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忠義誠可貴,生命價更高,若為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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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嗤!

  面麻用查克拉引導著自然能量布滿寧次的全身,繼而取代經脈中的查克拉。

  「看來很順利。」面麻看向一旁的監測儀器,在看到生命體態平穩後鬆了口氣。

  從「格雷爾之石」中提取又經過提純萃取的自然能量非常溫和。

  雖然寧次依然無法動用,但卻可以維持身體活性。

  「這樣的話,就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面麻雙手結印,憑藉「靈化之術」使得自己的靈體從身體中脫離,在寧次毫無意識的情況下,直接與他的精神世界進行連結。

  「靈化之術」確實是一個非常便利的S級禁術,可比山中一族的「心轉身」秘術好用太多了。

  不僅涉及靈魂和精神領域,功能也是非常特殊而全面。

  相比起山中一族的秘術,危險性雖然變得更高了,但用處也變得更加廣泛。

  面麻猜測「靈化之術」或許就是千手扉間根據山中一族秘術,為了研究「穢土轉生」而創造出來的禁術。

  可惜,木葉空守寶山而不自知,只把「靈化之術」作為控制型的忍術。

  「籠中鳥」是刻入靈魂的術式,那麼,面麻就可以利用「靈化之術」來尋找「籠中鳥」的突破口。

  「有點意思。」

  面麻看著寧次的精神世界,眯了眯眼睛。

  與正常人的精神世界不同,寧次的精神世界多了一些東西。

  無數根高大石柱錯落有致地擋在面麻身前,組成了迷宮一般有稜有角的地形。

  這是「籠中鳥」咒印的「具象化」,就和用於囚禁九尾的「籠子」一樣。

  這種類型的「封印術」,面麻也是第一次見到。

  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既視感。

  念及此,面麻開始嘗試著觸碰「石柱」。

  「啊啊啊啊啊啊!」

  幾乎是在瞬間,寧次的身體突破了特製麻醉藥控制的極限,發出了無比悽厲痛苦的慘叫。

  並且,頭上的咒印泛起綠色的光芒。

  根據日向一族的機密情報,籠中鳥咒印有兩種觸發方式。

  一種是由宗家忍者主動開啟術式,對日向分家忍者的眼球和腦神經進行破壞,讓日向分家忍者痛不欲生。

  另外一種觸發方式,便是有人試圖摘除眼睛或破解咒印的時候,籠中鳥就會直接破壞分家忍者的眼球,還有腦神經。

  這是和主動完全相反的被動觸發機制。

  很顯然,面麻現在就碰到了「籠中鳥」的被動觸發機制。

  「籠中鳥」檢測到有人正在破解咒印,所以要直接毀掉寧次的白眼和腦神經。

  「籠中鳥」的敏感,以及觸及靈魂所產生的痛苦,也有些超出面麻的預料。

  「還真是完善到極點的封印,也不知道是誰開發出來的。」

  但面麻並感到意外,也沒有理會這些。

  他把感知開到了最大狀態,死死盯著寧次身體的變化。

  事情的發展並沒有超過他的計劃。

  籠中鳥咒印只是啟動了一瞬間,體內僅存的查克拉經過咒印轉化,變成破壞性的特殊查克拉湧向寧次的大腦。

  但是,太少了。

  這股稀薄到極點的特殊查克拉還沒到達大腦就已經徹底消散了。

  顯然,寧次體內僅存的查克拉不足以讓咒印毀掉他的眼睛。

  「果然是這種情況啊。」

  看到寧次在極致的痛苦中甦醒又痛昏過去,面麻的臉上反而露出一絲微笑。

  危險是危險了一點,但結果還是不錯的。

  畢竟,就算是籠中鳥咒印的開發者也不會想到有人能在抽乾查克拉的情況下存活。

  這樣一來,就好辦了。

  既然切斷了炸彈的「導火線」,他就可以安心拆解這顆炸彈了。

  面麻把手掌放在那些石柱上面,對籠中鳥的結構進行細緻感應。

  片刻後。

  「這種布局……」


  面麻微微皺眉,語氣怪異道:「五行八卦陣?」

  難怪他之前覺得石柱排列的陣型有些熟悉。

  五行八卦陣是由太極圖衍生出來,按照九宮八卦方位和五行生剋原理布成,更加精妙的陣法,

  九為數之極,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數,易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又有所謂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變六十四爻,從此周而復始變化無窮。

