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瘋魔的波之國
波之國，一間陰暗的倉庫內，黑壓壓的人頭攢動
「同胞們，早上好！」
伊文仁站在眾人面前，露出了極為和煦的笑容，親切地看向面前的眾人。
「導師，早上好！」眾人齊聲回答道。
說著，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伊文仁身前的皮箱，臉上帶著無法掩飾的狂熱之色。
伊文仁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一般，繼續說道，「今天還是慣例的流程，沒問題吧？」
「沒問題！導師！」眾人再次回答，語氣明顯變得更加激動。
「很好！那麼，就讓我們開始吧。」
伊文仁滿意地點了點頭，手一揮緊接著慷慨激昂地說道：「請跟隨我念誦格言為自己堅定目標，樹立信心。」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要成功先忍耐，將成為人上人。」
「感謝我的同胞，給我這次機會！」
「我們一定能成功，因為我們是同胞！」
眾人的脖頸暴起青筋，嘶聲力竭地跟著伊文仁嘶吼道，「……因為我們是同胞！」
看著如此「熱情團結」的一幕，伊文仁的嘴角雖然掛著笑容，但心裡卻是不禁升起一股膽寒。
「這群人，真的已經瘋了。」
當初那個男人交給他的「魔鬼公式」和「魔鬼理論」究竟有多麼可怕？
曾經作為看客的他，在置身事外的條件下可以拍著胸脯，一臉不屑地認為自己肯定不會陷入陷阱。
但是隨著他在其中越陷越深，就越能明白自己目前所操縱的事情到底有多可怕。
那套理論的可怕之處便在於，通過情感連結將個人的思想抹殺掉，通過撫慰心靈讓人對集體產生歸屬感，通過放大欲望讓人瘋癲失志。
如果有10%的利潤，商人們開始使用這種方法；有20%的利潤，他們就會徹底活躍起來；有50%的利潤，他們就敢鋌而走險；為了100%的利潤，他們就敢踐踏一切規則；有300%的利潤，他們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絞首的危險。
這把火已經燒起來了，這個時候，如果他伊文仁敢退後一步，就會被下面這群失去理智的野獸吃干抹淨。
如果有人敢擋在他們面前，他們絕對會像瘋狗一樣拼命。
他們不再渴望真理，對不和口味的證據視而不見，誰向他們提供了幻覺，誰就可以成為這群瘋狗的主人。
「所以，我並不是自己陷進去，而是迫不得已的選擇。」
伊文仁瞥了眼手邊堆成山的皮箱，眼中也閃過了和眾人一樣的狂熱之色，並且在心中自我安慰著。
無論是群體還是獨立的個體，一旦喪失了思考能力，那麼對自己的認識就變得十分模糊，從而堅信自己做出的所有愚蠢的選擇·······
當伊文仁做出選擇的那一刻起，他也掉入了這個無底的陷阱，之後事態的發展就已經由不得他了。
言語激勵階段完成，伊文仁又帶著眾人進行了長達數分鐘的激烈鼓掌。
直到將手掌拍得通紅髮麻，直到將現場的氛圍炒熱，直到將眾人殘存不多的理智徹底燃盡。
「咳咳！我知道大家都在期待著什麼。」
伊文仁潤了潤嗓子，深吸一口氣後，大聲說道：「現在，我正式宣布，第一階段的申購已經結束，第一階段的獎勵分成，現！在！開！始！」
話音落罷，伊文仁果斷轉身離開，身後的安保人員將數個皮箱抬到了台上。
然後，在那一雙雙無比灼熱的目光注視下。
面對著台下的眾人，共同打開了面前的皮箱。
「呼……」
碩大的房間中，看著眼前的一幕，眾人的呼吸不由一滯，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錢，很多的錢，壘在一起像是小山包一樣的錢。
綠油油的錢票綑紮好，碼放在桌上，堆疊在一切，竟然壘了一人高。
看著碼在桌子上的錢票，在場眾人的大腦已經宕機，進而喪失了思考能力。
