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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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2章 不對勁

  女傭人緩緩地睜大了眼睛。

  日本UH-60J型號直升機,最初是由三菱重工按照西科斯基許可證,為海上自衛隊和航空救援部隊生產的搜救用直升飛機,後續又經過川崎重工的改良,偶爾也會用於海上對空戰役的作用。

  視線穿透雨幕,女傭人的眼皮眨也不眨。

  她是跟在山崎靜河身邊的女傭人,常年跟隨在老爺身邊,一路見多識廣,這種情況不可能認不出來。

  能夠調用這種型號的軍用飛機,最起碼要是知事級別且跟軍務大臣提前申請才有可能有機會,特別是武器管制非常嚴峻,絕對不是說誰想調用就能調用的。

  裡面究竟坐的是什麼樣的大人物?

  難道真的是來找他的?

  這時機太趕巧了,她忽然一陣頭皮發麻。

  要是一個客人專門為了見一個少年而用上直升機,這種地位絕對不會是山崎家能夠冷落的人物

  好不容易收回視線,側頭放在羽弦稚生的身上,發現他依然還是那副平靜的樣子,可以說是面無表情,跟同齡人全然不一樣。

  這次女傭人又搞不懂了。

  如果是真來找他的,按理說這少年應該會高興才對吧,可是看他那副樣子,怎麼感覺一臉地無所謂呢?

  此時她是真的迷糊了,感覺到了濃濃的不對勁,想要立刻跑回去稟告自家老爺——可是,卻又不敢。

  這種事情就算告訴了自家老爺又能怎樣,他對少年還打壓還是會打壓,而且萬一要不是來找那少年的,說不定只是剛好路過,那要是自己說上去,烏龍鬧大了,回頭受罰的還是自己。

  女傭人站在原地,咽了咽口水,望著雨幕中那一架黑色的直升飛機,距離這座溫泉酒店越來越近。

  溫泉酒店,後花園。

  雨還在下著,人撐著傘。

  遠處的群山,山麓的屋舍,都在雨中漸漸浮現出來,遠看如同寂寥的山水畫,縣界邊緣的大海,在雨里閃爍著和煦的光芒。

  庭院裡一切都是白色,只有綠色的蔥尚未被雪掩埋,呈現出綠色的生機。

  山崎星野走在宮本雪子的身邊,脖子漲紅,臉色僵硬。

  這一路上他拼命不停地講話,把自己一肚子用來哄女人的話,倒豆子一般嘩啦啦地倒個不停,說的嘴干舌燥。

  可任憑他如何講,宮本雪子都是一言不發,甚至連一個點頭都懶得給他。

  這一幕,就像是他是個伺候人的書童,而宮本雪子是主人。

  走過後花園,看見的是溫泉酒店裡的酒館,玻璃窗上的彩繪已經褪色,屋頂也是斜著的,地面上是黑漆漆,潮乎乎的石板,就像是久經風雪侵蝕形成的黑斑,看起來醜陋又落寞。

  亦如此時的山崎星野。

  近處,一群小孩子把小溝里的冰塊抱起來,扔在路上,嬉戲打鬧著。

  甚至連這幫小孩,都比山崎星野要快樂幾百倍。

  「要不咱們去喝杯酒?我請你。」山崎星野露出自以為好看的溫柔笑容。

  他是真沒辦法了。

  這女人油鹽不進,說給她送錢送跑車,她全然不在意,問她想要什麼,表示可以給她的家族最大的扶持,可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她好像就是來逛一逛,眼裡根本沒自己。

  他不確定這是對方究竟本身如此,還是故意想要裝給自己看的效果。

  假如要是後者的話,一杯酒就能讓她露出真面目,撕下她高冷的偽裝。

  「不用,等會就回去了。」宮本雪子說。

  她當然知道山崎星野那點小心思,只覺得噁心透頂。

  羽弦稚生說的沒錯,外面的男人真的很無趣,她見識過了以後再也不想見第二次,曾經她還覺得,要是這輩子不打算結婚,等將來老了會不會後悔呢?現在則是完全不會後悔,連源和平次那種級別的男子,她都從未放在過眼裡,甚至沒有把對方當成男人看待,更何況是山崎家的小小孬種。

