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五竹歸來,計劃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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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章 五竹歸來,計劃完備。

  要皇宮的詳細地圖?

  還不能讓他人給知道了,哥哥這不就是想要偷入皇宮嘛!

  這才剛說你最近乖了點,你就又這般激進,去做這麼刺激的事是吧?

  「噓!小聲點!」范閒將指頭放在唇上,解釋道:「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當然,若若你也不要太過擔心,只要你給的地圖越詳細,我再做出一番謀劃後也不會有多大的危險的!」

  莫名地,范若若心中想到之前見過的那位瞎眼前輩。

  她心中一安,見范閒要得急,便也答應了下來。

  隨後,范閒又狀作不經意地問了些宮中秘聞,各娘娘之間的關係,范若若倒也不瞞他,一邊動手開始畫圖,一邊細緻地說著

  最後,范閒得知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心中牽掛著那口黑箱子,也不再打擾妹妹忙碌,他默默地退出了房間在院中獨自徘徊著。

  「這鐵判官又是何許人也呢?」

  陳院長所給資料上的一個人名始終讓范閒掛懷

  正走神間呢,他突然感覺到腦後有一道惡風傳來!

  念頭電轉,帶動身軀,儘管已是下意識躲避了,但還是沒能跟上惡風的速度,被一棍子狠狠敲打在了背部。

  范閒悶哼一聲,踉蹌著往前走了兩步,後背是一陣火辣辣的痛感傳來。

  輕咳兩聲後,他才苦笑著回身道:「五竹叔,下次打招呼能不能換一個方式?」

  「你退步了。」

  五竹的聲音沒有任何波動,一如往日裡那般的平靜,「該有的警惕也已經鬆懈。」

  話說我在自己府中我要什麼警惕?

  除了叔你能這般來去自如以外,還有誰能無聲無息闖到自己的背後而不被察覺呢?

  好在多年來的棍棒教育已是讓范閒習慣了五竹的強度,體內真氣加速運轉,疼痛感便緩緩消退。重新見到五竹讓范閒心中喜悅壓過被揍的苦澀,他立馬開心笑道:「叔,好久不見你,可想死我了!」

  范閒的熱情總是來得這般快速,快得讓冰冷的五竹都不太習慣。

  只見他毫無痕跡地退後一步,自顧自地說道:「另外兩處我已經去探查過,箱子的鑰匙不在那裡現在只剩下皇宮還沒去找了。」

  范閒聞言稍感詫異,微微皺眉,原來五竹叔這段時間是去往外地找尋鑰匙去了。

  如今和談將近,自己作為副使身在京都輕易脫不開身,只能將目標放在皇宮之內,這一次五竹叔回來倒是讓自己越發確信鑰匙的確就在宮中。

  感覺到五竹與往日裡有些不同,他猜測著問道:「叔,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些什麼?」

  「這一次去找尋鑰匙,的確是讓我想起了很多,不過都是一些記憶的片段」

  五竹單手捂著頭,面露痛苦之色,不過語氣卻依舊淡漠得沒有溫度,「當初就不該聽陳萍萍的話,不該將鑰匙留在京都」

  「叔!別想了!」

  范閒壓低了聲音,走上前去拉住了五竹的手臂,緩聲道,「鑰匙在沒在皇宮,咱們去一探究竟便知曉了。」

  五竹機械性地點了點頭,鬆開捂著腦袋的手側臉望向屋舍,好像能清晰看見那位還在奮筆疾書的范家小姐。

  「我會幫助你拿到鑰匙的。」

  兩人之間的交談,好像那慶國皇宮是他們想進就能進似的。

  要問這天底下什麼地方最難進入,神廟排第一,那這皇宮便是排第二,不分南慶還是北齊。

  其內不光是因為守備森嚴,有著禁衛巡視,更是因為有大宗師的存在!

  「叔,那位洪四庠洪公公是大宗師嗎?這人是太監首領,又歷經三朝,別人除了知曉對方修為高深以外卻連是否是大宗師都沒試探出來。」說著,范閒又將之前洪四庠在朝會上的表現描述了一番,停頓片刻,才接著說道:「不管如何,有他在宮中鎮守,咱們想拿到鑰匙怕是不太容易。」

  「他不是大宗師。」

  五竹搖頭道。

  「雖然沒同洪四庠交過手,但他給我的感覺與葉流雲和苦荷都不一樣,不過,他的確是能隱約察覺到我的存在。」

  「我會將他引出皇宮給你留足時間的。」五竹透著臉上的黑布望向范閒,輕聲發問道:「若洪四庠不是大宗師,我可以殺了他嗎?」


  「別!別!只需要拖住他便好要是真殺了他,這事兒可就鬧大了!」

  范閒急忙擺手,他可是知道五竹叔那是沒什麼『人性』的。

  殺人猶如稚子手持筆直木棍,橫掃方圓百米的油茶花,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同時,他心中也再一次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皇宮中的大宗師真的另有其人!