伊文仁雙手撐在桌上，拿起了一捆錢票，嘴角帶著笑容說道：「你們告訴我，這是什麼？」
錢票構成的色彩圖案，衝擊著面前所有人的神經。
他們就像是看到了骨頭的瘋狗，眼睛都仿佛泛起了紅光。
伊文仁隨手撥弄著手中的錢票，然後對身後負責統計的人說道：「匯報一下吧。」
「……好，好的！」
統計人員回過神來，哆哆嗦嗦地從懷裡拿出一份匯總的清單。
「參加第一批申購的人數一共為三十人，為期一個月，一共賺了·······」
良久之後，低頭再三確認了一下最後的金額，統計人員用顫抖的聲音，艱難地開口念出了最終的數字。
「一共賺了十億五千萬·······」
伊文仁故作淡定地點了點頭，隨手將手中的錢票丟在桌子上。
看著面前一雙雙泛著紅光的眼睛，伊文仁指向錢堆說道：「同胞們，當初你們選擇信任我，現在就是我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聽到伊文仁發話後，眾人的臉上皆因太過興奮而泛起潮紅。
但還是沒有急著上前，而是身形筆直對著伊文仁鞠躬，齊聲喊道：「感謝導師給我們這個機會！」
帶著無比和善的微笑，伊文仁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加油！努力！我們的新篇章才剛剛開始！」
「現在，大家可以上前領錢了。」
接下來，不需要可以維持秩序，在場眾人如同水流一般，緩緩向著台上流淌而去。
一個接一個地從桌上的錢堆里拿了屬於自己的那一份裝在身上，下台時還不忘對著伊文仁一頓感恩戴德。
待到所有人都領完錢後，伊文仁才面帶笑容走到台上。
「諸位，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自己現在做的事情會帶來多麼恐怖的利益了吧。」
「你們的成功已經充分論證了成功的必然性。」
「它能夠改變你們的命運，能夠創造底層逆襲的輝煌，值得我們可以為之奮鬥終身！」
「而我，你們的導師，你們的同胞，將這方法帶給大家，不光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更是為了幫助曾經受過欺壓的同胞，是為了帶大家一起發財，讓社會的財富從那些貴族的手中回到我們手中，徹底改變各位的命運和地位！
頓了頓後，伊文仁看著眾人，聲調拔高地喊道：
「那麼······請你們大聲地告訴我，我們為什麼會一起站在這裡？！」
「財富，財富，財富！！」
「地位，地位，地位！！」
「復仇，復仇，復仇！！」
伊文仁繼續高聲喊道：「那麼，你們願意為我們共同的事業，繼續貢獻自己的力量嗎？」
「願意！」
「我聽不到！！」
「願意！願意！！」
伊文仁的嘴角咧起，高舉雙臂；「告訴我，你們即將得到的是什麼？！」
「財富！地位！復仇！！」眾人聲嘶力竭、臉色漲紅地高喊道。
嘭！！
「很好！」
伊文仁猛地拍在桌子上，呼吸也變得急促，掃視著面前的眾人：「原本，第二階段的申購名額，我上峰只批准了三百個。」
「不過，我感受到了同胞們的決心和信任，所以我擅自提升至三百人，只為了能幫更多同胞改變自己的命運！」
說罷，他掀開了身後的黑色幕布。
數百盆鳶尾花散發出誘人的花香，那無比艷麗的色彩讓眾人逐漸沉淪。
鳶尾花代表的財富，更是讓所有人都為之瘋狂。
感受到再次燃起的欲望之火，伊文仁的眼中滿是嘲諷和貪婪。
他猛地拍擊桌子，語氣激烈道：「同胞們！你們比所有人都快一步，快一步則步步快！你們想讓別人追上你們嗎？」
「想等到別人成功了，你們才後悔莫及嗎？」
「機會，我已經爭取給大家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們自己！！」
眾人毫不猶豫地在認購合同讓按下了自己的拇指印。
在伊文仁的目送下，這三十人陸陸續續，轉身離開，重新回到了群體環境當中。
欲望就像是毒藥，如果容器出現裂縫，毒藥就會擴散。
整個波之國的上層階級很快便會成為這種毒藥擴散的溫床。
