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世家的反擊?劉辯雷霆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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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世家的反擊?劉辯雷霆鎮壓!

  前任步兵校尉吳匡,還未策動步兵營譁變,就被李嗣業雷霆出手斬殺。

  連帶著奔逃至此的袁基,都意外被生擒收場,一場預謀草草收場。

  並且因為人贓並獲,證據確鑿,秦瓊和張遼等將立刻對步兵營進行了清掃,將吳匡黨羽派系掃蕩一空。

  這個消息,錦衣衛立刻快馬加鞭向著皇城傳遞。

  正值寅正三刻,大概凌晨五點左右。

  宵禁早已經解除,城門處陸續有商販來往,京畿周邊的百姓也會帶著農產品來集市售賣等等,人流如織、車水馬龍。

  因為董卓霸京,西涼軍禍亂京師、魚肉百姓、打家劫舍後,商販百姓們逃離不少,可身為大漢京師,依舊是繁華無比!

  這些人流通過京師城門口時,會路過告示牆,了解一下京師當前的政策文書。

  在告示牆下有宣讀的小吏,大聲宣告著政策和判令,文盲也可以毫無障礙聽讀。

  「西涼軍妄行廢立失敗,陛下雷霆出手,強勢鎮壓!陛下還是陛下,我們的天還在,大家記得將消息傳回去,西涼軍妄行廢立沒有成功!」

  「此次西涼軍妄行廢立的主謀,正是太傅袁隗!陛下英明神武、雄才偉略,彈指間將陰謀詭計灰飛煙滅,將那些亂臣賊子雷霆鎮壓!」

  「太傅袁隗三日後,哦不對,已經過了一日了,兩日後滿門問斬,就在東市,大家可以過去觀刑,這是陛下的恩准!」

  「至於西涼軍賊子,陛下仁慈寬厚,只誅首惡,董卓已死、軍師李儒伏誅,因此赦免了其餘諸將!赦免了西涼軍士卒們!」

  「此次廢立風波中,有忠臣良將挺身而出,戰後陛下論功行賞,名單在這裡……」

  「等到尚書令盧植赴任太傅後,陛下將率百官祭祀上天,告祭祖廟,普天同慶,將會大赦天下,你們就等著皇恩浩蕩而至吧!」

  「……」

  這一樁樁、一件件消息,轟炸著來往行人,令他們為之震動!

  董卓妄行廢立之事他們自然知道,對國家動盪、天子受制而無力哀嘆。對西涼賊子魚肉百姓、燒殺劫掠而暗中唾棄。

  但他們的生活還要繼續。

  可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

  掌控京師二十多萬兵馬的西涼軍,先是首領董卓被刺身亡,後太傅袁隗執意行廢立,這種情況下,陛下依舊還能翻盤?!

  「陛下牛逼!!!」

  黔首百姓們讀書少,只能心潮澎湃的想道。

  這一幕幕,發生在京師各個城門口,並且以京師為中心,向著周圍的郡縣擴散,蔓延整個司隸州,乃至整個大漢天下。

  當然,這需要不少時間。

  對於京畿周圍的百姓們而言,董卓這個禍亂京師的軍閥頭子死了、太傅袁隗這個亂臣賊子落網了,那麼大漢就能恢復朗朗乾坤了!

  百姓們的心思很純粹,不認為天子有什麼過錯,國家走向頹勢,那肯定是亂臣賊子的罪過。

  不過對於那些讀書人而言,他們卻從這場「政變」中,看到了驚濤駭浪!

  太傅袁隗,那可是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出身,門生故吏遍布天下,還有與袁氏盤根錯節的世家大族,這股勢力足以鯨吞天下。

  足以與皇權分庭抗禮!

  陛下竟然要將袁隗滿門問斬?!還是在東市大庭廣眾下問斬?!

  這會發生什麼變故?!

  絕對不亞於西涼賊子妄行廢立的動盪!

  這些讀書人們噤若寒蟬,神色煞白,不少人謹言慎行的回到太學,卻發現太學已經出現了動盪!