  以五竹叔的謹慎,儘管還沒同洪四庠交過手,但卻沒在對方身上察覺出絲毫的忌憚來,想來對方就是修為高深,那也還在九品的範圍內。要知道,就是葉流雲還活著的時候,前來挑戰五竹叔,叔都想要殺了對方的!

  只不過殺不死而已。

  這一次要不是為了取鑰匙,不想要驚動旁人,手法風格稍微柔和一些,為了自己的安全計,五竹叔可是當真會殺死洪四庠,為自己留下『充足』的尋找時間!

  眼見五竹點頭認可,這件事便算這麼定下了。

  不久後,范若若拿著宣紙走了出來,皇宮的地圖她已經在宣紙上詳細地畫了出來。

  眼見那位神秘的前輩又來找哥哥,她朝其欠了欠身,也不多作出聲,便是默默地退出范閒的院子,真是讓人覺著省心。

  等她走後,瞧著五竹許久也未曾停留過的腳步,范閒眼前一亮,抓住難得的機會打聽道:「叔,你走南闖北的這麼久了,清楚監察院那位影子與北齊國鐵判官的情況嗎?」

  「是要殺了他們嗎?」五竹冷冷地說道,像是等待接任務的專業殺手。

  這怎麼兩三句話便是殺人呢?

  五竹叔就不能看看世界的美好,體會體會尋常人的生活嗎?也不知道叔是不是真的看不見,每次揍他的位置都一模一樣,十分精準

  「不是殺人,我只是想要了解了解。」

  范閒認真回應道:「同是九品,可在見識過影子殺人後我才明白這其中的差距而那鐵判官卻是在陳院長處聽聞的,聽說此人活躍在北齊境內,專殺貪官污吏與為惡一方的奸邪之人,就是目標有所防備有著九品強者保護都沒能倖免。」

  「而對方最近卻在北齊國內消失,闖入了慶國境內開始作案,作為監察院提司,這不是打著知己知彼的意思嗎?」

  范閒聳了聳肩,好奇道:「叔,你身上毫無真氣修為,卻能與大宗師一較長短,這是如何做到的?」

  五竹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你將影子出手的招式對我用出。」

  沒什麼多餘的廢話,范閒記憶著影子出手的動作朝著五竹攻去,只是一個呼吸間的兩招過後,五竹便鬆開了抓住范閒咽喉的手.

  「四顧劍法,且有了一定的火候。」

  五竹給出了自己的結論,同時,他也想到了用何種劍法來拖住洪四庠了,這個鍋東夷城是不背也得背。

  「至於你問的鐵判官,我還沒有遇見過。」眼見范閒皺眉沉思,他接著回答最後一個問題:「在我看來,和大宗師交手也與尋常人沒什麼兩樣。只要你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強,便能破開對方的護體真氣攻擊到他們本身九品與宗師只是所用的時間長短不同而已。」

  五竹對於范閒沒有任何隱藏,他的實話實說卻給范閒帶來了莫大的壓力。

  「若是大宗師對方不逃,交手持續到三天以上,我也能殺了葉流雲。」

  這句話范閒不知該如何應對,聽五竹叔這意思,好似自己只要經過艱苦的訓練也能做到似的.他只好裝傻充愣,一臉正色的應付完五竹,這才結束了今夜的對話。

  待五竹叔離開之後,范閒這才對影子的身份做出了判斷,心中隱隱有了一番猜測。

  他查看了一遍手中的地圖,心中計算著這一次入宮行事的成功率,不知為何,他對那口母親遺留下來的黑箱子愈發看重了僅僅是開箱的鑰匙都被放在如此隱秘的地方,那裡面藏著的一定是很重要亦或是很恐怖的東西!

  更別說以五竹叔的實力都不能破開箱子的防護。

  莫非裡面是老葉家的藏寶圖?

  你還別說,越想越有這種可能性!

  老娘當年創下了這麼大的家業,給自己兒子留下一點外人不知的財產也能說的過去吧?

