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顧宅是香餑餑
他極有可能是癮君子。
不斷蜷縮起來感到寒冷的身體。
他吸了吸鼻尖，「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大家早點休息吧。」
眼神迷茫空洞，眼下烏青，捂嘴不停打著哈欠，流出眼淚。
外地男人十分不滿意他的發言，怒道：「如果對方不願意接受我們怎麼辦？還不是只能待在這裡想辦法！」
「對呀，小張，你又跟我們不一樣，我們都是有孩子、老婆的人。」
「說難聽點，你關心自己就夠了，但我們要考慮的事還有很多。」
小張有些局促不安，站起又坐下，很不舒服，想勸解他們不要衝動。
但沒幾個人聽他的，於是他的聲音便淹沒了下去。
幾個有家庭的男人聯合起來，動身上樓找苟全貴。
林潯對顧塵星擠了擠眼神。
後者很快讀懂，離開備餐區三步並作兩步跟上那些人。
而林潯則靜靜待在一旁，目光流轉，希望能從剩下的這些人里聽見一兩句有用的消息。
片刻後，剩下一大半的婦女們，都各自閒聊了起來。
距離林潯位置最近的女人抱著她四五歲大的孩子，輕聲哄唱。
等孩子睡著，才停下來跟周圍其他人交談。
女人眉心緊蹙，「李姐，你那裡還有食物嗎？」
李姐就坐在她對面，她打開自己的背包，倒扣著抖了抖，什麼也沒有。
女人長嘆一聲，又閉上眼輕輕晃動身體。
「沒有食物了，沒有食物了。」
林潯又把目光看向另一側，那兒有兩個年輕少年，正清點著身上所剩無幾的東西。
幾顆牛肉粒，半瓶礦泉水，一包受潮的餅乾。
「明天一起走吧。」其中一人說，「我們不能待在這個地方乾等著救援，朝西走，那裡地勢高，水漲得慢，路上還可能撿到食物。」
「……要不再等等？小張哥哥說我們明天不是可以搬去顧宅，他這樣說，裡面肯定會提供給我們食物。」
提離開建議的少年苦笑搖頭，「天底下沒有白來的午餐，葉子，你要記住這句話。」
「既然你不打算跟我走，等明天天亮，我就出發。」
葉子惆悵：「可外面會有危險。」
「那也總比餓死強。」
林潯靠在牆上，等顧塵星回來。
她空間有那麼多食物，當然可以拿出一些分享給這些人。
他們或許會感激林潯提供的幫助，但在那之後呢？
如果不自己想辦法活下去，他們還是會被餓死。
總得有人打破常規，帶領他們走出迷霧。
忽然，一段對話聲引起了林潯的注意。
距離有些遠，聽不太清，她只好找個機會翻過傳菜的窗口。
身體靈巧的像只貓，無聲無息落在地上。
林潯躲在一棵快要枯死的招財樹後面，剛好能把對話聲聽得清清楚楚。
一男一女，看上去像是情侶。
男人說：「我昨天也去山頂了。」
女人驚呼一聲，「你瘋了？那麼遠，不是告訴過你，只在附近看看就行。」
男人輕輕笑了起來，說：「放心吧，這邊沒什麼喪屍，我就稍微走遠了一些，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不會是食物吧？」
𝑠𝑡𝑜55.𝑐𝑜𝑚
男人壓低愉悅的聲音：「你猜對了一半。」
「我昨天突然聞到一股香噴噴的魚湯，起初還以為是自己餓太久，出現幻覺，可沒想到越往山上走，那香味就越濃！」
「饞的我呀，直接跑上了山上去。」
女人迫不及待：「然後呢？」
「然後我就在山頭上，看到一座別墅……不，一個莊園。」
男人說著露出羨慕的目光。
「占地面積大概跟這家酒店差不多，魚湯就是從那裡面散發出來的。」
女人聽著他描述，也不自覺吞了吞唾沫，肚子又咕咕叫了兩聲。
「那個就是顧宅？」
「應該沒錯，一路上我還經過其他幾座獨棟豪宅，但裡面都鴉雀無聲，像是沒人一樣。」
「可是那莊園不一樣！他們裡面那群人正享受著山珍海味呢！」
女人也流露出羨慕的眼神，感嘆道：「真好啊！現在別說是魚湯了，就連一碗白米飯我都能把它當做美味佳肴！」
