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朗姆有我後台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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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2章 朗姆有我後台硬嗎

  這個語氣……

  這是盯上了新玩具,並被玩具不輕不重地反抗了幾下,於是瞪大了眼瞳,目不轉睛盯著新玩具,躍躍欲試地搖著尾巴算計的語氣……

  琴酒眼都不眨,連一秒都沒遲疑,「沒聽過。」

  甚至,在回答完,他才思考起來:赤井務武?

  這個名字,好像有些熟悉。

  假如是其他的名字,琴酒不會有什麼印象,可這個名字,不知為何,他隱約覺得好像和一條未來有些間接的關係,在『你也不想組織被人發現吧?』的天災威脅之下,相關印象很快從他的腦海深處灰撲撲地抖出來,只是很模糊,不準確。

  說出來的話,一條未來大概會熱心地幫他進行更準確的回憶。

  於是再次開口時,他還是面不改色道:「我從來不記死人的名字。」

  是真話。

  能令琴酒有印象,卻又沒那麼有印象,大概率只是個曾令組織在意、現在已然沒有威脅的死人。

  一條未來笑起來,「『死人的名字』?」

  『你怎麼知道這是一個死人的名字?』

  『你騙我。』

  『你完了。』

  琴酒:「……」

  他距離一條未來只有三四節台階,只要再向前邁幾步,便可以踩到白色運動鞋虛點著的那層的階,按樓梯的構造,他處於下方,本該低些的。

  但一條未來是坐著的,琴酒是站著的。

  於是他反而更高,看一條未來的時候,需要低下眼睛去看。

  同理,一條未來看琴酒的時候,需要抬頭看,他抬著頭,一副恍然又有些驚訝的表情,「你是在騙我嗎?」

  這是不恥下問。

  明明琴酒更高些,一條未來更低些,他卻是一副坦然又悠閒的隨意態度,像是自己才是居高臨下的那個人,不像是盤腿坐在樓梯上抬頭看來,像是坐在王座上隨意地低頭俯視下來。

  他的身上帶著一種氣勢。

  一種像是隨手碾死螞蟻一樣,不開心了,可以隨手捏死琴酒的氣勢。

  這是錯覺。

  一條未來當然不會像是碾死螞蟻一樣捏死琴酒,他向來不是一個好心的人,只會露出大大的笑臉,做出各種超乎組織預料、超出正常人神經承受度的行為,一舉多得,折磨除了自己外的所有人。

  沒有人比琴酒更懂這個傢伙是怎麼折磨他,折磨組織,折磨東京,折磨世界的。

  他把幻聽到的『你、完、啦』忽略,頓了頓,「有印象,但記不清。」

  「是哪方勢力的人?」

  既然是一條未來盯上的新玩具,那應該就在東京。

  FBI剛全滅了三波,各方勢力一方面在默契地沉默戒嚴,一方面在悄無聲息地入侵東京,想要獲得線索。

  這個新玩具大概是某一方不幸找對線索的倒霉勢力的人。

  「原來如此,」一條未來深深點頭,「我還以為你明明想起來了、卻不告訴我,打算故意騙我呢,原來只是記得不太清晰,」

  「這個傢伙嘛……」

  他不確定地歪頭,「FBI?羽田浩司案?」

  「這兩個詞彙,你有印象嗎?」

  模糊的灰撲撲的印象經由兩個提醒而清晰了起來,琴酒想起來『赤井務武』這個人了,也想起來為何會莫名覺得這個人和一條未來會有些間接關係了。

  原因很簡單:廢物朗姆。

  羽田浩司案,也是阿曼達案,是廢物朗姆充分體現自己有多廢物的一場案件,那是組織的一個很重要的行動,但那個廢物卻搞得一塌糊塗。

  糊塗到組織的存在差點暴露,各方人馬都藉此案試圖探查組織的痕跡,赤井務武便是其中之一。

  組織花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將這起案件的影響壓下去,讓這起案件從人們的關注焦點中淡去,沉寂在歲月的冰冷河流里。

  現在還記得這起案件的人,不多。

  琴酒是其中之一,記憶點是朗姆令人惱火的廢物。

  而這起案件,和一條未來有間接聯繫,是因為:


  廢物朗姆搞砸的攤子,引來了赤井務武的追查。一條未來有被朗姆廢物到,正在磨刀霍霍追殺朗姆中。

  很間接,很曲折,但四捨五入一下,赤井務武和一條未來是有幾分共同語言的。

  在直面朗姆的廢物時。

  那現在,一條未來提到『赤井務武』,是因為……

  一方面,琴酒想要皺眉:那個想要調查組織的傢伙居然沒有死?廢物朗姆!

