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無法記住的對話
第221章 無法記住的對話
羅夏一直很奇怪，『愚王座』為何會以修斯的身份幫他在灰域降臨，乃至助他脫離『星王座』的掌控。
最初他也有猜測過，會不會與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有關。
但後來轉念一想，穿越不同世界這種事，就算是對月曜大巫師而言都沒什麼稀奇的，何況是王座呢？
就算他是穿越者，與『愚王座』有何干係？
這件事他在不同階段都有過不同的猜測，可無論是此前的哪種猜測，都有不合情理的地方。
所以他後來乾脆直接不猜了，將這件事拋在腦後。
直到此時，他才終於理清了全部的頭緒。
『愚王座』會幫他，原來與兩人在始島的相逢息息相關，而酒鬼赫然就是此事的幕後推手！
「你為何要這麼做？」羅夏注視著酒鬼問道。
「你指什麼？」酒鬼笑著反問道。
「這一切，為何要幫我？」羅夏問道。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在幫你呢，而不是這一切本該如此？」酒鬼意味深長的笑道。
「你既然能穿梭時空長河，就應該知道我最討厭謎語人了，有什麼話就不能直說嗎？」羅夏無語道。
酒鬼道：「不是我不直說，而是有些話我說不了，就算我願意說你也聽不到，聽到了也記不住。」
羅夏道：「比如呢？」
酒鬼笑道：「比如……你記住了嗎？」
羅夏：「？」
酒鬼道：「我剛剛已經告訴過你原因了。」
羅夏道：「可你根本什麼都沒說。」
酒鬼搖頭道：「不，我已經說過了，只不過你無法記住而已。」
羅夏指了指自己：「你覺得我像傻子嗎？」
酒鬼一攤手道：「你看，我就知道你不會信。」
「你等等。」
羅夏抬手示意酒鬼先別說話，旋即從自己的神域中取出了一塊懷表，將其拿到了自己跟前：
「好了你說吧——」
酒鬼頓時明白羅夏想做什麼，可卻並不在意，一如之前的說道：「那我開始了……好了。」
在酒鬼開口說話的一瞬間，羅夏便按動了手中的懷表計時，而當其說完話後就再次按停。
然而，這一切在他的感知中只過去了最多不超過五秒鐘的時間，可計時器上……卻過了半分鐘！
他十分確定，酒鬼並沒有趁此機會對他出手，或是在他身上做什麼手腳。
酒鬼的實力確實堪比至強者不假，可如今他的這具巫師本尊，也已然是六環巔峰的煉獄巫師！
如果只以戰力來衡量的話，他現在最多也就比當初的『星王座』略遜一籌，而且差距並不大。
這種情況下，就算敵不過至強者也不會被對方影響了感官都一點都察覺不到，可事實就是他的感官跟現實出現了落差，這就讓他不得不相信酒鬼之前的話了！
原來，有些話是真的連聽都不夠資格聽的。
他不確定到底是什麼干擾了自己，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股干擾源絕對超出了他目前的認知範圍。
或許酒鬼知道干擾源自何處，可酒鬼又不能告訴他真相，因為說了他也記不住。
這就像是一個悖論一樣，完全無法得到正確答案。
「再試一次。」
羅夏這次改變了思路，直接拿出一台錄音設備，並示意酒鬼繼續。
酒鬼顯然明白他的打算，可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按照他的要求又重新來了一遍：
「那你準備好了……好了。」
儘管羅夏在這個過程中，已然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可親身的感受卻依舊讓他覺得無比荒謬。
明明什麼也沒發生，時間卻像是快進了一樣。
好在他這一次有錄音，而且看錄音設備上顯示的錄音時間，顯然是都錄下來了。
他沒有猶豫，直接選擇播放了錄音：「那你準備好了……好了。」
無事發生，依舊是整個過程中什麼也聽不到。
就好像時間被一把剪刀給剪去了一段，跟之前酒鬼直接告知他時，一模一樣。
這一刻，羅夏沉默了。
儘管他先前其實已經相信了，這件事不可探究，探究了也沒結果，但總覺得會不會有空子可鑽。
事實證明，冥冥之中的那股力量是不會被這點小花招欺騙的，記不住就是記不住。
