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佛，臘也
詩曰：
道君好道寵靈素，天下伽藍盡滅形。
……
「門下：朕纂承天序，今有司天監眾卿夜觀天象。
啟朕曰，熒惑橫空，國將大亂……
……
朕又於大夢，至東方之天宮帝君處。
問帝君曰：
熒惑橫空，為之奈何？
獲言改除魔髡。
經金門羽客、通達真靈元妙先生解疑，方知魔髡，和尚也。
要結此厄，需疏通調和。
朕感念帝王應天時，決於正月改元，是為宣和元年，立道為大宋國本。
下此詔制：
釋教害道，雖不可滅，合與改正，今有十策。
佛改為大覺金仙，佛剎改為宮觀……」
皇榜，自大宋朝廷下達，使得這一天變得不再平凡。
在這一刻，大宋的古剎眾人，感覺天都塌了。
金山寺的法海，看著城牆皇榜文書呆住；長安城內，唐三藏留下的唯識宗僧人亦是呆住……
這註定是一場動盪。
任何一個集體，都有好有壞。
宮觀內有騙人的道士，古剎中也有真慈悲的和尚。
然而趙佶下的這道聖旨，卻一棒子「打死」大宋境內所有的僧侶，包括苦行僧。
但……
這就是最好杜絕燃燈在東土傳法的決策！
快刀斬亂麻！
誰也不知道燃燈……會不會安排靈山佛眾，混入本土僧侶內傳法！
只能從根本上杜絕此事發生！
罵聲自詔書下達各地各州時，已然衝出霄漢。
乃至太子趙恆，長跪趙佶面前，乞求一個改寫詔書的機會。
趙佶沉默嘆息，給了趙恆一個死心的機會。
其言，若是趙恆能找人與林靈素鬥法，贏了，他就改寫詔書。
於是，一場浩浩蕩蕩的佛道兩家鬥法開始。
數天之內，林靈素沒有一刻停歇，不是在與僧人鬥法、就是在鬥法路上。
這結果自然是——無一敗績！
林靈素的修為，對於這些尚且還在「人」範疇的法僧來說，簡直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只是略微出手，就已經抵達了這些僧人的極限。
並且，在林靈素主導下，只要與他交手落敗的法僧，有一個算一個，刺青發配！
如太子趙恆帶來的五台山法僧。
「昏君，妖道！」
謾罵聲隔著群山都能聽見，盡顯悲涼。
不明白，僧侶真的不明白！
明明趙佶對於佛門亦然有好感……
否則……
豈會坐視著他的太子信佛？
可如今，他卻又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蘇軾站在林靈素身後，看著被刺青發配法僧，神情複雜：「童兒，不分好壞就改除魔髡，你從今往後恐怕是要留下千古罵名。」
一棒子打死的行徑。
但有讀書之人，都很難做得出來。
不管為人，只論行業，是和尚就得「打死」，註定要被詬罵。
這光是看上去就太過極端。
簡直比唐武王強迫僧侶還俗……還要令人髮指！
「蘇老，這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
林靈素手拿拂塵，彈去塵埃。
行大事者，不拘小節。
一棒子「打死」，總好過滿朝上下為佛所控。
而他也不需要這些僧侶去了解真相。
（架空，取史改編，理性對待）
亦是朝廷詔書徹底傳開，讓大宋所有人知曉的同時。
燃燈……怒了！
他本在思索如何找一個機會靠近趙佶，如何在最快的時間內幫助大宋一統東土。
可當靈山護法金剛，伽藍羅漢把大宋皇榜詔書帶來後……
他直接將皇榜詔書撕了個粉碎！
「齊風，又是你，怎麼哪都有你！」
燃燈已是有些面目猙獰。
他神通廣大，大宋朝堂上的言論，他都已經一一知曉。
他沒有想到齊風的弟子元妙，居然在朝為官！
元妙何人？
那日他去三清山擒拿孫悟空，可是見過，也聽齊風喊過其名諱！
燃燈並沒有懷疑有人走漏風聲。
這時間太巧，三清山事件結束，緊接著就發生了此事。