  要想解此陣的話,就要契合相生相剋之理。

  「這不是巧了嗎?」

  面麻低聲笑道:「五行八卦這方面,我可是你們的祖宗。」

  對於其他人來說,這玩意難之又難。

  但對於能解周易的面麻來說,這只不過最基本的東西罷了。

  「唔,讓我看一看……乾三連,坤六斷,兌上缺,巽下斷……乾生坎,坎生巽,兌克震,震克坤……」

  時間慢慢推移。

  虛幻的淡藍色靈體重新回歸身體。

  面麻看向一旁的時間,赫然已經是晚上八點。

  「用了這麼長時間嗎?」

  面麻摩挲著下巴,轉頭看向手術台上的寧次。

  嗯。

  純白眼球布滿血絲,嘴角更是淌著口水。

  雖然已經給他打了特製麻醉劑,但多多少少還是會提煉查克拉。

  而每當他提煉出一絲查克拉,就會被籠中鳥拿去試圖自毀。

  死倒是死不掉,頭疼肯定不少。

  好在,實驗很成功。

  ………………

  「唔……」

  寧次逐漸從昏迷之中醒來,睜開儘是迷茫的白色眼眸。

  咕咕咕……

  肚子發出飢餓的叫聲,寧次有些艱難地坐起身子,茫然而無措地看向四周。

  冰冷的實驗器械,還有消毒水氣味。

  這是在什麼地方?

  我是在木葉醫院嗎?

  寧次的大腦一片空白。

  但緊接著,腦袋就劇烈疼痛起來,讓他不禁發出一聲慘叫。

  這感覺……像是大腦被人挖出來又放回去一樣。

  有一種詭異的違和感。

  甚至對整個世界都有一種荒誕的陌生感。

  「感覺怎麼樣?」

  一道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嚇得寧次渾身打了個冷顫。

  他下意識轉頭看去。

  只見,一張實驗桌旁邊,身穿白大褂、戴著狐狸面具的男人在低頭調配著藥劑。

  「你……」看到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具,寧次張大嘴巴僵在那裡。

  天,天之御中?

  面麻微微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從身旁拿出鏡子照向他的臉。

  「看一看吧。」

  「什,什麼?」寧次後退些許,但還是下意識地看向鏡子。

  俊美卻蒼白的臉,布滿血絲的白眼,嘴角的口水痕跡,還有光潔的額頭。

  光潔的……額頭?

  寧次愣住了。

  然後,緩緩伸出顫抖的手臂,摸了摸額頭。

  沒了?

  真的,沒了。

  那個醜陋的印記。

  滴答…滴答…

  寧次表情怔然,晶瑩緩緩從眼角滑落。

  旋即,在面麻饒有興趣的目光注視下,逐漸從嗚咽變成了嚎啕大哭。

  ——就像是一個孩子。

  自由!

  從六歲那年,被種下籠中鳥後,他再沒有感受過的東西。

  「眼睛有沒有什麼變化?」

  面麻走了過來,打量著他,微微笑道:「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眼睛?

  聞言,寧次的眼睛周邊浮現青筋。


  「……感覺,很好,再好不過了。」寧次低聲呢喃道,「看得更遠了,瞳力也增長了,而且,沒有那該死的死角了。」

  「就像是解除了身上的枷鎖,像是掃除了蒙在眼前的灰塵,看整個世界都變得清晰了許多。」

  原來,自由就是這種感覺嗎?

  但隨之而來,就是諸多未解的疑惑。

  寧次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怔怔地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幫你解除籠中鳥?」

  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面麻輕笑一聲道:「我們很早以前就見過了,不是嗎?我在你眼中,看到了對命運的不甘,以及反抗命運的勇氣。」