而更可怕的是，這個世界目前並沒有針對這種毒藥的解藥。
這種毒藥甚至不需要躲藏，不需要掩飾，等到上面的人發現，整個波之國的上層都已經毒藥入骨了。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鳶尾花的風潮不僅沒有隨著時間褪去，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一群囤積了大量鳶尾花的人，趁著這個風潮在波之國的商人群體中大肆傳播，就如同病毒一般瘋狂擴散，加入他們的人也越來越多。
本來那些大商人和貴族對此只是抱著不屑的態度。
可是，當他們看到身邊的商人開始實現財富自由時，卻不由得羨慕起來，也開始到處找關係希望加入其中，成為一級成員加入瘋狂的饕餮大餐中。
與此同時，一棟壯觀的宅院中，一名衣著華麗的中年貴族聽著僕人的匯報，眉頭微微皺起。
「伊文仁那傢伙居然走狗屎運，成為所謂的三級代理商了嗎？」
一個月前，伊文仁還是一個瀕臨破產的廢物商人，不久前才被他在聚會上當著所有人的面羞辱了一番。
他本以為這個名字永遠不會再出現在自己面前。
可是，現在聽到僕人的匯報，還有平時貴族圈子的風言風語，中年貴族卻莫名地有些不安。
他昨天才下定決心，加入炒作鳶尾花的饕餮大餐中，沒想到會低伊文仁那傢伙一頭……
一個曾經看不起的廢物，如今居然騎在自己的頭上，如此巨大的反差，讓傲慢的中年貴族很難接受。
他畢竟不是伊文仁那樣粗俗的商人，他可是在貴族圈子都有頭有臉的人。
就在中年貴族還在考慮得失的時候。
「不好了！老爹！」
他的兒子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手裡還舉著一封信件，口中嚷嚷道：「不好了！伊文仁下達指令了，嚴令禁止你成為下線！」
中年貴族的心裡瞬間咯噔一下。
一把搶過油墨還未完全乾涸的信封，他便看到了信上的那段文字：
「即日起，任何膽敢發展清水泓三為下線的人，本人將斷絕一切與之的商業合作！」落款處正是伊文仁的名字，那個被他當眾羞辱的商人。
諷刺的是，他將對方提出了波之國高層的圈子，對方也將自己拉入了鳶尾花貿易的黑名單。
「該死！那個廢物怎麼敢這麼對我！？」
清水泓三握著信封的手劇烈顫抖，無比憤怒地低吼道。
不只是為自己無法參與到這場空前絕後的饕餮而心痛，更是因為被曾經看不起的廢物拉入黑名單而感到屈辱！
清水泓三猛地抬頭，看向面前趕來的一眾族人。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
清水泓三的臉皮顫抖，咬著牙，厲聲警告道：「我清水泓三的族人，都是有有頭有臉的貴族！」
「你們要是有誰敢摻和進鳶尾花的貿易！我就……我就把他掃地出門，拒絕承認他的貴族身份！」
可是，等他發泄完後，逐漸冷靜下來，再次看向族人們的時候。
卻發現他們一個個表情怪異，隨後紛紛從背後取出同樣的合同。
就連平日裡最受清水泓三寵愛的兒子也是如此。
他握著那個合同，表情為難道：「老爹，雖然你對我很好，可是……」
「可是，你不該因為自己的原因，就斷了我們發財的道路。」
「我們在貴族圈子裡，也只不過是最底層的貴族，勉強維持著那點面子，如果從事鳶尾花貿易就要被掃地出門的話，我等寧願和您斷絕父子關係！還希望您老人家能夠理解！」
看著一個個都簽署了合同的族人，看著眼中透露著貪婪和欲望的眾人，清水泓三顫抖的手終於忍不住了，狠狠地將信封摔在地上。
「滾！都給老子滾！滾去賣什麼鳶尾花去吧！！」
聞言，只是猶豫片刻，在清水泓三兒子的帶領下，眾人轉身離開了宅院。
看著空無一人的宅院，清水泓三愣在了原地。
旋即，頹然地癱坐在椅子上。
「瘋了，都瘋了！沒有一點理智了！」
「既然你們不帶著我，那大家就都不用玩了！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小商人還有什麼手段！！」
