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陣營逆轉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第261章 陣營逆轉

  琴酒:「……」

  伏特加:「……」

  觀眾們:「……」

  最先表達反應的,是觀眾們,他們從一條未來漫不經心又輕佻,像是逗人的話里反應過來現在並不是真的搶劫事件,剛剛的聲音也並非真的發生了槍戰。

  只是一場演習。

  於是紛紛鬆了一口氣,強作鎮定地紛紛發出感慨和點評,「這就是那個什麼,什麼紅方陣營?不錯啊,是怎麼上警車的?」

  「剛剛是發生了什麼,那麼亂,是炸彈爆炸了?」

  「聽聲音還挺年輕活潑啊,還是個孩子呢,不過開警車跑不了吧?」

  「肯定跑不了,但他就一個人,是那個、那個吸引火力!」

  「劫匪不是有五六個嗎?其他劫匪准趁機走了!」

  「還是個學生,應該才二十多歲吧?比我孫子還小些,怪不得聽起來那麼活潑,確實是小孩子。」

  琴酒掃過去一眼,評價:除了眼有點瞎,還挺有敏銳度的。

  能猜出來『一條未來是跳出來吸引火力,其他的劫匪趁機溜之大吉』,挺敏銳的,就是太瞎了,太聾了,居然對一條未來有好感,一副老人家看自家孫子開開心心打遊戲的樣子。

  一條未來是在打遊戲嗎?

  ……還真是。

  「他沒有露樣貌的打算,」伏特加開口,「我之前去打探消息時,他也沒有露樣貌,直播提要求的時候是背對著鏡頭的,沒有露正臉,」

  「聽說其他的劫匪也都戴著遮擋樣貌的防毒面具,沒有一個人露出樣貌,」

  「阿爾薩斯會不會,」

  他凝重地、不太敢願意相信地、有些畏懼、覺得不可思議卻又因為是一條未來而覺得好像有幾分可能性地、不情不願地猜測,「會不會是想,」

  「……回組織?」

  在警方玩夠了,帶著一群新收的犬尾回組織?

  有些離譜,但假如是一條未來,不是沒可能。

  在聽著混亂的動靜時,伏特加一直在默默祈求:別真大殺四方,別真大殺四方,求你了,真的別真大殺四方。

  別聲勢浩大地跳回黑暗,以一己之力把東京推上『霓虹治安最混亂的城市』的王座,更別讓其他勢力在組織沒有露出一絲破綻的情況下,僅憑『撒旦一定有一個為他清理痕跡的組織』的猜測,便推測出組織的存在,進而因為『撒旦』,慎重地把組織列進世界前百名恐怖組織的排名之中。

  並自己都感覺自己很像是在祈求神明顯靈,多少有些痴心妄想。

  「不是,」琴酒一口否決,「他沒有用真槍。」

  真的子彈和虛假的子彈,還是有幾分不同的,在命中人體的時候聲音會有些不同,只要凝神聽,便可以聽出來。

  更能聽出來在場的人聲其實沒怎麼少。

  假若那些槍聲都是真槍,在場的人聲早就減半了。

  他懶得解釋,又咬著菸頭,再次看向電視屏幕。

  屏幕又開始極不穩定地到處亂晃,一部分晃是因為車在晃,一部分晃,則是因為攝影師在晃。

  在飛馳的車中,攝影師在后座晃來晃去,從左車門撞到右車門,又從右車門滾到左車門,像是在倉鼠球中的倉鼠,只能勉強用手臂護住珍貴又脆弱的鏡頭,連驚呼聲都在翻騰中被壓進了喉嚨,支吾不出來煩人的聲音。

  相較之下,開車的一條未來就悠閒許多了,他甚至有功夫去摸索怎麼讓警車閃起來,找到了警鈴拍在車頂處,像是緊急出警的警方一樣,一路閃著急促的燈光駛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

  街邊的人們投來或不知情的驚呼、或知情的目瞪口呆。

  「先生,你可以不玩倉鼠球了嗎?」一條未來隨意地開口,「我在開車,不能分神看你,請伱不要吸引我的注意力。」

  語氣很輕鬆隨意,聽起來像是在和朋友一起玩遊戲時隨口抱怨『你能不能活長一些,別死那麼快』,比起生氣,更像是親昵的抱怨和打趣。

  但就算是剛剛眼瞎耳聾的觀眾們,都沉默了幾秒,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口,過了片刻才有些委婉地替攝影師打抱不平:攝影師也不是故意的好吧,明明是開車的人太過分了……


