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大人，時代變了！」
第89章 「大人，時代變了！」
「你這個該死的蠢貨！」伏地魔大吼了一句。
奇洛的後腦勺被震得嗡嗡直響，但他現在已經沒力氣去為自己解釋或者求饒什麼的。
「生前無須久睡，死後自會長眠！」伏地魔也是懂PUA的，「你現在需要的不是休息，而是努力工作！」
他強行奪取了奇洛的身體，讓這個男人不由自主地往密林里又走了一小段路，找到了一隻哼哼唧唧的矮豬怪。
矮豬怪長得像發育不良的小豬，長長的腿，粗短的尾巴，眯縫的黑眼睛，臉龐有幾分像人。
這種神奇動物喜歡偷偷地跑進豬圈，和小豬崽一起吃母豬的奶。如果長時間沒被察覺，矮豬怪就會長大，時間越長，長得越大，它所進入的那個農場遭到的破壞就越慘。
它們行動尤其迅速，很難被抓住，一般只能靠白化獵犬驅逐。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用漂浮咒將矮豬怪控制起來，伏地魔甩著手腕，讓奇洛的榿木魔杖逆時針旋轉了一圈。
那隻矮豬怪就像是被投入了超大號的破壁機，轉瞬之間，整個身體就被絞碎成一灘血水。
和麻瓜基於科學的認知不同，巫師對於血液的看法是將其看作為魔力的一種載體。
一隻生物體內的血液比例，和它們天然具備的魔力有關係。
矮豬怪的魔法能力並不算強悍，其天賦魔法更多還是體現在能夠給農場主人帶來厄運的詛咒方面。
因此，即便伏地魔用魔咒竭澤而漁似地強行榨取，就連腥臊的內臟都沒放過，可一隻矮豬怪能夠給他提供的也就是一品脫不到鮮血。
品質方面，矮豬怪的血也遠不如他之前找蒙頓格斯買的、那些強大神奇動物富含魔力的血液。
但他已經拉黑了蒙頓格斯。
你賣的商品里包含耗子尾汁就忍了，當補充膠原蛋白了，可居然還能混雜著來路不明的魔藥殘餘？
對於這種敢在售賣的食物里加「科技與狠活」的黑心商販，就連伏地魔都很難不對其產生殺心。
「還是自己榨汁的更安全。」伏地魔暗暗想著。
然後，他一邊控制著奇洛，把那團漂浮著的矮豬怪血液大口大口地吞進了嘴裡，一邊昧著良心（如果有的話）不斷向自己這個奴僕灌輸「純天然食品」是多麼的乾淨又衛生——反正用的也不是他的嘴巴和腸胃。
他需要的，只是用這隻矮豬怪來補充體內的魔力。
「呼~~」
奇洛喝完了豬血，伏地魔感受到魔力開始補充進這個男人疲憊的身軀，他的虛弱得到了緩解。
「來都來了，今晚要不要再多吃幾隻神奇動物，然後再回城堡去？」伏地魔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他感覺現在應該已經擺脫了那個「怪胎」小巫師伯恩，以及同樣是「怪胎」的紐特·斯卡曼德。
而吃下一隻矮豬怪，其實也僅僅是補充了他之前的施法消耗，並不能讓他得到足夠的饜足感。
如果現在就回城堡的話，那未來幾天的日子就會變得有點煎熬——跟著奇洛混，三天餓九頓——這也讓伏地魔對這個奴僕的能力越發感到不滿意。
「伱說你，怎麼就不能是個有錢的純血？那樣的話，現在我哪還用得著大晚上來禁林狩獵，直接從魔藥材料商店買合法的神奇動物血液不就行了？一次買兩杯，喝一杯，倒一杯。」
他已經打定主意，今天晚上回去就隨便找個茬，給奇洛再臨時安排一場皮鞭教育……哦不，是鍛鍊身體。
——
「這個傢伙真是膽大包天！」一邊和伯恩他們分享著嚮導蟲帶回來的情報，斯卡曼德教授一邊驚訝地感慨。
他本來以為，那個戴著面具的黑巫師（奇洛）就算再怎麼大膽，現在都應該在拼命逃竄了。
要知道，那傢伙可不僅是在霍格沃茲的禁林里偷獵，他還當著一名教授的面釋放了不可饒恕的咒語。
怎麼的，是覺得自己是一名「可獄而不可囚」的人才，能夠輕鬆進出阿茲卡班？
亦或是，單純就是看不起我這個只會照顧一些可愛小動物的絕症（自閉症）老頭？
「他居然還在獵殺其它神奇動物！」斯卡曼德氣憤地說道。
因為有嚮導蟲在好幾百米外探路，所以他不必擔心自己說話的聲音被遠處的那個黑巫師聽見。
「一隻、兩隻……哦不，是三隻矮豬怪，」看著操蟲棍上不時閃爍起來的一圈圈古代魔紋，老教授將這種類似摩斯電碼的信息同步翻譯了出來。
聽了這話，伯恩也不由得感到有些無語，他也不知道這是奇洛還是伏地魔的操作？
留在禁林里繼續獵殺神奇動物，他或許還能理解他們的想法：這就是俗話說的『賊不走空』唄。
可是，他們就獵殺了三隻矮豬怪——三隻小豬——這到底是把自己當成了大灰狼，還是白化獵犬？
「我要阻止那傢伙的暴行！」