女人的聲音一時間有些大，引來周圍其他人的注意。
林潯趕緊翻了回去。
許多人紛紛加入他們的談話。
男人本想隨便聊兩句糊弄過去，可沒想到自己女朋友卻故意炫耀似的，說漏了嘴。
還一臉天真無邪地讓他把經歷說出來。
男人沒辦法，只好把魚湯的事告訴了大家。
各種羨慕後，就是猜疑和嫉妒。
為什麼顧宅里有食物？
他們在這裡連顆米都沒有？
難道是苟全貴故意討好顧家，所以把酒店裡的食材全都送給他們了？
有幾人是酒店的常客，聽到這話立馬站出來指責酒店老闆的不是。
見過苟老闆的人，都覺得他有種裝腔作勢，油膩且不自知的模樣。
而且經常在朋友圈刷到他買到的金貨，和各種豪車。
林潯心無波瀾，什麼大風大浪她沒見過，就連最糟糕的人吃人，她都撞上過。
她微微皺起了眉，這些人餓了很久，少得可憐的食物永遠填不飽肚子。
情緒的激動會讓身體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而現在，他們計劃著想去搶劫顧家。
一開始只有三五人討論，後來這支隊伍逐漸壯大，幾乎所有人都參與其中。
角落裡的小張也被拉了過去參與討論，但他依舊沒什麼精神。
眾人也沒把他當回事。
他們認為，如果在苟老闆這裡討不到好處，就明天一起去搶劫顧家。
「反正我們人多力量大，那處宅子裡肯定藏著好東西！」
「現在每個人都過得不易，顧宅的主人有理由拿出來分享給大家。」
「在危難時刻幫助自己的同胞，貢獻出糧食，也是理所應當的。」
「對！只有互幫互助，我們才能一起生存下去！」
剛才外出討要說法的那些人都回來了。
一個個沉默不語，神情糟糕，甚至有的人不停乾嘔，犯噁心。
顧塵星臉色同樣慘白，神情緊張到一臉嚴肅。
林潯很少見到三哥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忙詢問「發生什麼了」？
「先回去……苟老闆已經死了。」
不斷蜷縮起來感到寒冷的身體。
他吸了吸鼻尖，「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大家早點休息吧。」
眼神迷茫空洞，眼下烏青，捂嘴不停打著哈欠，流出眼淚。
外地男人十分不滿意他的發言，怒道：「如果對方不願意接受我們怎麼辦？還不是只能待在這裡想辦法！」
「對呀，小張，你又跟我們不一樣，我們都是有孩子、老婆的人。」
「說難聽點，你關心自己就夠了，但我們要考慮的事還有很多。」
小張有些局促不安，站起又坐下，很不舒服，想勸解他們不要衝動。
但沒幾個人聽他的，於是他的聲音便淹沒了下去。
幾個有家庭的男人聯合起來，動身上樓找苟全貴。
林潯對顧塵星擠了擠眼神。
後者很快讀懂，離開備餐區三步並作兩步跟上那些人。
而林潯則靜靜待在一旁，目光流轉，希望能從剩下的這些人里聽見一兩句有用的消息。
片刻後，剩下一大半的婦女們，都各自閒聊了起來。
距離林潯位置最近的女人抱著她四五歲大的孩子，輕聲哄唱。
等孩子睡著，才停下來跟周圍其他人交談。
女人眉心緊蹙，「李姐，你那裡還有食物嗎？」
李姐就坐在她對面，她打開自己的背包，倒扣著抖了抖，什麼也沒有。
女人長嘆一聲，又閉上眼輕輕晃動身體。
「沒有食物了，沒有食物了。」
林潯又把目光看向另一側，那兒有兩個年輕少年，正清點著身上所剩無幾的東西。
幾顆牛肉粒，半瓶礦泉水，一包受潮的餅乾。
「明天一起走吧。」其中一人說，「我們不能待在這個地方乾等著救援，朝西走，那裡地勢高，水漲得慢，路上還可能撿到食物。」
「……要不再等等？小張哥哥說我們明天不是可以搬去顧宅，他這樣說，裡面肯定會提供給我們食物。」
提離開建議的少年苦笑搖頭，「天底下沒有白來的午餐，葉子，你要記住這句話。」
「既然你不打算跟我走，等明天天亮，我就出發。」