  她覺得真的很無趣,不如自家稚生一根頭髮有趣,要是手裡有一根他的頭髮,她都能纏在手指上玩個好一會兒,而不是在這裡度日如年。

  想想覺得有點好笑。


  那孩子好似什麼都懂似的。

  他這次不僅是想讓母親對自己的婚事私心,還想順便讓自己對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死心。

  宮本雪子不可能不懂,但是卻順從了他的意思。

  大概她也需要這種外力來鞏固自己的內心——是的,只要有他,一切就足夠了。

  「午餐已經準備好了,您的母親叫您過去。」山崎星野在心裡恨極,卻面露微笑地討好說道,「我們現在就過去吧,宮本小姐。」

  這次見面很不愉快,完全沒有絲毫進展。

  不過山崎星野看明白了,真正能對這場婚事起作用的,還要是這位姑娘的母親,那一位才是站在山崎家這邊的人。

  而等到了餐桌之上,等他親口說出自己的父親要競選大五御的事情,想必這對母女會卸下所有偽裝,立刻變得真實起來。

  「走吧。」宮本雪子點了點頭。

  她很不想去,卻不能不去,自家的母親是那場宴會裡唯一的人,她雖然對自己的母親的好感盡失,卻也不能讓她一個人淪落到那種尷尬局面。

  尤其是政治界裡的這幫人,或許面子丟大了,做出什麼噁心事也說不定,明面上客客氣氣,背地裡捅上一刀再走人,這種事情近些年來可不少。

  山崎星野在心裡無聲一笑,跟上了宮本雪子的步伐。

  山崎家宴舉行的地方在一間十二鋪席的有著書院式窗子的老式客廳,鋪著黝黑髮亮的厚實地板的檐廊外面,還有著一個轉為這客廳建造的庭院。

  庭院那邊,透過老楓樹的嫩葉,可以見到屋頂的黑瓦,從落滿雪的石榴水到智黑石的水池邊,細雨飄搖,濕潤地面上的積雪。

  宴會客廳的玄關處,有著一大群穿著家紋半纏的鞋管事候著,都是山崎家的傭人。

  保鏢們也不例外,對著雨幕抽著煙。

  從這裡也可以看出,這間宴會,就像是被山崎家的人給包圍似的。

  宮本雪子還有她的母親,似乎都成為了這籠中的鳥兒。

  宮本雪子一到,他們就簇擁過來,招呼著她換上剛在爐火上暖熱的鞋子。

  走過長長的走廊,又上樓,大廳的天花板每一格都鑲嵌著一種漆繪的水果浮雕,南瓜,香蕉,佛手柑,桃子和葡萄。

  客廳里別有洞天,布置的還有一個小池塘,裡面有紅色的鯉魚在忽遠忽近地游著,池上架著欄杆漆成朱紅色的橋。

  宮本雪子踩著溫暖的羊毛拖鞋,穿過小橋,她穿著和服的秀美影子倒影在水池之中,如同清澈水中浮現的畫中神女,香艷美麗,驚心動魄。

  「人都到齊了,開宴吧。」山崎靜河緩緩說道,拍了拍手。

  宮本雪子坐在側面的紙門前面,與自己的母親相挨著,正對著院子裡的細雨。

  而山崎靜河正背對著光,眼神晦暗不明。

  「這裡是不是很好,雪子?」宮本清柔聲問道。

  宮本雪子點了點頭。

  不喜歡歸不喜歡,但面子還是要給的,尤其是羽弦稚生跟這家還有了矛盾,她也只能客氣點,不想對方之後會做什么小動作。

  「是很不錯吧,剛才山崎家的老爺說,你要是喜歡,這個溫泉酒店就買下來,以後等你坐月子的時候,每天都可以在這裡享受。」宮本清笑著說。

  宮本雪子臉色發青,臉龐浮現慍怒,一瞬間後飛快地掩飾了下去,還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模樣,面向山崎家的家主,輕聲道:「您太客氣了。」

  「這可是我們家的誠意呢!」山崎伯母掩唇笑道,「換別人可連想都不要想。」

  「是啊,這個客廳非常好,獨立的廂房,非常安靜,整個溫泉酒店買下來也不用不了多少錢,冬天可以來這邊泡溫泉呢。」山崎星野的母親說,「這筆錢老爺說是要親自出呢,當做禮物送給伱。」