斯卡曼德教授簡單說了一句，接著就變得沉默寡言起來。伯恩覺得此時的老巫師，身上洋溢起一種令他感到熟悉的氣質：戰鬥之後需要戴上「疼痛手套」來讓自己獲得寧靜的帝皇之拳。
帝拳的戰鬥信條就是：打擊敵人最強壯的地方，將恥辱釘入他們破碎的軀體之中。
——
「捕獵的效率還是太低！」
連吃了三隻矮豬怪，不算要壓制奇洛出於身體本能出現的嘔吐反應，伏地魔的精神頭其實好了許多。
他現在又有點膨脹了。
「乾脆在禁林里放把火算了，厲火咒就很不錯，誒嘿嘿。」
他想要用火焰來逼出更多的神奇動物，然後再好好飽餐一頓。
而且，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符合他的那個「兔子洞」理論——能夠給鄧布利多添堵，讓霍格沃茲的教授們變得忙亂起來——萬一忙中出錯，城堡里亂了套，他不就正好能找魔法石了麼？
伏地魔仍舊心心念念著那塊石頭，因為它才是自己復活的關鍵。
哪怕喝下神奇動物的血液可以補充魔力。可這麼做，一來就像現在捕獵矮豬怪一樣，效率太低；二來，這麼做本身也就是『治標不治本』應急措施。
雖然可以強逼著奇洛喝矮豬怪的腥臊血液，但伏地魔絕對願意自己復活過來之後也那麼做。
於是，他又控制著奇洛舉起了榿木魔杖，準備召喚出一團厲火來給禁林的生靈們送上點溫暖。
然而，正當這傢伙即將把想法付諸於實踐，一陣「嗡嗡」的振翅聲突然傳進他的耳朵。
「嗯，禁林里也秋蚊子？燒死更好，這些沒用的……」
就在他心裡吐槽的同時，一抹青藍色的身影突然從奇洛眼前一晃而過。
「……禁林里，就連蚊子這麼大隻麼？」
很顯然不是的，因為那其實不是蚊子，而是一隻已經完成「蜇刺」任務的比利威格蟲。
伏地魔感到有點頭暈。
即便他現在的真實狀不過是一道殘魂，可他畢竟在操控著奇洛的身體。換而言之，他其實和奇洛共用的是一個腦子。比利威格蟲蟄了奇洛，這位雙面人教授的大腦對毒素產生了反應，不可避免地也影響到了伏地魔的感知。
而且，就像看到一隻蚊子在你身邊飛過時，你身上多半已經被咬出了好幾個包。
奇洛雖然僅僅看到了一隻比利威格蟲，但實際上，好幾隻比利威格蟲其實已經都在他身上「叮」了一口。
「不對勁！」
伏地魔猛地意識到什麼。
不得不承認，這傢伙是個狼滅——特別是對待『別人』的時候——他舉起魔杖就對準了奇洛。
「Crucio（鑽心剜骨）！」
「啊、啊、啊……」
這不是奇洛在口吃，他是真的疼，以至於嚎叫時都拉了長音。
在咒語被釋放出來的時候，伏地魔就無縫切換讓出了身體的控制權，讓奇洛的靈魂挨了這道鑽心咒。
即便僅僅是為了通過疼痛讓奇洛的腦子清醒一些，而不是真心想要折磨這個人，可這道咒語還是讓奇洛疼得感覺還不如當場死了得了。
「主、主、主人……不要……快停下……不要停下……」
奇洛疼得語無倫次。
他甚至沒有意識到，此時其實是自己在主導自己的身體，以至於竟然一直持續著對自己輸出鑽心咒。
「你這個蠢貨！」
伏地魔怕奇洛活活疼死，只能不情不願地接收了一下他的身軀，以承受幾毫秒靈魂上的折磨為代價，解除了這道鑽心咒。
因為上學時的神奇動物保護課學得只能算是一般，而現在距離上學的年代也有點遠了，所以湯姆沒法依靠一閃而過的影像認出那些比利威格蟲。
當然，這並不妨礙他想要使用大威力的魔咒，轟炸一頓那些敢叮咬自己的蟲子來泄憤。
可就在他再一次舉起魔杖的時候，卻突然感到魔杖被什麼東西「拽」了一下。
「嗯，狐媚子？」
認不出比利威格蟲，可無論是奇洛還是伏地魔，認出正抱著他們魔杖撕咬的「常見害蟲」還是沒問題的。
「滾開！」
伏地魔用力一甩奇洛的胳膊，把抱在魔杖上的狐媚子也順勢甩飛了出去。
而就在伏地魔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今晚和蟲子有點犯克的時候，來自另外一種神奇動物的、他這輩子都意想不到的攻擊卻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們怎麼敢！」
一條兩三米長的「小蛇」從草叢裡鑽了出來，「嗖」地一下躥起身子，張開長有毒牙的嘴巴就在奇洛（蛇佬腔會被蛇咬？伏地魔就是當場暴斃也絕對不會承認，此時這具被他控制的身體，四捨五入一下其實也就是他自己的身軀）的小腿肚子上面狠狠地咬了三口。
因為這條蛇長著三顆腦袋。
它是一條如尼紋蛇。
而一條如尼紋蛇，居然敢咬一個蛇佬腔巫師，這是什麼行為？
說是『數典忘祖』，確實是有些言過其實；可是罵一句『以下犯上』，這絕對是罵的輕了。
梅林的洞洞褲衩啊！
被蛇咬了，伏地魔的心態相當崩潰。「一定是你的這具身體有問題，」他的靈魂在共用的腦子裡膨脹了數倍，不斷咒罵著縮在靈魂領域一角、充當小透明的奇洛。
