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殺豬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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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喪屍病毒爆發第七日。

  昨晚可怕的一幕如同噩夢一般籠罩著我的心頭。

  清晨,張檀言痛苦的吼叫聲驚醒了每一個活人和喪屍。

  「閉嘴!」

  「要死趕緊死,在這裡叫什麼叫!」

  「再叫把你扔出去餵喪屍!」

  冰冷無情的話語仿佛尖銳的毒刺,狠狠地扎在我們幾個人的心上。

  經過一夜的狂歡,昨天從超市拿的食物已經所剩無幾。

  我還來不及反應,便被宋奎粗魯地拽起身子,強行拖進了教室。

  教室里的人見到我之後,幾乎都醒了,一種充滿譏諷與嘲笑的目光注視著我。

  戴玉珩伸伸懶腰說道:「我們沒食物了,需要你再去一趟超市,話事人。」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只是如今敵強我弱,我除了順從,別無他法。

  我要帶上張檀言,不然他會死的。」我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對眾人說。

  想了一夜,我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先保住張檀言的命再說。

  還有三天,等系統任務完成後,這裡的人死不死的都跟我沒關係了。

  最重要的是,我活著。

  「你要帶這個拖油瓶就帶著吧。」

  「就是就是,方慕還真熱心啊,自身不保了,還救一個半死不活的人。」

  「趕緊帶走,吵死了。」

  最終,還是我、段凱、沈碩和張檀言四個人出發。

  不過戴玉珩就給了我們一根木棍和一把裁紙刀。

  臨行前,他更是惡狠狠地用手指著杜隆、牛妮以及謝莉婷,語氣中透露出絲絲威脅意味:「儘快回來哦,不然我不能保證她們的安全。」

  我淡淡地掃了一眼蜷縮在走廊角落的那三個人。

  他們的眼眸之中,滿溢著無窮無盡的驚懼之色。

  你等著吧。

  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真以為這幾個人就真的能把我拿下了?

  我真的關心這幾個人的安危嗎?

  我拿著裁紙刀,段凱和沈碩扛著張檀言守在書包圍牆那。

  過了一夜,張檀言居然還活著,簡直就是奇蹟。

  不過,他的臉色跟白紙沒啥區別,連嘴唇都沒有一點血色了。

  我們決定先去食堂。

  牛妮說用燒紅的鐵把張檀言的傷口燙熟了,這樣會有一線希望。

  不過,我怎麼看都不靠譜。

  就這一下,人不被疼死也要被嚇死。

  反正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鈴聲一響,我們就翻過了圍牆。

  我手裡只有一個裁紙刀,刀片很脆,稍微一受力就被斷掉。

  拿來裁紙還行。

  殺喪屍?簡直是天方夜譚。

  順利來到樓梯口,這裡已經臭氣熏天。

  喪屍的屍體有些正在腐爛變質,到處都是蠕動著白色的蛆蟲。

  順利來到一樓,附近的喪屍聞著味就趕來了。

  我們轉身朝食堂走去。

  出了教學樓,遠遠地就可以看到一輛巡邏車停在那裡,周圍分布著一些喪屍。

  它們有的站立不動,有的在緩緩前行。

  這種車一般是學校保安乘坐,跟公園的觀光車一樣。

  裡面有一個身穿保安服的喪屍,被安全帶卡著。

  它的脖子被咬掉了一塊,保安制服上全是黑紅色的血漬,臉上的皮膚潰爛,蛆蟲在裡面進進出出。

  「坐那輛車!」我大喊一聲,然後毫不猶豫地率先沖向巡邏車。

  它似乎感覺到了我靠近,本能地伸出雙手,被半個脖子支撐的腦袋顫顫巍巍地蠕動著,黑色的嘴巴一張一翕。

  我拿過馮碩的木棍,用力一揮,直接把喪屍搖搖欲墜的頭顱敲了下來。

  腐爛的頭顱在地上滾了好遠,留下了一地噁心的黏液痕跡。


  待解決掉這具喪屍後,我們將它的屍體踹下了車,隨後相繼坐進車內。

  旋轉車鑰匙,巡邏車發出了一陣嘰里呱啦的聲響。

  遠處的喪屍被這聲音一嚇,跟聽到鈴鐺的狗一樣朝我們這裡走來了。

  我一腳地板油,電瓶車驅動輪在地面上瘋狂旋轉了幾圈,朝前開去。

  這車本來速度就不快,再加上坐了我們四人,現在不比走得快多少。

  迎面就撞來一個喪屍,我沒有機會急轉。

  讓速不讓道,這個時候急打方向盤,大概率是一車四人全部翻車,直接摔到外面去。

  索性油門踩到底,硬生生撞上去。

  只聽到「咚」的一聲,整輛車搖晃了一下,四個人的屁股差點從座椅上飛出去。

  迎面而來的喪屍被車撞得如同爛泥一樣趴在前擋風玻璃上。

  淡黃色的腦漿和紅黑色的液體塗滿了整塊擋風玻璃。

  「臥槽臥槽臥槽!yue——」段凱聞到惡臭味,連說了三個詞之後就開始嘔吐起來,從嘴裡噴出的嘔吐物隨風亂飛。

  「穩點啊。」沈碩死死扶住張檀言,扶了下幾乎報廢的眼鏡說道。

  眼看這個死喪屍一直趴在玻璃上不肯下去,我直接一腳剎車。

  喪屍「啵」的一聲,朝前飛去,摔在地上翻了好幾個滾,渾身的皮膚肌肉都磨爛了。

  我也不含糊,再次一腳油門壓了過去。

  估計是壓到手臂了,巡邏車跟過減速帶似的顛簸了兩下。

  不過喪屍好歹沒有卡在車盤底下,不然我們幾個在劫難逃。

  就這麼一耽擱,周圍的喪屍全都聚攏過來了。

  我只能儘量把車從喪屍的縫隙穿梭,一路「砰砰砰」地撞到了一溜。

  馮碩和段凱舉著棍子,跟打地鼠似的,不停地敲擊圍過來的喪屍。

  一路火花帶閃電似的,終於來到了食堂。

  車還沒停穩,段凱就直接跳下去,輕車熟路地往裡跑,打開了食堂的大門。

  我讓他先去檢查後廚有沒有喪屍。

  他一馬當先衝進去,沒多久拎著把砍西瓜的長刀出來了。

  他又上上下下地巡查了一遍,關死了所有的門窗,還順手解決了餓幾天的喪屍,估計原先都是食堂的工作人員。

  我和馮碩架著張檀言一路跑到後廚。

  後廚很大,地面油膩膩的,四周貼著雪白的瓷磚,上面被濺了一些觸目驚心的血漬。

  靠牆的一邊是一長溜的灶台,灶台上方有一排巨大的不鏽鋼通風管道,由數根鋼絲吊著。

  後廚的空地上,擺著幾張長寬各兩米的桌子,底下裝著萬向輪。

  主要是方便移動,平時放菜盆、飯盒之類的。

  我們把張檀言放在桌子上,推著桌子來到灶台旁邊。

  我打火點燃,調至最大。

  火焰「呼呼」地冒起,形成了藍白色。

  沒多一會周圍的空氣瞬間飆升,我們幾個額頭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對即將要做的事緊張的。

  之前聽牛妮說說好像挺簡單,但是實際操作起來,心理壓力要比動手難度大很多。

  張檀言還處於半昏迷狀態,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在說什麼。

  要用燒紅的鐵。

  我四下打量,看到了灶台上一把殺豬刀。

  這種刀材質堅硬,皮實,頂頭尖,底下寬,刃口鋒利。

  豬肋骨啥的一刀就能剁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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