  「抗議!!!」

  「抗議陛下暴政!!!無視漢律!太傅袁隗之事需要經由廷尉審問,豈能乾綱獨斷?!」

  「政治權力的非公共與非規範行使,必將加大國家政治腐敗啊!」

  「先帝賣官鬻爵,陛下空口殺人!」

  「不過是城門校尉伍瓊的證據,還沒有經過廷尉審問,殊不知是不是被栽贓陷害?!」

  「如此迫不及待行刑,三日後即將問斬,無視『秋後問斬』的德行,豈不是……心虛了?!」


  「陛下竟要在東市大庭廣眾下問斬太傅,豈不知刑不上士大夫?!應當要顧及士大夫的尊嚴,士可殺不可辱啊!」

  「……」

  太學中學生群情洶湧,熱血沸騰。

  …

  漢武帝採用董仲舒的「天人三策」,其中之一「興太學,置明師,以養天下之士」,太學成為大漢最高學府。

  因王莽篡漢,長安動盪,禮樂分崩,典文殘落,太學零落。

  但光武帝劉秀中興大漢,先興文教,起營太學,訪雅儒,采求經典闕文,四方學士雲會京師洛陽,於是立五經博士。

  太學在洛陽由此再興,走向興盛。

  「凡所造構二百四十房,千八百五十室」。其中太學每年用工徒竟達11.2萬人,營建規模達到了空前的水平。

  至漢質帝時,太學生人數已有3萬餘人。

  這些學生出身多是官宦子弟,他們昨日就得到「政變」的消息,但夜深人靜不好抗議。

  經過昨夜私下會談交流,官宦子弟中權貴子弟領頭,終於在今日爆發了抗議。

  這是太學學生對漢帝無視漢律的抗議,這也是太學學生背後的世家對皇權的抗議!

  他們在學校聚眾喧譁後,群情洶湧下,在領頭之人帶頭,走向了街道,開始了在洛陽城二十四街區的遊行示威,表達對漢帝的不滿!

  當然主要在外城區域。

  這些太學生也不傻,皇城內有玄甲軍巡邏,昨日秦瓊統帥玄甲軍,將李傕統帥的飛熊軍全軍覆沒,聲勢一時無兩,殺氣正盛,他們不敢自尋死路!

  外城區域就不同了,這裡是河南尹管控治安,衙役、巡邏傾巢出動,可面對他們這些非富即貴的太學生,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太學生背後代表著世家大族、或與世家大族關係密切,說不定其中就有朝官的家屬,都是權貴子弟,哪裡是他們衙役可以招惹得起的?!

  衙役只能維護治安、保證街道通行,任由他們在街道上遊街示眾、耀武揚威,鬧得外城滿城風雨,街頭巷尾都在熱議此事。

  「子遠(許攸)果然厲害,輕而易舉就蠱惑太學生遊街示眾,抗議陛下暴政!」

  一家酒樓的二樓雅間,楊弘透過窗戶看著遊行的太學生隊伍,由衷感慨道。

  「天下局勢,皆因我計更易!」

  許攸捋須張狂笑道:

  「陛下剛愎自用、乾坤獨斷、我行我素、不聽勸諫,可陛下很快會明白,天下並非陛下一人說了算!

  「太學生遊行只是開始,之後還會有滿朝百官上諫,北軍五校譁變,西涼軍和并州軍再亂,甚至來自地方的抗議。

  「本初也已經做好準備,若是陛下冥頑不靈,他將命人發矯詔,以『清君側』、『誅奸臣』為名,『奉天靖難』,包抄京師!」

  聞言,楊弘有些震動!

  他是袁術謀士,在京師遊走聯絡通信。

  許攸乃是袁紹謀士,因為是髮小,深得信任。他本人也是才華橫溢,能力出眾,稱得上袁紹謀主。

  都是袁氏子弟謀士,值此危難之際,自當攜手與共,共度難關。

  兩人在京師中與袁基等袁氏子弟來往密切,為地方的袁紹和袁術聯絡通信,第一時間傳達京師的重要消息!

