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投降的機會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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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秋香?是梁秋香?」

  趙良友的眉頭頓時擰成了一個。

  他一直以為是宋思銘從中作梗,利用自己市長秘書的身份,裹挾公安局找他的麻煩。

  「就是梁秋香。」

  「梁秋香想大力發展旅遊業,寧川縣被確定為工業游的試點,但咱們金山礦業的現狀與她計劃的工業游格格不入。」

  「為了掃清障礙,梁秋香命令公安局徹查金山礦業的違法犯罪問題,現在公安局負責這件事的是常務副局長閆勝利。」

  趙萬里隨後將自己獲知的情況,全數告知趙良友。

  趙良友聽完火冒三丈,「梁秋香也太狠了吧?就因為我們擋了她的路,她就要趕盡殺絕?」

  「有問題嗎?」

  「我們擋的可是梁秋香的仕途。」

  「擋人仕途,如殺人父母。」

  趙萬里看問題更加透徹。

  「這麼說,我準備的一千萬也白準備了?」

  趙良友喃喃自語道。

  先前,在宋思銘的一通忽悠之下,讓他誤以為梁秋香是一個急於撈錢的貪官。

  現在看,那無疑是讓他放鬆警惕的煙霧彈。

  「你還想用一千萬搞定梁秋香?」

  趙萬里恨鐵不成鋼地訓斥趙良友,「你也不看看梁秋香的年齡,梁秋香的級別,她可能為了區區一千萬斷送自己的前途嗎?別說一千萬了,你就算給她一個億,十個億,她都不會動心。」

  「是我把問題想簡單了。」

  趙良友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錯誤。

  其實,類似的話,趙樹城也跟他說過,但他想當然地認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偷腥的貓。

  特別梁秋香又從清水衙門轉到現在的肥缺,肯定難以自制。

  可很快,趙良友又想當然起來。

  「有沒有可能,像當初弄走於邵元那樣,把梁秋香也弄走?」趙良友滿懷期待地問父親趙萬里。

  於邵元是前青山市副市長,從軍隊轉業到地方的於邵元雷厲風行,一上任就要找金山礦業的麻煩。

  但最後的結果,是被調離青山。

  「把梁秋香弄走?」

  「你想什麼呢?」

  趙萬里一腦門的黑線,「梁秋香可是青山市的正市長,正市長和副市長是有本質區別的,而且梁秋香能在這個年齡成為青山市市長,其出身背景肯定極為恐怖,大概率超出了江北省的範疇,你爹我就算是拼了老命,也撼動不了她。」

  「這樣嗎?」

  過去,趙良友做任何事都肆無忌憚,就在於有老爹這個堅強的後盾。

  每次他闖了禍,老爹都能成功地給他擦屁股。

  但這次,好像擦不動了。

  意識到遇到的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對手,趙良友咽下一口吐沫,問趙萬里,「那我們該怎麼辦?」

  「投降。」

  趙萬里緩緩吐出兩個字。

  「投降?」

  「怎麼投降?」

  趙良友問道。

  「梁秋香想讓金山礦業搬遷,那我們就主動搬遷。」

  「至於過去金山礦業發展過程中涉及的違法違規問題,我一個人扛了。」

  趙萬里沉聲說道。

  「那怎麼行?」

  趙良友脫口而出。

  「怎麼不行?」

  「我都七十多了,還能活幾年?」

  「只要能保全你們,我就算死在監獄,也是值得的。」

  趙萬里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不是有句話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嗎?我都主動自首了,還能判我多少年不成?你們在外邊運作運作,最多一年就能保外就醫。」

  「也就是走個過場?」

  聽趙萬里這麼說,趙良友輕鬆不少。

  「就是走個過場。」

  「我們與梁秋香又沒有私人恩怨,只要我們老老實實地把路讓開,她不會死抓著我們不放的。」


  趙萬里分析道。

  「可是,你都這麼大年紀了,根本經不起折騰,還不如我去走這個過場……」

  趙良友不是好人,但卻是孝子。

  「這種事就不要爭了。」

  「你進去了,金山礦業怎麼辦?」

  「等你再出來,金山礦業可能就不是咱們家的了。」

  趙萬里闡明利害。

  他現在雖然掛著金山礦業董事長的頭銜,但已經不管事了,所以,他進去於金山礦業沒有半點影響。

  趙良友還能牢牢地把金山礦業抓在手中。

  「好吧!」

  終於,趙良友認清了現實,接受了父親投降方案。

  這就像打牌,投降輸一半。

  可是,想想金山礦業的搬遷成本,再加上父親要承受牢獄之災,這一次投降,輸一半可不夠,至少也得輸三分之二。

  「還有一件事。」

  趙萬里站起身要走,到又折返回來。

  「什麼事?」

  趙良友問道。

  「千萬不要再招惹那個宋思銘。」

  趙萬里強調道。

  「為什麼?」

  趙良友心中一顫。

  「宋思銘是梁秋香的救命恩人,梁秋香非常看重宋思銘,特意把宋思銘從市委挖到市政府,一旦動了宋思銘,我們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了。」

  趙萬里說道。

  關於宋思銘在塌方區,勇救梁秋香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多,趙萬里也是從一位市級領導那裡聽說的。

  「救命恩人……」

  趙良友面色變得分外難看。

  他做夢也沒想到,宋思銘與梁秋香是這種關係。

  「怎麼?你已經動了宋思銘?」

  知子莫若父,一看趙良友的表情,趙萬里就知道要出事。

  「呂培路告訴我,宋思銘很囂張,根本不給他這個專職副書記面子,我一生氣,就把刀疤派出去了。」

  趙良友如實回答。

  「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趙萬里氣得直跺腳。

  上次,趙良友要用刀疤收拾宋思銘,就是他攔下來的,這才剛過兩天,趙良友就又按捺不住了。

  「馬上給刀疤打電話,讓刀疤停止行動。」

  「宋思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們爺倆誰也活不了!」

  迅速冷靜下來的趙萬里,命令趙良友。

  「好,好,我馬上打電話。」

  趙良友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立刻找出刀疤的電話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幾秒鐘後,趙良友的手機里傳出提示音。

  「關機?」

  「他怎麼能關機呢?」

  趙良友一陣氣血上涌。

  「我記得刀疤沒有關機的習慣。」

  趙萬里臉色變得沉重。

  「他確實從不關機。」

  趙良友喃喃說道。

  「有沒有可能,刀疤失手了?」

  趙萬里深吸一口氣,講出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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