酒鬼沒有騙他。
「現在信了？」酒鬼看向他笑道。
「嗯。」羅夏點點頭，旋即道，「所以我要怎樣才能知曉真相，成為規則級？亦或是更高位格？」
「很快的，不用急。」酒鬼含笑道。
「很快？」羅夏微微詫異。
「回去吧，我們很快就會重逢的，等到下次見面時你就可以記住了，相信我，我對你並無惡意。」酒鬼輕笑著說道。
羅夏沉默了片刻，隨即點點頭道：「好，那你送我回去吧。」
酒鬼也笑著點點頭，旋即再次揮手。
這一次，羅夏也早已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哪怕眼前一黑，他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當他眼前重新亮起時，他已經出現在了虛空之中。
這裡是他最後一次消失的地方，當時的他才剛跟大眼珠子它們一起，試圖阻截白。
但最終的結果卻是，白認出了他是源，而且還告知了他自己真正的名字就叫白，而非詭母。
當時的羅夏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可現在他已經全都想明白了。
原來他從沒被認錯過，也只有他自己不清楚自己就是源，還一直覺得自己是在跟大眼珠子它們鬥智鬥勇。
結果卻是他在跟空氣鬥智鬥勇。
不得不說，始島的存在確實神奇，甚至能將他帶到這方寰宇極為遙遠的時代。
那時的煉獄維度也只是初生而已，根本沒有現在這麼完整。
經過這次的事件，羅夏對於煉獄的由來也有了更清晰的了解，而這恐怕就連許多煉獄領主都不清楚。
事實上，煉獄維度的誕生，某種程度上來說跟始島的誕生是非常相似的。
始島會出現，是因為在諸多時代中泯滅於大劫中的億萬生靈，留下了一縷縷希望，最終化作始島。
煉獄卻恰恰相反，儘管也是由眾生之意念而誕生，可它卻是絕望的集合體。
在這方寰宇出現過的一切絕望情緒，都是煉獄的養分，煉獄本身，就是一種極致的絕望。
這也是為何羅夏在最初汲取煉獄之力時，只要通過收集絕望情緒，就能加快汲取的速度。
因為絕望本身，就是煉獄的組成部分之一。
當然，乍一看始島肯定是比煉獄要厲害的，畢竟始島本身可以穿梭於不同的時空之中。
煉獄號稱與這方寰宇完全結合，看起來就像是這方寰宇的翻版，而且還與這方寰宇的任意位置都有聯結。
天涯無間，正是對煉獄最精準的形容。
但天涯無間又怎麼跟古今無間比呢。
然而，煉獄的麻煩之處還遠不止於此。
它的確不能像始島那樣穿梭時空，可它的絕望情緒積累是不可逆的，這些絕望情緒一直都留存著。
這也就使得，煉獄一直都在變得更加可怕！
如果將時間線拉長來看的話，在煉獄誕生之初，十個煉獄也不會是原初的對手。
直到後來勝利的天秤一直都在向煉獄傾斜著，不僅僅只是煉獄領主的數量一直在變多，就連煉獄維度本身都在不斷增長著，而且變得越來越誇張。
如今的煉獄維度，早就已經比原初星高等了。
原初還能暫時保持與煉獄之間的平衡，也僅僅只是因為包括白在內的這些頂尖原初遺民，在硬撐而已。
按照煉獄領主們的推估，只要再過三個時代以上煉獄就能全面碾壓原初，而且這個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煉獄以這種趨勢繼續發展下去，早晚會出問題。
某種程度上來說，煉獄就是這方寰宇的垃圾桶，替這方寰宇儲存了大量的情緒垃圾。
可如果有朝一日垃圾已經多到垃圾桶裝不下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全力壓縮垃圾的體積，延緩爆發。
只是，如今的煉獄其實已經是一個被積滿負面力量的地方，一旦爆發的話這方寰宇基本就完了。
那些不知匯集了多少個時代的絕望情緒，會在一瞬間沖刷這方寰宇，引發不可知的災難性結果！
「這次的大劫，會與煉獄有關嗎？」羅夏回想著自己此前的了解，心中有些難以平靜。
誠然，按照煉獄領主們的推估，煉獄至少還能撐三個時代以上。
但推估終究是推估，並不等於是結果。
而且，他總覺得自己早不穿越晚不穿越，就正好穿越到這個時代，恐怕也不是沒理由的。
雖然沒有證據，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有聯繫的。
