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皇爺爺,孤也很難辦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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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并州道,前往太原府的路上。

  北伐的大軍依舊在行進,只不過如今卻是已經分成了數道。

  西征大軍分為兩路,一路進入并州道,自并州道北上,與并州新軍匯合之後,前往高昌國。由太上皇李淵統領。

  另一路則是分兵前往了隴右道,自靈州,涼州等地,穿過吐谷渾租界區的赤水城和青海城,進入西域抵達高昌國西邊。

  若是高昌國給臉不要臉,得到了李承乾明示的副帥李靖,就會徹底的告訴高昌國高層,怎麼當一個永遠不會說話的死人。

  至於第三路,則是由柴紹作為統兵主帥,程咬金,尉遲敬德兩人擔任大將軍,北上鎮北道,一路向北拿下鎮北道以北,制止貝加爾湖那邊的回紇和突厥部族。

  如此大規模的行軍,對於大唐的後勤考驗可不謂不小。

  但是,不論是太上皇李淵,亦或者李靖程咬金等人。

  都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尤其是此刻李淵親身跟著太子,進入了并州道,親自看到了并州道的欣欣向榮和繁華一幕之後,對於自家這位皇孫的實力,便是更加有信心。

  「這便是那冬小麥,竟是真的在冬季依舊能夠生長,當真神奇啊......」

  儘管批覆了不少,關於天寶金種高產冬小麥的奏書,也早就已經在長安吃到過了這些冬小麥製作出來的麵粉。

  但李淵還是頭一次真正的見到這些麥苗。

  此刻站在一處田壟邊緣,看著綠油油一眼望不到邊的麥田,眼中滿是激動的興奮之色。

  李承乾站在一旁,淡淡一笑。

  「皇爺爺這下安心了吧?其實先不說如今并州道的產糧,保證整個并州道的用糧已然是綽綽有餘,如今林邑稻米的貿易進口,已經完全打通,那邊最不缺的就是糧食。」

  儘管是花錢辦事,但就林邑那幫子根本不識得什麼好貨色的「野人們」,如何能夠明白他們交換到的東西。

  在大唐根本算不上什麼。

  那些晶瑩剔透,還被雕琢的惟妙惟肖的琉璃雕塑。

  不過就是一把把燒制過後的沙子罷了。

  換取來的,卻是能夠讓大唐毫無顧忌的開疆拓土,人口爆發的海量糧食。

  「哈哈哈哈!好!如此甚好!」

  李淵滿意了。

  隨同而來,如今分別擔任大軍錄事參軍事,以及諸曹參軍事的裴寂和蕭瑀兩人,也是一臉喜色的捋著鬍鬚。

  眾人頓時心滿意足的再次坐上了趕路的馬車。

  李承乾坐在馬車之中,翻閱著手中自太原府送來的,關於這段時間他回長安過節的時候,發生的一些事情的奏報。

  其中,一份文書頓時引起了李承乾的注意。

  「倭國留學生聚眾要求帝國大學和刺史府將被抓的留學生交出,並且賠禮道歉......被趕來的錦衣衛,一併全部押入了詔獄。」

  李承乾冷笑一聲,隨手將文書丟到一旁。

  「哎,看樣子做這種事情,終究是保不住體面吶,古人說的沒錯,魚和熊掌,如何能夠兼得呢~」

  如今已經算是李承乾准太子妃的乾英英,坐在李承乾的身邊。

  看著手中這份文書,微微蹙眉。

  「殿下,這件事若是傳到倭國,蘇我氏恐怕會向長安告狀,屆時言官......」

  乾英英話還沒有說完。

  一副悠然姿態,翻看著手中文書的李承乾,便是淡淡打斷。

  「言官嘛,除了動動嘴皮子,還能拿孤怎麼樣,聰明人做做樣子便是罷了.....若是碰上孤倒霉碰上幾個話多的,孤的父皇會處理的。」

  乾英英:「......」

  陛下會出手?