  因為鏡頭一直在晃,有想要把暈車的人直接晃暈、不暈車的人也晃暈的趨勢,電視台切成了一大一小的畫面,像是視頻通訊時那樣,把現場的畫面縮在了右下角,大的畫面則是演播室,兩位新聞主持人嚴肅板著臉,為大家介紹現場剛剛發生的變故。

  琴酒下移了幾分視線,落在那些終於知道自己剛剛是在滿口胡言亂語的觀眾們身上,冷嗤一聲,再次抬起視線。

  屏幕上,一條未來不知道觀察到了什麼,探出了車窗,向後看去,他感嘆,「哇,追得好不緊。」

  攝影師驚叫連連,「車!!!」

  在探出車窗向後看去時,車速不減反增,頗有一種要當場撞死的美感。

  車子撞向道路盡頭的一棟建築物,又在真的即將衝出道路撞上時突然轉頭,漂移著拐彎,一條未來坐回到了座位上,懶洋洋地隨口安撫,「嗯嗯嗯,我在看路了,」

  「已經十分鐘了……時間夠了,」

  他打了個響指,「拜拜啦,倉鼠先生。」

  車速慢了下來,且越來越慢,但相較於正常車速,還是比較快的速度,就在即將降到正常車速時,一條未來翻窗跳了出去。

  攝像師還在左搖右晃中緊緊抱著攝像機,剛好目睹了一條未來乾脆利落翻窗跳車的一幕,不由得目瞪口呆,驚得差點冒出三魂七魄,「等、唔!」

  他一頭撞上車窗,又掙扎著坐起來,驚恐看向空空如也的駕駛座,「車?!」

  車速慢了下來,斜著別上了人行道,在撞到建築物前噴了口氣,停了下來,車上的攝影師掙扎了幾下,連忙去檢查鏡頭,剛好再次拍到一條未來。

  他開著一輛私家車,在鏡頭中一閃而逝,又被鏡頭追上去,還將一隻手伸出車窗,漫不經心地揮了揮,示意告別,「不見。」

  攝影師:「……」

  演播室中的兩位新聞主持人:「……」

  觀眾們:「……」

  伏特加遙遙地看著電視右下角的那塊小正方形現場情況,不由得肅然起來,「居然活了下來。」

  這位攝影師居然活了下來!還沒斷腿斷手!還沒被借錢!

  還沒有氣到吐血!

  琴酒面不改色,表情沒什麼變化,「警方會追上去。」

  警方追得有些慢,咬一條未來的力道並不緊,卻像是章魚一樣有著許多的觸手,不緊可以從正後方追擊目標、咬著目標,還可以提前繞道去圍堵攔截目標。

  有交番在,他們真的時不時攔到了一條未來。

  但只攔了大多二十分鐘,一條未來再次換車,而且是頻繁地換車,幾乎是一輛車剛開沒幾分鐘,他便會隨機地借一輛車,警方頻頻鎖定目標,又頻頻在街邊找到不知道早已停了多久的目標車輛。

  再十幾次之後,他們丟失了一條未來的蹤跡。

  新聞主持人在電視上公布了這個不幸的消息,因是在公布不幸的消息,她板起了臉,語速微快:「因目標人物未攜帶任何現金和金塊,行動輕鬆不受束縛,在第十三次,警方尋找到遺失車輛後,便徹底跟丟了他的蹤跡,並估測他已經離開了約有半小時。」

  「他最後一次出現在警方視野的地點是江戶川區。」

  「請東京市民們在看到具有『黑髮紅眼』特徵的年輕人時,稍多留意片刻,如有更可疑行為,請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向警方匯報。」

  播完這條消息,這位主持人頓了頓,側首看向一旁,鏡頭隨著她的視線轉過去,定格在另一位主持人的身上。

  另一位主持人也板著面孔,匯報第二個不好的消息,「在這名劫匪偽裝成人質發動襲擊、旋即奪車而走的時候,其餘劫匪趁機攜帶鈔票和金塊竄逃,目前警方已經跟丟,正在緊急尋找他們的痕跡。」