  可楊弘沒想到,許攸和袁紹會這麼瘋狂!

  發矯詔、清君側、誅奸臣,奉天靖難……下一步是不是自立為王了?!

  不是楊弘多想,實在是許攸有前科。

  中平五年(188年),許攸與冀州刺史王芬、沛國周旌等,連結豪傑,謀廢漢靈帝,改立合肥侯為帝,並試圖勸說曹操一起參加,但曹操拒絕。

  王芬欲趁漢靈帝北巡時,以防黑山賊為由發兵,以便起事,但最後漢靈帝欶其罷兵,並召他入朝,王芬害怕而自殺。

  這就是一群反賊!

  但楊弘其實也知道,他主公袁術,似乎也有僭號稱帝的野心。

  聯想到這些人都與汝南袁氏,或多或少有些關聯,楊弘不由展開深思,難道是袁氏在幕後操刀嗎?!

  自從黃巾之亂後,涼州之亂隨之爆發,後冀州張純造反,并州南匈奴之亂,如今更是董卓霸京之亂,大漢天下動盪不安、國家社稷風雨飄搖。


  其中都有袁氏或世家的影子!

  數年前「熒惑守心」的天象,難道應運大漢將亡?!

  楊弘細思極恐!

  但就在這時,許攸難以置信的聲音驚醒了楊弘:

  「不可能!德基(袁基)為何被捕了?!那、那是吳匡的人頭?!北軍五校事發,被鎮壓了嗎?!」

  「嗯?!」

  楊弘一愣,德基就是袁基的表字,他順著許攸的目光望向窗外,旋即也是瞳孔收縮!

  一群飛魚服、繡春刀的錦衣衛,正用囚車押運著袁基。

  在一旁還有一位身高兩米多,手持著一把宛如斬馬劍的陌刀,另一隻手提著吳匡等將的人頭,亦步亦趨的與錦衣衛並肩而行。

  「嘀嗒、嘀嗒——」

  吳匡等將的人頭上面還有鮮血滴落,一路從北邙山順延而至,來到了北門南大街附近。

  正在遊街示眾的一支太學生隊伍,正好與之相遇。望著一臉肅殺的錦衣衛、以及提著人頭的李嗣業,正群情洶湧的聲浪,戛然而止!

  「嗯?這些人是不遵王命,違抗聖意嗎?!」

  李嗣業頓時熱血上頭、雙目噴火,整個人躍躍欲試,那股擇人而噬的殺氣頓時散逸出來,向著四面八方席捲而去,宛如即將下山的猛虎。

  「嘩啦啦——」

  那些太學生隊伍,頓時作鳥獸散,散的一乾二淨。

  「都是太學生,國家未來儲備人才,暫時不能對他們出手!」

  朱雀趕緊喊住李嗣業,避免他熱血上頭,直接一莽到底將這些太學生殺了。

  其他人做不到,可李嗣業很有可能!

  念及此處,朱雀心下有些無奈。

  他們在北軍五校接管步兵營後,兵分兩路——

  秦瓊和張遼率軍,押運著李傕和飛熊軍等殘兵敗將,前往西涼軍臨時營地交換人質,換回曹操等行刺董卓的忠君愛國之士。

  而他們錦衣衛押運著袁基,以及被梟首的吳匡等將,前往京師匯報。

  最後經過考慮後,李嗣業隨著錦衣衛入京。

  萬一隨著秦瓊和張遼前往西涼軍營地交換人質,雙方唇槍舌戰、口吐芬芳、慰問祖宗後,李嗣業一個熱血上涌,直接對西涼軍諸將出手,情況很有可能走向惡化。

  可他們也沒有想到,回京後會遇上遊街示眾的太學生,生怕李嗣業熱血上頭,趕緊喊住他。

  李嗣業點點頭,他雖然魯莽,但又不傻!

  太學生都是國家儲備人才,如果殺光了,陛下未來可就無人可用了!

  他不過是嚇唬嚇唬他們,誰知道這些太學生不經嚇!

