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第一場考驗(又名:最後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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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為什麼霍格沃茲魔法學校,不能以暑期「魔藥特訓班」的強度,在正常學期中開設魔藥課。

  答案或許有很多。

  無論是從成本考慮——由於那低到令人髮指的成品率,小巫師們每次熬製魔藥其實就是在燒錢——還是從教授們的精力來考慮,其實能找出很多理由。

  不過,凡是上過「魔藥特訓班」的小巫師,他們普遍最直接的感受就是:要是整個霍格沃茲的學生都這麼上課,那這座魔法城堡真的就別要了……

  即便是小班授課,可鑑於文火每天都要燒上十幾個小時,近百種不同魔藥材料天天都要在坩堝里沸騰,所以幾個星期下來,整個霍格沃茨城堡也仿佛成了一所巨大的「中藥鋪」,走到哪都能在空氣中聞到一股淡淡的魔藥味。

  住在城堡里的幾乎所有「居民」,也即那些魔法肖像畫和幽靈,都對這種情況發表了嚴厲抗議。

  惟一對此感到欣慰的人,也就只有霍格沃茲官方認定的「看門大爺」費爾奇了。

  對於每天浸泡在「藥香」(其實魔藥的味道未必是香的)之中,只要他養的寵物貓洛麗斯夫人不反對,他甚至還十分樂見其成。

  魔藥的氣味實在太沖了。所以城堡里諸如老鼠、蒼蠅、蚊子、蟑螂、斑地芒、狐媚子之類的害蟲,也不得不灰溜溜地從其隱蔽的角落逃走。換而言之,魔藥特訓班的存在,無形中為費爾奇減輕了大量的勞動負荷。

  所以,當魔藥特訓班即將宣布結束的時候,費爾奇心裡其實還有點小失落。

  不過,該結束的事情總歸要有一個結束,不會因為像費爾奇這樣「邊緣人物」的想法而發生轉移。

  所以在一個夏日的上午,斯拉格霍恩教授站在講台上,臉上掛著他標誌性的和藹微笑,向所有參加魔藥特訓課的小巫師宣布了課程即將結束的消息,但眼中卻閃爍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親愛的學生們,」他的聲音在教室里迴蕩,「咱們在暑假之中,一起共同探尋魔藥奧秘的快樂日子今天就結束了,我猜你們那聰明的小腦袋瓜里已經裝了滿滿的知識。

  為了驗證我的猜測是否準確,斯內普教授準備和我一起對你們進行一場考驗,我相信你們都應該已經準備好了。

  當然,如果你還沒有準備好,我建議你或許可以嘗試一些『快速記憶魔藥』,不過請記得,使用不當的話,它們可能會讓你忘記自己的名字哦。」

  學生們發出了一陣輕笑,斯拉格霍恩教授繼續說道:「這次考核將涵蓋我們在這個特訓課程中學到的所有內容,包括但不限於『斯科爾夫人牌萬能神奇去污劑』、『控溫靈液』的製作。如果你的去污劑最後變成了一種奇怪的藍色液體,又或者你的『控溫靈液』只能讓自己變成煮熟的蝦子,那麼我恐怕你得在未來加倍努力了。」

  伯恩就坐在教室的一角,他的眼睛在筆記本上來回掃視,腦海中回放著這一暑假課程的每一個知識點。

  他旁邊的哈利·波特則顯得有些焦慮,不停地擺弄著他的魔杖,仿佛是想尋找一種能夠立刻讓他變成魔藥大師的魔法。

  「別擔心,哈利,」伯恩試圖安慰他。「只要我們按照步驟來,就不會有問題的。哦,當然,除非你把斑地芒分泌物和火龍血搞混了。」

  哈利翻了個白眼,但他的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考試雖然讓人緊張,但這是在霍格沃茨,即使是考試,也充滿了魔法和樂趣。想到考完試自己就要回到姨夫、姨媽家裡度過暑假裡最後一點時間,他覺得自己還是更喜歡考試多一些。

  「只要沒有斯內普……」

  哈利心中默默祈禱著。

  他由衷希望斯內普教授臨時有事情——比如說,早晨起來吃壞了肚子——然後考試過程只能由斯拉格霍恩教授主持,那樣就再好不過了。

  但這怎麼可能?

