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妖軍
十天時間來，陳妄無事可做的時候就會跑去鎮妖司的藏書館瘋狂惡補知識，目的就是讓自己了解更多這個世界。
所謂妖軍，便是妖魔和還是還未開智的野獸聯合起來形成的隊伍。
妖軍所過之處，會將所有活物當作敵人。
這種情況極其罕見，數十年一次，促進形成的必然條件只有一個：
當某一片區域出現一頭足以讓野獸臣服的王，才有可能將所有妖魔聚攏起來。
幾十年才能見到的氣象，一些壽命正常的人都未必見得到，而陳妄才來到這個世界不到兩個月就給他撞上了，可想而知運氣有多背。
不過真正讓陳妄上心的，是風沙城，不只是他的故鄉，還是李素卿的鎮守之地。
而且妖軍奔著那裡去，屬於風沙郡領地的白雲縣也有可能會被波及到。
想到這裡，陳妄心情略微低沉。
能夠被稱之為妖軍，其規模絕對不小，按照書上記載，每一次妖軍爆發，少則數萬人，多則數十上百萬人冤死其中，生靈塗炭。
而且每次妖軍「起義」，首當其衝要「平叛」的是誰？
當然是武夫。
往往會死很多明明有大道前程的武夫，他們和面對妖魔肆虐的平頭百姓一般脆弱。
陳妄凝神順著內容看了下去，很快就如釋重負鬆了口氣。
還以為是李素卿撐不住，讓總部支援，沒想到這支妖軍暫時還沒抵達風沙城。
從這捲軸中記載的內容，昨天心中的疑惑也終於揭開。
為何這十天來獨立捕頭都無事可做？
很簡單。
高層對於妖軍的形成早就有了猜測，選擇養精蓄銳，集結人馬。
所以從外面任務歸來和原本就在司里待命的捕頭才會一直沒有任務變動。
「還有兩天。」陳妄眯了眯眼。
從上面的信息得知，妖軍大概兩天就能抵達風沙城。
而那位首座大人似乎另有要事，暫時脫不開身。
「諸位，妖軍如今距離風沙城不過兩百餘里路，中間山脈連綿，不好截殺，你們的任務只有一個，趕過去，死守風沙城，絕不能淪陷！」
姜芸雙手自然垂落，眼神堅定。
「明白！」
鎮妖司的人在來到這裡之前，只有兩個身份。
要麼是衙門差役升職而來。
要麼是闖蕩江湖沒有背景卻有天賦被看中的人。
而恰好，這兩類人都是見過的妖魔是最多的群體之一。
所以哪怕妖軍再如何可怕，士氣卻並未受到影響。
於是，接近兩百尚且還在隨州鎮妖司待命的捕頭紛紛動身啟程。
……
兩天後。
春季的日光雖然很溫暖，但並不常見。
處於春天的風沙郡大多時間都是被灰色的雲遮擋住光芒，一場細雨動輒半個月，讓人苦不堪言。
但今天不太一樣。
經過許多年時光侵蝕的城頭正前方，一朵漆黑如墨的厚重黑雲正在緩緩而來。
似乎要下大雨。
眼力出眾的，甚至能看到在雲朵下的茂密樹林在不斷搖晃。
風沙城的城頭上，早就收到上頭指令的眾多將士武夫，井然有序地立在城頭。
「打起精神，不得有絲毫鬆懈，一旦有風吹草動，第一時間稟報！」
「明白！」
先是一陣浩蕩大風襲來，吹得眾人身上的鎧甲鏗鏘作響。
一股無言的窒息感侵襲而來。
「快看！」
有人驚呼一聲，指著天邊盡頭，瞳孔收縮，劇烈顫抖。
「什麼？」
所有人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
霎時間，眾人呆住了。
黑雲之下，似乎有一股恐怖巨力緩緩駛來，那茂密森林在巨力面前猶如紙糊一般脆弱，瘋狂被啃食，樹木肉眼可見地成片倒塌！
「似乎是朝著我們這個方向來的……」
為了避免恐慌，只有少數的身居高位者才能得到關於妖軍來襲的消息。
如果事先放出消息，非但不會讓城中人警惕，團結抗議，反而會讓城中人心惶惶，都只想著背井離鄉，逃避苦難。
一旦城中數十萬人口流失到各地，對於周遭地區而言無疑是很嚴重的負擔。
說不定會牽一髮而動全身，影響整個隨州的人心和格局，甚至影響到周邊州郡。
所以唯有死守風沙城，才能真正將此事化解。
極遠處，由無數妖魔形成的軍隊猶如饕餮般，所過之處，森林山脈均是被摧枯拉朽的撞爛。
大地在震動。
一道雪白流光從城中某處沖天而起，來到城頭更高處。
她手持長劍，橫劍在身前。