  太學生作鳥獸散後,錦衣衛押運著袁基再次出發了,他們一路走過,道路都不用衙役驅趕,自動作鳥獸散淨街。

  錦衣衛的大名,這兩日如雷貫耳!

  且李嗣業手中提著滴血的人頭,也著實駭人聽聞!

  惹不起!惹不起!

  「咕嚕嚕——」

  囚車繼續滾動前行。

  囚車中的袁基,在太學生隊伍中看到不少熟人,期望他們通過學生的身份抗議、阻擋,為他聲援,彰顯為國青年的熱血!

  相信錦衣衛和李嗣業不敢對太學生輕舉妄動。

  歷朝歷代對於學生,都有優待。更逞論如今可以讀書識字之人,非富即貴,不看僧面看佛面!

  可袁基剛剛升起的希望,隨著太學生作鳥獸散,又一次跌入谷底。

  「貪生怕死!」

  袁基憤恨的想著,但這時餘光忽然掃到酒樓的二樓窗戶,看到了楊弘和許攸,頓時雙眼一亮,又升起了希望。

  還沒完。

  他們袁氏的門生故吏、與袁氏關係密切的世家大族,都已經齊心協力出手!

  他們還有希望!

  …

  四目相對,楊弘和許攸與袁基對視,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凝重。

  他們很快收回視線,害怕打草驚蛇。

  許攸和楊弘在二樓雅間,靜靜望著錦衣衛押運袁基離去的背影,許久之後,方才打破死寂。


  「袁公子被捕、吳匡等將梟首,看來北軍五校已經被陛下完全掌控,我們想要挑動北軍五校譁變,應該是做不到了!」

  楊弘沉聲說道:「必須立刻將此事告知你我主公!」

  許攸神色凝重的點點頭,但旋即似是自我安慰道:

  「吳匡等將被梟首,我們看似無法挑動北軍五校譁變。可那些士卒也會兔死狐悲、物傷其類,難以齊心協力為他們所用。

  「我們還有機會!

  「吳匡等將戰死,也可以警醒西涼軍諸將和并州軍諸將,令他們明白投降只有死路一條,只有以戰止戰,用鬥爭換來談判!

  「他們在京師作亂,我會立刻提議本初發矯詔、清君側、誅奸臣。

  「這些錦衣衛妄自殺害吳匡等將,他可是前步兵校尉,需要經過廷尉審問,錦衣衛擅作主張直接殺害,無視漢律,讒言媚上,奸佞小人,正是最佳藉口!」

  楊弘不置可否。

  ……

  錦衣衛將袁基押運到天牢,就住在袁隗隔壁。

  袁隗昨夜茶水喝的太多,以至於凌晨三四點方才入睡,如今不過是早上七點多,聽到鎖鏈響動後,驚醒過來。

  朦朧的雙眼,第一時間看到的是袁基,還以為袁基又膽大包天入天牢會面,頓時驚醒過來!

  這一看就愣住了!

  他侄兒袁基,竟然被錦衣衛逮捕了?!

  又一看頓時神色駭然!

  他袁氏黨羽,北軍五校步兵校尉吳匡等將,竟然已經被梟首了?!

  吳匡等將的人頭,還被李嗣業提著!

  「我還以為太傅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呢?看來這養氣功夫還不到家啊!」

  朱雀看到袁隗醒來,頓時來到牢門外探望,旋即搖著摺扇對其笑道。

  昨夜兩人交鋒,不相伯仲!

  但翌日再次交鋒,袁隗不戰而敗!

  因為袁基都被逮捕了!

  因為他們在北軍五校的黨羽和伏手,全都被一網打盡了!

