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爸媽
……
「八點到九點我會去自習室學習。」
「九點到九點半我會休息一下，喝個酸奶。」
「九點半開始繼續學習。」
「……」
「下午我要去幫人遛狗，我接了一個鐘點工的活，照顧一隻大金毛。」
「……還是繼續學習。會運動一小時，打球或者游泳。」
「晚上一般就是看書什麼的。」
到學校了。
蘇傾傾把車放回去。
兩人算是跑完步，吃完早飯了。
似乎又要分開了。
馮浩不知道怎麼回事。
離開那片金黃的有風的稻田就不拉手了。
離開這輛黑色金邊的摩托車就不摟腰了。
兩個人又客氣的像是陌生人。
而且蘇傾傾對他的好感度沒有繼續增加。
都沒有到80。
可是都拉過手，摟過腰，這算不算在談戀愛？
戀愛該怎麼談？
馮浩不懂。
他像是匯報工作一樣，把自己今天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一一匯報了。
笨拙的很。
恨不得把身份證學生證都給對方複印一份。
少年表達愛意的方式，也是奉上所有。
只是他沒有玫瑰，沒有車，沒有房。
他只有他自己。
他只有時間。
這些最寶貴，又最不值錢。
蘇傾傾聽著他的話，忽然伸手抱住了他。
在這小小的憋悶的車庫裡。
裡面有一輛漂亮的車，還有一對擁抱的年輕男女。
這次，馮浩聞到了濃郁的機油味掩蓋下的白玉蘭的香氣。
微弱卻堅定。
很輕很冷，一直纏繞。
怎麼會有這種香氣？
或許是馮浩的想像吧。
他想到了小時候，跟著當護士的姥姥去醫院玩，那醫院後門角落，總有一個老太太，坐在那裡賣玉蘭花，她把玉蘭花整整齊齊碼在一個手提的花籃里。
老太太長滿皺紋的手，把玉蘭花串起來，做成手串，又做成項鍊。
香氣很好聞，但是鮮花易凋零，手串和項鍊都戴不久。
可是總有住院的病人家屬去買。
那時候的馮浩還比較調皮，老太太看他站在旁邊，給了他一朵玉蘭花。
幼年的馮浩拿著玉蘭花，低頭去聞，很香。
現在的馮浩抱著蘇傾傾，低頭去聞，很香。
這個香氣，好像穿越時空重合了。
病人家屬跟老太太買玉蘭花，老太太都會認真咕噥一句：「平安健康，一定會好的。」
或許家屬買的不是玉蘭花，買的是這一句祝福。
這個擁抱很純潔。
蘇傾傾說：「馮浩，你是個很好的人，你一定會幸福的。」
馮浩：……
兩人分開，如同昨日一般。
學生街后街還是人不多，遇見了一對手拉手的情侶。
兩人另外一隻手都有事，一個喝奶茶，一個提包，拉手的那一隻手，認真的拉著手。
到了宿舍路口，分開前。
馮浩問：「明天還跑步嗎？」
蘇傾傾：「跑的。」
蘇傾傾轉身回去。
馮浩站在那，看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久，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這一刻，他有點明白舔狗的原理了。
身體像是被下降頭一樣，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想舔對方。
……
但是他也明白。
沒戲。
因為老楊說過，如果女孩子告訴你，你是一個很好的人=對不起，我們不合適。
哪不合適，女孩子也沒有說，但是結果就是不合適。
而且好感度還是沒有到八十。
想想，整個校園，最愛自己的人，居然還是老肖……
馮浩抓緊時間跑去餐廳給老肖他們打包食物。
回去餵牲口。
女朋友是不確定的，但是嗷嗷待哺的牲口們是確定的。