當然，伏地魔也反思了一下：「難道是時代變了？那些爬行小可愛居然也會對我下嘴了？」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並且將其再次歸結為宿主奇洛腦子的問題。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一定是你的腦子有了毛病，否則我怎麼會這麼想？」
還真別說，伏地魔這麼想其實是對的：被如尼紋蛇咬了之後，奇洛的腦子是出了問題。
因為如尼紋蛇有毒。
如尼紋蛇是一種產於非洲小國布吉納法索（意為「正人君子之國」）的三頭蛇。
它們的身體長六到七英尺，背部呈橘黃色，帶有黑色條紋。因為這種蛇的顏色很顯眼，所以布吉納法索魔法部特意使得一些森林不可標繪，以供它們專門使用，避免被麻瓜發現。
又因為它們有三顆頭這個顯著特徵，所以古代巫師就乾脆將其形象定義為如尼文字母表里的數字「三」。
這也是如尼紋蛇名字的由來。
現代巫師對如尼紋蛇習性已經算是比較了解了，這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古代很多蛇佬腔都曾與它們交談過——作為一種4X級別的神奇動物，成年的如尼紋蛇其實有著相當的智慧——這麼一想，伏地魔心態崩潰確實是情有可原。
如尼紋蛇的三個頭各有不同作用：左邊的頭是個策劃者，它會決定如尼紋蛇應該去哪，以及之後要做什麼；中間的頭是個幻想者（如尼紋蛇經常會一連幾天待在一個地方一動不動，沉湎於輝煌燦爛的憧憬與幻想中）；右邊的頭是個批評者，它的牙有劇毒。
如尼紋蛇右邊的頭會不停地評論左邊和中間兩個頭的做法，發出急躁的嘶嘶聲。經常會有如尼紋蛇沒有右側的頭顱，因為剩下兩個頭經常會在右邊的頭不停批評它們時，聯手把它咬掉。
因為三個腦袋會互相攻擊，所以如尼紋蛇的壽命普遍都不長。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能夠順利長到成年階段的如尼紋蛇都有著很高的智慧。它們右邊的『批評者』頭顱也不是那種無腦噴子，而是真的能為其它兩顆頭顱提供有價值的反對意見。
如尼紋蛇在嘴裡產卵，這也是唯一一種已知的如此產卵的神奇動物。它們的蛋在魔藥製作上很有價值，能夠激發大腦的反應。事實上，那顆「批評者」頭顱牙齒內的劇毒，其實效果更強烈一些。
只是，使用這種毒素來製作魔藥必須要由那些經驗豐富的魔藥大師親自動手才行，普通巫師使用如尼紋蛇的蛇毒熬製魔藥，十有八九隻能熬出一鍋能把喝藥的人腦子徹底弄壞的毒藥。
雖然如尼紋蛇本身並不是一種特別狠毒的神奇動物，但它們一度是黑巫師心愛的寵物。
早在1926年的時候，紐特·斯卡曼德在自己的箱子裡飼養了兩條如尼紋蛇。
其中一條體型正常，只是右邊的「批評者」頭顱上被紐特戴了一個特製的頭罩。而另一條則異常巨大。怎麼形容呢？如果把它帶進騎士公交車，紐特得為它買下所有乘客票才行。
最終，在1945年的時候，已經功成名就的斯卡曼德不得不回了一次霍格沃茲。在得到鄧布利多的首肯之後，他將那條被他喚作「尼尼」的超巨型如尼紋蛇，安置在了禁林裡面生活。
直到今天，那條如尼紋蛇還活著，而它的體重則已經成長到快要比一頭烏KL鐵肚皮還要沉重。
被鄧布利多教授從大洋彼岸喊回來給小巫師們代課，當天晚上在送那些「搗亂」的巨怪回禁林的時候，這個念舊的老巫師就又跑去和尼尼見了一面。
雖然那條如尼紋蛇已經老態龍鍾，但是它仍舊記得自己曾經的這個老朋友。
尼尼在禁林里生活45年，它的子孫後代們也已經成為此地食物鏈的頂端生物，數以百計（因為不是所有如尼紋蛇都有足夠的智慧能夠活到成年）的成年如尼紋蛇在禁林里的一片區域內幾乎已經沒有了天敵。
相比於傳統的『蛇佬腔』和如尼紋蛇的相處模式，斯卡曼德無疑更加適合「朋友」和「夥伴」這兩個詞語的定義。為了和尼尼溝通，他甚至艱難地學會如何聽懂和說出一部分蛇語，雖然不像真正的『蛇佬腔』一樣可以和任何蛇類都能無礙交流，但是尼尼的智慧程度足以讓它和斯卡曼德之間互相理解。
兩個老朋友在禁林暢談了一宿，結果就是以尼尼為首的如尼紋蛇們也答應了斯卡曼德的提議，和霍格沃茲城堡締結了類似馬人部落那樣的契約。它們會以不襲擊霍格沃茲的小巫師為條件，獲得魔法學校的一定庇護。
只是，這群如尼紋蛇與霍格沃茲的合作程度不像馬人那樣深入，它們不會主動負責清理禁林內的危險因素，也沒有保護誤入禁林小巫師的義務。
當然，什麼事情都得分人。
