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不是冥婚,是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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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有點瘋癲的感覺。

  江曼隨意打量了一番文靜雅,發現她只穿了一隻鞋,另外一隻腳上只穿了襪子,襪子早就又髒又黑。

  她身上穿的白色棉服就更不用說,髒兮兮的。

  頭髮凌亂,看著和雞窩沒什麼兩樣。

  雖然開春了,但北城的春天溫度並沒有這麼快升溫。

  正常人不可能光著一隻腳四處走。

  「她被陸家逐出家門,新聞我們都看了。」

  「但是聽說她卡里還有零花錢,還住著高檔酒店、高消費,不至於一個月的時間就變成這副模樣吧?」

  「還是離她遠點吧。」

  不少學生避而遠之,躲得遠遠的。

  精神病殺人可是不負法律責任的。

  江曼擰了擰眉,也詫異於她這翻天覆地的變化。

  很快,有人把保安叫了過來。

  兩名保安知道她已經不再是陸家小姐,對待她相當粗魯。

  勒著她兩條胳膊,就要把她架著丟出去。

  「不要……啊……死人……不要和死人結婚……不要……」

  文靜雅忽然像受了刺激一樣發瘋,雙腳拼命地蹬著。

  每一腳都像是拼盡了全力,見掙脫不開,她開始大吼大叫,搖頭晃腦。

  這發瘋的樣子把大家都嚇死了。

  毛麗麗拽著張子琦,兩人下意識地退後。

  「曼姐,咱們別看了,先去教室吧,她這模樣怪嚇人的。」

  江曼雙手抄兜,擰了擰眉:「走吧。」

  文靜雅現在這樣,算是罪有應得。

  ……

  新學期開學的第一天沒上課,課堂上導師和同學們一起閒聊。

  聊生活,聊藝術,早上的課很快就結束。

  中午毛麗麗提議四個人去校外聚個餐,算是迎接新的學期。

  距離學校不遠處有一條後巷,巷子裡開了一些消費比較高的餐館。

  有學生來消費,但相對那些炒菜館,要安靜許多。

  毛麗麗和張子琦走進一家港式茶餐廳,選了個靠窗的好位置。

  從窗外就能看到一條小河,垂柳已經有發芽的跡象。

  江曼走進巷子時,便覺得胃裡在翻湧。

  「小嬸嬸,你沒事吧?」溫睿之前叫不順口,叫著叫著就接受了。

  江曼抓著她,秀眉深擰:「懷上了,聞不得油膩味。」

  「什麼???」溫睿驚喜地瞪大眼睛。

  但看到江曼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姑娘立馬如搗蒜泥般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會四處亂說的,連阿湛都不告訴。」

  懷孕這事,肯定得小嬸嬸自己告訴大家。

  「那要不咱們換個地方?」溫睿比江曼矮,很主動地充當江曼的人形扶手。

  江曼擺了擺手:「沒事,孕吐不嚴重。」

  兩人正說著話,不遠處傳來低沉的罵聲:「讓你別亂跑!你再跑,回頭把你的腿打斷!」

  「嗚嗚嗚……我怕……不要回去……」

  「由不得你,你現在是我張家的媳婦兒!」

  「小嬸嬸,我怎麼聽著這聲音好耳熟啊?」溫睿豎起了耳朵。

  江曼很氣定神閒,聲音波瀾不驚:「張建文母親和文靜雅。」

  她過目不忘,過耳也一樣。

  溫睿由衷地表示佩服,眨了眨眼睛:「咱們要管閒事嗎?我怎麼聽著事情不太對,張家該不會還沒死心,要拉文靜雅跟她兒子結冥婚吧?這可是犯法的!」

  「你說錯了,不是冥婚,是陰婚。」江曼糾正道。

  「啊?之前張母的意思不是冥婚嗎?」溫睿愣了愣。

  「殺人償命,難不成她真想殺了文靜雅給兒子配冥婚?很明顯不是,你聽他們的對話,應該是配陰婚。」

  「冥婚,陰婚,不一樣嗎?」溫睿歪著腦袋,一頭霧水。

  「上網搜。」江曼不跟她多解釋什麼。


  邁著大步朝巷子拐角深處就去。

  果然看到兩個人在巷尾拉扯。

  巷尾停了一輛麵包車,車裡跳下來兩個男人,就要把文靜雅抱走。

  張母四處張望,當看到江曼,慌得趕緊招呼:「快走!快走!」

  這一看就做賊心虛。

  江曼不敢追太狠,肚子裡有個東西,她怕跑著跑著,東西沒了。

  ……

  夜裡。

  回到榮府後,她對白天的所見所聞仍舊耿耿於懷。

  陸行舟搬了個小板凳,在旁邊鋸東西。

  堂堂千億總裁,化身木工,非常賣力,想親手給寶寶做個小木床。

  江曼就懶懶地靠在沙發上指揮。

  見他額頭上冒著豆大的汗珠,峻冷的面部輪廓在燈光的照耀下蒙上一層柔和的濾鏡。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往旁邊的茶几上一坐,伸手去勾男人的下巴。

  陸行舟非常默契地偏頭,精準捕捉到她的唇瓣,親了一下。

  江曼抿嘴笑,把他的下巴抬得更高,低頭吻他,很用力的那種。

  「我可有言在先,我只負責生,生了後我不管。」

  「放心,我管,你辛苦這十個月,以後的十八年,我來。」陸行舟很嚴肅地保證。

  江曼笑了笑,她不過是跟他開玩笑。

  抽了幾張紙巾,她難得溫柔地給他擦額頭上的汗珠。

  「白天我見到文靜雅了,她被張家綁去結了陰婚,應該是受到了刺激,現在整個人瘋瘋癲癲的。」

  陸行舟聽到這話,好半晌地呆怔。

  他原以為張家之前說的冥婚不過是傷心過度後的胡話。

  「這事管不管?」江曼抬了抬眉眼,精緻好看,邪肆又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不管。」陸行舟片刻猶豫,作出決定:「她已經不再是陸家人,我們能做的,就是給她報個警。」

  「嗯。」江曼笑了笑。

  報警還說不管?

  說到底,陸行舟還是有人情味的。

  和文靜雅生活了二十年,做了二十年的親人,不可能完全沒感情。

  「我會聯繫二叔二嬸,讓他們去報警。」

  陸行舟摸著江曼的腦袋,揉了揉:「老婆,你真善良。」

  「哈?」江曼被他這個評價給逗得有些莫名。

  她善良嗎?

  「要是別人,估計對文靜雅根本不會過問一下,你卻把這事告訴了我。」陸行舟笑了笑:「雖然你外表冷冷的,但其實內心比任何一個人都善良。」

  「我沒有,婉拒了哈。」江曼推開他。

  善良,善良的人都是傻子。

  她並不是。

  只是因為融入到了陸家這個大家庭,她多了一些人情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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