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別院的人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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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別院的人逃了

  第二日,南金帝安排人籌備東銘的大婚。而東銘本人,也被看管起來,不允許隨便出門。

  皇后所住的殿門緊閉,南金帝兩人在殿內面對面站立著。

  「這些年來,孤不曾虧待於你,你為何要說出廢后這等昏話來?!」

  南金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若是連梔在這裡,都要稱讚一聲,他的演技高超了。

  而皇后卻平靜非常,低垂著眼眸。

  「陛下就當,我已然於霧游城喪生,放了我吧。」

  皇后這次沒有下跪,說完這句話,就將手中捧著的一個裝著皇后印章的紅木盒子遞過去。

  南金帝沒有接。

  「紫妍,你這是在怪孤沒有派兵去破城嗎?!你可知,若是孤派兵過去,那猿曲山的人就真的會反了!到時將會是生靈塗炭,剛剛安穩的江山又會動盪」

  「陛下不必說了,若是陛下不廢后,我便自去尼姑庵出家。」皇后也不自稱臣妾了,將印鑑盒子又向前遞了遞。

  南金帝眼中有一閃而過的精光。

  不管是廢后還是尼姑庵,對他而言,都將會是流言蜚語的隱患。

  若是皇后經過霧游城被困一事後,還安安穩穩的坐在後位上,那他對天下如何解釋都行。

  可若皇后就此有了任何變動,那豈不是向天下展示,他這個帝王做的有多失敗嗎?!

  他絕對不會讓剛剛安穩下來的朝綱,再出現什麼動盪。

  南金帝上前一步,任憑盒子懟在心口上。

  「南宮紫妍,你要知道,你當初嫁給了孤。今生,生是孤的人,死是孤的鬼。想要逃離皇宮?!除非你死。」

  南金帝很偏執,他可以不愛南宮紫妍,卻不允許南宮紫妍離他而去。

  似乎,南宮紫妍也知道南金帝的脾性。

  她鬆開手,盒子掉落於地,裡面的銅色印章掉落出來,砸在南金帝的腳背上。

  金黃色的靴子上,留下一抹紅泥的印記。

  唰!

  南宮紫妍從袖子裡拔出匕首,匕首鋒利的光晃過南金帝的眼睛。

  南金帝以為南宮紫妍要行刺,迅速後退兩步。

  同時喊了聲:「南宮紫妍!你可是要弒君?!」

  喊完站穩才看清,那把鋒利的匕首,已然抵在了南宮紫妍自己的心口處。

  而南宮紫妍笑得諷刺。

  「陛下,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用殺戮和捨棄來解決問題。今日我動了殺念,因為我早知道,你不會放我離開。所以,我要的自由,我自己來給!」

  呲的一聲,匕首扎進心臟。

  或許是匕首太過鋒利,竟像是扎進豆腐里一般輕鬆。

  隨著南宮紫妍的一聲悶哼,嘴角有血跡流出來。

  她眉眼帶笑,望著窗欞上射進來的一束光。

  如此一生,便結束了。

  她多想,臨死之前,再看看自己的孩子。「銘兒.驍兒」

  幾乎是在南宮紫妍倒地的同時,東銘一臉急色的衝進來。

  東銘雖然被禁足在房間內,卻知道自己的母后和父皇必然要有一場清算。

  他不放心,強硬的闖了出來。那些守衛也不敢真的傷了他,這才一路讓他闖進了殿內。

  殿門被推開,東銘喊著母后,入眼便看到了心口上插著匕首的南宮紫妍。

  「母后!」

  東銘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過去,跪在地上,無措的顫抖著手,想要去扶卻不知道從哪下手。入眼的,都是他母后的鮮血。

  眼淚吧嗒吧嗒掉,他感覺天塌了,他的天塌了。

  「母后.」

  南宮紫妍在最後的時刻能見到東銘,嘴角彎起來,血液還在順著嘴角湧出來。

  她張了張嘴,本想著叫銘兒,卻被血液嗆住。

  「咳咳.呃.」

  南宮紫妍眼睛瞪的大大的,隨後渾身的力氣都鬆掉,眼皮慢慢合上。一切,就這麼結束了。

  「母后!母后!」悽厲的喊聲劃破皇宮大殿的屋頂。


  守在殿外的內監侍女,聽在耳朵里,瞬間潸然淚下。

  當初南金帝捨棄皇后娘娘和東銘大皇子在霧游城的時候,他們這些人就私下裡談論過,同情過。

  雖然知道南金帝罔顧親情的行為實在不配為人,為帝,卻沒有人敢直言詆毀皇帝的話。

  多的,都是同情這對母女的。

  如今,人好不容易回來了,卻成了這副生死相隔的場面。

  他們正胡亂的想著,就見東銘抱著皇后,從殿內衝出來。

  侍衛唰的挪步,將人攔住。

  「滾開!」東銘目眥欲裂的吼著。

  隨後,南金帝出現在殿門口,質問東銘:「荒唐!你這是要帶著你母后去哪?!」

  東銘抱著人,硬闖是闖不出去的。雖然心中對他這個父皇諸多怨懟,可如今也不得不先服軟。

  東銘跪下,滿臉淚痕。

  「父皇,求求你,讓我帶母后出宮去找連梔姑娘吧。她能救母后!她能救母后!」

  東銘喊的略有些癲狂。

  南金帝卻是眯著眼,藏住了所有的算計。

  「哦?她一個廚娘,能喚米糧孤相信。能救人?」

  東銘根本管不了南金帝心中的彎彎繞,立刻簡短的將霧游城李氏自刎被連梔救活過來的事情說了。

  南金帝聽後,果然放行。

  雖然放他抱著皇后出宮,卻也派了兩千侍衛跟隨。

  自從東銘出宮後,南金帝就一直在殿內踱步。他在等,等皇后是否能起死回生的消息。

  可左等右等,等來的,卻是一臉染血的侍衛回來報信:別院裡的連梔和沈如風,逃了。

  玄鐵馬車內,連梔一臉抱歉的對東銘說:「對不起,皇后娘娘她,已然沒有脈搏多時了。我手中的黃泥雖然能救人,有癒合之效,可皇后她.已經」

  東銘眼神呆滯,好似根本沒聽到連梔的話一般。

  車內的南宮子熙卻等不及東銘回神了。「你們先去渡河,我帶著姑母和東銘留下來為你們掩護。追兵還在後面,馬車就交給我吧,你們騎馬走!快!」

  沈如風鄭重的對南宮子熙躬身行禮,感謝他的相助之恩。

  若不是南宮子熙事先將驛站里的護衛放出來,又將馬車駕到別院外接應。逃離之事,不會這麼順利。

  連梔又看了一眼沉浸在悲痛中的東銘。「子熙,你們與我們一同走吧。南金帝連自己的兒子都能捨棄,你們留下來,會有生命危險的。」

  南宮子熙卻表示,南金的事,他自有計較。

  連梔也不好再勸,但是這個人情,她記下了。

  臨下車的時候,對南宮子熙說了句:「我欠你一個人情,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來找我討要回去啊!」隨後扯著他的袖子,往裡面灌了一捧黃泥。

  兩人相視一笑。

  南宮子熙的笑,帶著點苦澀的味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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