齊風有動機，也有能力做出這事泄憤，膈應佛門，且他弟子元妙在朝堂上，也用了他威脅金陵百姓的言論。
在燃燈看來，這就是恰好撞在了槍口上。
齊風總不能是因為知道他要一統東土，才故意讓弟子以道滅佛，不利於他在東土傳教吧！
「燃燈佛祖，我們還要不要設局靠近宋主趙佶？」
金剛出言，試探詢問。
面前這局勢，已經不好在宋傳法。
「這還如何設局？」
「齊風見不得我佛門好，我等與他早已經是仇敵難解，他弟子在朝中，佛若入朝，勢必引來齊風關注，再度交手！」
燃燈都已經不再自謙貧僧，言語皆是恨意。
「燃燈佛祖，那我等應該如何做？」
佛眾詢問，此事相當之棘手。
如何做？
燃燈深吸了一口氣，遙遙望著北方：「東土，不止一個王朝，我等去金人所在！」
燃燈腦海閃過諸多念頭。
當年封神大劫，都能選諸王侯里，中等偏弱的周朝覆商。
扶持弱者變強，燃燈輕車熟路。
何況金朝不弱，其兵馬強壯，勢頭已經壓過了北遼！
「那我等召集佛眾，與佛祖北上！」
諸佛眾沉聲，這乃最後的手段，不能再失敗了！
「不，要留下一部分人！
……
「這是為何？」
諸佛不解。
聞言，燃燈解釋。
「趙宋本是最好的選擇，然齊風弟子在朝為官，那便不能同日而語，必須將齊風都視作假想之敵。」
「一統東土，未嘗沒有可能演變成昔年之武周伐商的局面！」
「所以我等要儘可能的削弱趙宋氣運！」
封神大劫，以各方王朝主的由頭開戰，本就是讓自身沾染的人族業力。
如今也是一樣。
當真棘手，若是慈航沒有殺了烏雲仙該多好，那麼佛門就不會與齊風結下大仇大怨。
以至於現在行事，必須要考慮他。
「你們留在此地，便是選人在趙宋製造內亂，使趙宋氣運大減！」
聞燃燈話語者，若有所思。
「而我則會北上，同時，號令一群佛眾潛入遼地，故布疑陣，免得齊風弟子早早知道金地有我佛中人，替其師父來找不痛快！」
「待我至北金之後，還會促使金人聯合趙宋滅遼，用燕雲十六州作為交換。」
「宋遼本世仇，又有利可圖，必出兵！」
「如此一來，可使趙宋兵力削弱，內有民患！」
「其氣運，大減！」
燃燈之心歹毒。
趙宋火德大旺，正是王朝的壯年時期。
若不是使壯漢生病，很難使其傾覆。
一伽藍頓時覺得此中算計甚妙，又想起一人，立馬說道。
「佛祖，貧僧有一人選，可使得趙宋內亂！」
……
「誰？」
燃燈追問。
「貧僧在趙宋睦州，臨近蘇杭之地蟄伏，曾見一人命格乃是天黿，是軒轅血脈，可借他行事。」
天黿命格？
燃燈瞳孔微微一縮。
這可不多見！
上一個出現天黿命格的帝王，還是姓姬的少年，武德充沛。
「而此人喚做方十三，人至中年。」
伽藍道。
「方十三？」燃燈眼睛一眯：「天黿命格，其名十三，倒與我佛門圓滿之數相對，天生與我佛有緣！」
十三在佛門當中，是一個特殊的數字。
佛門立塔建廟，多有十三層。
「然方十三此名，過於庸俗，當改一名諱！」燃燈道。
「佛祖，那改何名？」珈藍詢問。
……
「佛，臘也。」
「且我名燃燈，燈中有臘，則燃火大旺，火德正沖宋土之火德！」
「兩火相衝，必消火勢！」
「方十三，以後便喚作方臘！」
燃燈做了決斷，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王朝氣運合天道，要削減氣運也要順應天道五行之理。
「且正好，宋既滅佛，那我等便師出有名，可以釋教助方臘起兵！」
當真天不滅佛！
這時候還能找到一位具有天黿命格之人！
「可佛祖，方臘秉性純良，又有天黿命格，有軒轅黃遺留的氣運庇佑，若強度度化，恐是會讓我等因果纏身……」
……
「良善又如何？」
「無需度化，只要許他以苦難，讓其怨宋即可！」
「別忘了，這趙宋上下本就污吏眾多，常欺壓宋人。」
燃燈不以為意。
這種事情還用他教？
歷代王朝起兵，道理都大同小異。