別的教授，甚至鄧布利多校長來了都不能號令的如尼紋蛇蛇群，在注意到斯卡曼德發射的『求助火花』之後，尼尼毅然決然地派了很多子孫後代前來提供幫助。
（如尼紋蛇畢竟是一種冷血的爬行動物，哪怕有著不低的智慧，可是它們的倫理、道德和情感觀念依舊和人類有著很大差別。那些隔著好幾輩的子孫，在尼尼眼裡，其實遠遠沒有紐特這個老朋友來得重要。）
結果也就有了剛剛那令伏地魔感到崩潰的一幕。他，斯萊特林的子孫後代，堂堂一個蛇佬腔，居然會被一條蛇給咬了？！
而且，隨著毒素的擴散，伏地魔漸漸發覺，不僅僅是此時掌控著這具身體的他受到了影響。
就連奇洛也中毒了。
「夠了！」被辱罵了半天，奇洛一改往日的怯懦模樣，他對伏地魔大吼了一句。
緊接著，奇洛居然大著膽子批評起了伏地魔！
「我剛剛可明明勸您：今晚不適合捕獵，咱們應該回城堡去的。可是，是您否定了我的提議！」
「您覺得我這肉體凡軀不適合居住，那麼您可以去找一個適合居住的身軀去，我絕對不攔著您！」
「您覺得您是一個蛇佬腔，然後就能讓所有蛇都對您俯首帖耳？」
奇洛指著周圍簌簌作響的灌木叢，很顯然還有很多別的東西藏在那裡邊。而通過伏地魔的感知，他也已經知道了那些東西都是如尼紋蛇。
「大人，時代變了！」
往日一向怯懦的奇洛，突然化身會擺事實講道理的「噴子」——噴子中戰鬥力最強的那種——對著伏地魔上來就是一頓三連輸出。一時間，就連伏地魔都被噴得腦筋有點恍惚。
一瞬間，伏地魔甚至產生了一種「時代真的變了」的不真實感，以及懷疑奇洛會不會是腦子被毒壞了。
可是，畢竟是一個深諳「與其反思自我不如指責別人」爽點的人，被噴之後伏地魔馬上意識過來：不對啊，我怎麼會認可奇洛說的？
而就在伏地魔即將發作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句令他感到頭皮發麻的話語——
「接著奏樂，接著舞！」（第76章）
這是鄧布利多那個老傢伙的聲音！
不妙！
也顧不得懲罰奇洛的僭越了，伏地魔直接強取了這具身體，特別是重點關照了沒有拿魔杖的那條胳膊。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響聲，奇洛的那一條胳膊反向扭轉了180°，然後就像是「另外一個人的胳膊」那樣掐住了奇洛的脖子。
伏地魔動用體內剛剛依靠捕食矮豬怪補充的魔力，化作一道黑煙，迅速衝上了天空。
而就在他走後沒多久，那些原本盤踞在灌木叢里虎視眈眈的如尼紋蛇因為失去攻擊的對象，隨即也就全都自行離去了。畢竟是情感觀念與人類迥異的蛇類，又不像「老祖宗」尼尼那樣和斯卡曼德有交情，它們離開時也就沒有和這個老頭打招呼。
等了一會兒，在三隻嚮導蟲反覆確認黑巫師已經徹底跑得無影無蹤之後，斯卡曼德教授才帶著伯恩他們幾個人走了過來，想要檢查一下那個人有沒有什麼留下什麼線索。
伯恩不好意思地走在了最後。他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趴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個調皮的小傢伙。
剛剛就是這個小可汗，因為見到一大堆神奇生物對黑巫師發起圍攻，所以也想給大夥露一小手。
也不知這個有著土扒貂血統的混血嗅嗅是怎麼想到的，它居然模仿起前段日子在萬聖節晚宴上聽到的、鄧布利多的聲音和話語，直接來了個「玉音放送」。
而它這一嗓子下去，直接把奇洛（伏地魔）給嚇得飛走了。
「對不起，教授，」伯恩有點不好意思地跟斯卡曼德道歉道：「剛才這個小傢伙實在是太調皮了，我回去就監督它面牆罰站半小時，罰它早飯不許吃堅果。」
斯卡曼德教授連連擺手，這個老巫師不僅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反而還認可了小可汗的聰明。
「是的，這個小傢伙剛剛做的很聰明。」另一個老頭也作出了類似的評價，被福克斯從校長室帶過來的鄧布利多，撥開了一堆灌木叢走到眾人面前。
「僅僅靠模仿我的聲音就嚇跑了一個黑巫師，要是你也是霍格沃茲的學生，我一定會給你加5分學院分。」
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
而聽到校長大人這麼說，小可汗馬上從肚子口袋裡掏出一塊從宿舍里撿來的、不知是哪個小巫師的格蘭芬多學院徽章，像舉燈牌似地雙手舉過頭頂。
然後，它還白了扭過頭看向自己的伯恩一眼，意思仿佛是在說：我都把氣氛烘托到這份上了，還不快誇誇我！