  另一方面,琴酒又想要展眉:感謝新玩具。

  他不動聲色地舒展了眉頭,「有印象,赤井務武居然還活著?」

  「伱遇到了他,對他感興趣?」

  「還是想要收拾朗姆?」

  不管是哪一個,都代表了一條未來注意力轉移,和又有了可以漫不經心玩玩的樂子,只要玩具們願意學習組織,為世界和平作出巨大的犧牲安分,『撒旦』便不會再次觸發世界通告。

  至於他們願不願意……

  組織都願意了,他們必須願意。

  「請注意一下,」一條未來禮貌提醒,「在用熟稔的態度開口詢問我之前,你應該裝一下『啊,想起來了,原來是那起案件』之類的表情,一直面無表情的話我會以為你一直記得,剛剛真的只是在打算騙我,」

  「不是,沒遇見赤井務武,只是遇見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他打起了幾分精神,「你的意思是,這起案件和朗姆有關?」

  雖然對案件詳情一無所知,但一條未來想了想,盲猜:「是失敗的行動?」

  濃郁的陰影中,他的紅色眼睛仿佛幽幽亮起,有一瞬間,琴酒有種看見了紅色惡魔豎瞳的錯覺。

  代表了惡魔頗有興致的豎瞳。

  「嗯,失敗得很慘烈,差點暴露了組織的存在,」琴酒掃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杯子,看向坐著的一條未來,示意些向一樓的客廳看去,「去下面談?」

  「組織里有相關資料,不過不在這裡。」

  他回首看向伏特加。

  伏特加立刻扭頭就走,「好的大哥我這就去準備資料!」

  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

  像是接到了琴酒的隱晦暗示,果斷聽命離開危險場合,也像是沒接到琴酒的暗示,卻聽從了心的指示,果斷離開了危險區域。

  速度太快,琴酒不確定,於是停頓了幾秒,才再次看向一條未來,「嗯?」

  他伸出左手。

  琴酒是左撇子,剛剛接過杯子時,是用的左手,現在伸出的也是左手。

  因為手槍在他的左側,收回左手,一條未來可能會誤會。

  不是真的誤會,而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咦,你怎麼收回左手了,是打算偷襲我嗎?是打算偷襲我!可惡,居然敢偷襲偉大的彌賽亞,站在道德高地的我要給你懲罰!』。

  一條未來看向水杯,挑眉,「居然拿杯子牽人,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他伸手,避開琴酒握住的杯口,敷衍地虛握了一下杯子,手上沒怎麼用力,小腿用力,站了起來。

  站起來的過程中,他剛好和琴酒那雙偏暗的墨綠色的眼睛對視,不由得停頓了下,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一閃而逝,「咦,」

  「等等。」

  「綠色的眼睛,」一條未來維持著剛站起來的姿勢,認真地和那雙墨綠色的眼睛對視,又下移視線,看向琴酒握著杯子的左手,「左撇子,」

  空氣中,有濃郁的血腥味盤旋而上,也增加了一份熟悉感。

  他偏移視線,看向琴酒黑色長風衣側的銀髮「長發。」

  墨綠色的眼睛,長發,左撇子。

  這三個要素,可以組成哪一個人?琴酒。

  但還可以組成另外一個人:赤井秀一。

  有那麼一瞬間,一條未來回憶起了那場車禍,回憶起了血色中的那雙冷冷瞪過來的墨綠色眼睛,回憶起明明和自己毫無血海深仇,卻仿佛瘋狗般咬著自己,迸發出恐怖的同歸於盡氣勢,卻又在爆炸的前一刻毫不猶豫地為自己格擋的赤井秀一。

  一條未來的眼睛動了動,「哇哦,」

  他有些感嘆自己選擇迫害對象的喜好,「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那個傢伙,就覺得手痒痒的,想習慣性逗一下,原來如此啊。」


  琴酒沒聽懂,側身讓出了一部分樓梯的空間,「什麼?」

  「我不認識赤井務武,也暫時沒有認識他的興趣,」一條未來踩著樓梯下樓,「不過,我建議你認識一下,」

  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的視線掃過琴酒的樣貌,和印象中赤井秀一的樣貌對比了一下,發現這兩人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完全不同。