  山崎靜河擺了擺手,表示此事不值一提。

  菜品紛紛都呈了上來,魚翅燕窩,都是精品。

  這種用餐方式是每人一份,不會有交替夾菜的情況出現,即便如此,宮本雪子依然一筷子不動。

  「我家的孩子那邊吃的也是這個麼?」她問道。

  「稍微有點差異。」山崎靜河夾起一塊海參放進嘴裡咀嚼。

  宮本雪子心中嘆氣。


  她很想站起身來扭頭就走,可外面的保鏢們已經將門擋住了。

  這次羽弦稚生無論如何都無法進來,而她也出不去。

  她望著自己一臉喜悅的母親,心中哀涼——都是不了解我的身為母親的你呀,導致了現在的局面。

  桌子上的菜固然很好,餐盤裡的每一種食物都很豐盛,可比起這種山珍海味,她寧願跟羽弦稚生坐在沙發上吃炸薯條喝可樂,順便把他抱在懷裡拿捏。

  酒過三巡,山崎星野的臉龐逐漸紅潤起來。

  「將來吶,別說是買溫泉酒店了。」山崎星野放下筷子,笑呵呵地說道,「等父親大人競選上五位大御官中之一,將這片地方劃歸到大阪境內勢力也未嘗不可,打著家鄉扶貧的旗號,在這裡發展旅遊業,讓宮本小姐的故鄉重現光輝!」

  正在夾菜的宮本清一愣,臉色刷地產生了變化。

  宮本雪子的眼睛也微微睜大了一些。

  「您要競選大五御?」宮本清認真問道。

  「小道消息罷了。」山崎靜河內心很滿意宮本清的反應,表面上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雪子,快給山崎大人斟酒。」宮本清拿起青九骨瓷酒瓶,硬是要塞入宮本雪子的手裡,「以山崎大人今後的發展,哪怕是遇到女將大人,也無需低頭跪拜。」

  宮本雪子自然不願意為誰倒酒。

  「這是規則嘛,我知道宮本小姐清高雅致,對於政治方面的事情不感興趣。」山崎星野恰好地插嘴進來,「不過父親的競選票還是很有基礎的,這對於我們未來整個家族都是好事,大御官的話語權能夠影響到日本的財閥,因此將來某個孩子要是沒有路子,路就會很窄了,那就很可惜了。」

  他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在暗指羽弦稚生,一方面是陰陽怪氣的指責,一方面也算是把話給交代明白了。