(本章完)
「你這個該死的蠢貨！」伏地魔大吼了一句。
奇洛的後腦勺被震得嗡嗡直響，但他現在已經沒力氣去為自己解釋或者求饒什麼的。
「生前無須久睡，死後自會長眠！」伏地魔也是懂PUA的，「你現在需要的不是休息，而是努力工作！」
他強行奪取了奇洛的身體，讓這個男人不由自主地往密林里又走了一小段路，找到了一隻哼哼唧唧的矮豬怪。
矮豬怪長得像發育不良的小豬，長長的腿，粗短的尾巴，眯縫的黑眼睛，臉龐有幾分像人。
這種神奇動物喜歡偷偷地跑進豬圈，和小豬崽一起吃母豬的奶。如果長時間沒被察覺，矮豬怪就會長大，時間越長，長得越大，它所進入的那個農場遭到的破壞就越慘。
它們行動尤其迅速，很難被抓住，一般只能靠白化獵犬驅逐。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用漂浮咒將矮豬怪控制起來，伏地魔甩著手腕，讓奇洛的榿木魔杖逆時針旋轉了一圈。
那隻矮豬怪就像是被投入了超大號的破壁機，轉瞬之間，整個身體就被絞碎成一灘血水。
和麻瓜基於科學的認知不同，巫師對於血液的看法是將其看作為魔力的一種載體。
一隻生物體內的血液比例，和它們天然具備的魔力有關係。
矮豬怪的魔法能力並不算強悍，其天賦魔法更多還是體現在能夠給農場主人帶來厄運的詛咒方面。
因此，即便伏地魔用魔咒竭澤而漁似地強行榨取，就連腥臊的內臟都沒放過，可一隻矮豬怪能夠給他提供的也就是一品脫不到鮮血。
品質方面，矮豬怪的血也遠不如他之前找蒙頓格斯買的、那些強大神奇動物富含魔力的血液。
但他已經拉黑了蒙頓格斯。
你賣的商品里包含耗子尾汁就忍了，當補充膠原蛋白了，可居然還能混雜著來路不明的魔藥殘餘？
對於這種敢在售賣的食物里加「科技與狠活」的黑心商販，就連伏地魔都很難不對其產生殺心。
「還是自己榨汁的更安全。」伏地魔暗暗想著。
然後，他一邊控制著奇洛，把那團漂浮著的矮豬怪血液大口大口地吞進了嘴裡，一邊昧著良心（如果有的話）不斷向自己這個奴僕灌輸「純天然食品」是多麼的乾淨又衛生——反正用的也不是他的嘴巴和腸胃。
他需要的，只是用這隻矮豬怪來補充體內的魔力。
「呼~~」
奇洛喝完了豬血，伏地魔感受到魔力開始補充進這個男人疲憊的身軀，他的虛弱得到了緩解。
「來都來了，今晚要不要再多吃幾隻神奇動物，然後再回城堡去？」伏地魔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他感覺現在應該已經擺脫了那個「怪胎」小巫師伯恩，以及同樣是「怪胎」的紐特·斯卡曼德。
而吃下一隻矮豬怪，其實也僅僅是補充了他之前的施法消耗，並不能讓他得到足夠的饜足感。
如果現在就回城堡的話，那未來幾天的日子就會變得有點煎熬——跟著奇洛混，三天餓九頓——這也讓伏地魔對這個奴僕的能力越發感到不滿意。
「伱說你，怎麼就不能是個有錢的純血？那樣的話，現在我哪還用得著大晚上來禁林狩獵，直接從魔藥材料商店買合法的神奇動物血液不就行了？一次買兩杯，喝一杯，倒一杯。」
他已經打定主意，今天晚上回去就隨便找個茬，給奇洛再臨時安排一場皮鞭教育……哦不，是鍛鍊身體。
——
「這個傢伙真是膽大包天！」一邊和伯恩他們分享著嚮導蟲帶回來的情報，斯卡曼德教授一邊驚訝地感慨。
他本來以為，那個戴著面具的黑巫師（奇洛）就算再怎麼大膽，現在都應該在拼命逃竄了。
要知道，那傢伙可不僅是在霍格沃茲的禁林里偷獵，他還當著一名教授的面釋放了不可饒恕的咒語。
怎麼的，是覺得自己是一名「可獄而不可囚」的人才，能夠輕鬆進出阿茲卡班？
亦或是，單純就是看不起我這個只會照顧一些可愛小動物的絕症（自閉症）老頭？
「他居然還在獵殺其它神奇動物！」斯卡曼德氣憤地說道。
因為有嚮導蟲在好幾百米外探路，所以他不必擔心自己說話的聲音被遠處的那個黑巫師聽見。
「一隻、兩隻……哦不，是三隻矮豬怪，」看著操蟲棍上不時閃爍起來的一圈圈古代魔紋，老教授將這種類似摩斯電碼的信息同步翻譯了出來。
聽了這話，伯恩也不由得感到有些無語，他也不知道這是奇洛還是伏地魔的操作？
留在禁林里繼續獵殺神奇動物，他或許還能理解他們的想法：這就是俗話說的『賊不走空』唄。
可是，他們就獵殺了三隻矮豬怪——三隻小豬——這到底是把自己當成了大灰狼，還是白化獵犬？
「我要阻止那傢伙的暴行！」
斯卡曼德教授簡單說了一句，接著就變得沉默寡言起來。伯恩覺得此時的老巫師，身上洋溢起一種令他感到熟悉的氣質：戰鬥之後需要戴上「疼痛手套」來讓自己獲得寧靜的帝皇之拳。