蘇傾傾沒有回頭。
她知道馮浩在看她。
然而她沒有回頭。
她打開手機，她朋友不多。
高中的時候，媽媽監督她每一個朋友。
因為她在這邊上大學，媽媽居然把分公司放到這邊，一個月有半個月都在這邊。
她不懂，媽媽那麼忙，為何還有那麼多時間管理她。
她忽然打開微信，對趙女士的微信發了一句問話：媽媽你有喜歡的人嗎？
果然，一會手機就像是炸了一樣。
回復了非常多的信息。
轉發【渣男是怎麼騙女孩的106計】
轉發【年輕女孩謹防PUA騙術。】
轉發【如果意外懷孕了怎麼辦？】
轉發【女子被騙，子宮被端。】
「……」
她只是發了一個簡單的問題，媽媽就像是炸了一樣，已經想到她被騙上床懷孕沒人負責等等……
「12345678910！」
她默數十個數，電話響起來了。
一如從前。
接聽鍵。
蘇傾傾走到了女生宿舍背後的小花園。
手機里一個歇斯底里的聲音：「蘇傾傾我跟你說，你那個大學，亂七八糟的，肯定沒有什麼好男生，都是騙你的，你不要上當……」
媽媽罵了好久。
又說到了出國申請學校的事情。
她要用一所外國名牌大學，洗刷她女兒上了一個普普通通二本院校的恥辱。
手機都發燙了，她才掛。
蘇傾傾一個人坐在花園的椅子上。
陽光已經很明媚了。
她其實就只是想問一問媽媽，有沒有喜歡上一個男生，想問一問媽媽，你喜歡爸爸嗎，人生某個階段，你一定愛他吧，否則就不會有我了，否則你們不會一直吵架，一直不離婚，一直拉扯。
每次媽媽說她的大學都是垃圾學校。
可是她很想回，媽媽，我考上這所大學，不管因為失誤還是其他原因，我就是這所大學的學生，我就是這個水平，你罵的垃圾大學的垃圾，其中也有我。
半小時後，蘇國龍的微信消息提示響了。
轉帳：¥200000.00。
轉帳說明：傾傾寶寶，爸爸媽媽愛你。
蘇國龍：「你媽媽言辭過激了一些，爸爸跟你說，真想談戀愛也沒事，就是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你要是有喜歡的男孩子，帶來給爸爸看看，爸爸幫你把關，要是不想也沒有關係，不要壓力太大。」
趙女士：轉發【女孩被渣男騙去越南，全身只剩下一張皮。】
蘇傾傾：……
蘇傾傾，收款。
現金資產：2502458元。
……
渣男馮浩給舍友送了吃的，收拾自己和書包，去自習室學習去了。
走在路上，馮浩想起來要給老媽打個電話。
爸爸接的。
「爸，我媽呢？」
「你媽在洗頭，今天說她閨蜜約她，她要洗個頭，你媽你還不知道，臭美的很，一把年紀了，還要跟閨蜜比美。」
「老馮，你飄了啊，你敢不敢當面說我媽。」
「我有什麼不敢的。」
電話那頭傳來媽媽的聲音……誰啊。
「你兒子。」
「這身好看，好看的不得了，配你，你皮膚白，穿啥都好看，你見同學嘛，隨隨便便穿，都給他們臉了。真好看，不騙你。小腿特別好看……」
馮浩把手機挪遠了一點。
再聽耳朵起疹子了，受不了。
他可能也不是親生，他一點都不像老馮。
電話里絮叨了一會，媽媽叮囑他好好吃飯，不要亂跑，有事跟家裡說。
然後掛了。
然後老馮給他轉帳一千。
老馮：兒子，這是你爹的私房錢，你太沒出息了，到現在都還沒有談戀愛，你小學那會不是好多女生喜歡你，都追到家裡來了，還打電話給你問題目，你就真的給小姑娘在電話里講題，講了一小時，後來對方家長找我來報銷電話費來著，你開竅一點啊。這一千塊錢給你，要是有喜歡的女生，大膽請人家吃飯，買點禮物，不夠再跟爸說。
馮浩，收款。
現金資產增加至：1314元。
開始學習！
誰都不能阻止我上進！
加油加油加油！
