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遺言:他娘的,想要爵位自己去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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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孩子抱來,臣也想見見!臣心裡也惦念得很。」謝安奉疲憊地說。

  昭昭困在宮中一兩個月,他日日煎熬,卻不敢輕舉妄動。

  「昭昭和孩子暫時還不能帶來。」周少羽把早上收到的謝皇后帶來的信息給謝安奉說了。

  謝安奉露出苦笑,說:「殿下先歇息,老臣想辦法。」

  他離開青朴苑,回到謝府,派出謝府所有眼線,京城內以及周圍百里,秘密搜找謝皇后。

  惠帝也在尋找謝皇后。

  「朕還高看皇后了!明知道景辰馬上立為太子,謝丫頭要立為太子妃,她竟然拿自己的親侄女威脅景辰!」

  皇后跑出宮,還威脅自己的兒子,他怎麼會不管?

  以前由著她,現在,他不想縱著了。

  「花子勝,讓人把御書房的東西都換了。」

  「陛下,已經全部換了新的。」

  花子勝伺候惠帝三十多年了,惠帝每一個眼神他都懂,連夜就叫人把御書房裡謝皇后用過的龍案、龍椅、龍榻,全部換了。

  就連擺設、窗簾布都換了。

  地板更是擦拭無數遍。

  酉時,皇城司冷洛回稟:「陛下,在城外五十里,發現謝皇后蹤跡。」

  「哪裡?」

  「繪月山莊。」

  惠帝皺眉:「這是個莊子?」

  「是,此莊子原本在定北侯府名下,但是臣查過,定北侯只是台前東家,真正的東家另有其人。」

  「是皇后嗎?」

  「臣問過了,不是皇后娘娘。有人曾經見過定北侯世子陪著一個年輕人,那人應該很年輕,但當時戴著面具,沒人看見他真容,想來,那個就是真正的幕後之主。」

  惠帝聽著冷洛匯報,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與前些日的萎靡和呆滯完全兩樣。

  他又是那個精明、深不可測的皇帝。

  「那人口音與京城人無異,言談舉止都矜貴無比,不似普通人家的貴公子。」冷洛道,「臣已經叫皇城司的人盯著繪月山莊。」

  「再探,務必把皇后抓回來。」惠帝說,「不能叫她影響太子受封大典。」

  「是!」

  **

  殷槿安、李雲幕、周令胤都回來了,殷槿安也沒心思與他們喝酒,而是扶棺回國公府給勛國公守靈。

  勛國公在西北被魏安源算計,誰能想到魏安源投降的時候忽然反殺?

  說到底還是勛國公粗心大意。

  勛國公夫人宋氏原本聽到西北大捷,還很害怕。

  因為勛國公臨走之前,要休了她。

  她不知道勛國公得勝還朝,會不會繼續完成未竟之事,沒想到接到信息,他已經戰死,躺在棺材裡。

  宋氏心裡五味雜陳。

  又慶幸又難受。

  慶幸他死了,沒人再提休妻,宋家的里子面子都保住了,且國公府以後她便是最大,是老夫人。

  難受的是,國公爺死了,殷槿灼被陛下下旨永無承爵資格,承爵人不是大兒子,誰承爵她都不高興。

  不讓人承爵更不行,沒人承爵,那國公府就算是到頭了,誰還鳥她?

  所以,喪事提前半個多月報到府里,她第一件事竟然是告訴府里的小妾和殷氏族人,她要在族裡選一個人繼承勛國公爵位。

  這消息一出,勛國公死的悲傷竟然減少幾分,族裡湧現一股奇異的興奮,削尖腦袋拼命巴結她,希望能承爵。

  國公爺啊,這是爵位里,僅次於「郡王」「王爺」的爵位。

  殷槿安和八大將帶著殷修山的屍骨回來,族裡人的哀哭聲格外真切,對宋氏的巴結也甚囂塵上。

  半個月,宋氏的私庫迅速爆滿,擴展到四個庫房。

  殷槿灼的小妾巴巴地看著殷槿灼,求道:「爺,你不能承爵,但也沒說善兒不能承爵啊!你去求求老夫人吧!」

  殷槿灼自從剝奪世子之位,剝奪家將管理之權,裴月母族斬首抄家流放,兩人」貧賤夫妻百事哀「,互相攻訐,再也不復柔情蜜意。

  小白花的眼淚再也不值錢,殷槿灼乾脆納了三房小妾,日日宿在小妾房中。

  如今嫡子一個沒有,生了兩個庶子,還有一個小妾大了肚子,眼看著第三個就要出來。

  大的那個庶子叫做殷善江。

  小的那個庶子叫做殷洺江。

  既然殷槿安不願意承爵,小妾就動了心思,叫殷善江承爵,不管怎麼說,殷善江是殷修山的親孫子。

  殷槿灼從天上掉在地上,承爵有多重要,他理解得最為深刻。

  「我去找母親,你也別閒著,在母親面前多孝順一些。」殷槿灼道,「不管怎麼說,爵位總不能給那幾個賤種。」

  殷修山的靈棚搭在國公府的正堂,族長親自主持,有條不紊。

  京城和宮裡的官員,弔唁的絡繹不絕。

  殷槿安披麻戴孝,一直守在靈前,冷眼瞧著一府的人出出進進把母親宋氏捧到天上。

  周少羽帶著一眾人來弔唁時,引起一陣騷動。

  因為如今身份不同以往,同來的大臣有柳閣老、靖親王、謝安奉、六部尚書……

  都是朝中頂級權貴。

  弔唁儀式後,周少羽一行人被迎進客廳。

  周少羽對殷家族長和殷槿安兄弟說:「國公爺一生戎馬,為國為民。此次伐魏抗擊外敵,國公爺一馬當先,功勳卓著。我已向陛下建議,擬給國公爺建立神廟,世代享受香火。」

  殷氏族長和殷槿安感動不已,立即跪下謝恩。

  幾人正在說話間,國公夫人宋氏前來,對周少羽說:「殿下,國公已經去世將近兩月,族裡想儘快入土為安。繼承衣缽之人未定,臣婦想請殿下做主,選定承爵人,為國公爺摔盆。」

  摔盆者,繼承國公爺衣缽,也就是承爵人。

  族長也著急,依著族裡的意思,推舉殷槿安。

  可殷槿安不肯。

  「爵位就算了,如果實在沒人摔盆,我摔!」殷槿安說,「人去了,好好下葬就是了,活著時不好好孝順,人去了,搞那些形式作甚?沒意思!」

  族長頭疼,這說的是人話嗎?

  勛國公這爵位也是用命換來的,又不是沒兒子,為什麼不繼承?

  周少羽淡淡地看著宋氏,問道:「國公夫人什麼打算?」

  宋氏道:「臣婦想讓孫兒善江承爵。」

  她一句話出來,族裡其他人、包括幾個姨娘都變了臉。

  殷修山的庶子殷佑君跪地懇求道:「母親不是應了孩兒繼承父親衣缽嗎?」

  宋氏鄙夷地看著他,呵斥道:「本夫人只說考慮一下,誰應了你?國公爺有嫡子,哪裡輪到你這賤種?」

  殷槿安撲哧笑了一下,混不吝地說:「他賤種?殷善江也是小妾肚子裡爬出來的,不也是賤種?」

  宋氏怒瞪著殷槿安,罵道:「你這不孝的東西,閉嘴!」

  殷槿安慢悠悠地從兜里掏出一封信:「父親的遺言——」

  #他娘的,爵位到此為止,誰想要爵位誰自己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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