「同胞們，早上好！」
伊文仁站在眾人面前，露出了極為和煦的笑容，親切地看向面前的眾人。
「導師，早上好！」眾人齊聲回答道。
說著，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伊文仁身前的皮箱，臉上帶著無法掩飾的狂熱之色。
伊文仁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一般，繼續說道，「今天還是慣例的流程，沒問題吧？」
「沒問題！導師！」眾人再次回答，語氣明顯變得更加激動。
「很好！那麼，就讓我們開始吧。」
伊文仁滿意地點了點頭，手一揮緊接著慷慨激昂地說道：「請跟隨我念誦格言為自己堅定目標，樹立信心。」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要成功先忍耐，將成為人上人。」
「感謝我的同胞，給我這次機會！」
「我們一定能成功，因為我們是同胞！」
眾人的脖頸暴起青筋，嘶聲力竭地跟著伊文仁嘶吼道，「……因為我們是同胞！」
看著如此「熱情團結」的一幕，伊文仁的嘴角雖然掛著笑容，但心裡卻是不禁升起一股膽寒。
「這群人，真的已經瘋了。」
當初那個男人交給他的「魔鬼公式」和「魔鬼理論」究竟有多麼可怕？
曾經作為看客的他，在置身事外的條件下可以拍著胸脯，一臉不屑地認為自己肯定不會陷入陷阱。
但是隨著他在其中越陷越深，就越能明白自己目前所操縱的事情到底有多可怕。
那套理論的可怕之處便在於，通過情感連結將個人的思想抹殺掉，通過撫慰心靈讓人對集體產生歸屬感，通過放大欲望讓人瘋癲失志。
如果有10%的利潤，商人們開始使用這種方法；有20%的利潤，他們就會徹底活躍起來；有50%的利潤，他們就敢鋌而走險；為了100%的利潤，他們就敢踐踏一切規則；有300%的利潤，他們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絞首的危險。
這把火已經燒起來了，這個時候，如果他伊文仁敢退後一步，就會被下面這群失去理智的野獸吃干抹淨。
如果有人敢擋在他們面前，他們絕對會像瘋狗一樣拼命。
他們不再渴望真理，對不和口味的證據視而不見，誰向他們提供了幻覺，誰就可以成為這群瘋狗的主人。
「所以，我並不是自己陷進去，而是迫不得已的選擇。」
伊文仁瞥了眼手邊堆成山的皮箱，眼中也閃過了和眾人一樣的狂熱之色，並且在心中自我安慰著。
無論是群體還是獨立的個體，一旦喪失了思考能力，那麼對自己的認識就變得十分模糊，從而堅信自己做出的所有愚蠢的選擇·······
當伊文仁做出選擇的那一刻起，他也掉入了這個無底的陷阱，之後事態的發展就已經由不得他了。
言語激勵階段完成，伊文仁又帶著眾人進行了長達數分鐘的激烈鼓掌。
直到將手掌拍得通紅髮麻，直到將現場的氛圍炒熱，直到將眾人殘存不多的理智徹底燃盡。
「咳咳！我知道大家都在期待著什麼。」
伊文仁潤了潤嗓子，深吸一口氣後，大聲說道：「現在，我正式宣布，第一階段的申購已經結束，第一階段的獎勵分成，現！在！開！始！」
話音落罷，伊文仁果斷轉身離開，身後的安保人員將數個皮箱抬到了台上。
然後，在那一雙雙無比灼熱的目光注視下。
面對著台下的眾人，共同打開了面前的皮箱。
「呼……」
碩大的房間中，看著眼前的一幕，眾人的呼吸不由一滯，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錢，很多的錢，壘在一起像是小山包一樣的錢。
綠油油的錢票綑紮好，碼放在桌上，堆疊在一切，竟然壘了一人高。
看著碼在桌子上的錢票，在場眾人的大腦已經宕機，進而喪失了思考能力。
伊文仁雙手撐在桌上，拿起了一捆錢票，嘴角帶著笑容說道：「你們告訴我，這是什麼？」
錢票構成的色彩圖案，衝擊著面前所有人的神經。