  「當然,我也不是那種不求回報的好心人。」

  聞言,寧次混亂的思緒逐漸變得清晰。

  是的。

  他在很久以前就見過這張面具。

  不過只是一個照面就被打暈了,昏迷前只看到父親追去的背影。

  但等他醒來以後,父親卻反常地對此閉口不談。

  在那個時候,「天之御中」的名聲還沒有顯露。

  這麼想來……

  「您是為了大小姐……為了雛田嗎?」

  走到窗邊的面麻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遠處。

  寧次遲疑片刻,走下手術台,來到面麻身後。

  但看到窗外的場景後卻不禁一愣。

  從這個角度,可以瞭望到整個雪之城的全景。

  月明星稀,燈火明亮,人聲鼎沸。

  明明月亮已經高懸在天上,但依然有很多服裝各異的商販和民眾,還能看到整齊列隊的巡邏小隊。

  在雪之國的國都雪之城這裡尤為明顯。

  難以想像,這裡的繁榮,超過了火之國的都城。

  全年被冰雪所籠罩的雪之城現在居然比火之國的國都更加富有春意,更加繁華。

  無論是居民區,還是商業區等地方,都進行了整齊劃一的分類,整個國家就像一台構架穩定的機器井然有序地運行。

  「感覺這裡怎麼樣?」面麻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熱鬧,繁華。」寧次回過神來,面對背影坦言道,「而且,煙火氣很濃,感覺和木葉有些不一樣。」

  木葉的夜晚只有一片死寂,以及行走在瓦房上的黑影。

  就算是白天,也說不上「繁華」,只能說是「祥和」。

  只是站在這裡,放眼望去,單單雪之城在很多方面,就已經超過了火之國。

  「這裡是雪之國。」

  面麻眺望著遠處的夜市,淡淡道:「在冰雪中一點點發芽、生長的國家。」

  「和火之國比起來,一個是身處惡劣環境卻依然充滿希望的年輕人,一個是坐擁無數資源卻逐漸腐朽的老人。」

  「……」

  寧次沉默不語。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自己現在還局限於「一族」,遠遠看不到「一國」,甚至看不到「一村」。

  但他確信,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之前,雪之國是絕對沒有這樣昌盛景象的。

  這麼說來,整個雪之國的變化應該都在面前這個男人的掌控下。

  外面卻對此一無所知。

  「算了,不說這個了。」

  面麻並不在意地笑了笑,轉而看向沉默的寧次問道:「既然已經掙脫牢籠、擁有自由,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寧次此時也從最開始的激動,逐漸恢復了冷靜。

  「……我失蹤多久了?」

  「一周。」面麻攤手道,「木葉那邊應該知道你失蹤的消息了。」

  聞言,寧次露出一抹苦笑。

  「那我沒得選了吧。」

  失蹤了一周的分家成員安全回去,並且還破解了分家的籠中鳥咒印。

  毫無疑問,一旦被日向一族知道了,宗家長久以來的統治就會被動搖,因為在日向一族的分家中,不希望額頭上頂著難看印記的大有人在。


  但是,破解籠中鳥的人並不是他。

  他現在回去,只會被宗家嚴刑逼供,然後再被秘密處死。

  對於宗家來說,失去了籠中鳥的他,就是一個極度不穩定的炸彈。

  到時候,木葉高層都會介入。

  這種事不用面麻提醒,寧次自己就非常清楚。

  可是,他又無法拋棄家族和親人。

  「不用擔心。」

  似乎是看出他心中所想,面麻微笑著說道:「宇智波一族和漩渦一族的人也在這裡,我不介意再收留一個日向分家。」

  「什麼?!」寧次不敢置信地抬起頭。

  漩渦一族?宇智波一族??

  漩渦一族不是已經滅絕了嗎?

  除了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鼬,居然還有活著的宇智波族人??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

  面麻笑著搖了搖頭,「我會給你安排個警衛人員的職位,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讓你親自把族人接過來,在這之前,就用你的眼睛去看看這個由我一手鑄造的國家吧。」

  面麻三言兩語決定了寧次的去向。

  「……我明白了,主尊。」

  寧次深深吐出一口氣,旋即垂著腦袋,單膝跪在面麻身後。

  不用問,也知道這個男人打算做什麼了。

  他想要把日向一族的分家收到雪之國。

  同時,也會賜予「自由」。

  這個過程一定會流血。

  但是,這就夠了。

  忠義誠可貴,生命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在此之前,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

  面麻轉過身來,俯視著寧次,輕笑道:「除了掙脫籠子的自由以外,你想不想擁有翱翔的力量?」

  寧次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沉聲道:「我當然……」

  「不不不,不要這麼急,考慮清楚,你必須要明白,得到力量自然需要付出代價。」

  面麻搖了搖頭,語氣淡然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可以進化,你們日向一族的白眼為什麼就不可以?」

  「現在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白眼,同樣可以變得晉升到更高的層次。」

  說到這裡,面麻看向一臉怔然的寧次,笑容變得意味深長:「只需要做一個小小的……器官移植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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