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9章 閻王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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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小的有眼無珠,不識您的王體,請王爺饒命啊……」

  終於回過神來的王琛,明知道死路一條,仍舊抱有一絲幻想,歇斯底里地哀求起來。

  秦風卻不理會王琛。

  畢竟像這樣的貨色,普天之下,實在是太多了。

  若是每次,秦風都要親自處置,豈不是太累了?

  秦小福見狀,直接上前,輕哼一聲。

  「訛詐王爺,當眾侮辱王爺及家眷,你若是還能苟活,王威何在?」

  「只是秦王大婚不久,尚在喜期,不願因你這狗東西,壞了興致,才耐著性子,任憑你上躥下跳。」

  「在此期間,你若能收斂分毫,秦王也不會與你一般見識。」

  「可惜,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當初秦小福還是秦風的「狗腿子」時,就專門幫秦風乾一些,他不便出面的事。

  如今秦風為王,秦小福就成了更加必不可少的存在了。

  此時,於公沒什麼好說的,直接處死王琛就是。

  唯一的難度,反倒是私情!

  畢竟秦家喜事連連,若因此人中斷,秦風或許不在乎,但其他人,可就未必這麼豁達了。

  就在這時,秦小福的聲音再次響起,嗓音很是嘹亮,傳遍整個湖畔。

  「你這有眼無珠的狗東西,甚是該死!」

  「只是秦王懷有喜事,不屑對你動手罷了。」

  此言一出,在場圍觀的住戶,馬上明白過來。

  一個身穿黑色長衣的中年男子,反應最快,第一時間沖了出來。

  他指著王琛,大吼一聲:「你這該死的,仗著有官府背景,飛揚跋扈,才來京幾天,就敢明目張胆地斷人財路。」

  「我家中的老主顧,短短几日,就被你搶走一半。」

  「私憤難平!」

  話音落,中年男人已經帶著家僕沖了上來,對著王琛等人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其餘住戶,不甘人後,也紛紛跑上來湊熱鬧。

  起先,王琛還能哀嚎幾聲,不多時就沒動靜了。

  由於現場混亂,直到王琛和其狗腿子被人拖走,李瀟蘭等女眷,都沒有看清,王琛是怎麼被人當街打死的。

  秦小福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他也很識相的退到秦風身邊。

  這小子最大的優點,便是能夠擺清楚自己的位置,從不越界。

  王琛就算再猖狂,也只是一介布衣,由秦小福出面就夠了。

  而王璞,乃是刑部郎中,就算再窩囊,那也是朝廷命官,輪不到秦小福說三道四。

  秦風餘光一瞥,視線落在王璞身上。

  王璞為之一哆嗦。

  他再次趴在地上,緊張無比:「請……請王爺治罪,下官認罰認命。」

  雖然這王璞,乃是王琛的族親,但畢竟態度端正。

  秦風的眼神雖然冰冷,但卻並未直接斷他生死,而是隨口詢問。

  「你與王琛,可有錢財來往?」

  王璞哪敢遲疑?連忙回答:「逢年過節,王琛必定帶著禮物,來下官家中拜訪。」

  「或是幾百兩銀子,或是一些綢緞首飾……」

  「每年大概有個……七八百兩銀子。」

  聽到這話,秦風心裡也就有了底。

  王璞畢竟是從五品刑部郎中,而且還是京官,在他老家,必定是聲名顯赫的大人物。

  就算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也必定會想方設法巴結他。

  以他的官品,再加上王琛的財力,每年來往七八百兩銀子,只能算得上是人情世故。

  說得再直白一點,便是親情債。

  這種債,是躲不掉的。

  而且……

  這點錢,在京都算不了什麼,想必王璞處處提醒拒絕,王琛才能把錢壓到這麼低。

  「你說的這些,可是屬實?」

  王璞點頭如搗蒜:「王爺若是不信,只管派人去家中查抄,凡是王琛送的禮,下官都單獨存放。」


  「下官不否認,也有私心。」

  「倘若有人追究,下官便將這些禮錢,如數上繳,以求得明哲保身。」

  「若無人追究,待到下官告老還鄉,這些錢便可養老。」

  「經年累月,共有三千兩銀子左右,下官分文未動。」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秦風已經基本可以斷定,王璞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官員。

  談不上清高,但也算不上貪佞。

  普天之下的官員,十個有九個都是他這般。

  秦風又問道:「王琛進京後,一共與你見過幾次面?」

  王璞都想沒想,脫口而出:「一次都沒有。」

  「王琛雖數次邀請,但下官全都以公務纏身推脫,今日推明日,明日推後日。」

  「畢竟是老家來的遠親,下官格外上心,一直在暗中觀察他。」

  「見他連日來飛揚跋扈,下官便篤定,這廝早晚要闖禍,始終不敢與他見面。」

  秦風臉上的寒霜,已經盡數消融。

  眼前這個王璞,身處權力中心,而且官職也不算太低,還能夠把自己摘得這麼清,已經不易了。

  秦風又豈能再苛責他?

  「起來吧。」

  聽到這話,王璞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本還以為今日必死無疑,只求不要連累家人即可,沒想到……向來殺伐果決的秦王,竟如此輕而易舉地饒了他。

  王璞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向秦風。

  「王爺……不怪罪下官?」

  秦風背著手,雲淡風輕道:「王琛雖是仗著你的官威,飛揚跋扈,但畢竟是親戚,你也甚是為難。」

  「本王能夠理解你的無奈與苦衷。」

  「你沒有助紂為虐,那麼今日發生之事,就與你無關。」

  「謹記,王琛便是血淋淋的例子,若家中再有親屬前來投奔,慎之又慎。」

  「本王家中有喜事,才輕拿輕放,若再有下次,你恐怕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王璞如蒙大赦,再次下跪,對著秦風千恩萬謝。

  目睹了整個經過的女眷們,也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她們真怕秦風一怒之下,血染湖畔,這番煞氣,非把秦家的喜氣,全都衝散了不可。

  「風兒,你倒是也拿得起,放得下了。」

  沈清辭很少當面誇獎秦風,但這一次,她卻無比欣慰,不吝溢美之詞。

  李瀟蘭和景千影對視了一眼,也不禁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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