  羽弦稚生冒犯了山崎家族,這是鐵錚錚的事實。

  宮本雪子手持酒瓶,臉色有點難看:「.」

  這次是她真的沒有想到了。

  早知道如此,就把天頂楓庭里的那幫老同學叫過來了,多少能夠給羽弦稚生,還有自己撐上一些面子。

  不過當年的老同學進入到的勢力各自不同,彼此所在的立場不一,叫來幾位也是會亂成一鍋粥。

  她拿著青瓷酒瓶的手微微顫抖,最後也只能故作微笑地傾倒酒瓶:「抱歉,您請用酒吧.」

  琥珀褐色的酒液在瓶中微漾,連同她內心的搖擺不定的心緒。

  倒完了山崎靜河的那一杯酒,山崎星野主動把酒杯給呈了上去,惦著臉大笑:「辛苦了,宮本小姐。」

  這次,連宮本清都感覺到了壓抑:「山崎少爺,平輩之間哪有倒酒的禮數,還是作為未來母親的我來吧。」

  山崎星野一愣,笑道:「我們之間還只是朋友嘛,就當是朋友之間的互相倒酒就好了,您不必在乎禮數,我們都不是在乎禮數的人。」

  「讓我來吧。」宮本雪子忍住了把酒瓶砸在山崎臉上的衝動。

  正當她雙手拿起酒瓶,準備再次傾倒的時候。

  吃了一半、正眯著眼睛注視這一幕的山崎靜河,忽然睜開了眼睛:「什麼聲音?」

  「啊?」手握酒杯的山崎星野回頭望著自己的父親,「哪裡有聲音?」

  「安靜聽。」山崎靜河的眉頭皺了起來。

  那是大廳外圍的半空中的聲音,其實這聲音幾分鐘前他就聽見了,很細微,他本以為那是雨聲,直到這聲音越來越靠近。

  風卷著雨幕,螺旋槳又刺破雨水,嘩啦啦的雨點與風暴相互和鳴。

  「是直升機?」山崎星野眨了眨眼。

  「直升機?」山崎星野的母親愣住了。

  「出去看看。」山崎靜河率先站起身子來。

  作為政治界的人,他對這種事情非常敏感,日本軍方非特殊之外不會調用直升機,而且哪怕是財閥專用的直升機,也不該在這裡出現,更何況能夠在這個時代擁有直升機的財閥也還是少數,擁有的人他都有過交際。

  「會是知道父親在這裡,專門來拜年的麼?」山崎星野跟隨在身後。

  「有這個可能。」山崎靜河沉聲道,「面臨競選,我的行程也是受到國卿會監視,說不定是東京的哪一家勢力要來拜託辦事,他們知道我在這裡並不奇怪。」


  「快去再備一份餐。」山崎星野立刻吩咐最後面的女傭人們。

  這小子會辦事了,山崎靜河心中一笑。

  等撐著傘,一群保鏢簇擁著山崎靜河來到二樓的涼台,每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睛——UH-60J,那是軍用武裝直升機。

  今日的來者,絕不簡單,他第一時間就能如此確認。

  山崎靜河微微眯起眼睛,立刻道:「所有人,下樓去迎接。」

  「父親,您穿上大衣。」山崎星野抓緊時間給父親拿來了大衣披在身上。

  「收起少爺的心思,明白麼?」山崎靜河訓誡道。

  山崎星野點頭飛快,如同啄木鳥。

  能開著軍用武裝直升飛機來拜訪,地位絕對不在*長之下,哪怕是個軍官,也絕對不是山崎家族能夠蔑視的存在。

  一幫人急沖沖地撐傘走出走廊,山崎星野的皮鞋都沒能穿好,腳掌咯的難受,家族之中的每個人都撐著黑色的傘,一起前去迎接。

  路過旁邊的走廊,山崎星野見到還在走廊里用餐的羽弦稚生,嘴角都快笑歪了——看到了麼,臭小子,軍用直升機!

  這就是政治家的力量,今天怎麼說都要你好好漲漲世面!

  UH-60J懸停在半空中,似乎在尋找著落腳點。

  溫泉旅館附近並沒有好的降落點,又只能往前飛了一百米,來到了一處空曠的野地,然後緩緩降落。

  山崎一家同樣撐傘而至。

  每個人都盯著那機體黑色的艙門,等待著門開。

  直到緩緩的,門被打開,所有人都見到了,那穿著一襲妖艷紅裙,被凍得瑟瑟發抖,於是趕緊披上鹿絨大氅的漂亮女人。

  她率先走了下來,皺著眉頭,打量著面前的人,似乎在好奇這幫人是誰,為什麼一臉迎接自己的表情。

  接著,又走出一位氣質穩重的中年男人。

  「這幫人是誰?」莉奈良子回頭問澤野和樹,怒火滔天,「你不是問好的,羽寶是在這裡?」

  「問的地址就是這裡啊。」澤野和樹一臉無奈。

  這也怪不得我吧,那孩子不回覆你的簡訊。不過即便如此,你不還是跟狗一樣聞著味兒過來了麼,還專門讓你的未婚老公跟新潟邊防軍隊要了一架直升機過來?