「是時候該回去看看了。」羅夏一步踏出，消失在了原地。
……
隨著白的脫困，血獄世界群和【獄庭】其實都已然失去了它們最大的功能——關押原初詭母。
那一次事件，是一場跨越數千萬年的算計。
然而，最後的結果卻是有目共睹的，自詡手腕高超的『聖王座』輸的一塌糊塗。
本打算將原初詭母完全殺死，可最終的結果卻是親手又將其放了出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像個笑話。
值得一提的是，脫困後的白直接消失了蹤影。
就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但王座們都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們關押了白將近一個時代，如此大仇，白真的能忍得下嗎？
起碼換成是他們的話，肯定忍不了。
所以，當『聖王座』的計劃失敗後，接下來等待巫師世界的就是隨時可能出現的報復。
因為這件事，如今其他王座們對於『聖王座』都有和不小的意見。
尤其是『淵王座』和『智王座』，前者本就與『聖王座』不合，自然不會錯過落井下石的機會。
至於後者，則單純是對事不對人。
『智王座』當初與『心王座』還有『愚王座』，是一致反對『聖王座』計劃的，只不過後來因為其他兩人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再參與最高會議，他一個人孤木難支，最後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這個計劃。
畢竟，讓他因為理念不同就去跟『聖王座』死磕的話，他確實不願意。
要換成是『愚王座』的話可能不會介意，因為愚之所以叫愚，就是因為他從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只要他覺得是對的，他就會堅持下去。
事實證明，這件事確實是『聖王座』錯了，只可惜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既然錯了，就註定會付出代價。
只不過這個代價並非『聖王座』來承擔，很有可能是整個巫師世界，來共同承擔這份責任。
「好久不見了，席爾瓦伯父。」
當羅夏重新回到血獄島時，第一個便選擇了來見席爾瓦。
儘管席爾瓦對他的照顧，有很大原因還是可以歸結到他那位便宜老爹頭上，可終究是有情分在的。
「什麼好久不見了，不是才剛剛分開嗎，你之前跑去哪了？」席爾瓦一聽是羅夏來了，立刻放下了手上的事情，嘮叨道，「你也別太難受了，那種事情不是總典獄長大人一個人就能決定的，他也是……」
席爾瓦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了！
停下話頭的他，正一臉震驚的看著羅夏，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新世界一樣！
「……你，怎麼會。」席爾瓦有些語無倫次。
因為直到這一刻，他才察覺到自己已經看不穿羅夏的生命位格了，這也意味著羅夏的生命層級已然變得比他更高！
要知道，對席爾瓦來說，他跟羅夏只分開了幾天的時間。
在幾天前，羅夏才是剛剛突破到五環月曜，怎麼這麼快就又變成六環了？
就算是那幾位王座，當初也不可能這麼誇張吧。
說實話，席爾瓦是真的被驚到了！
他十分懷疑，哪怕是那幾位王座轉世重生，也不可能有羅夏這種離譜的晉升速度。
這根本一點邏輯都沒有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雖說對他而言只分開了幾天的時間，可對羅夏而言卻已經太久沒見了。
要知道，羅夏在煉獄初生的那個時代，已經呆了太久。
儘管這個跨度對席爾瓦他們這種活了千萬年的老牌月曜而言，不算很久，可對羅夏來說就太久了。
在此之前，他總共也才活了幾十年。
此時重新見到席爾瓦，對他而言，那種感覺確實是很不一樣了。