一頭烏黑長髮飄搖不定。
「拼死守城者，生死皆有賞。」
「臨陣退縮者，斬立決。」
正是李素卿。
李素卿依舊是那件熟悉的素裙，這件品質極高的法袍表面上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道韻流轉不停。
氣海境，何為氣海？
自是體內真氣已經浩瀚如海，堪稱取之不竭用之不盡。
「聽說我那幾個在風沙郡的老朋友都是死在你手中？小婆娘，年紀不大，本事不小。」
高空中，有一個渾身充斥濃密毛髮的中年男人冷笑一聲。
仔細看去，此人的特徵似乎有些怪異，尤其是背後的露骨雙翼，顯得與人身格格不入。
氣海境妖魔，已是可以初步幻化人形，但尚未能完全擁有人體的一切。
這類妖魔，被稱之為妖君。
李素卿劍指中年男人：「這裡也一樣是你的埋骨之地！」
還未說完。
滔天劍光如春雨密密麻麻地對著那雙翼男人激射落下！
後者張開雙臂，微微抬起腦袋，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眸，滿臉陶醉。
任由萬劍穿過。
頃刻間，鮮血淋漓，皮開肉綻。
再半晌，那道身影已經被無數劍氣切割成了肉碎，就此頹然散落下去。
眾人狂喜。
本以為這頭大妖會很棘手，結果呢？
在咱們李將軍面前，一個回合都沒走便死了！
李素卿眉頭輕皺。
此人是妖君，而且十有八九是此次妖軍的發起人，不可能這般輕易死去。
「李將軍，這次就當送你見面禮，下次見面，務必讓我喝光你的血。」
本該死去的那人忽然大笑，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無孔不入地傳進所有人耳中。
李素卿眯了眯眼睛，並不覺得絲毫意外。
如果那頭妖君真要這麼輕易死了，那她才會覺得此事蹊蹺，更加麻煩。
此時妖軍距離風沙郡僅僅只有三十餘里。
還在迅猛推進。
「守城！」李素卿沉聲說道。
「願隨將軍守城！」
當最後一座山峰被妖魔群強行撞爛，大批妖魔沖入城頭前方的土地上，肆無忌憚地撲殺而來。
所謂妖軍，便是妖魔和還是還未開智的野獸聯合起來形成的隊伍。
妖軍所過之處，會將所有活物當作敵人。
這種情況極其罕見，數十年一次，促進形成的必然條件只有一個：
當某一片區域出現一頭足以讓野獸臣服的王，才有可能將所有妖魔聚攏起來。
幾十年才能見到的氣象，一些壽命正常的人都未必見得到，而陳妄才來到這個世界不到兩個月就給他撞上了，可想而知運氣有多背。
不過真正讓陳妄上心的，是風沙城，不只是他的故鄉，還是李素卿的鎮守之地。
而且妖軍奔著那裡去，屬於風沙郡領地的白雲縣也有可能會被波及到。
想到這裡，陳妄心情略微低沉。
能夠被稱之為妖軍，其規模絕對不小，按照書上記載，每一次妖軍爆發，少則數萬人，多則數十上百萬人冤死其中，生靈塗炭。
而且每次妖軍「起義」，首當其衝要「平叛」的是誰？
當然是武夫。
往往會死很多明明有大道前程的武夫，他們和面對妖魔肆虐的平頭百姓一般脆弱。
陳妄凝神順著內容看了下去，很快就如釋重負鬆了口氣。
還以為是李素卿撐不住，讓總部支援，沒想到這支妖軍暫時還沒抵達風沙城。
從這捲軸中記載的內容，昨天心中的疑惑也終於揭開。
為何這十天來獨立捕頭都無事可做？
很簡單。
高層對於妖軍的形成早就有了猜測，選擇養精蓄銳，集結人馬。
所以從外面任務歸來和原本就在司里待命的捕頭才會一直沒有任務變動。
「還有兩天。」陳妄眯了眯眼。
從上面的信息得知，妖軍大概兩天就能抵達風沙城。
而那位首座大人似乎另有要事，暫時脫不開身。
「諸位，妖軍如今距離風沙城不過兩百餘里路，中間山脈連綿，不好截殺，你們的任務只有一個，趕過去，死守風沙城，絕不能淪陷！」
姜芸雙手自然垂落，眼神堅定。
「明白！」
鎮妖司的人在來到這裡之前，只有兩個身份。
要麼是衙門差役升職而來。
要麼是闖蕩江湖沒有背景卻有天賦被看中的人。
而恰好，這兩類人都是見過的妖魔是最多的群體之一。
所以哪怕妖軍再如何可怕，士氣卻並未受到影響。