  「請諸位觀眾在看到具有『金髮褐膚』或『黑色捲毛』顯著特徵的年輕男性,或長相兇猛、疑似三十多歲的黑手黨分子,請多加留意,」

  「如注意到他們周邊還有其他二十多歲的年輕男性,或他們有可疑舉動,請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第一時間與警方聯繫。」

  六位警校生,其中降谷零和松田陣平的特徵最為顯著,伊達航的特徵還算顯著,一條未來的紅眼睛很明顯,唯有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不太好說特徵。

  簡單地匯報完,主持人頓了頓,又補充,「如看到攜帶有大量麻袋、行李箱等物品的市民,請向警方聯繫,說明對方的人數、特徵及地點,如核實確為罪犯,警方將發放起碼五萬日元的獎金,將其拖住、困住或捉住,警方將發放更高金額的獎金。」


  「但是,」她又肅穆起了臉,非常鄭重,「劫匪帶有槍枝彈藥,希望諸位居民在遇到的第一時間優先選擇保護自己,如非迫不得已,請諸位一定不要試圖與劫匪搏鬥、捕捉劫匪。」

  電視上的聲音還在繼續,琴酒卻不想聽了,他合上了幾分車窗,「走。」

  「慢一些。」

  伏特加立刻開車,車子慢慢前進。

  琴酒在觀察街邊的人。

  和霓虹低到發指的監控率成反比的,是霓虹的電視率和手機率,許多的成年路人都有手機。

  他們有些在腳步匆匆地走,有些則在看手機,還有些漫不經心地停留在某處電視或大屏幕前,關注著今天的這場銀行搶劫案。

  他們或感興趣,或不太感興趣,只隨意瞥幾眼,或有些厭煩地蹙眉。

  後者的比例很少,大約只有2%左右,前者的比例很大,將近70%,中者便是30%左右。

  觀察了片刻,琴酒收回視線,平靜道:「短時間內,他不會回來。」

  說得沒頭沒尾,伏特加卻如釋重負地理解了:短時間內,一條未來不會回組織。

  他想回組織,很簡單,一開始直接拒絕便好,或者是現在直接玩過火點,養出東京民眾們的憤怒厭惡,再在最頂端時笑著把它們點燃成驚懼,正如他最擅長做的一樣。

  但他沒有。

  他很收斂了。

  或許警方有異議,但在琴酒看來,一條未來真的很收斂了,收斂到現在居然沒有出現兩位數的人命。

  是不是完全的零喪命率,沒有調查前,琴酒不知道,只能確定死去的人絕對沒有超過十位。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今天的一條未來是相當收斂的一條未來!

  既然如此收斂,那多半是還想在警校待下去。

  他的下落,是組織萬分關切的事,確認他沒有想要回組織、為組織的更出名奉獻出億點點貢獻的想法,琴酒率先鬆了一口氣。

  旋即有些不悅:這是警方該提心弔膽的事。

  可現在擔憂一條未來是否大開殺戒,是否回歸黑暗,是否不再偽裝的,居然不是警方,而是組織。

  ……那群警方真是批廢物東西。

  「他們還沒狼狽到奄奄一息,」琴酒又點燃了一支煙,「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只是逃脫追擊而已,」

  他咬著菸頭,眉頭下壓,「那個、」

  幾個稱呼轉了轉,最終,琴酒咬出一個較為溫和的稱呼,「像是狼崽子一樣的傢伙,」

  「不見喉嚨血,是不會覺得玩夠了。」

  伏特加簡單回憶『撒旦』的赫赫凶名,立刻點頭附和,有些心有餘悸,「那他會?」

  琴酒思忖了片刻,才淡淡道:「既然當眾合法搶銀行,直播把警方的臉面踩在地上,」

  「那他會想辦法,儘快再直播踩一次。」

  以琴酒對一條未來的了解,「他是個有仇當場報,隨心所欲的瘋子,不會顧忌警方對自己的看法,只會想讓自己爽一爽,多爽一爽,再多爽一爽。」

  當晚零點,警方公布兩個消息。

  消息一:本次演習,紅方陣營獲勝。

  消息二:陣營逆轉,紅藍方攻守互換。

  接下來,將由藍方襲擊銀行,由紅方進行守衛。

  (本章完)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