有一種回憶走進現實的感覺。
(本章完)
羅夏一直很奇怪，『愚王座』為何會以修斯的身份幫他在灰域降臨，乃至助他脫離『星王座』的掌控。
最初他也有猜測過，會不會與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有關。
但後來轉念一想，穿越不同世界這種事，就算是對月曜大巫師而言都沒什麼稀奇的，何況是王座呢？
就算他是穿越者，與『愚王座』有何干係？
這件事他在不同階段都有過不同的猜測，可無論是此前的哪種猜測，都有不合情理的地方。
所以他後來乾脆直接不猜了，將這件事拋在腦後。
直到此時，他才終於理清了全部的頭緒。
『愚王座』會幫他，原來與兩人在始島的相逢息息相關，而酒鬼赫然就是此事的幕後推手！
「你為何要這麼做？」羅夏注視著酒鬼問道。
「你指什麼？」酒鬼笑著反問道。
「這一切，為何要幫我？」羅夏問道。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在幫你呢，而不是這一切本該如此？」酒鬼意味深長的笑道。
「你既然能穿梭時空長河，就應該知道我最討厭謎語人了，有什麼話就不能直說嗎？」羅夏無語道。
酒鬼道：「不是我不直說，而是有些話我說不了，就算我願意說你也聽不到，聽到了也記不住。」
羅夏道：「比如呢？」
酒鬼笑道：「比如……你記住了嗎？」
羅夏：「？」
酒鬼道：「我剛剛已經告訴過你原因了。」
羅夏道：「可你根本什麼都沒說。」
酒鬼搖頭道：「不，我已經說過了，只不過你無法記住而已。」
羅夏指了指自己：「你覺得我像傻子嗎？」
酒鬼一攤手道：「你看，我就知道你不會信。」
「你等等。」
羅夏抬手示意酒鬼先別說話，旋即從自己的神域中取出了一塊懷表，將其拿到了自己跟前：
「好了你說吧——」
酒鬼頓時明白羅夏想做什麼，可卻並不在意，一如之前的說道：「那我開始了……好了。」
在酒鬼開口說話的一瞬間，羅夏便按動了手中的懷表計時，而當其說完話後就再次按停。
然而，這一切在他的感知中只過去了最多不超過五秒鐘的時間，可計時器上……卻過了半分鐘！
他十分確定，酒鬼並沒有趁此機會對他出手，或是在他身上做什麼手腳。
酒鬼的實力確實堪比至強者不假，可如今他的這具巫師本尊，也已然是六環巔峰的煉獄巫師！
如果只以戰力來衡量的話，他現在最多也就比當初的『星王座』略遜一籌，而且差距並不大。
這種情況下，就算敵不過至強者也不會被對方影響了感官都一點都察覺不到，可事實就是他的感官跟現實出現了落差，這就讓他不得不相信酒鬼之前的話了！
原來，有些話是真的連聽都不夠資格聽的。
他不確定到底是什麼干擾了自己，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股干擾源絕對超出了他目前的認知範圍。
或許酒鬼知道干擾源自何處，可酒鬼又不能告訴他真相，因為說了他也記不住。
這就像是一個悖論一樣，完全無法得到正確答案。
「再試一次。」
羅夏這次改變了思路，直接拿出一台錄音設備，並示意酒鬼繼續。
酒鬼顯然明白他的打算，可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按照他的要求又重新來了一遍：
「那你準備好了……好了。」
儘管羅夏在這個過程中，已然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可親身的感受卻依舊讓他覺得無比荒謬。
明明什麼也沒發生，時間卻像是快進了一樣。
好在他這一次有錄音，而且看錄音設備上顯示的錄音時間，顯然是都錄下來了。
他沒有猶豫，直接選擇播放了錄音：「那你準備好了……好了。」
無事發生，依舊是整個過程中什麼也聽不到。
就好像時間被一把剪刀給剪去了一段，跟之前酒鬼直接告知他時，一模一樣。
這一刻，羅夏沉默了。
儘管他先前其實已經相信了，這件事不可探究，探究了也沒結果，但總覺得會不會有空子可鑽。
事實證明，冥冥之中的那股力量是不會被這點小花招欺騙的，記不住就是記不住。
酒鬼沒有騙他。
「現在信了？」酒鬼看向他笑道。
「嗯。」羅夏點點頭，旋即道，「所以我要怎樣才能知曉真相，成為規則級？亦或是更高位格？」