  袁隗的神色頓時陰沉下來。

  袁基的神色有些愧疚:「抱歉叔父,侄兒讓您失望了!」

  朱雀笑道:

  「現在你們叔侄倆可以好好談話了,不用偷雞摸狗一樣偷偷摸摸的,可以正大光明的談。

  「想要策動北軍五校譁變啊?還是什麼陰謀詭計,都可以好好謀劃一遍,要做到萬無一失嘛!」

  …

  聞言後,袁隗卻漸漸冷靜下來:「陛下以為他掌控北軍五校,就能乾綱獨斷嗎?」

  …

  朱雀好奇問道:「喔?伱是說還有西涼軍和并州軍嗎?放心,他們翻不起什麼浪花的!」

  …

  「不止如此!」

  袁隗搖頭說道:

  「如果軍事力量強大,就能掌控全局。那麼董卓等軍閥,已經成為國家的主宰了。但他們並沒有,你可知道為什麼?」

  袁隗沒有賣關子,直言不諱的說道:

  「因為國家還需要人才來治理,且重要性不比軍事弱多少。

  「只有政治和軍事相輔相成,政治清明、治軍嚴整,一個國家才可以興盛。

  「陛下乾綱獨斷、我行我素,一國之君如果不是按照法律規範與政治公德謀求國家利益,必將導致政治腐敗,上行下效,國家必將走向衰敗。

  「這是每一位讀聖賢書之人,都決不允許的暴政。

  「聖人云:修己治人,為政以德。

  「只有不以自己的私意治民,不以強制的手段治民。在自己良好的影響之下,鼓勵人民自為。國家才能長久治安、國富民強。

  「然而陛下怎麼做的?

  「他乾綱獨斷,我行我素。他掌控軍隊,窮兵黷武。這不過是將大漢帶向動亂的深淵。

  「必將引發天下人的反抗!」

  …

  「嘖嘖,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朱雀搖著摺扇,由衷感慨道:


  「太傅果然是聖賢之言、道德君子。

  「可問題是,為什麼你們這些讀聖賢書的君子,對陛下都要求古之明君的標準,可對待自己,卻寬以待己呢?

  「你們的三綱五常學到哪裡去了呢?

  「董卓霸京,妄行廢立,怎麼沒有聽你們談什麼政治清明腐敗的?

  「哦對了,我忘記了,董卓就是太傅的門生故吏,就是太傅主導廢立的棋子!

  「太傅巴不得陛下是傀儡皇帝,這樣才好讓你們這些『君子』掌控吧?

  「陛下不願屈服,面對你們這些亂臣賊子進行反抗,你們就左一句乾綱獨斷,右一句我行我素。

  「陛下掌控軍隊自保,你們立刻說他窮兵黷武,將大漢帶向動亂的深淵。

  「你們未免太過虛偽了吧?雙標了吧?」

  …

  「是非自有公論,公道自在人心!」袁隗不在回答。

  …

  朱雀笑了:

  「這話的弦外之意是——太傅是說公眾就是最好的評判人嗎?你是說那些遊街示眾的太學生呢?烏合之眾,成不了氣候!」

  …

  但就在這時,錦衣衛探子忽然匆匆來報:

  「啟稟指揮使,今日無朝會,但太尉楊彪帶領滿朝百官跪在崇德殿外,哭喊聲震天動地,大聲討伐陛下倒行逆施、乾綱獨斷!」

  「豈有此理!」朱雀頓時震怒。

  …

  這時,袁隗鎮定自若的說道:

  「陛下已經引起眾怒了!

  「不僅是太學生,滿朝百官,天下讀書人都不會答應,口誅筆伐,必令陛下收回成命!

  「堂堂太傅豈能不經廷尉審問,直接滿門抄斬?簡直無視漢律,政治腐敗!」

  …

  然而就在此時,又一名錦衣衛探子過來,傳令道:「啟稟指揮使,陛下下令錦衣衛前去勸群臣散去!」

  …

  朱雀頓時瞭然。

  這個「勸」,怕是要動武了!

  朱雀不再理會袁隗,與青龍等人立刻前往崇德殿。

  …

  望著錦衣衛離去的背影,袁隗眼神似有所思。

  袁基卻擔心道:「叔父,陛下不會直接大開殺戒吧?」

  「不會的!」

  袁隗篤定道:

  「這個天下,還需要我們來治理!