……
「八點到九點我會去自習室學習。」
「九點到九點半我會休息一下，喝個酸奶。」
「九點半開始繼續學習。」
「……」
「下午我要去幫人遛狗，我接了一個鐘點工的活，照顧一隻大金毛。」
「……還是繼續學習。會運動一小時，打球或者游泳。」
「晚上一般就是看書什麼的。」
到學校了。
蘇傾傾把車放回去。
兩人算是跑完步，吃完早飯了。
似乎又要分開了。
馮浩不知道怎麼回事。
離開那片金黃的有風的稻田就不拉手了。
離開這輛黑色金邊的摩托車就不摟腰了。
兩個人又客氣的像是陌生人。
而且蘇傾傾對他的好感度沒有繼續增加。
都沒有到80。
可是都拉過手，摟過腰，這算不算在談戀愛？
戀愛該怎麼談？
馮浩不懂。
他像是匯報工作一樣，把自己今天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一一匯報了。
笨拙的很。
恨不得把身份證學生證都給對方複印一份。
少年表達愛意的方式，也是奉上所有。
只是他沒有玫瑰，沒有車，沒有房。
他只有他自己。
他只有時間。
這些最寶貴，又最不值錢。
蘇傾傾聽著他的話，忽然伸手抱住了他。
在這小小的憋悶的車庫裡。
裡面有一輛漂亮的車，還有一對擁抱的年輕男女。
這次，馮浩聞到了濃郁的機油味掩蓋下的白玉蘭的香氣。
微弱卻堅定。
很輕很冷，一直纏繞。
怎麼會有這種香氣？
或許是馮浩的想像吧。
他想到了小時候，跟著當護士的姥姥去醫院玩，那醫院後門角落，總有一個老太太，坐在那裡賣玉蘭花，她把玉蘭花整整齊齊碼在一個手提的花籃里。
老太太長滿皺紋的手，把玉蘭花串起來，做成手串，又做成項鍊。
香氣很好聞，但是鮮花易凋零，手串和項鍊都戴不久。
可是總有住院的病人家屬去買。
那時候的馮浩還比較調皮，老太太看他站在旁邊，給了他一朵玉蘭花。
幼年的馮浩拿著玉蘭花，低頭去聞，很香。
現在的馮浩抱著蘇傾傾，低頭去聞，很香。
這個香氣，好像穿越時空重合了。
病人家屬跟老太太買玉蘭花，老太太都會認真咕噥一句：「平安健康，一定會好的。」
或許家屬買的不是玉蘭花，買的是這一句祝福。
這個擁抱很純潔。
蘇傾傾說：「馮浩，你是個很好的人，你一定會幸福的。」
馮浩：……
兩人分開，如同昨日一般。
學生街后街還是人不多，遇見了一對手拉手的情侶。
兩人另外一隻手都有事，一個喝奶茶，一個提包，拉手的那一隻手，認真的拉著手。
到了宿舍路口，分開前。
馮浩問：「明天還跑步嗎？」
蘇傾傾：「跑的。」
蘇傾傾轉身回去。
馮浩站在那，看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久，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這一刻，他有點明白舔狗的原理了。
身體像是被下降頭一樣，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想舔對方。
……
但是他也明白。
沒戲。
因為老楊說過，如果女孩子告訴你，你是一個很好的人=對不起，我們不合適。
哪不合適，女孩子也沒有說，但是結果就是不合適。
而且好感度還是沒有到八十。
想想，整個校園，最愛自己的人，居然還是老肖……
馮浩抓緊時間跑去餐廳給老肖他們打包食物。
回去餵牲口。
女朋友是不確定的，但是嗷嗷待哺的牲口們是確定的。
蘇傾傾沒有回頭。
她知道馮浩在看她。
然而她沒有回頭。
她打開手機，她朋友不多。