道君好道寵靈素，天下伽藍盡滅形。
……
「門下：朕纂承天序，今有司天監眾卿夜觀天象。
啟朕曰，熒惑橫空，國將大亂……
……
朕又於大夢，至東方之天宮帝君處。
問帝君曰：
熒惑橫空，為之奈何？
獲言改除魔髡。
經金門羽客、通達真靈元妙先生解疑，方知魔髡，和尚也。
要結此厄，需疏通調和。
朕感念帝王應天時，決於正月改元，是為宣和元年，立道為大宋國本。
下此詔制：
釋教害道，雖不可滅，合與改正，今有十策。
佛改為大覺金仙，佛剎改為宮觀……」
皇榜，自大宋朝廷下達，使得這一天變得不再平凡。
在這一刻，大宋的古剎眾人，感覺天都塌了。
金山寺的法海，看著城牆皇榜文書呆住；長安城內，唐三藏留下的唯識宗僧人亦是呆住……
這註定是一場動盪。
任何一個集體，都有好有壞。
宮觀內有騙人的道士，古剎中也有真慈悲的和尚。
然而趙佶下的這道聖旨，卻一棒子「打死」大宋境內所有的僧侶，包括苦行僧。
但……
這就是最好杜絕燃燈在東土傳法的決策！
快刀斬亂麻！
誰也不知道燃燈……會不會安排靈山佛眾，混入本土僧侶內傳法！
只能從根本上杜絕此事發生！
罵聲自詔書下達各地各州時，已然衝出霄漢。
乃至太子趙恆，長跪趙佶面前，乞求一個改寫詔書的機會。
趙佶沉默嘆息，給了趙恆一個死心的機會。
其言，若是趙恆能找人與林靈素鬥法，贏了，他就改寫詔書。
於是，一場浩浩蕩蕩的佛道兩家鬥法開始。
數天之內，林靈素沒有一刻停歇，不是在與僧人鬥法、就是在鬥法路上。
這結果自然是——無一敗績！
林靈素的修為，對於這些尚且還在「人」範疇的法僧來說，簡直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只是略微出手，就已經抵達了這些僧人的極限。
並且，在林靈素主導下，只要與他交手落敗的法僧，有一個算一個，刺青發配！
如太子趙恆帶來的五台山法僧。
「昏君，妖道！」
謾罵聲隔著群山都能聽見，盡顯悲涼。
不明白，僧侶真的不明白！
明明趙佶對於佛門亦然有好感……
否則……
豈會坐視著他的太子信佛？
可如今，他卻又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蘇軾站在林靈素身後，看著被刺青發配法僧，神情複雜：「童兒，不分好壞就改除魔髡，你從今往後恐怕是要留下千古罵名。」
一棒子打死的行徑。
但有讀書之人，都很難做得出來。
不管為人，只論行業，是和尚就得「打死」，註定要被詬罵。
這光是看上去就太過極端。
簡直比唐武王強迫僧侶還俗……還要令人髮指！
「蘇老，這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
林靈素手拿拂塵，彈去塵埃。
行大事者，不拘小節。
一棒子「打死」，總好過滿朝上下為佛所控。
而他也不需要這些僧侶去了解真相。
（架空，取史改編，理性對待）
亦是朝廷詔書徹底傳開，讓大宋所有人知曉的同時。
燃燈……怒了！
他本在思索如何找一個機會靠近趙佶，如何在最快的時間內幫助大宋一統東土。
可當靈山護法金剛，伽藍羅漢把大宋皇榜詔書帶來後……
他直接將皇榜詔書撕了個粉碎！
「齊風，又是你，怎麼哪都有你！」
燃燈已是有些面目猙獰。
他神通廣大，大宋朝堂上的言論，他都已經一一知曉。
他沒有想到齊風的弟子元妙，居然在朝為官！
元妙何人？
那日他去三清山擒拿孫悟空，可是見過，也聽齊風喊過其名諱！
燃燈並沒有懷疑有人走漏風聲。
這時間太巧，三清山事件結束，緊接著就發生了此事。
齊風有動機，也有能力做出這事泄憤，膈應佛門，且他弟子元妙在朝堂上，也用了他威脅金陵百姓的言論。
在燃燈看來，這就是恰好撞在了槍口上。