帝拳的戰鬥信條就是：打擊敵人最強壯的地方，將恥辱釘入他們破碎的軀體之中。
——
「捕獵的效率還是太低！」
連吃了三隻矮豬怪，不算要壓制奇洛出於身體本能出現的嘔吐反應，伏地魔的精神頭其實好了許多。
他現在又有點膨脹了。
「乾脆在禁林里放把火算了，厲火咒就很不錯，誒嘿嘿。」
他想要用火焰來逼出更多的神奇動物，然後再好好飽餐一頓。
而且，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符合他的那個「兔子洞」理論——能夠給鄧布利多添堵，讓霍格沃茲的教授們變得忙亂起來——萬一忙中出錯，城堡里亂了套，他不就正好能找魔法石了麼？
伏地魔仍舊心心念念著那塊石頭，因為它才是自己復活的關鍵。
哪怕喝下神奇動物的血液可以補充魔力。可這麼做，一來就像現在捕獵矮豬怪一樣，效率太低；二來，這麼做本身也就是『治標不治本』應急措施。
雖然可以強逼著奇洛喝矮豬怪的腥臊血液，但伏地魔絕對願意自己復活過來之後也那麼做。
於是，他又控制著奇洛舉起了榿木魔杖，準備召喚出一團厲火來給禁林的生靈們送上點溫暖。
然而，正當這傢伙即將把想法付諸於實踐，一陣「嗡嗡」的振翅聲突然傳進他的耳朵。
「嗯，禁林里也秋蚊子？燒死更好，這些沒用的……」
就在他心裡吐槽的同時，一抹青藍色的身影突然從奇洛眼前一晃而過。
「……禁林里，就連蚊子這麼大隻麼？」
很顯然不是的，因為那其實不是蚊子，而是一隻已經完成「蜇刺」任務的比利威格蟲。
伏地魔感到有點頭暈。
即便他現在的真實狀不過是一道殘魂，可他畢竟在操控著奇洛的身體。換而言之，他其實和奇洛共用的是一個腦子。比利威格蟲蟄了奇洛，這位雙面人教授的大腦對毒素產生了反應，不可避免地也影響到了伏地魔的感知。
而且，就像看到一隻蚊子在你身邊飛過時，你身上多半已經被咬出了好幾個包。
奇洛雖然僅僅看到了一隻比利威格蟲，但實際上，好幾隻比利威格蟲其實已經都在他身上「叮」了一口。
「不對勁！」
伏地魔猛地意識到什麼。
不得不承認，這傢伙是個狼滅——特別是對待『別人』的時候——他舉起魔杖就對準了奇洛。
「Crucio（鑽心剜骨）！」
「啊、啊、啊……」
這不是奇洛在口吃，他是真的疼，以至於嚎叫時都拉了長音。
在咒語被釋放出來的時候，伏地魔就無縫切換讓出了身體的控制權，讓奇洛的靈魂挨了這道鑽心咒。
即便僅僅是為了通過疼痛讓奇洛的腦子清醒一些，而不是真心想要折磨這個人，可這道咒語還是讓奇洛疼得感覺還不如當場死了得了。
「主、主、主人……不要……快停下……不要停下……」
奇洛疼得語無倫次。
他甚至沒有意識到，此時其實是自己在主導自己的身體，以至於竟然一直持續著對自己輸出鑽心咒。
「你這個蠢貨！」
伏地魔怕奇洛活活疼死，只能不情不願地接收了一下他的身軀，以承受幾毫秒靈魂上的折磨為代價，解除了這道鑽心咒。
因為上學時的神奇動物保護課學得只能算是一般，而現在距離上學的年代也有點遠了，所以湯姆沒法依靠一閃而過的影像認出那些比利威格蟲。
當然，這並不妨礙他想要使用大威力的魔咒，轟炸一頓那些敢叮咬自己的蟲子來泄憤。
可就在他再一次舉起魔杖的時候，卻突然感到魔杖被什麼東西「拽」了一下。
「嗯，狐媚子？」
認不出比利威格蟲，可無論是奇洛還是伏地魔，認出正抱著他們魔杖撕咬的「常見害蟲」還是沒問題的。
「滾開！」
伏地魔用力一甩奇洛的胳膊，把抱在魔杖上的狐媚子也順勢甩飛了出去。
而就在伏地魔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今晚和蟲子有點犯克的時候，來自另外一種神奇動物的、他這輩子都意想不到的攻擊卻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們怎麼敢！」
一條兩三米長的「小蛇」從草叢裡鑽了出來，「嗖」地一下躥起身子，張開長有毒牙的嘴巴就在奇洛（蛇佬腔會被蛇咬？伏地魔就是當場暴斃也絕對不會承認，此時這具被他控制的身體，四捨五入一下其實也就是他自己的身軀）的小腿肚子上面狠狠地咬了三口。
因為這條蛇長著三顆腦袋。
它是一條如尼紋蛇。
而一條如尼紋蛇，居然敢咬一個蛇佬腔巫師，這是什麼行為？
說是『數典忘祖』，確實是有些言過其實；可是罵一句『以下犯上』，這絕對是罵的輕了。
梅林的洞洞褲衩啊！
被蛇咬了，伏地魔的心態相當崩潰。「一定是你的這具身體有問題，」他的靈魂在共用的腦子裡膨脹了數倍，不斷咒罵著縮在靈魂領域一角、充當小透明的奇洛。