他們就像是看到了骨頭的瘋狗，眼睛都仿佛泛起了紅光。
伊文仁隨手撥弄著手中的錢票，然後對身後負責統計的人說道：「匯報一下吧。」
「……好，好的！」
統計人員回過神來，哆哆嗦嗦地從懷裡拿出一份匯總的清單。
「參加第一批申購的人數一共為三十人，為期一個月，一共賺了·······」
良久之後，低頭再三確認了一下最後的金額，統計人員用顫抖的聲音，艱難地開口念出了最終的數字。
「一共賺了十億五千萬·······」
伊文仁故作淡定地點了點頭，隨手將手中的錢票丟在桌子上。
看著面前一雙雙泛著紅光的眼睛，伊文仁指向錢堆說道：「同胞們，當初你們選擇信任我，現在就是我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聽到伊文仁發話後，眾人的臉上皆因太過興奮而泛起潮紅。
但還是沒有急著上前，而是身形筆直對著伊文仁鞠躬，齊聲喊道：「感謝導師給我們這個機會！」
帶著無比和善的微笑，伊文仁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加油！努力！我們的新篇章才剛剛開始！」
「現在，大家可以上前領錢了。」
接下來，不需要可以維持秩序，在場眾人如同水流一般，緩緩向著台上流淌而去。
一個接一個地從桌上的錢堆里拿了屬於自己的那一份裝在身上，下台時還不忘對著伊文仁一頓感恩戴德。
待到所有人都領完錢後，伊文仁才面帶笑容走到台上。
「諸位，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自己現在做的事情會帶來多麼恐怖的利益了吧。」
「你們的成功已經充分論證了成功的必然性。」
「它能夠改變你們的命運，能夠創造底層逆襲的輝煌，值得我們可以為之奮鬥終身！」
「而我，你們的導師，你們的同胞，將這方法帶給大家，不光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更是為了幫助曾經受過欺壓的同胞，是為了帶大家一起發財，讓社會的財富從那些貴族的手中回到我們手中，徹底改變各位的命運和地位！
頓了頓後，伊文仁看著眾人，聲調拔高地喊道：
「那麼······請你們大聲地告訴我，我們為什麼會一起站在這裡？！」
「財富，財富，財富！！」
「地位，地位，地位！！」
「復仇，復仇，復仇！！」
伊文仁繼續高聲喊道：「那麼，你們願意為我們共同的事業，繼續貢獻自己的力量嗎？」
「願意！」
「我聽不到！！」
「願意！願意！！」
伊文仁的嘴角咧起，高舉雙臂；「告訴我，你們即將得到的是什麼？！」
「財富！地位！復仇！！」眾人聲嘶力竭、臉色漲紅地高喊道。
嘭！！
「很好！」
伊文仁猛地拍在桌子上，呼吸也變得急促，掃視著面前的眾人：「原本，第二階段的申購名額，我上峰只批准了三百個。」
「不過，我感受到了同胞們的決心和信任，所以我擅自提升至三百人，只為了能幫更多同胞改變自己的命運！」
說罷，他掀開了身後的黑色幕布。
數百盆鳶尾花散發出誘人的花香，那無比艷麗的色彩讓眾人逐漸沉淪。
鳶尾花代表的財富，更是讓所有人都為之瘋狂。
感受到再次燃起的欲望之火，伊文仁的眼中滿是嘲諷和貪婪。
他猛地拍擊桌子，語氣激烈道：「同胞們！你們比所有人都快一步，快一步則步步快！你們想讓別人追上你們嗎？」
「想等到別人成功了，你們才後悔莫及嗎？」
「機會，我已經爭取給大家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們自己！！」
眾人毫不猶豫地在認購合同讓按下了自己的拇指印。
在伊文仁的目送下，這三十人陸陸續續，轉身離開，重新回到了群體環境當中。
欲望就像是毒藥，如果容器出現裂縫，毒藥就會擴散。
整個波之國的上層階級很快便會成為這種毒藥擴散的溫床。
而更可怕的是，這個世界目前並沒有針對這種毒藥的解藥。