  回到屋內,將箱子翻找出來又檢查了一遍,眼見還是一無所獲,他便一腳將其踢進了床底下,隨後翻身進入被窩,帶著滿滿的安全感愜意入眠——


  第二天范閒照常去禮部點卯的時候,辛其物神神秘秘地將他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和談的時間定下來了,就在明日,小范大人,您回去後可得準備準備。」

  范閒朝著對方拱手一禮,看著那張三十多歲卻顯老奸巨猾的臉已是沒了往日裡的笑容,他裝傻問道:「您才是主官,我就是跟著您學習學習罷了,有什麼好準備的?」

  辛其物嘆了口氣說道:「相信小范大人也聽說了,這一次北齊使團入京都是來談判戰事後續,斟界賠銀之類的。當然了,這些雖是重要,但還得談交還俘虜的士卒,以肖恩兌換言冰雲的事;而東夷城使團到來則是為了林相二公子遇刺一案,給出回應,說是帶了大量的銀兩與美女,但都是陪給北齊的戰爭賠款!」

  范閒皺眉道:「既是為了賠償北齊,為何東夷城還要繞遠遣使來慶國呢?私底下同北齊談判豈不是更好?」

  「小范大人有所不知。」辛其物小心提醒道:「這東夷城賠償北齊是必須得賠償的,不過這賠償的多與少嘛,卻不是兩國私下裡能談得明白的」

  「辛大人是說,東夷城是想借咱們慶國的勢來與北齊談判?」

  「所謂談判,不正是借著局勢討價還價嘛,這其中也不免有著同我們聯合之意。」

  這一下范閒倒是不懂了,問道:「這些朝中的大臣們能夠看得明白,相信陛下也能看得明白。可辛大人為何要說,讓我回去後早做準備呢?」

  「哎喲我的小范大人,這都什麼時候了,您怎麼還和我裝傻呢?」

  辛其物都快急得跳腳了,連忙解釋道:「這兩國戰後談的是什麼?不還是疆域劃分的問題嗎?」

  「那可是三州的土地與百姓,這件事要是談得好了,咱們雖是有功,但也只是無關痛癢;可要是談不好,惹來陛下震怒,那就是極大的不妥啊!您還不知道吧,先前陛下以不再追究林相二公子的死為條件,這才請動了劍聖前往北齊一行,也就是說,這一次咱們不光是不能在東夷城處獲得好處,反而還得幫著他們與北齊使團談判!」

  「而是否以肖恩換回言冰雲言公子,又關乎著那些土地劃分的談判,這一點,陛下與陳院長可是還沒給出確定的結論來呢.」

  辛其物好似關心一般說道:「您不是監察院提司嘛,又能在陛下跟前說上話,不得事先打聽清楚這些做好準備,這才能在談判中不犯錯處來.」

  范閒一怔,才想到其中的關節處,也明白了上面為何要讓自己作為此次和談副使的真正原因。

  有些事是不能付諸於紙面上的,只能通過下面人領會上面人的意思來做選擇出了事背鍋的是他們,也與上面人無關.

  可那畢竟是將士們用命拼殺後的結果啊,雖然戰敗了,但三州的土地與百姓就這麼白白地扔了?

  一時間,這取捨上的問題也難住了范閒。

  他皺著眉思索了一陣,隨即感激般拱手道:「小子初初涉獵朝堂,見識淺薄,要不是辛大人提醒,恐還不明白這其中的玄機.」

  心中想著陳院長給自己的那份資料,同時又掠過林相的面容,雖是不好對其交代,但事後解釋一番想來對方也能理解自己吧?

  范閒試探道:「若是以疆土為重,按辛大人的意思看,明日談判時咱們是強硬些為好,還是溫和些妥當呢?」

  辛其物搖搖頭嘆道:「想來小范大人是得了些我所不知曉的內情,心中有了判斷.這一次談判咱們便看看對方給出什麼條件再變換態度吧!」

  只要范閒心中知曉陛下的底線,那想來這一次談判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才是。

  不過,辛其物還是再提醒了一句:「小范大人,這一次作為副使,您可是處於風口浪尖處,整個朝中的人都在看著您吶若是事有不諧,老哥我可以向太子殿下遞話,讓殿下出面為您作保的!」

  又是太子的拉攏?

  這辛其物雖是好意,但范閒可不想為皇子站隊,他面上微笑著回應道:「多謝辛大人好意,想來是大人多慮了,此次談判應該能順利的」

  「如此便好。」

  點卯完便下班,行雲流水。

  當時間來到談判之日,范閒雙腳踏入用作談判的鴻臚寺殿宇時,只見北齊使團一方一位鞋拔子臉當即便站起身來,朝著他劈頭蓋臉就是一句:

  「貴國那位號稱文能媲美我國皇后,武能戰平我國聖女的青年俊傑.」

  「便是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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