  就算是董卓霸京,也需要仰賴士子。哪怕是先帝,都不敢對士子太過放肆。

  陛下豈敢如此?」

  袁基惴惴不安的點頭。

  其實袁隗的心中,也不敢肯定!

  因為陛下,已經不是曾經哪個生性怯弱的傀儡皇帝了!

  …

  朱雀等錦衣衛到達崇德殿外。

  曹正淳已經率東廠嚴陣以待。

  朱雀一路上也陸續收到好幾波消息,楊彪率滿朝百官哭諫,劉辯已經下詔多次令他們散去。

  甚至讓王允等臣子,勸楊彪等臣子退去,可反而被他們唾棄,弄得王允等人里外不是人,拂袖而去。

  好言相勸不聽,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邊緣了!

  今日先是有太學生遊街示眾、耀武揚威,如今又有滿朝百官哭諫,劉辯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陛下口諭,你們是不是要繼續目無君上,以退為進哭諫逼宮啊?」

  「我等為政治清明、為國家社稷計,誓死不退!!!」滿朝百官正氣凜然的說道。

  「請陛下收回成命!」

  「太傅一案,需要經由廷尉審問!漢律不可廢啊!!!」

  「『秋後問斬』乃祖制、乃法制、乃三皇五帝以來的仁德,陛下豈可一言廢之?!!!」

  「請陛下收回成命!!!」

  「嗚嗚嗚——高祖皇帝啊!光武皇帝啊!您們在天有靈,睜開眼看看陛下乾綱獨斷啊!!!」


  「……」

  曹正淳真想一巴掌轟死他們,但他不行!

  「我再去請命!」

  看到朱雀等錦衣衛到來,曹正淳迫不及待將燙手山芋扔給他們,「你們看著這些人!」

  朱雀令錦衣衛嚴陣以待。

  …

  崇德殿內。

  劉辯端坐龍椅,一旁何太后正在勸諫。

  「陛下,國家需要這些人才治理,如今引起眾怒,不應該繼續我行我素、剛愎自用下去。」

  「怎麼,母后覺得朕是我行我素?剛愎自用?」劉辯神色震怒。

  「陛下,袁隗固然有罪,但應該經由廷尉審問,退一步講,就算有城門校尉伍瓊的供詞,你也應該秋後問斬,而不是三日後將之滿門抄斬!」

  何太后嘆了口氣說道:

  「昨夜你還騙母后,說什麼掌控全局。然而呢?京師動盪不安,既然西涼軍退步,應該修生養息,而不是再起干戈了!」

  「母后,退讓只會讓他們得寸進尺,你明白嗎?」劉辯一步不退。

  「辯兒!!!」

  何太后望著劉辯,聽著崇德殿外哭喊聲,極其無奈。

  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必將令皇帝和臣子離心離德,國家必將停擺,或將被有心人有機可乘啊!

  這時,殿外傳來腳步聲,曹正淳躬身入內,在丹墀下停步:「陛下,那些朝官不退!」

  「朕的詔令不聽!王允、荀爽等臣子的勸退不聽!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真的要逼宮嗎?!」

  劉辯震怒,終於忍無可忍了,沉聲道:「令錦衣衛將為首之人全部下獄!」

  「奴婢遵命!!!」

  曹正淳早就看那些朝官不爽了,迫不及待領命。

  但這時,何太后頓時喊道:「等等!!!」

  曹正淳猶疑,見到劉辯不為所動,直接果斷轉身離去。

  「辯兒!!!」

  何太后恨鐵不成鋼的問道:「你現在連母后的話都不聽了是吧?!」

  「朕自然願意,可有用嗎母后?」

  劉辯望向何太后,沉聲說道:「聽您的話,他們就會放棄行廢立了?不會!

  權利是靠自己爭取的,而不是他們施捨的!經過廢立風波後,朕算是看明白了,一切都要靠自己啊!」

  何太后深深望了劉辯一眼,她感覺這位兒子與她漸行漸遠,漸漸成為哪個讓她害怕、疏遠的……孤家寡人了!

  「唉——」

  何太后說完之後,拂袖而去,「母后再也不管你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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