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震驚!我老婆竟然真的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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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鉉的目光越發痴纏,柳萋卻在他有下一步動作之前就站了起來。

  腳踝上的傷口才剛剛癒合,走路的時候還帶著些許的疼痛。她卻像是什麼都沒有感受到似的走到花叢旁,隨手摺斷一隻初秋的黃菊花放在手裡把玩。

  她想到了今天周寫寧過來的事情。

  「還有。關於含章郡主,我有些話要提前跟你說。」

  梁鉉的眼睛就沒從她的身上移開過,聲音嘶啞:「你說。」

  「無論是你手裡的南境兵權還是朝堂中的根基,師父都給了我而不是給她親生的女兒,其實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為了避嫌,公主府權勢滔天,若是世襲下去,難免會引得朝堂動盪,如果交給身為弟子的我是在結黨的話,那繼承給寧姐就成了謀反。師父沒有這個心思,更不會讓自己的一生心血都敗在這種不值一提的事情上。」

  梁鉉點頭:「這個我明白,如果讓人覺得姑姑是為了擴張自己的勢力才做的那些事情,那她這麼多年所有的努力經營都會付之一炬。另一個呢?」

  柳萋轉過去正面對上他的目光:「周寫寧從會說話時候起就和旁人不太一樣,她更執著更果決更淡漠,或者可以說……她是個沒有感知的瘋子。」

  「她對人命看得很輕,所以手上不能留太多的權勢,你以後與她相交要謹慎一些,不要主動將屠刀送到她手裡。不過也不用過分擔心,她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雖然沒有太多的感情,但她對想要護著的人,卻是可以豁出命的。」

  梁鉉垂眸想了想,他確實聽說過表姐幼年時候將生辰賀禮的兔子活活掐死的事情。還以為是有心之人造謠,如今看來,怕是事實。

  「你放心,」柳萋寬慰他,「她被教養得很好,雖然淡漠,但她不是壞人。我只是怕你被她影響才多嘴一句。」

  「我明白,」梁鉉道,「表姐是大家閨秀,久居後宅。為人溫賢淑雅,是世家女子之典範。人前人後,我都會這般待她。」

  柳萋捏著菊花走向梁鉉:「我的事情都說完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梁鉉視線向下面掃去:「腳踝上面還有傷,不喜歡的話可以不用穿鞋襪。我一會兒喊人將院子裡面清理乾淨,讓你赤腳也能安心走路。」

  衣裙摩擦著,傷口更不容易癒合,她似乎不是個愛美之人,可誰也不想在身上留下那樣屈辱的疤痕。

  柳萋也不例外。

  「還有嗎?」她問。

  梁鉉想了想:「沒了。我沒什麼想說的,只是開心,開心你能這般信任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說給我聽。」

  柳萋挑眉一笑:「你就不想問問我和老王爺的事情?之前不是還讓綠映在王府中探查嗎?查出來的結果滿意嗎?」

  梁鉉已經努力地在遺忘這件事了。

  以前只以為柳萋是一個孤苦無依的侍妾,只能攀附著父王聊以生存。如今知道了她真實的身份,便再也沒有辦法自欺欺人。

  她……真的喜歡父王嗎?

  不然像她這樣的女子,怎麼會心甘情願地做妾室?

  梁鉉見過佛經上面的淚痕,知道她真實地為父王的離世而傷心過。他們曾經感情親厚,父王對她極盡寵愛。

  如今面對自己的時候,柳萋心裡所想的究竟是眼前所見之人,還是那個曾經相知相許的枕邊人?

  梁鉉不敢往下深想,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父王已逝,嚴王府柳姨娘重病身死。你如果願意,從此以後你只是柳萋。竹園隨你進出,沒有一個人敢嚼半句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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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柳萋突然很開心。

  這種喜悅由內而外,讓她瞬間懂得了什麼叫做「心曠神怡」。

  「梁鉉,如果我說我忘不掉你父親,也不想跟你有所牽絆,你會如何?」

  梁鉉的臉色瞬間白了兩分,他沒想過這個答案,也不敢想像這種可能。

  他的頭漸漸低了下去,手掌輕輕握拳,撐在人中的位置上。

  從柳萋的方向看上去,只能看見一個頭髮茂密的後腦勺。

  「柳萋,我……」

  梁鉉的話還沒說出口,整個人便愣在了原地。

  他低頭露出的後頸處,突然出現了柔軟溫暖的觸感,像是春日裡面的流水,絲絲滑入他的心口。


  柳萋蹲下身子,攬著他的後頸,強迫他和自己對視。

  「梁鉉,我只說一次,你記好了。」

  梁鉉被那觸感撩撥得喉嚨發澀,眼圈憋得通紅。

  柳萋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進王府是為了避難,老王爺待我如子侄,我尊他敬他,亦如生父。」

  亦如生父。

  梁鉉的眼睛陡然瞪大,腦袋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久久反應不過來。

  「你是說……父王他沒有……」

  柳萋放開手,說道:「不信你去問張太醫,我尚是處子之身。」

  梁鉉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瞬間翻紅,連帶著耳朵和脖子,額角的青筋都跟著凸了出來。

  柳萋羹開心了。

  柔軟的手掌拍向他的額頭。

  「傻不傻。」

  站起身,向著院子外面走去。

  「廚房今日有上好的排骨,據說會用新鮮的蓮藕燉煮,收拾收拾準備晚飯吧。都餓了。」

  周寫寧那日在竹園裡面待到了很晚,若不是徹夜不歸會讓國公府擔心,她怕是就要駐紮在竹園不走了。

  臨走之前連吃帶拿,帶走了柳萋院子中的一把躺椅,還拎著打包的梅子羹。

  心情有所紓解,她的胃口都變好了許多。

  除了滿頭黑線的玉夏,可謂是賓主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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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兩個人將話說開,竹園裡面可謂是一片祥和。

  梁鉉的嘴角就像是有根無形的線吊著,怎麼壓都壓不下去。他心裡有了惦記的人,每天都想討她的歡心。可是好像每次都適得其反,不僅沒有讓人開心,反而把自己的心思暴露個徹底。

  丹楓也是納悶,王爺和姑娘說話的時候都不許她們上前伺候,每天都能見到王爺一臉興奮地來,一臉灰敗地走。

  姑娘是給王爺下咒了不成?

  她心裡好奇著,卻不敢隨便問出口。繼續低頭給姑娘做護膝。

  綠染在給姑娘的腳踝上藥,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一絲疏漏。

  柳萋支著腿發呆。

  腳踝上的傷口實在是嚴重了些,皮膚破損又長好,一大圈的結痂掉了又出血。梁鉉將軍營裡面最好的傷藥拿了過來,還是避免不了留疤的命運。

  柳萋輕輕嘆了口氣,想到一切順利,留下一道疤痕也算不虧了。

  天氣漸漸涼了下去,她赤著腳在院子裡多少還是會冷。梁鉉出爾反爾,不讓她繼續光腳走路,搞得柳萋生氣,一腳將人踹了出去,門口那幅大字再次懸掛起來。

  【大黃與梁鉉不得入內。】

  舊的被撕了。

  丹楓又重新寫了。

  隨便撕,還有好幾十張,撕沒了再寫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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