葉子惆悵：「可外面會有危險。」
「那也總比餓死強。」
林潯靠在牆上，等顧塵星回來。
她空間有那麼多食物，當然可以拿出一些分享給這些人。
他們或許會感激林潯提供的幫助，但在那之後呢？
如果不自己想辦法活下去，他們還是會被餓死。
總得有人打破常規，帶領他們走出迷霧。
忽然，一段對話聲引起了林潯的注意。
距離有些遠，聽不太清，她只好找個機會翻過傳菜的窗口。
身體靈巧的像只貓，無聲無息落在地上。
林潯躲在一棵快要枯死的招財樹後面，剛好能把對話聲聽得清清楚楚。
一男一女，看上去像是情侶。
男人說：「我昨天也去山頂了。」
女人驚呼一聲，「你瘋了？那麼遠，不是告訴過你，只在附近看看就行。」
男人輕輕笑了起來，說：「放心吧，這邊沒什麼喪屍，我就稍微走遠了一些，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不會是食物吧？」
𝑠𝑡𝑜55.𝑐𝑜𝑚
男人壓低愉悅的聲音：「你猜對了一半。」
「我昨天突然聞到一股香噴噴的魚湯，起初還以為是自己餓太久，出現幻覺，可沒想到越往山上走，那香味就越濃！」
「饞的我呀，直接跑上了山上去。」
女人迫不及待：「然後呢？」
「然後我就在山頭上，看到一座別墅……不，一個莊園。」
男人說著露出羨慕的目光。
「占地面積大概跟這家酒店差不多，魚湯就是從那裡面散發出來的。」
女人聽著他描述，也不自覺吞了吞唾沫，肚子又咕咕叫了兩聲。
「那個就是顧宅？」
「應該沒錯，一路上我還經過其他幾座獨棟豪宅，但裡面都鴉雀無聲，像是沒人一樣。」
「可是那莊園不一樣！他們裡面那群人正享受著山珍海味呢！」
女人也流露出羨慕的眼神，感嘆道：「真好啊！現在別說是魚湯了，就連一碗白米飯我都能把它當做美味佳肴！」
女人的聲音一時間有些大，引來周圍其他人的注意。
林潯趕緊翻了回去。
許多人紛紛加入他們的談話。
男人本想隨便聊兩句糊弄過去，可沒想到自己女朋友卻故意炫耀似的，說漏了嘴。
還一臉天真無邪地讓他把經歷說出來。
男人沒辦法，只好把魚湯的事告訴了大家。
各種羨慕後，就是猜疑和嫉妒。
為什麼顧宅里有食物？
他們在這裡連顆米都沒有？
難道是苟全貴故意討好顧家，所以把酒店裡的食材全都送給他們了？
有幾人是酒店的常客，聽到這話立馬站出來指責酒店老闆的不是。
見過苟老闆的人，都覺得他有種裝腔作勢，油膩且不自知的模樣。
而且經常在朋友圈刷到他買到的金貨，和各種豪車。
林潯心無波瀾，什麼大風大浪她沒見過，就連最糟糕的人吃人，她都撞上過。
她微微皺起了眉，這些人餓了很久，少得可憐的食物永遠填不飽肚子。
情緒的激動會讓身體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而現在，他們計劃著想去搶劫顧家。
一開始只有三五人討論，後來這支隊伍逐漸壯大，幾乎所有人都參與其中。
角落裡的小張也被拉了過去參與討論，但他依舊沒什麼精神。
眾人也沒把他當回事。
他們認為，如果在苟老闆這裡討不到好處，就明天一起去搶劫顧家。
「反正我們人多力量大，那處宅子裡肯定藏著好東西！」
「現在每個人都過得不易，顧宅的主人有理由拿出來分享給大家。」
「在危難時刻幫助自己的同胞，貢獻出糧食，也是理所應當的。」
「對！只有互幫互助，我們才能一起生存下去！」
剛才外出討要說法的那些人都回來了。
一個個沉默不語，神情糟糕，甚至有的人不停乾嘔，犯噁心。
顧塵星臉色同樣慘白，神情緊張到一臉嚴肅。
林潯很少見到三哥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忙詢問「發生什麼了」？
「先回去……苟老闆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