齊風總不能是因為知道他要一統東土，才故意讓弟子以道滅佛，不利於他在東土傳教吧！
「燃燈佛祖，我們還要不要設局靠近宋主趙佶？」
金剛出言，試探詢問。
面前這局勢，已經不好在宋傳法。
「這還如何設局？」
「齊風見不得我佛門好，我等與他早已經是仇敵難解，他弟子在朝中，佛若入朝，勢必引來齊風關注，再度交手！」
燃燈都已經不再自謙貧僧，言語皆是恨意。
「燃燈佛祖，那我等應該如何做？」
佛眾詢問，此事相當之棘手。
如何做？
燃燈深吸了一口氣，遙遙望著北方：「東土，不止一個王朝，我等去金人所在！」
燃燈腦海閃過諸多念頭。
當年封神大劫，都能選諸王侯里，中等偏弱的周朝覆商。
扶持弱者變強，燃燈輕車熟路。
何況金朝不弱，其兵馬強壯，勢頭已經壓過了北遼！
「那我等召集佛眾，與佛祖北上！」
諸佛眾沉聲，這乃最後的手段，不能再失敗了！
「不，要留下一部分人！
……
「這是為何？」
諸佛不解。
聞言，燃燈解釋。
「趙宋本是最好的選擇，然齊風弟子在朝為官，那便不能同日而語，必須將齊風都視作假想之敵。」
「一統東土，未嘗沒有可能演變成昔年之武周伐商的局面！」
「所以我等要儘可能的削弱趙宋氣運！」
封神大劫，以各方王朝主的由頭開戰，本就是讓自身沾染的人族業力。
如今也是一樣。
當真棘手，若是慈航沒有殺了烏雲仙該多好，那麼佛門就不會與齊風結下大仇大怨。
以至於現在行事，必須要考慮他。
「你們留在此地，便是選人在趙宋製造內亂，使趙宋氣運大減！」
聞燃燈話語者，若有所思。
「而我則會北上，同時，號令一群佛眾潛入遼地，故布疑陣，免得齊風弟子早早知道金地有我佛中人，替其師父來找不痛快！」
「待我至北金之後，還會促使金人聯合趙宋滅遼，用燕雲十六州作為交換。」
「宋遼本世仇，又有利可圖，必出兵！」
「如此一來，可使趙宋兵力削弱，內有民患！」
「其氣運，大減！」
燃燈之心歹毒。
趙宋火德大旺，正是王朝的壯年時期。
若不是使壯漢生病，很難使其傾覆。
一伽藍頓時覺得此中算計甚妙，又想起一人，立馬說道。
「佛祖，貧僧有一人選，可使得趙宋內亂！」
……
「誰？」
燃燈追問。
「貧僧在趙宋睦州，臨近蘇杭之地蟄伏，曾見一人命格乃是天黿，是軒轅血脈，可借他行事。」
天黿命格？
燃燈瞳孔微微一縮。
這可不多見！
上一個出現天黿命格的帝王，還是姓姬的少年，武德充沛。
「而此人喚做方十三，人至中年。」
伽藍道。
「方十三？」燃燈眼睛一眯：「天黿命格，其名十三，倒與我佛門圓滿之數相對，天生與我佛有緣！」
十三在佛門當中，是一個特殊的數字。
佛門立塔建廟，多有十三層。
「然方十三此名，過於庸俗，當改一名諱！」燃燈道。
「佛祖，那改何名？」珈藍詢問。
……
「佛，臘也。」
「且我名燃燈，燈中有臘，則燃火大旺，火德正沖宋土之火德！」
「兩火相衝，必消火勢！」
「方十三，以後便喚作方臘！」
燃燈做了決斷，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王朝氣運合天道，要削減氣運也要順應天道五行之理。
「且正好，宋既滅佛，那我等便師出有名，可以釋教助方臘起兵！」
當真天不滅佛！
這時候還能找到一位具有天黿命格之人！
「可佛祖，方臘秉性純良，又有天黿命格，有軒轅黃遺留的氣運庇佑，若強度度化，恐是會讓我等因果纏身……」
……
「良善又如何？」
「無需度化，只要許他以苦難，讓其怨宋即可！」
「別忘了，這趙宋上下本就污吏眾多，常欺壓宋人。」
燃燈不以為意。
這種事情還用他教？
歷代王朝起兵，道理都大同小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