於是，接近兩百尚且還在隨州鎮妖司待命的捕頭紛紛動身啟程。
……
兩天後。
春季的日光雖然很溫暖，但並不常見。
處於春天的風沙郡大多時間都是被灰色的雲遮擋住光芒，一場細雨動輒半個月，讓人苦不堪言。
但今天不太一樣。
經過許多年時光侵蝕的城頭正前方，一朵漆黑如墨的厚重黑雲正在緩緩而來。
似乎要下大雨。
眼力出眾的，甚至能看到在雲朵下的茂密樹林在不斷搖晃。
風沙城的城頭上，早就收到上頭指令的眾多將士武夫，井然有序地立在城頭。
「打起精神，不得有絲毫鬆懈，一旦有風吹草動，第一時間稟報！」
「明白！」
先是一陣浩蕩大風襲來，吹得眾人身上的鎧甲鏗鏘作響。
一股無言的窒息感侵襲而來。
「快看！」
有人驚呼一聲，指著天邊盡頭，瞳孔收縮，劇烈顫抖。
「什麼？」
所有人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
霎時間，眾人呆住了。
黑雲之下，似乎有一股恐怖巨力緩緩駛來，那茂密森林在巨力面前猶如紙糊一般脆弱，瘋狂被啃食，樹木肉眼可見地成片倒塌！
「似乎是朝著我們這個方向來的……」
為了避免恐慌，只有少數的身居高位者才能得到關於妖軍來襲的消息。
如果事先放出消息，非但不會讓城中人警惕，團結抗議，反而會讓城中人心惶惶，都只想著背井離鄉，逃避苦難。
一旦城中數十萬人口流失到各地，對於周遭地區而言無疑是很嚴重的負擔。
說不定會牽一髮而動全身，影響整個隨州的人心和格局，甚至影響到周邊州郡。
所以唯有死守風沙城，才能真正將此事化解。
極遠處，由無數妖魔形成的軍隊猶如饕餮般，所過之處，森林山脈均是被摧枯拉朽的撞爛。
大地在震動。
一道雪白流光從城中某處沖天而起，來到城頭更高處。
她手持長劍，橫劍在身前。
一頭烏黑長髮飄搖不定。
「拼死守城者，生死皆有賞。」
「臨陣退縮者，斬立決。」
正是李素卿。
李素卿依舊是那件熟悉的素裙，這件品質極高的法袍表面上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道韻流轉不停。
氣海境，何為氣海？
自是體內真氣已經浩瀚如海，堪稱取之不竭用之不盡。
「聽說我那幾個在風沙郡的老朋友都是死在你手中？小婆娘，年紀不大，本事不小。」
高空中，有一個渾身充斥濃密毛髮的中年男人冷笑一聲。
仔細看去，此人的特徵似乎有些怪異，尤其是背後的露骨雙翼，顯得與人身格格不入。
氣海境妖魔，已是可以初步幻化人形，但尚未能完全擁有人體的一切。
這類妖魔，被稱之為妖君。
李素卿劍指中年男人：「這裡也一樣是你的埋骨之地！」
還未說完。
滔天劍光如春雨密密麻麻地對著那雙翼男人激射落下！
後者張開雙臂，微微抬起腦袋，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眸，滿臉陶醉。
任由萬劍穿過。
頃刻間，鮮血淋漓，皮開肉綻。
再半晌，那道身影已經被無數劍氣切割成了肉碎，就此頹然散落下去。
眾人狂喜。
本以為這頭大妖會很棘手，結果呢？
在咱們李將軍面前，一個回合都沒走便死了！
李素卿眉頭輕皺。
此人是妖君，而且十有八九是此次妖軍的發起人，不可能這般輕易死去。
「李將軍，這次就當送你見面禮，下次見面，務必讓我喝光你的血。」
本該死去的那人忽然大笑，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無孔不入地傳進所有人耳中。
李素卿眯了眯眼睛，並不覺得絲毫意外。
如果那頭妖君真要這麼輕易死了，那她才會覺得此事蹊蹺，更加麻煩。
此時妖軍距離風沙郡僅僅只有三十餘里。
還在迅猛推進。
「守城！」李素卿沉聲說道。
「願隨將軍守城！」
當最後一座山峰被妖魔群強行撞爛，大批妖魔沖入城頭前方的土地上，肆無忌憚地撲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