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第二次審判,上杉越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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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繪梨衣的言靈下,這枚飛彈的爆炸被憑空從現實中抹除,仿佛它從未出現在現實中。

  如果不是親眼見過那足以吞噬整片天空如熾紅色小型太陽的爆炸,或許都會懷疑這枚飛彈的爆炸是否存在過。

  序號為111的言靈審判有著超乎想像的力量,由血統已經在危險邊緣徘徊的繪梨衣作為釋放者更是如此,讓其擁有了能夠殺死任何事物的權柄。。

  然而,這個世界就如同一個精密的天平,任何事情都遵循著等價交換的原則。獲得強大力量的同時就必然要捨棄另一些東西作為代價。

  而繪梨衣展現出如此強大力量的背後則是身體的逐漸龍化,使用越強大的力量,龍血對於她身體的侵蝕就會越深。

  她原本嬌小柔弱的身軀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金色光芒,仿佛清晨第一縷晨曦灑落在她身上,為她披上一層金色的紗衣。

  這層薄薄的金色光芒順著繪梨衣如陶瓷般白皙的皮膚流動,如陶瓷般的皮膚在呼吸間逐漸變得堅硬,顯現出一種類似於水晶般的透明狀。

  流動的金色光芒在此刻緩緩流入水晶狀的皮膚間,淡淡的金色光澤從其中顯現,宛如一層有著生命的熾金色龍鱗。

  披散於後腰的暗紅色的長髮無風自動,在懸浮於半空的同時徐徐變長,一種類似于堅鋼的顏色從暗紅色的髮絲間顯現。

  柔軟和堅不可摧的觀感在同一時間出現在繪梨衣飄揚的髮絲上,顯出一種如同神祗一般與世界的割裂感。

  原本純真的眸子中此刻燃起了滔天烈焰,將其中的純真無邪全都點燃,只留下了屬於身體中尊貴血統至高無上的威嚴。

  無形的領域如一張巨大的網,以她為中心迅速張開並向四面八方蔓延,所過之處,一切都被籠罩在一種令人無法呼吸的至高威嚴中。

  儘管上杉越他們的血統同樣高貴,但在血統純淨到隨時有可能失控的繪梨衣面前,上杉越仍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加重。

  而風間琉璃亦是如此,他的血統在長期攝入進化藥後同樣在皇與鬼之間徘徊,所以他對於繪梨衣散發的強烈龍威也只是幾個呼吸的加重。

  作為繪梨衣哥哥的源稚生此時的反應最為強烈,他身體中的皇血很穩定,但正是因為這份穩定,導致了他的血統並未達到上杉越他們的臨界狀態,這代表他的血統在所有人中最為弱小。

  所以此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來自於繪梨衣屬於皇的威嚴的絕對壓迫感,這種壓迫感甚至讓他在一剎那的時間裡感受到自己心臟在猛烈的跳動,身體仿佛受到了王權的壓迫而沉重無比。

  上杉越並沒有關心天空中戛然而止的爆炸,而是用餘光看向繪梨衣,但他所看到的東西卻讓他的眉頭緊緊皺起。

  因為繪梨衣此刻外表的變化都在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繪梨衣體內的血統極度興奮,但這對於她而言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體內龍血越興奮,對於繪梨衣身體的侵蝕也就越強。

  上杉越抬起頭,透過黑日的縫隙望向天空中熾紅色的尾流痕跡,排除剛剛爆炸的兩枚飛彈,現在天空中還有著七道熾紅色的尾流。

  這代表接下來如果想要擋住這七枚還未爆炸的飛彈,繪梨衣需要再使用七次同樣程度的審判。

  上杉越的黃金瞳突然黯淡,他非常明白繪梨衣的身體根本不可能讓她連續使用七次這種程度的審判。

  在使用的過程中她體內現在還算溫順的龍血會立馬反噬她,將繪梨衣變成瘋狂的鬼。

  但上杉越黃金瞳黯淡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他在那一刻突然想到,他作為一位父親,本應該在危險時刻保護自己的孩子。

  但現在他不僅沒有保護他的孩子,而且還要讓繪梨衣犧牲自己的身體來幫他,這對於父親而言是一種何其難堪的事情。

  「死!」

  繪梨衣的輕語再度出現在上杉越耳邊,屬於神靈的偉力在此刻再度展現著它毀滅一切的力量。

  這一次繪梨衣沒有等到第三枚飛彈爆炸時才使用言靈,而是提前出擊,就像是在遊戲中她總是喜歡在對手之前攻擊。

  在一切物理層面無法看到的世界裡,被繪梨衣鎖定的飛彈周圍的空間驟然變成了黑白色,周圍的時間也仿佛在這一刻陷入停滯。

  龐大的元素凝聚成一條河流,最終化作一柄鋒利的,無法看見的利刃,而在這時,飛彈的周圍也出現了一條略顯黯淡命運之線。


  利刃緩緩升至高空,隨後以無法抗拒的力量向下落去,那條黯淡的命運之線在利刃由元素匯成的刀鋒下開始晃動,隨後被一點點地消磨化作白色光芒緩緩消逝在空中,直至最終完全崩潰。

  當屬於飛彈的命運被審判所斬斷的那一刻,現實世界中飛彈外表的銀白色向著某一個方向迅速流去,短短几個呼吸間,所有的顏色全都消失,只剩下了代表上一個世紀的黑白色。

  沒有爆炸聲,黑白色的飛彈也失去了爆炸的能力,隨著顏色褪到只剩下黑白色,曾經堅硬的外層金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老化。

  隨著它的繼續墜落,在數秒後轟然潰散,化作漫天白色煙塵。

  審判無可置疑的力量再次得到印證,但這讓繪梨衣身體的龍化現象更加明顯,帶著金色光澤的鱗片此刻已經宛若實質,覆在繪梨衣光滑白皙的皮膚上涌動,像是某種生物在呼吸。

  「砰!」

  出乎意料的悶響聲出現在源稚生和風間琉璃的耳中。

  剛剛的聲音是上杉越用手刀劈在了繪梨衣的後頸處,對於這種狀態下的繪梨衣,必須要用極大的力量才能夠保證一擊昏迷。

  風間琉璃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的言靈並不能夠影響現實,所以他站在一旁看完了上杉越擊暈繪梨衣的全過程,但他並沒有阻止。

  「為什麼!」

  源稚生轉頭看見繪梨衣的身體軟綿綿地倒在了上杉越的懷抱中,下意識地質問道。

  上杉越並沒有直接回答源稚生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著自己的話。

  「我想要的是她,是你們能夠好好地活下去,這就是我餘生所有的願望。」

  風間琉璃抱胸看著躺在上杉越懷抱中的繪梨衣,為上杉越說出了他沒有說完的話。

  「但是現在她為了擋住飛彈快死了,對於我們這種血統處在臨界狀態的鬼來說,全力使用言靈就代表著主動縮減自己的生命長度。」

  「哥哥,所以你懂了嗎。」

  風間琉璃看向自己的哥哥源稚生,似乎是因為和繪梨衣同病相憐,所以風間琉璃此刻的面容上帶著些許的嚴肅。

  源稚生沒有回答,他剛剛只是下意識地問,但在問之後他看到繪梨衣的情況後就明白了,這種強度的使用言靈就等於在謀殺繪梨衣一般。

  上杉越的皇黃金瞳黯淡下來,化作了普通的黑色眸子,他輕輕抱住陷入昏迷狀態的繪梨衣,用自己粗糙的大手輕柔地撫摸著繪梨衣重新變得柔軟的暗紅色長髮。

  「人生中有的時候就是要做一些自己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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