  想到自家未婚夫對她那未來公公做出來的事情,此刻的陛下,怕不是已經要把整個皇宮,甚至長安都攪翻了天吧。

  見她這副模樣,李承乾自然清楚對方是在擔心什麼。

  輕輕伸手拍了拍對方大腿。

  「好了,孤和孤那父皇有我們自己的節奏和相處方式,有些時候孤的父皇還是很好說話......」


  「叩叩叩!」

  李承乾正說著話。

  這時車窗卻是被輕輕敲響,他掀開車窗。

  「啟稟太子殿下,陛下派了人來,說要見您......」

  看到錦衣衛身後,騎在馬上,好似半條命都在路上顛沒了的太監樊琪。

  此刻就連駕車,坐在前排的王德和高海兩人,都不由得好似意識到了什麼,目光開始似有似無的在對方的身上看著。

  「孤的父皇可好?」李承乾笑著問道。

  樊琪的一張臉卻是好似苦瓜一般,本就頂著寒風一路狂追的他,臉色難看不說,還似乎染上了風寒。

  只能隔著兩個錦衣衛,對李承乾拱手行禮。

  「奴婢參見太子殿下,陛下,陛下他,挺好的......就是......」

  周圍錦衣衛奇怪的眼神,讓樊琪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

  支支吾吾的正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時候。

  李承乾卻是一眼看穿了對方的來意,淡淡一笑。

  「要錢?」

  「哎?是,這......殿下,陛下他......」

  「要多少?」

  樊琪乾咳兩聲,不敢看此刻李承乾的目光,低著頭餘光之中,卻是注意到了兩位前輩太監戲謔的目光。

  咬了咬牙,雙手比了一下。

  「七,七十五,萬貫......」

  「奪少?!」李承乾眼睛一瞪,臉上笑意都瞬間斂去了不少。

  樊琪受了風寒的臉色蒼白如紙,此刻聽到太子殿下忽然拔高的音調,頓時又白了幾分。

  「殿,殿下,這,這都是陛下要求的,奴婢我......」

  樊琪都要哭了。

  這次出發之前,陛下還讓人扣押了他這些年在宮中當差攢下來的銀子。

  就連他悄悄在長安城外買的一個莊子,都被扣了。

  這若是回去交差還好,若是交不了差......他可就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

  想到這裡,樊琪竟是一聲嗚咽,控制不住的在風中哭泣了起來。

  可憐的模樣,引得王德和高海二人相視一眼,紛紛搖頭,口中發出嘖嘖嘖的同情聲音。

  「殿下呀,奴婢要是交不了差,可就真的完了......嗚嗚嗚。」

  李承乾擰眉。

  「他還說什麼了?」

  樊琪抽泣著,聞言,趕忙回話:「陛,陛下還說,他在太原府的那個俸祿,還要繼續算......」

  李承乾幾乎是想都不想,便是脫口而出。

  「他想屁吃!」

  「當初為了哄著他辦事給他一個月十五萬貫的俸祿就算了,如今他都滾回他的長安了,他還想要讓孤給他出錢?!」

  「那皇位是他的還是孤的?!」

  樊琪抽泣著,看著憤怒到破口大罵的李承乾,卻是弱弱開口。

  「那,那個,殿下.....陛下說了,不給也行,讓您回去繼位大統......」

  李承乾面色頓時一變。

  腦海里瞬間浮現出太原府的政務,乘以十幾倍後的模樣。

  一抬手,直接打斷了還要說些什麼的樊琪。

  「行!孤認栽了!」

  「不就是錢嗎,等著!」

  李承乾一招手,讓錦衣衛騎馬去將剛剛回到大軍之中的李淵,裴寂,以及蕭瑀三人叫來。

  臉上在樊琪驚疑不定的注視下,瞬間掛上了一層愁苦之色。

  「哎,皇爺爺,恐怕您這個北伐大帥的位子,要保不住了.....」

  「什麼?!」李淵老臉頓時一僵。

  身旁的裴寂和蕭瑀兩人的面色也是陡然一變。

  「太子殿下,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李承乾長嘆一聲:「父皇那邊鬧騰,說要麼讓孤回去繼位,要麼,就讓孤每月給他三十萬貫的皇帝俸祿......」