  哈利恐怕還不清楚,單單就因為這場考試有他參加,所以斯內普就不可能不出現。

  而就在他的腦海里幻想起「一隻大蝙蝠被魔藥氣味熏得飛走了」場景的時候,那位斯內普教授隨即便甩著長長的巫師袍,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魔藥課教室之中。

  見此情景,霍拉斯也當即說道:「那麼首先,就由你們熟悉的斯內普教授,來為你們進行第一場測試——順帶說一句,這個『魔藥特訓班』既然有兩位教授,那麼考驗自然而然也有兩項。希望你們都能享受接下來的考試。」

  說完,霍拉斯便向斯內普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然後便走下了講台。


  「謝謝,斯拉格霍恩教授。」斯內普走上講台,先向教導過自己的教授微微鞠躬,然後才面相所有自己的學生。

  對於這幫學生,他沒有任何客套話要說,而只是直接輕輕揮了下魔杖。

  空氣中響起了一聲低沉的哨音,伴隨「咯噔」一聲輕響,教室中央便多出了一個巨大的火盆。

  這個火盆與霍格沃茨常見的那種古老、雕刻著神秘符文的大理石或者砂岩火盆不同,它是由一整塊光滑的黑曜石雕琢而成,盆沿鋒利如同刀刃,盆身雕刻著幾條簡潔的曲線,透出一種冷峻的美感。

  火盆中,紫色的火焰靜靜燃燒,它們並不像普通火焰那樣跳躍,而是如同液體一般在盆中緩緩流動,偶爾冒出幾個氣泡,散發出淡淡的、幾乎不可見的紫色煙霧。

  這火焰的紫色深邃而神秘,仿佛蘊含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魔力。

  教室里的學生們交換著驚訝的眼神,他們全都不知道這種紫色的魔火是什麼。

  除了哈利和伯恩。

  因為他倆都去過那個為了保護尼克·勒梅魔法石而建造的密室,在那個密室之中,斯內普教授設置的那個關卡的「最終boss」就是這種詭異的紫火。

  斯內普教授打斷了魔藥課教室里小巫師們的竊竊私語,他乾脆地解釋道:「這是一道由我親自調製的魔火,它不會對黑曜石火盆造成任何損害,但任何普通的滅火方法對它都無效。」

  他再次揮動魔杖,每個學生的面前都出現了一排排小瓶子,裡面裝著他們在特訓班期間熬製的各種魔藥。

  這些魔藥有的清澈透明,有的濃稠如墨,顏色和氣味各異,有的還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這些,」斯內普教授的目光掃過每一張緊張的小臉,「是你們在特訓班期間的各自在課堂上熬製出來的魔藥。現在,我要求你們使用這些魔藥,儘量熄滅火盆中的紫色魔火。注意,不是所有的魔藥都能勝任這項任務,如果操作不當,這種火焰會給企圖熄滅它的人造成很大的傷害。」

  他停頓了一下,讓這個要求在學生們心中沉澱,然後才繼續道:「作為一名藥劑師,你們必須學會為自己製作的每一瓶魔藥負責。今天,你們將學會如何掌控自己的作品,以及如何面對它們可能帶來的後果。」

  哈利看著面前的一排瓶子,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壞消息:斯內普還是出現了。

  好消息:斯內普並沒有讓他們當場熬製一種特別困難的魔藥。

  壞消息:他之前上課時熬的那些魔藥,不能說完全不可合格,可也就只能說堪堪及格,質量堪憂者十有八九。

  好消息:那種紫火他看見過,而且他還親口喝過可以克制紫火的魔藥,那種味道他還記得。

  壞消息:「魔藥特訓班」一個暑假、好幾個星期熬製得魔藥有點多,一個個混合著喝,他覺得自己得先去找一塊糞石預備著。

  好消息:在一年級上的第一節魔藥課,他就知道了魔藥課教室里有糞石,它就被儲藏在教室後面箱子裡。

  ……

  事實上,除了哈利之外,還有一些小巫師也心情複雜。

  一部分人:喜的是「魔藥特訓班」課堂上熬製的魔藥質量都很合格,憂的則是因為對於那些魔藥的了解,他們知道明顯不能單獨使用、必須得混合魔藥,這就意味著很大的不確定性。

  另一部分人:他們就只剩下憂慮了。

  雖然比低年級的哈利要好上一些,但是他們熬製的魔藥裡面也有一些質量不怎麼過硬。

  同時,他們甚至還不如哈利,因為他們沒親眼見過(甚至親口嘗試)夠熄滅紫火的那種藥劑。

  伯恩則比較特殊,雖然他知道紫色魔法火焰,而且也大致清楚紫火的「解藥」是什麼樣子。

  但是,當他目光看向眼前的那些魔藥,同時大腦不斷思考之前魔藥特訓班上學到的知識,他突然發現有可能熄滅紫火的混合魔藥組合可能不止一種,最多可能多達九種!