  「先下去再找吧。」好久不見羽弦稚生,莉奈良子饑渴難耐。

  而撐著傘,站在雨水裡的山崎星野,已經眼眸瞪圓。

  「父親,這位就是」他不可思議地提高了嗓音。

  「沒錯,的確是她。」山崎靜河臉上帶著笑容。

  莉奈家族的獨女,莉奈良子,東京最頂級的財閥,甚至可以說沒有之一,她的家族產業門類廣泛,上限不限於三菱重工,東京製造,日本製藥,下面又囊括到日本每個平頭老百姓的吃穿住行,包括日本最大的優衣庫、養樂多等一系列國民品牌,這是目前商界頂級的投資者之女。

  除此之外,更令人震驚的是,她的未婚老公,是國卿會東京本部的大官,十二位貴族議員之一,不同於大阪,東京畢竟是全亞洲第一經濟城市,那個男人算上來等級比他還要高上一些。

  「她居然也有事情來拜託父親,應該是為了今後的商業合作。」山崎星野回過神來,激動地渾身都在顫抖。

  這可是東京最頂級的那一批大人物了,居然親自前來!

  山崎靜河點了點頭,勉強保持鎮定,最起碼能夠做到不卑不亢的程度,畢竟只是莉奈家的獨女,又不是他老公親自

  他突然猛地睜大了眸子。

  機體的艙門再一次被打開,上面跳下來一個模樣清秀的男人,身穿高級阿瑪尼西裝,手腕上是綠色翡翠手錶,從上到下散發著東京頂級公子哥的氣息。

  ——小泉麻央,東京貴族議員。

  他居然也親自前來了,不得不說這是一份很大的尊重——山崎靜河這次也按耐不住了,主動撐傘走上前去,對著小泉麻央伸出手。

  「感謝您親自前來的恩情!」山崎靜河滿心熱忱。

  剛走下直升飛機,還沒暈過勁兒的小泉麻央一愣,兩隻眼睛一隻大一隻小,暫且搞不清面前的人是誰,接著才反應過來:「啊!山崎先生!」

  國卿會議時兩人見過面,記憶還算深刻。


  「您也來這裡度假,不錯,這裡的環境是很不錯。」小泉麻央跟山崎靜河握了握手,接著鬆開。

  山崎靜河一愣,微妙地感覺到——對方好像並不是衝著自己來的?

  小泉麻央還沒帥上三秒,就被一個巴掌從頭蓋下,莉奈良子穿著高跟鞋,幾乎於他身高齊平,一個巴掌把他拍的一個趔趄。

  在日本,女人敢在外人面前打男人的頭,這是非常稀奇的事情。

  山崎星野幾乎已經看傻,然後就又看到莉奈良子又一巴掌打在小泉麻央的腦袋上,同時對他怒喝道:「別寒暄了,快跟我一起找人!」

  而小泉麻央似乎早已習以為常,臉色尷尬了一會兒,灰溜溜地點頭,表示要與山崎靜河告別。

  「您好。」山崎靜河衝著莉奈良子點頭,主動伸出手去。

  莉奈良子瞥了他一眼,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山崎靜河滿臉尷尬地縮回了手,問道:「諸位是要找誰,我們也來幫忙吧。」

  山崎星野倒是搖擺不定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不是來求父親辦事的麼,不是來談家族商業合作的麼?怎麼一點面子都不給?!

  「哦,您能幫我們找人就太好了。」小泉麻央高興道。

  「是個叫做羽弦稚生的孩子。」莉奈良子緊了緊身上的鹿絨大氅,趕緊湊過來說。

  之前她對山崎靜河愛答不理,此時卻一臉熱情:「他發來的地址說是在這裡!」

  山崎靜河感覺到不對勁。

  這幫人都是東京頂級一幫權力者,他們找那個不懂禮貌的蠢貨少年做什麼,難道是羽弦稚生連他們也一起招惹了?

  不,不怎麼像啊。

  尤其是莉奈家獨女的臉上的熱情。

  皺了皺眉頭,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山崎靜河的天靈感冒出一陣寒意,連著背部的肌肉一同抖了三抖,聲音也低了下來,帶著恐懼:「是在這,您找他是有事?」

  「果然在這裡!」莉奈良子聽出了他的語氣,舉臂大笑道,「是啊,我們來給他拜年。」

  「是的,拜個年。」澤野和樹笑著說。

  「對,拜年送點禮物。」小泉麻央提了提手裡的精裝手錶盒,還笑了笑,「哈哈。」

  「快,快走!」莉奈良子踩著高跟鞋,如同脫韁野狗般朝著溫泉酒店裡奔襲而去,「咱們是最先到的,這回羽寶的第一次我來!」

  山崎星野僵化在原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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