高中的時候，媽媽監督她每一個朋友。
因為她在這邊上大學，媽媽居然把分公司放到這邊，一個月有半個月都在這邊。
她不懂，媽媽那麼忙，為何還有那麼多時間管理她。
她忽然打開微信，對趙女士的微信發了一句問話：媽媽你有喜歡的人嗎？
果然，一會手機就像是炸了一樣。
回復了非常多的信息。
轉發【渣男是怎麼騙女孩的106計】
轉發【年輕女孩謹防PUA騙術。】
轉發【如果意外懷孕了怎麼辦？】
轉發【女子被騙，子宮被端。】
「……」
她只是發了一個簡單的問題，媽媽就像是炸了一樣，已經想到她被騙上床懷孕沒人負責等等……
「12345678910！」
她默數十個數，電話響起來了。
一如從前。
接聽鍵。
蘇傾傾走到了女生宿舍背後的小花園。
手機里一個歇斯底里的聲音：「蘇傾傾我跟你說，你那個大學，亂七八糟的，肯定沒有什麼好男生，都是騙你的，你不要上當……」
媽媽罵了好久。
又說到了出國申請學校的事情。
她要用一所外國名牌大學，洗刷她女兒上了一個普普通通二本院校的恥辱。
手機都發燙了，她才掛。
蘇傾傾一個人坐在花園的椅子上。
陽光已經很明媚了。
她其實就只是想問一問媽媽，有沒有喜歡上一個男生，想問一問媽媽，你喜歡爸爸嗎，人生某個階段，你一定愛他吧，否則就不會有我了，否則你們不會一直吵架，一直不離婚，一直拉扯。
每次媽媽說她的大學都是垃圾學校。
可是她很想回，媽媽，我考上這所大學，不管因為失誤還是其他原因，我就是這所大學的學生，我就是這個水平，你罵的垃圾大學的垃圾，其中也有我。
半小時後，蘇國龍的微信消息提示響了。
轉帳：¥200000.00。
轉帳說明：傾傾寶寶，爸爸媽媽愛你。
蘇國龍：「你媽媽言辭過激了一些，爸爸跟你說，真想談戀愛也沒事，就是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你要是有喜歡的男孩子，帶來給爸爸看看，爸爸幫你把關，要是不想也沒有關係，不要壓力太大。」
趙女士：轉發【女孩被渣男騙去越南，全身只剩下一張皮。】
蘇傾傾：……
蘇傾傾，收款。
現金資產：2502458元。
……
渣男馮浩給舍友送了吃的，收拾自己和書包，去自習室學習去了。
走在路上，馮浩想起來要給老媽打個電話。
爸爸接的。
「爸，我媽呢？」
「你媽在洗頭，今天說她閨蜜約她，她要洗個頭，你媽你還不知道，臭美的很，一把年紀了，還要跟閨蜜比美。」
「老馮，你飄了啊，你敢不敢當面說我媽。」
「我有什麼不敢的。」
電話那頭傳來媽媽的聲音……誰啊。
「你兒子。」
「這身好看，好看的不得了，配你，你皮膚白，穿啥都好看，你見同學嘛，隨隨便便穿，都給他們臉了。真好看，不騙你。小腿特別好看……」
馮浩把手機挪遠了一點。
再聽耳朵起疹子了，受不了。
他可能也不是親生，他一點都不像老馮。
電話里絮叨了一會，媽媽叮囑他好好吃飯，不要亂跑，有事跟家裡說。
然後掛了。
然後老馮給他轉帳一千。
老馮：兒子，這是你爹的私房錢，你太沒出息了，到現在都還沒有談戀愛，你小學那會不是好多女生喜歡你，都追到家裡來了，還打電話給你問題目，你就真的給小姑娘在電話里講題，講了一小時，後來對方家長找我來報銷電話費來著，你開竅一點啊。這一千塊錢給你，要是有喜歡的女生，大膽請人家吃飯，買點禮物，不夠再跟爸說。
馮浩，收款。
現金資產增加至：1314元。
開始學習！
誰都不能阻止我上進！
加油加油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