「很快的，不用急。」酒鬼含笑道。
「很快？」羅夏微微詫異。
「回去吧，我們很快就會重逢的，等到下次見面時你就可以記住了，相信我，我對你並無惡意。」酒鬼輕笑著說道。
羅夏沉默了片刻，隨即點點頭道：「好，那你送我回去吧。」
酒鬼也笑著點點頭，旋即再次揮手。
這一次，羅夏也早已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哪怕眼前一黑，他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當他眼前重新亮起時，他已經出現在了虛空之中。
這裡是他最後一次消失的地方，當時的他才剛跟大眼珠子它們一起，試圖阻截白。
但最終的結果卻是，白認出了他是源，而且還告知了他自己真正的名字就叫白，而非詭母。
當時的羅夏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可現在他已經全都想明白了。
原來他從沒被認錯過，也只有他自己不清楚自己就是源，還一直覺得自己是在跟大眼珠子它們鬥智鬥勇。
結果卻是他在跟空氣鬥智鬥勇。
不得不說，始島的存在確實神奇，甚至能將他帶到這方寰宇極為遙遠的時代。
那時的煉獄維度也只是初生而已，根本沒有現在這麼完整。
經過這次的事件，羅夏對於煉獄的由來也有了更清晰的了解，而這恐怕就連許多煉獄領主都不清楚。
事實上，煉獄維度的誕生，某種程度上來說跟始島的誕生是非常相似的。
始島會出現，是因為在諸多時代中泯滅於大劫中的億萬生靈，留下了一縷縷希望，最終化作始島。
煉獄卻恰恰相反，儘管也是由眾生之意念而誕生，可它卻是絕望的集合體。
在這方寰宇出現過的一切絕望情緒，都是煉獄的養分，煉獄本身，就是一種極致的絕望。
這也是為何羅夏在最初汲取煉獄之力時，只要通過收集絕望情緒，就能加快汲取的速度。
因為絕望本身，就是煉獄的組成部分之一。
當然，乍一看始島肯定是比煉獄要厲害的，畢竟始島本身可以穿梭於不同的時空之中。
煉獄號稱與這方寰宇完全結合，看起來就像是這方寰宇的翻版，而且還與這方寰宇的任意位置都有聯結。
天涯無間，正是對煉獄最精準的形容。
但天涯無間又怎麼跟古今無間比呢。
然而，煉獄的麻煩之處還遠不止於此。
它的確不能像始島那樣穿梭時空，可它的絕望情緒積累是不可逆的，這些絕望情緒一直都留存著。
這也就使得，煉獄一直都在變得更加可怕！
如果將時間線拉長來看的話，在煉獄誕生之初，十個煉獄也不會是原初的對手。
直到後來勝利的天秤一直都在向煉獄傾斜著，不僅僅只是煉獄領主的數量一直在變多，就連煉獄維度本身都在不斷增長著，而且變得越來越誇張。
如今的煉獄維度，早就已經比原初星高等了。
原初還能暫時保持與煉獄之間的平衡，也僅僅只是因為包括白在內的這些頂尖原初遺民，在硬撐而已。
按照煉獄領主們的推估，只要再過三個時代以上煉獄就能全面碾壓原初，而且這個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煉獄以這種趨勢繼續發展下去，早晚會出問題。
某種程度上來說，煉獄就是這方寰宇的垃圾桶，替這方寰宇儲存了大量的情緒垃圾。
可如果有朝一日垃圾已經多到垃圾桶裝不下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全力壓縮垃圾的體積，延緩爆發。
只是，如今的煉獄其實已經是一個被積滿負面力量的地方，一旦爆發的話這方寰宇基本就完了。
那些不知匯集了多少個時代的絕望情緒，會在一瞬間沖刷這方寰宇，引發不可知的災難性結果！
「這次的大劫，會與煉獄有關嗎？」羅夏回想著自己此前的了解，心中有些難以平靜。
誠然，按照煉獄領主們的推估，煉獄至少還能撐三個時代以上。
但推估終究是推估，並不等於是結果。
而且，他總覺得自己早不穿越晚不穿越，就正好穿越到這個時代，恐怕也不是沒理由的。
雖然沒有證據，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有聯繫的。
「是時候該回去看看了。」羅夏一步踏出，消失在了原地。
