦稅，勾結大食，出賣國家，這之中的每一條，都足夠讓你萬劫不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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