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尋找證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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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我在卿月房間時,因聽到走廊有聲音,便跳上了房梁躲人。還未下來時,我便覺得有些奇怪。房樑上有些凹凸不平,因為看不清楚,我還反覆摸了摸。」田嵐光看著自己的雙手,繼續說道:「可我當時也沒多想,便漏過了心裡的怪異感。現在想起來,那種怪異感並不是單純因為房樑上有些凹凸不平,而還因為那段房樑上過於乾淨了些!」

  田嵐光說著,伸出手來給田嵐青看:「哥,我想就是連你,大約也不會在意房樑上的灰塵吧?可是那房樑上卻纖塵不染,想必就在最近,定是被布料什麼的給摩擦過!」

  花小骨看著田嵐光比劃著名手腳,一邊指著書房的房梁,一邊扯過自己衣擺上的布料,手舞足蹈地說著這些話,她心中也漸漸明朗了起來。

  「如果卿月果真是上吊死的,那倒好辦了!」花小骨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指著耳後的位置對著他們說:「上吊死的跟繩子勒死的不一樣,因為人身體重力的關係,所以繩子會將耳後的位置也摩擦上痕跡。如果我們能看到屍體,確認卿月頭顱耳後也有紅痕,那麼就能證明卿月的真正死因了!」

  天快亮了,書房裡的三個人,終於趕在了開堂之前,心裡有了算計。因為堅信著喜鵲,所以三人心中雖然忐忑,可卻依舊滿懷著希望。

  三人將事情又理順了一遍,這才趕緊各自洗漱,換好衣裳,一大早便出了門,往順天府去了。這日一早,便是開堂審理喜鵲的日子。

  開堂時,因案件特殊,所以府尹將大門緊閉,並沒有允許百姓的圍觀。事情發生地比較突然,就連京中的百姓都沒有多少聽說過這件事情。再者說,死的不過是個花樓里的妓子,除了醉花閣的老鴇兒,也再沒有旁的苦主親人到大堂之中。

  相反的,比起死者那邊孤零零站著一個低頭不語的老鴇兒,喜鵲這個「被告」方,倒是站著金閃閃的「田家」兩位少爺,以及一位大少奶奶,顯得反而氣勢十足。

  順天府的府尹,為人倒算清廉,只是畢竟在皇城腳下做一個七品小官,一出門隨便哪個京官都要比他有權有勢,所以為人也變得圓滑沉默,萬事小心。雖然被告喜鵲並不是什麼有背景權勢的人家姑娘,可畢竟與皇商田家扯上了關係,所以這順天府的府尹倒也顯得格外小心。

  開堂之後,喜鵲便被帶了上來。她又是睡了個踏實覺,此刻被官差帶上來之後,氣色反而比站在後面,一臉擔憂的那三人好看。

  「堂下之人,可是閻喜鵲?」府尹拍了下驚堂木,也沒有差人呼喝堂威,便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喜鵲跪了下去,也不懂什麼規矩,只知道點頭應下:「回大人,在下正是閻喜鵲。」

  倒是個不難纏的。

  府尹心裡一松,他本以為這江湖女子,又有田家作為後台,氣焰會囂張,可如今看來,倒也還算安分。

  「醉花閣老鴇兒徐娘,狀告你謀害其女卿月,你可有何話說?」

  府尹話音一落,喜鵲的表情便變得奇怪。她扭頭看了眼旁邊一同跪著的那個老鴇兒,古怪地問了句:「那姑娘是你女兒?你居然將你女兒掛牌待客?」

  老鴇兒自上堂之後,便一直低著頭,一來不往花小骨那裡看,二來也不去瞧被帶上堂的喜鵲。直到此刻,被喜鵲問了,她才緩緩抬起頭,看了喜鵲一眼,又趕緊低下頭來,小聲說了句:「我們樓里姑娘都是可憐人兒,自然都是我的女兒,各個我都疼得緊。」

  府尹不耐,又是敲了一下驚堂木:「莫要閒話,只說你可有何話說。」

  喜鵲扭過頭來,抬頭看向那順天府的府尹:「回大人,我只能說我沒殺那個卿月。」

  「嘖,如今只有你一人與死者有過過節,且你功夫極高,原告狀告與你也是情有可原。你說你沒有殺人,可有什麼證據?」

  「大人!」聽到這裡,田嵐光終於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脫口而出:「前日夜裡,我田府哥嫂大婚,喜鵲一直在田府陪著我嫂子花小骨,有我嫂子作證!」

  「你們都是一家子的,不能說明什麼!」那老鴇兒扭頭回了一句,卻也不去看田家的幾個人。

  府尹顯得有些無奈,這本就不是個什麼大案子,不過是個小小的妓子被殺,只不過牽扯到了田家,卻是有些難辦了。再者說來,死者腦袋被砍,確實有些駭人,可兇手卻也沒有留下什麼明顯的線索。

  「徐娘說得也是,你們可有其他證據,證明被告清白?」

  花小骨拽了拽還待說話的田嵐光,而後走上前一步,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啟稟大人,我等如今手上確實沒有什麼證明喜鵲清白的證據。」花小骨行完一禮,不等府尹疑惑,便繼續開口說道:「可是,死者死狀悽慘,定是要還其一個公道的。雖說我等沒有證明喜鵲清白的證據,可對於這件案件卻有不少的疑點。希望大人聽民女一言,再做考慮。」

  府尹擺了擺手:「有什麼話,說。」

  「啟稟大人,不知民女可否向您手下,以及仵作幾個問題?」

  府尹這回連話都懶得回了,只點了點頭。

  花小骨見狀,便環視了一下整個大堂,脫口問道:「請問,這裡可有那位官爺,曾經見過死者現場?」

  幾個手持長杖的官差面面相覷,而後走出一人回道:「我們幾個都曾見過。」

  「這位官爺,可否形容一下現場的情況?」

  花小骨話音一落,這位官差倒也和善,便望了望府尹,見其點頭,便將現場的狀況一一道來。

  他說的,跟昨日田嵐光所形容的,一模一樣。

  「多謝這位官爺,只是小女有一事不明。」花小骨鞠了一躬,繼續說道:「既然死者因頭顱被砍而死,那麼為何血液卻並沒有濺滿整個房間?」

  這話一問出口,眾位官差也算是頓時反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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