當然，伏地魔也反思了一下：「難道是時代變了？那些爬行小可愛居然也會對我下嘴了？」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並且將其再次歸結為宿主奇洛腦子的問題。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一定是你的腦子有了毛病，否則我怎麼會這麼想？」
還真別說，伏地魔這麼想其實是對的：被如尼紋蛇咬了之後，奇洛的腦子是出了問題。
因為如尼紋蛇有毒。
如尼紋蛇是一種產於非洲小國布吉納法索（意為「正人君子之國」）的三頭蛇。
它們的身體長六到七英尺，背部呈橘黃色，帶有黑色條紋。因為這種蛇的顏色很顯眼，所以布吉納法索魔法部特意使得一些森林不可標繪，以供它們專門使用，避免被麻瓜發現。
又因為它們有三顆頭這個顯著特徵，所以古代巫師就乾脆將其形象定義為如尼文字母表里的數字「三」。
這也是如尼紋蛇名字的由來。
現代巫師對如尼紋蛇習性已經算是比較了解了，這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古代很多蛇佬腔都曾與它們交談過——作為一種4X級別的神奇動物，成年的如尼紋蛇其實有著相當的智慧——這麼一想，伏地魔心態崩潰確實是情有可原。
如尼紋蛇的三個頭各有不同作用：左邊的頭是個策劃者，它會決定如尼紋蛇應該去哪，以及之後要做什麼；中間的頭是個幻想者（如尼紋蛇經常會一連幾天待在一個地方一動不動，沉湎於輝煌燦爛的憧憬與幻想中）；右邊的頭是個批評者，它的牙有劇毒。
如尼紋蛇右邊的頭會不停地評論左邊和中間兩個頭的做法，發出急躁的嘶嘶聲。經常會有如尼紋蛇沒有右側的頭顱，因為剩下兩個頭經常會在右邊的頭不停批評它們時，聯手把它咬掉。
因為三個腦袋會互相攻擊，所以如尼紋蛇的壽命普遍都不長。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能夠順利長到成年階段的如尼紋蛇都有著很高的智慧。它們右邊的『批評者』頭顱也不是那種無腦噴子，而是真的能為其它兩顆頭顱提供有價值的反對意見。
如尼紋蛇在嘴裡產卵，這也是唯一一種已知的如此產卵的神奇動物。它們的蛋在魔藥製作上很有價值，能夠激發大腦的反應。事實上，那顆「批評者」頭顱牙齒內的劇毒，其實效果更強烈一些。
只是，使用這種毒素來製作魔藥必須要由那些經驗豐富的魔藥大師親自動手才行，普通巫師使用如尼紋蛇的蛇毒熬製魔藥，十有八九隻能熬出一鍋能把喝藥的人腦子徹底弄壞的毒藥。
雖然如尼紋蛇本身並不是一種特別狠毒的神奇動物，但它們一度是黑巫師心愛的寵物。
早在1926年的時候，紐特·斯卡曼德在自己的箱子裡飼養了兩條如尼紋蛇。
其中一條體型正常，只是右邊的「批評者」頭顱上被紐特戴了一個特製的頭罩。而另一條則異常巨大。怎麼形容呢？如果把它帶進騎士公交車，紐特得為它買下所有乘客票才行。
最終，在1945年的時候，已經功成名就的斯卡曼德不得不回了一次霍格沃茲。在得到鄧布利多的首肯之後，他將那條被他喚作「尼尼」的超巨型如尼紋蛇，安置在了禁林裡面生活。
直到今天，那條如尼紋蛇還活著，而它的體重則已經成長到快要比一頭烏KL鐵肚皮還要沉重。
被鄧布利多教授從大洋彼岸喊回來給小巫師們代課，當天晚上在送那些「搗亂」的巨怪回禁林的時候，這個念舊的老巫師就又跑去和尼尼見了一面。
雖然那條如尼紋蛇已經老態龍鍾，但是它仍舊記得自己曾經的這個老朋友。
尼尼在禁林里生活45年，它的子孫後代們也已經成為此地食物鏈的頂端生物，數以百計（因為不是所有如尼紋蛇都有足夠的智慧能夠活到成年）的成年如尼紋蛇在禁林里的一片區域內幾乎已經沒有了天敵。
相比於傳統的『蛇佬腔』和如尼紋蛇的相處模式，斯卡曼德無疑更加適合「朋友」和「夥伴」這兩個詞語的定義。為了和尼尼溝通，他甚至艱難地學會如何聽懂和說出一部分蛇語，雖然不像真正的『蛇佬腔』一樣可以和任何蛇類都能無礙交流，但是尼尼的智慧程度足以讓它和斯卡曼德之間互相理解。
兩個老朋友在禁林暢談了一宿，結果就是以尼尼為首的如尼紋蛇們也答應了斯卡曼德的提議，和霍格沃茲城堡締結了類似馬人部落那樣的契約。它們會以不襲擊霍格沃茲的小巫師為條件，獲得魔法學校的一定庇護。
只是，這群如尼紋蛇與霍格沃茲的合作程度不像馬人那樣深入，它們不會主動負責清理禁林內的危險因素，也沒有保護誤入禁林小巫師的義務。
當然，什麼事情都得分人。
別的教授，甚至鄧布利多校長來了都不能號令的如尼紋蛇蛇群，在注意到斯卡曼德發射的『求助火花』之後，尼尼毅然決然地派了很多子孫後代前來提供幫助。