  但給人的感覺都有些相似。

  因為他們還都是冷臉怪,面對他的時候,他們的眼睛都像是草原上的孤狼,幽深而警惕,眉頭總是壓下去的,眉眼像是一柄涼薄的月光刀片。

  「或許,」一條未來在底層的階梯上暫停了一下,回首看向高層階梯的琴酒,頗有些意味深長,「你可以通過他,認識一位素未謀面、異父異母的兄弟。」

  他跳下三四層階梯,直接跳到地面,語氣輕飄飄的,態度嘻嘻哈哈,顯得像是在看樂子,很輕佻,「真是有意思。」

  琴酒皺眉,剛要說話,便聽到一條未來又道:「尤其是皺眉的時候,」

  一條未來有些感嘆,「那種看不慣我又卻又拿我沒辦法,只能忍耐,在竭力的忍耐中皺眉的表情……」

  「太棒、啊不,太令人心有戚戚了。」

  在感嘆還未出現,一條未來強調皺眉時,琴酒立刻鬆開了眉頭,像是從來沒不自覺皺起過眉頭一樣。

  他面不改色地轉身,看著隨意坐在沙發上的一條未來,也走向沙發,「是嗎?」

  「還是不用了,我對染指他人的獵物沒興趣。」

  更對動手搶占有欲爆棚傢伙的獵物沒興趣。

  「染指他人的獵物?」一條未來重複,露出了一個虛假的微笑,「在獵物看來,或許我才是獵物。」

  「你們的敏銳程度也一樣,」他撐起下巴,觀察著琴酒的表情,又興致勃勃起來,「只是在察覺到危險時,你會毫不猶豫地避開,他會像是瘋子一樣硬生生衝上來。」

  他端詳著琴酒的表情,在那雙墨綠色的眼瞳里尋找另一雙墨綠色眼瞳的影子。

  沒有誰會喜歡被當成另一個人,除非可以收穫巨大的利益。

  琴酒不喜。

  但又很喜:希望那位倒霉的綠眼睛先生多堅持一段時間。

  所以一點都不在意一條未來端詳著自己,似乎是要透過自己看其他人的興致勃勃樣子,只動了動眼睛,平靜地在沙發另一側落座,「那你一定很感興趣。」

  「希望你可以早日馴服他。」

  他看向客廳一側的黑暗,捕捉到了印表機的聲音,淡淡道:「你的獵物和朗姆有關?」

  「但願他是個聰明人,沒有對你的獵物下過手。」

  一口一個『你的獵物』,還非常心口不一。

  「我以為你會希望他不識相地動了我的獵物,」一條未來聽著印表機的聲音,估算著再過一分鐘,自己便可以看到資料了,「沒想到你對他居然還有微薄的同事情?」

  「哇哦,」

  他驚嘆,「你們兩個更像了。」

  赤井秀一有微薄的同事情,微薄到一條未來很想替朱蒂默哀。

  琴酒也有微薄的同事情,雖然是口是心非,口中說著希望朗姆沒事、其實希望朗姆出事的同事情。

  一樓的書房,印表機的聲音停止,隨後是有些急匆匆的腳步聲。

  伏特加拿著列印好的兩份資料匆匆趕來,一份遞給琴酒,一份奉給一條未來。

  琴酒沒對一條未來剛剛的話做出什麼評價和反應,恍若未覺,神情平淡地接過資料,示意伏特加出去,便低頭複習了起來。

  一條未來在看資料。

  羽田浩司案很簡單,是組織進行的一場暗殺行動,只是目標並非羽田浩司,而是一個名為阿曼達的女人。

  那是一個很有錢的女人。

  資料上的形容是:資本家。

  她看起來非常蒼老,皮膚早已鬆弛,有不少的老年斑分布身體各處,眉眼間卻縈繞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強硬,顯得很有權威,看起來大約五六十歲。

  但資料記載,她的真實年齡是七八十歲。

  一條未來的手落在阿曼達的照片上,他和照片對視,微笑,「權力,真是令人上癮的夢幻果實。」

  「這樣的資本家,為了預防突發的綁架和襲擊,會隨身攜帶起碼幾千萬的美金吧?」

  「可能是由保鏢攜帶,可能藏在車中,可能在保險箱裡,狡兔三窟,掃蕩一遍,林林總總加起來,可能十幾億。」他紅色的眼睛垂下,仿佛有些光澤在醞釀,「假如執行任務的人是我……」

  思忖了片刻,一條未來正色地詢問了琴酒一個問題。

  「朗姆有我後台硬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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