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她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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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煬怕葉鏡芙走了,自己又要發作,愣是死死抓著葉鏡芙的衣擺,讓她就坐在這守著他。Google搜索

  葉鏡芙這回倒不是真的假裝沒辦法治謝煬,而是她確確實實弄不明白這毒到底怎麼來的,一毒套一毒,用了解毒丹後,會跟解毒丹融合成新的毒,謝煬的臉色是越來越差。

  身子忽冷忽熱不說,還嘔吐,頭暈目眩產生幻覺,連葉鏡芙他也差點看成了季明紓。

  葉鏡芙也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認真的開始琢磨這個毒素。

  想來想去道:「二殿下,我現在說的話你能聽清楚麼。」

  謝煬其實已經有些混沌,他的手腕處像是有幾千隻螞蟻在爬,他讓人將他捆好,才免得去抓撓。

  見他這德性,葉鏡芙嘆了口氣,「二殿下,我只能給你換血了。」

  說罷,她拿出了小刀,直接將謝煬的褲子扒了下來……

  季知歡跟裴淵從偏殿出來,懷裡還抱著兩個小崽子,長公主不打算留在宮內,要跟圖利一塊回四方館歇息,畢竟她打算留在大晉照顧太上皇,與兒子相處的時間卻是不多了。

  阿辭好長時間沒承歡爹娘膝下,等跟著長公主出了殿,就快步朝著爹娘過去。

  「阿娘,爹爹。」他踮起腳,看著他們懷裡睡得跟小豬似得弟妹,伸手捏了捏他們的臉頰,「睡得真香,兩個小沒良心,我還帶了禮物呢。」

  季知歡趕緊把阿清交給裴淵,伸手撈起了裴寄辭,「讓娘抱抱。」

  裴寄辭嚇得往後躲,不好意思道:「我這麼大了,我才不要抱抱呢。」

  「跟娘還不好意思呢,再大也是娘的兒子,快過來。」季知歡要去抓他,裴寄辭耳根子都紅了,「不行不行。」

  他抓著裴淵的腰帶,躲得飛快。

  長公主看得直樂呵,「得了,快回家吧,等會雪大了,可冷著呢。」

  她披上披風,圖利在她身後替她撐傘。

  季知歡牽著阿辭,「明兒我們去四方館看您。」

  「沒事,忙你們的吧,走了。」長公主沒選擇坐軟轎,反倒是自己走。

  圖利讓人把喝醉酒的都扛上先回四方館,自己留了幾個護衛守在身邊。

  宮內的琉璃瓦被一層積雪覆蓋,偌大的廣場,被那宮內照得越發孤寂,雪順著風往脖子裡鑽,圖利高大的身子將她攏著,也沒催促。

  季知歡目送他們的背影,才柔聲道:「咱們也回家吧。」

  「好。」

  朝臣們一直看著他們走人,才納悶。

  那皇太孫……怎麼不留在宮裡,之前不承認身份也就罷了,如今都當面認可了,還讓太孫跟著裴淵走?

  大家又不由自主把目光放在了還未離席的李皇后身上。

  只見她的目光落在那裴淵跟季知歡身上,像是透過他們,在看其他人,但臉上是洋溢著慈愛的。

  大家心裡琢磨,要不要就此事去請奏,按照太孫的年紀,總該養在宮中,要麼也要另外賜下府邸,再不濟跟著太上皇也好,跟著裴家算怎麼回事?

  不過更多的人都覺得這事不是他們能插手的,又不是啥好事,皇上但凡想,早在剛才就提了,那長公主明日保不齊就會提瀘州的事,她可是撐著萬民傘回來的,就算為太孫討要什麼,皇上敢不答應麼?

  太孫那背後是什麼人,可不是那無依無靠的皇子們能比的。

  蕭玄瑾回到殿內的時候,皇后還在發呆,他走到她跟前,「娘娘,回宮吧。」

  李皇后回過神,朝他招招手,「剛才看你格外關照裴家的小姑娘,是不是想你府上的妹妹了?」

  蕭玄瑾不好說是等姑娘長大,養媳婦呢,只好撓撓頭,「我妹妹是個愛哭鬼,等以後娘娘見了她就知道可煩人了。」

  李皇后起身,拉著他的手道:「我那坤寧宮安靜,你在我那也能安穩些,回頭寫信告訴你父王,讓他安心。」

  「是,我在娘娘這,父王一定高興,將來太孫登基,我也好替父王替太孫守著大晉邊疆。」

  他這話說得輕,也沒讓旁人聽見,李皇后目光盈動,拍了拍他的手背,「路還很長,會有這一日的。」

  謝望舒看著漫天的雪,輕笑道:「我少時,也曾見過這樣大的雪,那時候宮女姐姐們偷偷在偏殿烤栗子吃,我晚上饞了,又不好意思問她們要,偷偷抓了糕餅到床上,聞著栗子香氣偷吃,結果動靜太大,他們以為是鬧耗子,又怕吵醒我,掀開被褥結果發現是我這隻大耗子。」


  「後來這習慣啊,等嫁給了可汗都沒變,我跟他大婚那一日,草原上好熱鬧,我記得到處都是手牽著手圍著火堆,載歌載舞的人,牛羊肉的香氣撲鼻而來,我穿著九重嫁衣,跟可汗行得卻是我們的卻扇禮,我還記得他說,迎娶的是大晉的公主,也該給我一個大晉的婚禮,那還是他問了禮官,自己琢磨出來的,說實話,既不大晉也不突厥的,但我很喜歡。」

  謝望舒看著兒子年輕英俊的眉目,伸手拂過他的眉骨,「我最喜歡他這的疤,他那時候還曾經小心翼翼地問我,怕我喜歡的是儒雅的書生,怕動作粗魯嚇著我,他那樣的人,在我面前,卻低下了驕傲的頭顱,我這一輩子,沒吃過什麼苦,因為風雨是他擋著,圖利,往後你也要愛重你的妻子,她為你遠道而來,承載著所有的期待與歡喜。」

  圖利鄭重點頭,「父汗從小也是這樣告訴兒子的。」

  「如果可汗還在,他一定會知道,他的小公主回到了她的故土,心裡想著得,卻是她的月亮,她的草原野狼。」

  儒雅的書生雖好,可她愛他的野性、豁達、明理、與睿智。

  他並沒有對她粗魯過,甚至有時候說話聲音大了點,都怕嚇著她。

  如今想來,那些點點滴滴,都成了蝕骨的思念。

  圖利沒有再說話,只是將傘朝她那邊再傾斜了一些,少時他在王庭,每每看到父汗為母親撐傘,都是自己的肩膀濕了大半,將母親護得好好的。

  從那時候他就知道,母親是那麼的幸運,又為什麼能那樣的愛父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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