  樊琪瞪大眼睛。


  「什麼玩意兒?!李世民那兔崽子的腦袋是被後宮睡傻了嗎?!」李淵破口大罵。

  「他一個皇帝!要什麼俸祿?整個大唐不都是他的,他......」

  李承乾兩手一攤。

  「皇爺爺,現在的情況是,父皇他也不太想當這個皇帝了,讓孤回去繼位的話都說出來了。比起當皇帝,他更想當北伐大軍主帥。」

  「他想屁吃!」李淵瞬間打斷。

  兩眼一瞪,便是看向了一旁,已然呆若木雞的皇帝貼身太監樊琪。

  被對方一雙虎目盯著,樊琪本就因為騎馬而站都站不穩的雙腿,頓時顫抖的更加厲害。

  「李世民那個狗皇帝是這麼說得?!」

  樊琪:「......這,陛下他,這,他......」

  注意到太子殿下傳遞而來的眼神,樊琪萎縮的小腦此刻光速的運轉起來,卻是怎麼都無法理解這李唐皇室祖孫三代是什麼腦迴路。

  「好了,皇爺爺,你為難他一個太監有什麼用,他就是個傳話的」

  (樊琪:殿下!我沒說三十萬貫吶!)

  「有這時間,咱們還是商量一下,怎麼應對吧.....」

  李淵冷哼一聲:「應對?應對個屁!朕人都出來了,大軍都檢閱完了,路線都制定好了,讓朕回去?做夢!」

  「他不是要撂挑子不幹嗎?那就讓他試一試!朕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敢這麼幹!」

  看著如此一幕。

  此刻坐在李承乾身旁的乾英英,心中幽幽一聲長嘆。

  隱約已經開始出現跡象的頭疼之症,讓她只感覺將來還有很多要和皇后娘娘學得東西。

  李承乾看著就要「跟特娘的皇帝干」架勢一般的太上皇。

  趕忙乾咳兩聲。

  「咳咳,皇爺爺,您不要忘了,咱們是怎麼出來的.....給皇帝下藥這種事情都干出來了,您覺得,父皇他如今還會在乎那幾乎已經蕩然無存的臉面嗎?」

  李淵頓時老臉一僵。

  一旁,裴寂和蕭瑀兩人也是滿臉愁苦。

  「殿下,那這怎麼辦?我等大軍軍費也攏共不過一百五十萬貫,且各項開支都是厘定好的,總不能從軍費之中抽調吧?」

  李承乾趕忙擺手。

  「那自是不可!軍國大事,定了便是定了,豈能在這種要命的問題上動心思?若是軍費不足,讓本來可以大勝的一場戰爭,變成了大敗,那我等才是罪孽深重.....」

  李承乾抿了抿嘴,沉吟一番。

  「孤可以先想辦法,從并州的財政之中擠一擠,每月給父皇那邊付三十萬貫,但是......孤最多能撐三個月,三個月以內,北伐大軍必須要能夠獨立承擔這筆開支!」

  「孤會派商會的人和你們北伐大軍接觸,你們每拿下一個地方,不論是戰利品,還是什麼別的,他們都會幫你們變現......」

  裴寂愕然:「可,可那可是三十萬貫吶!我大唐劍南道,嶺南道那種地方,一道一年能上繳國庫的稅賦,都沒這麼多......」

  李承乾聳了聳肩。

  「那就要裴相你們自己想辦法了,人口,礦產,糧食,牲畜,亦或者乾脆在當地殖民......反正三個月後,若是北伐大軍拿不出來這筆錢,孤只能無奈臨時換帥了......」

  「皇爺爺,孤也很難辦吶~」

  太上皇他們滿面愁苦的離開了。

  然而,樊琪此刻卻是怎麼都笑不出來.....

  「殿下,我......」

  「你要是敢把這件事告訴孤的父皇,或者太上皇.....」李承乾眯了眯眼。

  兩把繡春刀,已然是一左一右架在了樊琪的肩頭。

  樊琪:「!!!」

  殿下!

  太監的命,他也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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