  他必須找出其中最優的一種。

  整個魔藥課教室陷入了一片緊張的沉默。

  小巫師們面面相覷,都在心中快速地回顧著過去幾周所學的魔藥知識,試圖找到熄滅紫色魔火的線索。

  突然,一個斯萊特林的高年級學生站了出來,他的名字叫做蘇納斯·卡羅。

  這個巴拉特裔的地道倫敦小巫師一向自負,作為神聖二十八家族之一卡羅家族的後代,他認為自己的魔藥技藝在同齡人中無人能及。

  而他選擇通過考驗的方式,則是直接拿起了自己在課堂上配置的一瓶控溫靈液——他不想費腦筋去思考怎麼混合抹藥了——這瓶「控溫靈液」在之前的實驗中表現出色,能夠精準控制溫度,是卡羅自認為水準最高的作品。

  沒有猶豫,卡羅將「控溫靈液」直接潑灑進了火盆。紫色的火焰接觸到控溫靈液的瞬間,整個教室響起了一聲尖銳的嘯聲,紫色的火苗猛地竄起,幾乎觸及教室的天花板。火焰的顏色開始變化,從深邃的紫轉變成了一種刺眼的亮藍色,整個火盆像是被注入了新的生命,活力四射。

  斯內普教授的臉色一沉,他快步走上前,用魔杖輕輕一揮,一道淺綠色的水流從他的魔杖尖噴出,迅速將紫色魔火壓制了下去。

  他轉向卡羅,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卡羅先生,看來你忘記了我在課堂上教給你的一些最基本的知識。控溫靈液是用來控制溫度的,而不是用來熄滅火焰。這次的失誤,將會影響你的成績。如果你還想繼續參加我為通過了OWLs考試並且在魔藥學科取得E以上成績學生準備的選修課,回去把所有課堂筆記都親手抄寫三遍,然後在開學之後拿給我來看。」

  斯內普在「親手」一詞上加重了讀音,如過這個卡羅敢用複製咒或者抄寫咒來抄筆記,他明年一開學就死定了。

  其他小巫師被卡羅的失敗所震懾,他們意識到確實不能簡單地依賴單一魔藥來解決問題。

  於是,他們也放棄了找捷徑的想法,開始認真思考如何混合自己之前在課堂上熬製的魔藥。

  有的小巫師回想起了「火焰抑制粉末」,這是一種能夠在不接觸火焰的情況下降低其溫度的魔藥;還有的小巫師想到了「魔法消散粉」,它能夠在魔藥接觸的瞬間消散魔法效果。這些都是混合魔藥之中,可能抑制這種紫色魔法火焰的有效成分。

  相比於那些高年級的學生,底子最薄的哈利只能無奈嘆了口氣,站起身走向了教室的後方,他的目光在各種魔藥材料箱子中搜尋著。很快,他就找到了一塊糞石。他不知道,自打他進入霍格沃茲上學之後,斯內普就總是會在那裡預留很多塊這種並不算常用的速效解毒劑。

  斯內普教授的目光不時地偷偷投向哈利,心情複雜。當看到哈利能夠迅速找到糞石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和欣慰,心想這孩子果然遺傳了一些他母親的聰慧。

  但當哈利開始嘗試用糞石當解藥,自己「神農嘗百草」似地品嘗各種混合魔藥時,斯內普的心情旋即就變得十分憤怒。因為這種胡亂蠻幹,讓他想起了哈利的父親詹姆斯·波特——一個總是以魯莽行事的混蛋。

  「這孩子沒救了,」斯內普心道:「來自他父親的骯髒毒液,估計已經將他腦子僅剩的智慧都腐蝕乾淨了。」

  一邊生著悶氣,斯內普又將目光投向了教室里另外一個低年級的小巫師。

  伯恩還在苦思冥想。

  而就在斯內普將要把目光移開的一剎那,伯恩卻利落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向了教室中央的那個火盆。

  然而,他手上卻沒有使用之前課堂上用到的魔藥,而是使用變形術將一本筆記本變成了一柄小錘子。

  他走到火盆旁邊,輕輕一敲,就從那個黑曜石火盆上敲下了一塊黑曜石。

  接著,他又拿了一塊抹布將這塊石頭包好,當著所有人的面「咣咣」將黑曜石砸成了粉末。

  最後,伯恩將那些黑曜石粉末攏了攏,拈起一撮投入了火盆。

  「您剛剛說了,這種紫色魔法火焰不會對黑曜石產生威脅。」看到斯內普教授正向見了幽靈一樣看著自己,伯恩連忙解釋道。

  「況且,我覺得您之所以會將答案擺在明面上提前說出來,其實就是想要再教我們一個道理——哪怕是在考試,其實也是另外一種形式的學習——好的藥劑師就要活到老,學到老。否則,那個藥劑師就不配成為魔藥大師。」

  斯內普眨了眨眼睛,心道:我有這麼想過嗎?嗯,這的確是我剛剛想出來的「最後一課」的教學內容。(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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