……
隨著白的脫困，血獄世界群和【獄庭】其實都已然失去了它們最大的功能——關押原初詭母。
那一次事件，是一場跨越數千萬年的算計。
然而，最後的結果卻是有目共睹的，自詡手腕高超的『聖王座』輸的一塌糊塗。
本打算將原初詭母完全殺死，可最終的結果卻是親手又將其放了出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像個笑話。
值得一提的是，脫困後的白直接消失了蹤影。
就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但王座們都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們關押了白將近一個時代，如此大仇，白真的能忍得下嗎？
起碼換成是他們的話，肯定忍不了。
所以，當『聖王座』的計劃失敗後，接下來等待巫師世界的就是隨時可能出現的報復。
因為這件事，如今其他王座們對於『聖王座』都有和不小的意見。
尤其是『淵王座』和『智王座』，前者本就與『聖王座』不合，自然不會錯過落井下石的機會。
至於後者，則單純是對事不對人。
『智王座』當初與『心王座』還有『愚王座』，是一致反對『聖王座』計劃的，只不過後來因為其他兩人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再參與最高會議，他一個人孤木難支，最後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這個計劃。
畢竟，讓他因為理念不同就去跟『聖王座』死磕的話，他確實不願意。
要換成是『愚王座』的話可能不會介意，因為愚之所以叫愚，就是因為他從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只要他覺得是對的，他就會堅持下去。
事實證明，這件事確實是『聖王座』錯了，只可惜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既然錯了，就註定會付出代價。
只不過這個代價並非『聖王座』來承擔，很有可能是整個巫師世界，來共同承擔這份責任。
「好久不見了，席爾瓦伯父。」
當羅夏重新回到血獄島時，第一個便選擇了來見席爾瓦。
儘管席爾瓦對他的照顧，有很大原因還是可以歸結到他那位便宜老爹頭上，可終究是有情分在的。
「什麼好久不見了，不是才剛剛分開嗎，你之前跑去哪了？」席爾瓦一聽是羅夏來了，立刻放下了手上的事情，嘮叨道，「你也別太難受了，那種事情不是總典獄長大人一個人就能決定的，他也是……」
席爾瓦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了！
停下話頭的他，正一臉震驚的看著羅夏，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新世界一樣！
「……你，怎麼會。」席爾瓦有些語無倫次。
因為直到這一刻，他才察覺到自己已經看不穿羅夏的生命位格了，這也意味著羅夏的生命層級已然變得比他更高！
要知道，對席爾瓦來說，他跟羅夏只分開了幾天的時間。
在幾天前，羅夏才是剛剛突破到五環月曜，怎麼這麼快就又變成六環了？
就算是那幾位王座，當初也不可能這麼誇張吧。
說實話，席爾瓦是真的被驚到了！
他十分懷疑，哪怕是那幾位王座轉世重生，也不可能有羅夏這種離譜的晉升速度。
這根本一點邏輯都沒有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雖說對他而言只分開了幾天的時間，可對羅夏而言卻已經太久沒見了。
要知道，羅夏在煉獄初生的那個時代，已經呆了太久。
儘管這個跨度對席爾瓦他們這種活了千萬年的老牌月曜而言，不算很久，可對羅夏來說就太久了。
在此之前，他總共也才活了幾十年。
此時重新見到席爾瓦，對他而言，那種感覺確實是很不一樣了。
有一種回憶走進現實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