（如尼紋蛇畢竟是一種冷血的爬行動物，哪怕有著不低的智慧，可是它們的倫理、道德和情感觀念依舊和人類有著很大差別。那些隔著好幾輩的子孫，在尼尼眼裡，其實遠遠沒有紐特這個老朋友來得重要。）
結果也就有了剛剛那令伏地魔感到崩潰的一幕。他，斯萊特林的子孫後代，堂堂一個蛇佬腔，居然會被一條蛇給咬了？！
而且，隨著毒素的擴散，伏地魔漸漸發覺，不僅僅是此時掌控著這具身體的他受到了影響。
就連奇洛也中毒了。
「夠了！」被辱罵了半天，奇洛一改往日的怯懦模樣，他對伏地魔大吼了一句。
緊接著，奇洛居然大著膽子批評起了伏地魔！
「我剛剛可明明勸您：今晚不適合捕獵，咱們應該回城堡去的。可是，是您否定了我的提議！」
「您覺得我這肉體凡軀不適合居住，那麼您可以去找一個適合居住的身軀去，我絕對不攔著您！」
「您覺得您是一個蛇佬腔，然後就能讓所有蛇都對您俯首帖耳？」
奇洛指著周圍簌簌作響的灌木叢，很顯然還有很多別的東西藏在那裡邊。而通過伏地魔的感知，他也已經知道了那些東西都是如尼紋蛇。
「大人，時代變了！」
往日一向怯懦的奇洛，突然化身會擺事實講道理的「噴子」——噴子中戰鬥力最強的那種——對著伏地魔上來就是一頓三連輸出。一時間，就連伏地魔都被噴得腦筋有點恍惚。
一瞬間，伏地魔甚至產生了一種「時代真的變了」的不真實感，以及懷疑奇洛會不會是腦子被毒壞了。
可是，畢竟是一個深諳「與其反思自我不如指責別人」爽點的人，被噴之後伏地魔馬上意識過來：不對啊，我怎麼會認可奇洛說的？
而就在伏地魔即將發作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句令他感到頭皮發麻的話語——
「接著奏樂，接著舞！」（第76章）
這是鄧布利多那個老傢伙的聲音！
不妙！
也顧不得懲罰奇洛的僭越了，伏地魔直接強取了這具身體，特別是重點關照了沒有拿魔杖的那條胳膊。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響聲，奇洛的那一條胳膊反向扭轉了180°，然後就像是「另外一個人的胳膊」那樣掐住了奇洛的脖子。
伏地魔動用體內剛剛依靠捕食矮豬怪補充的魔力，化作一道黑煙，迅速衝上了天空。
而就在他走後沒多久，那些原本盤踞在灌木叢里虎視眈眈的如尼紋蛇因為失去攻擊的對象，隨即也就全都自行離去了。畢竟是情感觀念與人類迥異的蛇類，又不像「老祖宗」尼尼那樣和斯卡曼德有交情，它們離開時也就沒有和這個老頭打招呼。
等了一會兒，在三隻嚮導蟲反覆確認黑巫師已經徹底跑得無影無蹤之後，斯卡曼德教授才帶著伯恩他們幾個人走了過來，想要檢查一下那個人有沒有什麼留下什麼線索。
伯恩不好意思地走在了最後。他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趴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個調皮的小傢伙。
剛剛就是這個小可汗，因為見到一大堆神奇生物對黑巫師發起圍攻，所以也想給大夥露一小手。
也不知這個有著土扒貂血統的混血嗅嗅是怎麼想到的，它居然模仿起前段日子在萬聖節晚宴上聽到的、鄧布利多的聲音和話語，直接來了個「玉音放送」。
而它這一嗓子下去，直接把奇洛（伏地魔）給嚇得飛走了。
「對不起，教授，」伯恩有點不好意思地跟斯卡曼德道歉道：「剛才這個小傢伙實在是太調皮了，我回去就監督它面牆罰站半小時，罰它早飯不許吃堅果。」
斯卡曼德教授連連擺手，這個老巫師不僅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反而還認可了小可汗的聰明。
「是的，這個小傢伙剛剛做的很聰明。」另一個老頭也作出了類似的評價，被福克斯從校長室帶過來的鄧布利多，撥開了一堆灌木叢走到眾人面前。
「僅僅靠模仿我的聲音就嚇跑了一個黑巫師，要是你也是霍格沃茲的學生，我一定會給你加5分學院分。」
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
而聽到校長大人這麼說，小可汗馬上從肚子口袋裡掏出一塊從宿舍里撿來的、不知是哪個小巫師的格蘭芬多學院徽章，像舉燈牌似地雙手舉過頭頂。
然後，它還白了扭過頭看向自己的伯恩一眼，意思仿佛是在說：我都把氣氛烘托到這份上了，還不快誇誇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