這種毒藥甚至不需要躲藏，不需要掩飾，等到上面的人發現，整個波之國的上層都已經毒藥入骨了。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鳶尾花的風潮不僅沒有隨著時間褪去，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一群囤積了大量鳶尾花的人，趁著這個風潮在波之國的商人群體中大肆傳播，就如同病毒一般瘋狂擴散，加入他們的人也越來越多。
本來那些大商人和貴族對此只是抱著不屑的態度。
可是，當他們看到身邊的商人開始實現財富自由時，卻不由得羨慕起來，也開始到處找關係希望加入其中，成為一級成員加入瘋狂的饕餮大餐中。
與此同時，一棟壯觀的宅院中，一名衣著華麗的中年貴族聽著僕人的匯報，眉頭微微皺起。
「伊文仁那傢伙居然走狗屎運，成為所謂的三級代理商了嗎？」
一個月前，伊文仁還是一個瀕臨破產的廢物商人，不久前才被他在聚會上當著所有人的面羞辱了一番。
他本以為這個名字永遠不會再出現在自己面前。
可是，現在聽到僕人的匯報，還有平時貴族圈子的風言風語，中年貴族卻莫名地有些不安。
他昨天才下定決心，加入炒作鳶尾花的饕餮大餐中，沒想到會低伊文仁那傢伙一頭……
一個曾經看不起的廢物，如今居然騎在自己的頭上，如此巨大的反差，讓傲慢的中年貴族很難接受。
他畢竟不是伊文仁那樣粗俗的商人，他可是在貴族圈子都有頭有臉的人。
就在中年貴族還在考慮得失的時候。
「不好了！老爹！」
他的兒子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手裡還舉著一封信件，口中嚷嚷道：「不好了！伊文仁下達指令了，嚴令禁止你成為下線！」
中年貴族的心裡瞬間咯噔一下。
一把搶過油墨還未完全乾涸的信封，他便看到了信上的那段文字：
「即日起，任何膽敢發展清水泓三為下線的人，本人將斷絕一切與之的商業合作！」落款處正是伊文仁的名字，那個被他當眾羞辱的商人。
諷刺的是，他將對方提出了波之國高層的圈子，對方也將自己拉入了鳶尾花貿易的黑名單。
「該死！那個廢物怎麼敢這麼對我！？」
清水泓三握著信封的手劇烈顫抖，無比憤怒地低吼道。
不只是為自己無法參與到這場空前絕後的饕餮而心痛，更是因為被曾經看不起的廢物拉入黑名單而感到屈辱！
清水泓三猛地抬頭，看向面前趕來的一眾族人。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
清水泓三的臉皮顫抖，咬著牙，厲聲警告道：「我清水泓三的族人，都是有有頭有臉的貴族！」
「你們要是有誰敢摻和進鳶尾花的貿易！我就……我就把他掃地出門，拒絕承認他的貴族身份！」
可是，等他發泄完後，逐漸冷靜下來，再次看向族人們的時候。
卻發現他們一個個表情怪異，隨後紛紛從背後取出同樣的合同。
就連平日裡最受清水泓三寵愛的兒子也是如此。
他握著那個合同，表情為難道：「老爹，雖然你對我很好，可是……」
「可是，你不該因為自己的原因，就斷了我們發財的道路。」
「我們在貴族圈子裡，也只不過是最底層的貴族，勉強維持著那點面子，如果從事鳶尾花貿易就要被掃地出門的話，我等寧願和您斷絕父子關係！還希望您老人家能夠理解！」
看著一個個都簽署了合同的族人，看著眼中透露著貪婪和欲望的眾人，清水泓三顫抖的手終於忍不住了，狠狠地將信封摔在地上。
「滾！都給老子滾！滾去賣什麼鳶尾花去吧！！」
聞言，只是猶豫片刻，在清水泓三兒子的帶領下，眾人轉身離開了宅院。
看著空無一人的宅院，清水泓三愣在了原地。
旋即，頹然地癱坐在椅子上。
「瘋了，都瘋了！沒有一點理智了！」
「既然你們不帶著我，那大家就都不用玩了！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小商人還有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